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下人

作品:《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

    《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全本免费阅读


    钦差大臣赵田宇突然被抄,流放千里,消息一经传出,立即引发朝野动荡。


    在辽州落马的不仅是赵田宇,二皇子及其外公在边境的布置,大多都折了进去,暴露在阳光之下,其中还隐隐牵涉到了平贤王。


    此事一出,正如去年太子身上的江南结党贪墨案一般,二皇子势必会吃个大挂落。


    此前已经封王的三皇子,更加得意瞩目,风头无两。


    因为负责查抄赵田宇之人,是教导过太子的文晖阳的弟子杜云瑟,皇上对软禁太子的态度,也重新被有心者评估了。


    之前压错了宝或者蠢蠢欲动之人,心里都有了计较。


    无论时局如何风云动荡,杜云瑟都按之前所约,在休沐之日陪秋华年一道去复诊。


    两人乘坐马车,穿过繁华的府城市井,昨日查抄钦差之事,仍是街头巷尾最大的谈资。


    秋华年在马车里听到不少人在议论昨日带头的英俊书生。


    有人说那书生是另一位钦差大臣,有人说那是京中的宗室贵人,还有些人编了些风月情话,虚构了几位红粉佳人,生生凑出一场夺情大戏来。


    秋华年听得乐不可支,朝杜云瑟使眼色笑。


    杜云瑟无奈叹气。罢了,华哥儿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赵田宇的家眷会怎么处置?”


    “赵田宇的发妻与孩子并未带到辽州,他的妻子是大族出身,应当可以运作和离,不被发配。在襄平府的都是这半年收的小妾,连纳妾文书都没有,只能按丫鬟小厮来算,被收没充公了。”


    “充公?”


    “朝廷有专门的官牙,抄家所得奴人会被运往别地售卖,所得银钱充公。”


    “唉。”秋华年叹了口气,有些警醒,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在古代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太容易了。


    他没来由的想起了十六,十六似乎就是家族被抄之后,充入掖庭,被训练成了暗卫。小小年纪起便吃足了苦头,连原本的名字都无人知晓了。


    杜云瑟拂起他鬓角的散发,“封号下来后,华哥儿便可以用下人了,到时候可以更轻松些。”


    秋华年点头,穿越到这个时代,杜云瑟又迟早要科举做官,秋华年没有特别排斥使用下人。不过他肯定不会像很多古代人一


    样,不把下人当人看的。


    “我去和信白问问,有几个就够用了,现在还不能铺张浪费。”


    周老汉按指引把马车赶到了顾老大夫儿子所开的医馆,其子医术虽不如父亲,但也称得上名医,医馆门口有许多人来往。


    杜云瑟提前递过帖子,顾家人把他们领到后面的宅子里。


    神医在任何时候都是很吃香的,顾老大夫虽然是被迫离京,但日子过得很好,宅院修建的精巧别致,家宅和睦,是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秋华年坐在顾老大夫对面,顾老大夫拧着胡须望闻问切一番,缓缓点头。


    “你的身子比我去年预计的要好,可见保养得当,名贵药材也从未停过。”


    杜云瑟的神情一下子缓和了,郑重施礼道,“请老先生再赐下对症的新方。”


    顾老大夫摇头,“我只是个退隐居家的老人,当不起你这炙手可热之人的礼。”


    “医者仁心,方子我自然会开。你也切莫忘了自己最初的许诺,不要辜负了这一切。”


    顾老大夫写下方子,让家里人拿着去前面的医馆抓药,除了几样难得的药材,其余药都配齐了。


    这次他们二人有钱了,顾老大夫不再客气,连同诊金一起收了十两。


    价格昂贵,但也物有所值。毕竟襄平府很多权贵想找顾老大夫看病,都请不动人,排不上号呢。


    “这个方子药性不大,是细水长流的道理,你一直吃到今年冬天,再来找我看。”


    顾老大夫再次给秋华年诊了脉,重新确认了一下。


    “如果一直这么养着,再过几年,说不定还是能有子嗣的。”


    “不过还是要看到时候的身体情况。”


    作为一名医者,顾老大夫说的十分平常自然,秋华年脸上却开始发热。


    之前还看苏信白的乐子呢,现在也轮到他自己了。


    秋华年眼观鼻口观心,没去看杜云瑟,假装若无其事。


    反正和苏信白相比他还早呢,怎么样也能拖到个金榜题名吧。


    秋华年和杜云瑟告辞出来,杜云瑟扶着秋华年上了马车。


    秋华年把药放在一旁,发现杜云瑟的心情甚是愉悦。


    “听到还可能有孩子这么高兴?”


    “


    我是高兴你身子好了许多。”杜云瑟说,“至于子嗣,只要还有一点风险,我都不会让你生的。”


    古代有靠谱的避孕方法吗?秋华年没来由想。


    “避子的汤药由我来喝。”杜云瑟面色平静而认真。


    秋华年扭头看向车窗外,发丝下小巧的耳垂泛起嫣红,唇角不自觉勾起。


    ……


    十日之后,官驿的快马带来了秋华年被册封为乡君的圣旨,一同而来的还有圣上终于解了太子禁足的消息。


    据说是二皇子之事,让圣上意识到太子之错并非无药可救。


    太子趁机拿出秋华年的农书初稿,以及许多御书库所编农书,说自己禁足一年里潜心改错,研读农书,如今一心只在农桑之上,请父皇放他去皇庄种田,为天下农人作表率。


    与太子相比,纵容窃取民利之恶官的二皇子显得尤为可恶。


    圣上解了太子的禁足,不过仍未恢复他听政的权利,也未重开文华阁让重臣教导他。这个太子依旧是有名无实。


    秋华年的农书还未成稿进献,也没有确认效果,就得到了乡君的封号,除了杜云瑟的请旨,太子也在其中发挥了作用。


    接旨那天,杜云瑟从书院请假回家,二人一同沐浴更衣,接了圣旨。


    宣旨之人离开后,家里其他人才知道这个惊天的好消息。


    秋华年妥善收好明黄色的圣旨,放进雕花木匣里,供在正房上桌。


    这个东西,哪怕只放在这里,也是一道护身符。


    秋华年这个乡君是皇帝亲自下旨封的,礼部的人不敢怠慢,乡君的吉服和封赏也赶出来一起送来了。


    裕朝乡君所穿吉服统一用的是银朱色太平花纹宫绸,上绣祥云仙鹤,头冠用玳瑁珍珠。女子和哥儿的款式有所不同,但都非常端庄大气。


    因为不知道秋华年的身体尺寸,吉服多做了些放量,送到后请手艺好的绣娘稍加修改一下便好。


    名贵的银朱色宫绸,哪怕在室内依旧流光溢彩,上面的刺绣栩栩如生,宫廷织造坊的手艺,代表着裕朝的最高水平。


    吉服打开后,所有人都催促秋华年换上看看,秋华年也有些激动,去屏风后面脱了外衣,穿上整套吉服出来。


    银朱色的绸缎在他身上滑动,暗


    纹忽明忽显,丝绸的光彩映在娇嫩白皙的肌肤上,让年轻的美人仿佛散发着朦胧的光,如明月出云。


    杜云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秋华年冲他展颜轻笑,仿佛从古画中走下来的小神仙。


    “好看吗?”


    “好看,你一直好看。”杜云瑟眸中含光。


    周围还有其他人,秋华年不好意思,转头去看别的赏赐。


    乡君每月领月俸十五两,每年还有三十石的禄米,足够让一家普通人过上十分富足的生活了。


    秋华年拿到了乡君的身份令牌,之后可以按时去当地衙门领取俸禄,月俸一月一领,禄米是秋收时一口气领的。


    令牌和吉服是标配的赏赐,除此之外,皇帝赏了他两名巧匠,令他认真研究农事,不负圣恩,巧匠无法快马运送,随后几日就到。


    太子也跟着赏了几匣上品贡药,理由是欣赏他所写的农书。


    让秋华年没有预料到的是,宫里的康贵妃娘娘居然也给了赏赐,足足有十二匹宫纱宫绸,还有两匣宫造首饰,极其丰厚。


    虽然康贵妃的理由是为同乡人贤才道贺,秋华年仍疑惑不解。


    经过杜云瑟的提醒和解释,秋华年才回忆起来,一年前杜云瑟和吴深无意中破获的拐子案,与康贵妃幼年被拐的弟弟有关。


    康贵妃当时就想赏赐,但因为许多原因并未做成,这次算是借着秋华年封乡君的理由,把前面的一起给了。


    说起拐子案,当时的受害人之一卫栎还住在宅子里。


    赵田宇被抄家后,卫栎已经没有了危险,但他流浪时熬坏了身体,惊惧之下一病不起,秋华年怜惜他,让周老汉去庄子上把他姑母卫婆婆接来,陪他再住一阵子养病。


    这位姑母确实不是卫栎的亲姑母,但两人都姓卫,在流浪途中认识,相依为命。


    卫婆婆正好有一位叫卫月的侄子,逃荒之时不幸死在途中,卫婆婆便让卫栎顶了这个身份,好能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家里的客房空着也是空着,秋华年告诉卫栎赵田宇已经伏法,让他安心养病,顺带想想以后的去处。


    卫栎双目怔怔,垂下两行清泪,突然跪在地上,要下半辈子当牛做马报答秋华年。


    秋华年赶紧把他扶回炕上,让


    他千万不要多想。他救卫栎是出于本心,不是为了报偿。


    秋华年被封为乡君的消息传出去,认识的人们都纷纷前来道贺。


    虽然只是最低一级的乡君,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封号,迈入了贵族行列。


    以后秋华年可以见官不拜,参与贵眷交际,呼奴唤婢,受人敬称了。


    离的最近,最早反应过来的自然是苏信白。


    圣旨早上传来,下午他便登门拜访了。


    “这下好了,虽然你的心不在争荣夸耀上,但有了乡君的身份,做什么都方便些。”


    “这样的大喜事,我的礼你可不许不收。”


    苏信白提前打预防针,当然是大手笔,他直接把那个种棉花的小庄子送给了秋华年。


    秋华年拿着地契哭笑不得,“这……”


    四十亩地的庄子,其中五亩是梅树林,还有盖的很不错的宅子与温泉,价值绝对在二三百两银子上,苏信白居然就这么大手一挥送了。


    “你因棉花受封乡君,这庄子在你手里比在我这里强上百倍。”


    “况且你对我的帮助与情谊,岂是一个小庄子能比的?”


    秋华年只得收下,“以后你孩子出生,我一定备一份厚礼还上。”


    苏信白清冷的脸瞬间不自在起来。


    两人在花厅说话,附近没有旁人,秋华年饶有兴趣的问,“怎么样了,进展如何?”


    苏信白装作不明白,“什么如何?”


    秋华年笑眯眯的说,“自然是情投意合,鸳鸯戏水……”


    苏信白急的去堵秋华年的嘴,“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秋华年呜呜告饶,“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你刚才还说我们的情谊呢,有为难的地方,我帮你出主意。”


    苏信白坐端正了,难以启齿。


    “难道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


    苏信白吸了口气,知道自己必须立即开口,免得秋华年再口出惊人之语。


    “我与大公子虽关系缓和许多,但仍止乎于礼。几年一直如此,我该如何、如何……”


    苏信白抿着唇,扭过头去,修长的手指抓皱了衣袖。


    秋华年想了想,其实他也没有实践经验,和苏信白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教。


    “要不你参考一下那些话本?”


    “嗯?”


    “话本粉戏里,这样的情节不少,你生得如此好看,稍微用用功,还怕对方不心动吗?”


    苏信白博览群书,那些不能明说的东西也好奇看过,“那也太过轻浮。”


    他不知想到什么,一张清冷的脸霎地红得透粉,像晶莹玉润的冷玉被添了暖色,长长的睫羽上下颤动。


    “夫夫之间,闺房之乐,怎么能叫轻浮?”


    秋华年笑道,“实在不行,你去买一壶春酒吧,骗他喝下去不就好了?”


    “……”苏信白沉默了片刻,“我就不该问你。”


    秋华年乐不可支,打算以后每隔几天就问问苏信白逗他玩。


    成为乡君后,秋华年有意办一次宴席,一方面为了庆祝,一方面也认一认人,好踏入交际圈子。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家里现有的资产,掏出一匣子尘封的首饰。


    “我不太懂首饰的工艺和价钱,信白,你帮我看看这些大概值多少?”


    这些首饰是去年在漳县,撷芳园宴会上,秋华年从白彦文手里敲诈来的。


    因为当时还不清楚背后的利害关系,秋华年一直没有出手变现。


    现在钦差赵田宇都被抄家收押了,秋华年终于能拿出它们换钱了。


    苏信白大致翻了翻,他也没有比秋华年了解太多。


    “大多是银的和鎏金的,有几个上面的珍珠品相还不错,最贵的应当是这支累丝镶宝牡丹簪。我带回去帮你问问懂的人。”


    秋华年道,“没什么问题的话,顺便卖了吧,换来的钱我办一个小宴。”


    苏信白叮嘱,“这是你第一次以乡君的身份办宴,邀请哪些人,宴会上怎么安排都要想好。可惜我也不太擅长这个。”


    新的身份带来了新的技能需求,秋华年点头,“还有些时日,不着急,我慢慢摸索一番。”


    说到办宴,自然就要买人了。


    苏信白告诉秋华年,虽然私牙手里也有不错的下人,但有可能来历不明,而且没有办事经验。


    秋华年现在有资格去官牙买人,最好还是买官牙的,挑那种从罪官家里抄出来的,经验丰富的下人,而且按家按亲的一起买,别买孤仆,这样才治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