“那个卖臭草的女巫是叛徒，她信奉光明神！”


    埃利亚看着面前双目通红，目光虚空的吸血鬼少女，“你冒犯神明了？”


    莉莉安觉得这些女巫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知所谓，这是重点吗？说到门口那个女巫她就来气，怎么会有人那么爱吃臭东西啊。


    “占卜把脑子看坏了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徐荟怎么看都是我们路西法大人的忠实使者。”


    最开始所有瑞尔大陆的人族都是金发。女巫先祖们把自己的灵魂献祭给了黑暗神，此后所有女巫的后代都是黑发，黑魔力越强大后代发色也越深，这是黑暗神独有印记。比如龙族的神明龙神归属黑暗，但龙族就没有黑发的烙印。


    先不说她们有没有能力抹去这层烙印，实际出发，光明神那么缺信徒吗？被对家啃了一口的灵魂也收？


    徐荟推着卖空的小推车进来的时候，正好碰见莉莉安在说她坏话。她“啧”了一声，觉得这人不能这样吧，做地不好吃找她就是了，怎么还到人单位来闹呢。


    “你滚吧。”埃利亚没话对这蠢材说，一天天的，点数没收几个，一个两个净找她聊天来了，烦人。


    少女瞪了一眼徐荟，撞了一下洛，走了出去。


    “什么鬼啊，没素质，还公爵伯爵子爵，分那么文雅有个屁用。”


    埃利亚讲话是有些刀子在身上地，冷笑话更是张口就来，徐荟被逗笑了，洛人族语不好，半懂，站在一边懵懵地。


    徐荟把推车房间楼梯底下，给洛租了一间房，让他上去休息，顺便把这个锅带上去。


    只开了洛，徐荟关上了大门，坐在柜台对面问：“埃利亚，你知道海神吗？”


    徐荟刚刚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神明体系那么复杂。黑白分别为首地是黑暗神和光明神，他们坐下还有其他神明，分管恋爱的爱神，掌管世界入口的太阳神等，以及由各族飞升上来的神明。


    据说百年前有人鱼叛逃后海神再也不回应信徒地祈祷，更有祭司说海神百年前已经陨落。


    埃利亚一眼好像看透了她，“荟，你是想帮那个男孩？”


    “我劝你不要，艾莉娜已经告诉了我了，他身上有那个人要的东西，挡路地荆棘是没有好下场地。”


    “半身珠？她想成神？”徐荟很快摸出了其中地关窍。


    “她活了几百年，那就是已经换到了人鱼的心脏和血液了。”埃利亚嗤笑一声，偷摸地活不如洒脱死，做个万年老妖怪有趣味吗？


    徐荟回到房间，翻开从埃利亚那里拿来的手札。翻到写着美人鱼变成泡沫地那一页，下面是一个晦涩难懂地魔药配方。


    她突然笑了，埃利亚劝她不要多管闲事，自己却研究着解药啊，真是口不对心啊。


    她本以为魔药带有副作用是逆天的代价，埃利亚却告诉她不是。她突然想到，如果女巫是故意的呢？所有的交易对象都是她挑选地，她为什么不跟洛做交易，美人鱼和赛琳身上有什么共同点。


    可对比地范本太小了，她需要知道更多受骗人鱼的信息。


    房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她的思路。


    “徐荟。”洛用人族语艰难地念出她的名字，然后把手中的画递了给她，“这是赛琳。”


    看到画像地拿一下，徐荟整个人都惊呆了，“祁岫？”


    “洛，你确定这，这是你的妹妹吗？”徐荟难得地结巴了。


    “对啊，赛琳跟我的美貌不是如出一辙吗”洛撩了一下蓝色的长发，这点他还是很自信地。


    徐荟简直不忍看祁岫那一副傲娇自满的表情，等到他恢复记忆会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吧。


    看到洛买来的王子画像，徐荟已经不太震惊了。甚至在脑海内点评了一下，这个莫云画的好帅。


    ......


    “瑞尔大陆的王子拿着一只鞋子在找一个女孩，真是滑稽。”


    “我能去试试吗？听说穿上这个鞋子的人就可以成为王妃。”身边女孩有些心动。


    “你能放弃这任你游地天高地阔？”女孩父亲撇了她一眼，显然很清楚自己女儿是个什么德行。


    赛琳扶着运货车边框也无法阻止上下颠簸。她专注听着身边人地交谈，心中有点迷惑，难道宽阔的大海和天空比爱情更值得向往吗？


    她低下头，抚摸着身下硬邦破旧的木板，脑海中浮现了蔚蓝的海面，柔和地海水包裹着她。


    商队路过地下城的时候，队长特地强调了要加速通过，因此刚走出地下城的徐荟也错过了坐在货车上的赛琳。


    “荟。”


    刚走没几步徐荟就看见了丝罗瑞，她直直地向她招手，笑容看起来怪怪地。


    “丝罗瑞，你有事找我？”徐荟也对她挥挥手。


    丝罗瑞的店离地下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姑娘。”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回过头是一个笑容和蔼的老婆婆，提着篮子向她走来，“我这有些好材料呢，要不要看看？”


    “抱歉，我们该走了。”丝罗瑞挽住了她的手，强制调转方向后走了。


    提着篮子的老太太一开始还笑着向两人背影走去，没想到她走一步，对方就远离她一米。后面她生气了狂奔起来，街上突然出现了白雾，雾散了之后，只剩下空荡荡地街道。


    丝罗瑞的力气竟然出奇地大，徐荟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被她带走了一段路。


    到拐角，她挣脱了桎梏，把丝罗瑞推了进去，皱着眉：“你不是......”


    话还没说完，面前人又消失了，一阵白烟笼罩着她。


    看着空荡荡的街道，老婆婆面无表情掀开篮子上的布，啃了一口里面的苹果，语气冰冷又平缓说：“竟敢违逆造物主，真该死啊。”


    而突然被传送的徐荟看着面前圣殿很是无语。


    她是跟光明神过不去了吗？还有神明随便变成别人，真的没人能管管祂吗？


    “拨开迷雾看真相，警惕。”这次光明神还算慷慨回了她几个字，只是声音很生硬。


    “你受伤了吗？”听着对方不对劲的声音，徐荟感觉自己大脑要炸了，为什么要让她做脑经急转弯，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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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到回应徐荟已经习以为常了，来都来了，去旁边的王宫看看吧。


    她这样想着，然后合了一个十，对光明神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谢。三秒之后毫不犹豫地掉头走了。


    “妈妈，我听说那是一只很小的鞋子，要不再把我的后脚跟削薄一些？”


    听着这有些畸形的话，徐荟下意识偏头看去，目光不是旁边那对穿着华丽的母女，而是她们马车身后地另一辆马车。


    马车上坐着一个白裙少女，那张熟悉的脸吸引着她的注意力，徐荟穿梭在中央大街的车马之间，追逐着那一辆马车。


    双腿抡成螺旋桨也赶不上快马，徐荟很快就跟丢了。


    她租了辆马车，心中吐槽着这个崩坏的世界，美人鱼后转加灰姑娘，造物主还真是不走心啊。


    王宫内。


    “轻点！”看着面前女孩努力地把脚往鞋子里面塞，莫比王子皱着眉。


    这是他醒来后怀中唯一的一个东西，也许这是救命恩人的信物！


    他朦胧中感受到发丝在水中扫过他的腰间，一个温暖地怀抱托着他向上。那么瘦弱却带着他上岸，还不求回报，真是了不起的女孩啊。


    徐荟下了马车，被要求脱下帽兜检查，还要填写一些信息，等她被准予排队进入王宫时，早就看不到赛琳的身影了。


    这时候王侍更是通知了一个残忍的消息。“人已经找到了，小姐们自行可以回家了。”


    “啊？”人群骚动，她们都以为自己是那个幸运儿。


    “请问王宫还招聘厨师吗？”王侍知道一步登天是很诱人，但他没有想到有人用暗度陈仓这招，回过头看到是个女巫他面色更不好看了，但还是保持着礼仪，“抱歉这位小姐，暂时没有招聘需求。”


    徐荟点了点头，倒没觉得有什么。


    有些人得到启示，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着空缺职位。


    有些人是想一步登天，有些人是真的想谋一份好工作，王粮！多香啊。


    进不去王宫，徐荟就走回了地下城。


    一进门，坐在地上的洛就缓慢扭头，一脸迷茫。


    “我帮你捞起来了，但是为什么那么臭？”搞得他都眩晕在地板上怀疑了一下人生。


    徐荟大清早就把一板板嫩豆腐切成小块，泡在了芥菜做的汁水里面。出门前拜托了洛帮她把豆腐捞起来。


    这种汁水泡出来的豆腐是黄色的，没有黑水泡出的豆腐那么臭。炸过之后味道都锁在里面，就算浇上汤汁也是小范围地气味攻击。


    再也不怕臭到邻居摊主了，就是对参与制作环节了的洛有点不太友好。


    “你今晚跟我出去一趟。”徐荟拉了一把坐在地上的洛。


    她想看看，这个人地目的。


    “赛琳......”


    “我答应你了。”洛一直要她一个确切地承诺，在不知道赛琳和王子的身份之前，徐荟是犹豫地，因为这个世界跟人鱼的承诺是郑重地。


    她无法承担一条生命的重量，只能说尽力。但这是她的朋友们，怎么能质疑他们的生命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