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李珥隔三差五，就会来项南家里蹭饭，项南自然也乐得她过来玩。


    两人的感情，也在极速升温中，可以说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相比起来，黑人和黎吧啦过得都有点惨。


    黑人已经不想在沪江继续待下去了。他这半年来换了七八次工作，平均不到半个月就换一次，最长的一次也就干了一个月。


    之所以频繁换工作，是因为他真的找不着什么好工作。因为只是中专学历，所以他能找到的基本都是底层工作。


    不是服务员，就是推销员，要么就是保安。这些工作工资低，待遇差，而且也没什么前景，他真的不愿意做。


    而且他以前当大哥当惯了，现在让他去伺候人，他也真拉不下那个脸来。况且，他跟黎吧啦之间迟迟没有进展。


    虽然俩人同住一个屋，黎吧啦睡床他睡地下，就算是这样他也能忍。他想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但半年过去了，黎吧啦对他还是不屑一顾。黑人也是人，不是木雕泥塑，眼看着自己留在沪江受罪，却一点甜头都吃不到，也让他渐渐有些灰心丧气。


    ……


    零六年，一月六号，复旦大学开始放寒假。


    两天之后，李珥所在的同济大学也放了寒假。


    “你要回家么？”项南问李珥道。


    “不然呢？”李珥疑惑地问道。


    “多待几天呗，回家不也是闲着。”项南笑道。


    “可是学校就要封校了，我不回家去哪儿啊？”李珥发愁道，她倒也想多在沪江待几天，反正回家也的确没事可做。


    毕竟大学不是高中，没有什么寒假作业可做。所以她回家去，大概率待在家里看电视，也没什么意思。


    “就在我这儿住呗。”项南笑道。


    “我才不要。”李珥立刻拒绝道，“我要住下，你肯定起坏心思。”


    “起坏心思是肯定的，食色性也，我要是不起坏心，那才有毛病呢。”项南笑道，“不过我终归是人，不是禽兽。我这是两室两厅的房子，你可以住在次卧嘛。


    而且，这些天晚上，我肯定是要回家住得，也就是白天会过来。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真的？”李珥担心的道。


    “骗你做什么。”项南摆手道，“我平时可以住在校外，反正爸妈也不知道。可是现在学校放寒假，我自然必须得回家，不然爸妈都知道我住校外了，非得管我不可。”


    “好吧。”李珥想了想道，“那我留在沪江做什么，做兼职么？”


    “你不是学文学的么，有没有想过，借着寒假的时间，写点东西出来？”项南笑道，“现在网络文学不挺火么，我看有好几家文学网站呢，也有人接着写赚了钱。不妨考虑考虑。”


    李珥点了点头。


    ……


    李珥随即便在项南家住了下来，而项南也的确遵守诺言，放假之后便回家住了。


    而回家之后，他就注意到妈妈庄美娟、爸爸许瑞阳情绪都不太高，不敢说整日愁眉苦脸，但也是没什么喜气。


    “妈，家里出什么事了？”项南见状，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厂子那边，最近的生意不好啊？”


    “小弋，你顾好自己的学业就好，家里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庄美娟摆手道，“你还小，不该问的别问。”


    “妈，我都已经成年了，等过年之后，我虚岁都二十了，你不能再拿我当孩子看了。”项南撇撇嘴道，“而且家里的生意早晚不也得传给我，我当然得关心一下它的经营状况了。”


    “你这孩子，不该打听的事，别乱打听。”庄美娟嗔怪道，“厂子里的事有我和你爸打理呢，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妈，你就告诉我吧。”项南劝道，“我是金融专业的，学得就是投资做生意。你告诉告诉我，我帮你们参详参详，顺便也能锻炼我自己。


    我有好几位同学寒假都不回家，就留在沪江做兼职。而锦鲤记是咱家自己的生意，难道我想兼职也不行么？”


    庄美娟见儿子这么说，想了想，点了点头。


    其实她本不想把厂子的事告诉儿子。


    一来在她看来儿子还小，不想他跟着操心；二来厂子的事，他俩忙活了半辈子，到现在也没什么好主意，因此她也不相信儿子会有什么好主意。


    不过儿子催得这么紧，又真心想为父母分忧，她便也就说了出来。


    ……


    原来春节档本来是传统糕点的产销旺季，锦鲤记也因此提前备好了大批的货，准备春节期间好好大卖一番。


    毕竟这一年多来，锦鲤记销量都不算好，连着好几个月亏本。所以他们就想着趁春节档，把赔得钱赚回来。


    但没想到，进入春节档，锦鲤记的销量还是没什么提升。很多经销商见销路不畅，直接取消了订单，因此害得锦鲤记压了两百多万的货。


    不仅没赚钱，反而还有大赔的迹象，所以庄美娟、许瑞阳自然着急。


    项南点点头，对锦鲤记的现状，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一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传统糕点越来越不受待见；二来，锦鲤记也缺乏营销和创新，依然还停留在口口相传，老顾客捧场的销售状态，那销量能好才怪呢。


    毕竟营销界都知道，五年一代人，每代人的消费习惯都会有明显变化。


    比如世纪初，國货根本不受消费者的待见，被贴上了“山寨”、“劣质”、“廉价”的标签。


    而到了如今，国产的家电、手机、汽车、服装、鞋帽、化妆品，反而更受消费者的待见。


    锦鲤记几十年不变，要不是还有一批老顾客，早就被市场淘汰了。在项南看来，再不转型的话，怕是离倒闭也不远了。


    ……


    “妈，现在要救厂子，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得到大笔订单。”项南说道。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消化掉库房里那上百万的存货，至于工厂转型、产品提升、加大营销都是以后的事了。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可是上哪去找大笔订单呢？”庄美娟皱眉道，“除非有大型企业、机关单位订购年货，怕是才能消化掉这么多库存。”


    “大型企业、机关单位么？”项南一听，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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