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清绝姑娘

作品:《被抄家她成了皇后

    “应灼,我们可否驾车超过他们。”姜棣棠蹙眉,问轿厢外驾车的应灼。


    “有些难度,但我可以一试。”应灼收紧了缰绳,马车速度骤然加快,“姜四娘子坐稳。”


    应灼驾着马车往前疾驰,速度快的惊人。


    马车本不若单骑之灵活,谢徵等人觉有马车驶来,未尝想过竟需己避。


    “马儿惊了,烦请诸君让道。”应灼丝毫没有减速,驰骋经过谢徵身旁时也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观那马疾驰之态不像有假,谢徵果抬手唤其属下让道。


    然未几,谢徵忽悟,若此车真为惊马所驱,那驾车之人为何不跑?


    “不好,追上那车!”


    姜棣棠的马车已驰出数十步外,而谢徵眼见得将追及。


    “姜四娘子,可会射箭?”应灼一人分身乏术,后面的谢徵穷追不舍,她们若仅驾着车逃逸,恐有危险。


    不甚精通。”姜棣棠并未犹豫,取应灼置于轿厢中之弓矢,揭帘一角,弯弓向马车后方,“但我亦可一试。”


    “射不中人无妨,射中马也可……”轿厢外的应灼话还未说完,只见姜棣棠已一箭射出,准头稍偏,仅擦及谢徵右臂。


    谢徵的马慢了一些。


    姜棣棠迅速取出第二箭,毫不迟疑,径直朝着谢徵的方向将箭射了出去。


    如同谢徵在演武场练箭一样。


    算得上九环,射中了谢徵右臂。


    谢徵停了马,他的属下犹豫着是否追及。而这一犹豫,就和姜棣棠她们又拉开了距离。


    “公子,上车。”瞧见了前方还在逃的裴羡安,姜棣棠出声,和应灼一起将人拽了上来。


    “多谢……”裴羡安话还未说完,就被姜棣棠一针扎昏了过去。


    惹的应灼侧目看她。


    “这些文人向来聒噪,乱我心绪。”姜棣棠瞧了眼后面追着的人,“欲摆脱之,还是令他们追之不及?”


    “皆可。”应灼回了这一句话后,又专心致志于驾车。


    “那我便试练一番。”


    姜棣棠不欲伤人,且以其准头,亦未必能致命。


    于是,姜棣棠以箭射马,前两箭倒颇为精准。


    “姜四娘子射艺倒是不错,应是练了多年。”应灼闻马蹄声渐弱,不禁赞道。


    她原以为这姜四娘子只是个懂得琴棋书画会些手段而无甚真才实学的闺秀。


    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一般,只是练过准头,未曾用弓。”


    姜棣棠丢了弓,谢徵这一趟损失惨重,倒也没再追她们,“这弓拉的我手疼。”


    姜棣棠手臂发酸,她自谢隽易景和十九年离开后,就未尝再执弓箭,今日数箭连发,致使她手抖不已。


    “熟能生巧,姜四娘子未用过弓,疼痛亦属常理。不过姜四娘子这首次用弓倒是用的出奇的好,胜过我们这些皇城司之人,我第一次握弓可不如姜四娘子。”


    应灼又往前驶了段路,确认无人追及,乃由小径折返。


    她们先寻了个废弃的宅院将裴羡安安置下来,然后将人弄醒。


    裴羡安初醒,神智尚昏,见姜棣棠与应灼,面露疑惑,试问道:“可是……二位姑娘救了在下?”


    “正是。”姜棣棠给裴羡安递了杯水过去,“瞧见公子被人追着,我们姐妹二人想来见不得这些,路见不平自然该拔刀相助,公子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裴羡安摇头,言辞间显防备之意:“多谢二位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他日有缘再会。”


    说完,裴羡安转身欲去,姜棣棠与应灼亦不阻拦,直至其一脚已跨出门外,姜棣棠始缓声道:“裴公子。”


    裴羡安闻言,足下微滞,旋即回首望向姜棣棠,防备之色更浓:“姑娘莫非认错了人?在下并不姓裴。”


    姜棣棠未理裴羡安之语,径自起身,款步向门边走去,悠然道:“裴羡安裴监正,清绝姑娘对你甚念。”


    裴羡安闻此,神色骤变,目光一凝,声音微颤:“姑娘识得……清绝?”


    “自然,我与清绝姑娘是好友,裴公子之事,便是清绝姑娘告与我的。”


    姜棣棠是在那日与谢明霁谈判时,偶然问及裴羡安于京城可否有什么红颜知己。


    才得知,裴羡安心系一瓦舍之女,名曰清绝。


    清绝昔为官宦之家千金,后因家境中落,流落风尘之地。


    裴羡安与清绝相识之际,乃初任司天监监正,因谢徵之故,太子提拔之人均聚于教坊内饮酒作乐,笼络同僚关系。


    太子遣人为他们每人都安排了一房一女,凑巧,裴羡安所遇者即为清绝。


    当时裴羡安本无心于风月之事,况又被太子所迫,无可奈何,只得被迫坐于阁中,听了一整宿的琴。


    而清绝则奇怪于裴羡安竟无甚出格之举,她所知朝廷命官无不贪图美色、花天酒地,唯裴羡安是例外的正人君子。


    而裴羡安临走之时,都还在劝清绝早日脱离此地。


    那时清绝才泪如雨下,倾诉其沦落至此的经历,令裴羡安心痛不已。


    后来,太子再派人邀他们去教坊时,裴羡安遂指名要见清绝,二人初见生疏,再会则熟络,自此往来频密。


    裴羡安虽清贫,却为了清绝在教坊生活能得安适,不惜掷以重金,誓曰他日必将赎其出风尘,还其自由之身。


    只是后来,裴羡安再未去过教坊。


    这些都是在知晓清绝此人之后,姜棣棠半夜同应灼翻进教坊后苑寻得清绝,从她口中得知的。


    “清绝姑娘……她如今可好?”裴羡安声音愈发颤的厉害,头埋得很低,似在强忍内心的悲痛与愧疚。


    “她很好,我这儿有清绝姑娘的玉佩,裴公子自行收好,切莫再辜负了清绝姑娘心意。”姜棣棠拿出了清绝欲赠给裴羡安的玉佩。那日潜入教坊寻得清绝时,姜棣棠仅数语相告,清绝即信了她认识裴羡安。


    可能是因着姜棣棠一介女子,冒着极大的风险都要深夜翻进教坊,只为告诉清绝裴羡安是遇险而非不在意她,清绝便信了姜棣棠的话。


    但其实,翻进翻出姜棣棠还真未出力,应灼轻功高强,携她跃墙,也是易如反掌。


    裴羡安颤抖着双手接过玉佩,确认了那是自己以前送给清绝之物,看向姜棣棠的眼神由全然防备转向满是感激,他拱手作揖,朝姜棣棠一拜:“是裴某小人之心,竟疑姑娘之真情。在下裴羡安,敢问姑娘芳名,他日必往姑娘处报此大恩。然裴某之事,牵连甚广,恐累及姑娘,故先行告辞,来日若有机会再见。”


    “只是顺手施助,何须问及姓名,若是有缘,自会重逢。”姜棣棠摇头,未告知姓名于裴羡安,亦不阻裴羡安去路,只是解了自己的荷包递了过去,“裴公子这般想,我自是不能阻拦。一点心意还望裴公子收下,便视作我助清绝姑娘与你之终了。”


    裴羡安没有推辞,只又朝人一拜,转身离去。


    “姜四娘子就这般由着裴羡安走了?”在姜棣棠身边一直没出声的应灼等裴羡安走远后问道。


    “他不愿拖累于我,或者说还是不愿信我,我亦不能强缚之归。”姜棣棠脱掉了身上粗布衣,也示意应灼换回先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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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束,“不过无妨,他如今有了念想,想来不会再度冒进。”


    “且此地距京城可较云归湖距京更近,他若是进了京,则在三殿下之视线内,谢徵受了伤,短时间内应是不会再出事了。”


    姜棣棠朝门外走去,上了马车。


    “走吧,都过了多久了,再不回去,九公主该着急了。”


    等姜棣棠和应灼慢悠悠地驾着马车回到云归湖畔时,在楼下等着的谢辞因瞧见她们就扑了上来。


    “折之,你实是骇人。我都要以为你遭遇不测了,竟是这么久都没回来。”谢辞因扑在姜棣棠身上抱怨着,“你不带府兵,我恐你遇到山贼,正准备让太子皇兄派人去寻你呢。”


    “太子?”姜棣棠拍在谢辞因背上的手猛地一顿,似心有感应般抬头,瞧见了在三楼雅间窗前倚着看她们的谢徵。


    姜棣棠倒是不急不忙地冲着谢徵一笑,然后牵着谢辞因的手往楼上去。


    谢徵竟也到了此处?


    姜棣棠心内微惊,不过立刻便想到了谢徵伤势应立即处理,她们救裴羡安的地方离云归湖很近,谢徵会歇在倒是此处并不奇怪。


    只是给她加了不少难度,以谢徵的多疑程度,保不齐会怀疑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姜棣棠。


    谢徵的雅间就是她们的旁边,姜棣棠上来时,谢徵已在门口候着她们了。


    姜棣棠瞧见谢徵时,初时惊喜万分,但在下一刻瞧见谢徵受伤的右臂后,神色蓦地郑重起来,甩开谢辞因的手就急步奔向谢徵,眼中的担心和震惊不似做假:“殿下……殿下怎得受伤了?”


    姜棣棠指尖都在发抖,欲触又止,生怕触及伤口又加重其伤势。一双杏眼噙着泪,将落不落的,声音哽咽:“殿下疼吗……”


    谢徵见姜棣棠这模样,心里的猜疑消了一半,他抬手轻抚姜棣棠的发髻,声音温和地宽慰道:“孤无大碍,只是在追捕贼人时不慎被擦伤,并未伤及要害,折之莫哭。”


    “孤闻折之与辞因今日同游云归湖,心中甚喜,不料却听说折之竟独自去寻失物,不知所失为何物?”谢徵故作不经意地问,然其言辞之间,却令姜棣棠心中警铃大作。


    到底还是怀疑她呢。


    哪怕知晓她是只通琴棋书画的闺阁女子,也不曾打消对她的怀疑吗?


    姜棣棠忙从袖中取出前些时日谢徵赐给她的同心佩,拭了拭眼角的泪:“是殿下赠与臣女的同心佩。方才于路上之时公主欲如厕,臣女陪了公主去,归来之时不慎遗失于路上,让臣女一路好找,还好未被人捡走。”


    姜棣棠将那枚同心佩视若珍宝一般紧攥于掌心,倒是让谢徵心情又好了些许。


    只是谢徵不知,那枚同心佩是姜棣棠故意遗落的。


    姜棣棠早已令谢明霁派遣与自己身形相似的女暗卫候于云归湖畔,以备不时之需。


    姜棣棠与应灼上了马车的同时,谢明霁派的人亦上了马车,还换了同姜棣棠和应灼一模一样的衣服,面纱遮面,使人难辨真容,但观其身形,则与二人颇为相似。


    同心佩实乃谢明霁的人寻得,姜棣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人瞧不出任何端倪。


    谢徵查不出来的。


    “原为此物,丢了便丢了,孤再赠你一个便是。”谢徵笑语间,忽有所思,突然又问,这一问才是令人毛骨悚然,“折之怎得未乘公主府的马车?”


    “公主府的马车,当较此茶楼驿站之车更为舒适。”


    “巧矣,伤孤之贼人所乘之马车,竟与折之所乘无二。”


    “你说,会不会——”


    “那贼人尚匿于此茶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