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被蒙上冰凉漆黑的布条，黛西尔紧张地收拢掌心，不安地询问：“莱尔？”


    视线被剥夺之后，耳边回响起空荡荡的宁静。


    黛西尔感觉心也空寂下来。


    无缘由的生出恐慌，黛西尔僵硬着脖颈，偏头去寻找少年的身影。


    莱尔伸出一只手，轻推在少女后颈，扣住她纤柔的肩膀，往前微压。


    少年看着冷漠疏离，可掌心却热得灼人。


    面颊贴上冰冷坚硬的玻璃花窗，缥缈的冷气带走肌肤上的热量，唯一的热源是少年扣在颈上的掌心，强烈的冷热冲击下，黛西尔打了个寒颤，咬牙没吭出声。


    莱尔的嗓音微哑低沉，温热的呼吸吐在少女耳畔，“不是说过了吗，求饶也不行的。”


    黛西尔轻笑一生，嘴上傲慢地回道：“我可什么也没说。”


    莱尔语气带笑，“刚才听到黛西尔叫我了，不是害怕求饶，是在催促我吗？”


    黛西尔被他的直接惊到，谁能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看起来圣洁无暇的圣殿骑士，说出来的话居然这么赤.裸。


    黛西尔将头抵在落地窗上，栗色的长发将她漂亮的碧色猫眼掩盖，只露出玫瑰色的娇妍唇.瓣。


    唇角上扬，少女张狂地嗤笑，“王国的信徒知道他们敬仰的王储殿下，是这样一个违背教条的不忠者，会是怎样的场景？”


    少年蔚蓝眸底藏着翻江倒海的晦暗，他单手撩起少女蓬松的裙摆，解开少女腰间系带。


    冰冷的空气穿过肌肤，黛西尔呼吸微屏。


    少年动作温和却不容抗拒，如出鞘的宝剑，缓慢而不可抵挡，面色淡漠地将少女微微紧绷喘息尽收眼底。


    回答她的是少年压抑喑哑的嗓音，“他们不需要知道，因为……”


    他顿了顿，温和道：“我不会对黛西尔以外的人说出这种话。”


    语声虽然温柔，可力道却丝毫没有怜惜。


    黛西尔白皙圆润的指尖收紧，却只能在落地窗上枉然地下滑。


    少年收回按在她后颈上的手，扣紧她的腰际。


    少年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覆盖，唯二的着力点悉数落在腰际，几乎将她完全提起。


    黛西尔脚尖直颤，手掌在玻璃花窗上一次次滑下，又一次次努力贴上。


    灼热的呼吸间，二人都忘了说话。


    黑色的阴影在少年身后凝结，一个长着山羊角、赤红双眸的巨大怪物悄然显现。


    不详的阴冷无端刮过，少女浑身一紧，呜咽着破碎喊道：“莱尔？”


    在这瞬间，腰间的力道骤然加大，少年突然将她完全提起，架着抱在臂弯中。


    怪异的触感像是花蕾般轰然绽放，黛西尔大脑一片空白，她感受到冰冷的鳞片带来的硬质与粗粝，垂下眼眸，视线却被黑色布条完全遮挡。


    她不安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着急道：“莱尔？”


    没有回应。


    只有少年愈发炽烈的呼吸和更加失控的回应。


    黛西尔胡乱伸出手，扯下覆在眼上的布条。


    抬眸便从玻璃花窗上看到，她的身后，将她完全圈禁在怀中的少年早已变了一副模样。


    双眸猩红，额头长出一只怪异的羊角。


    半开的衬衫下，细密的鳞片星星点点，从脖颈蔓延往下。


    而漆黑的玻璃花窗上，少年抵着她的着力点，早已变成了非人的狰狞怪异。


    身心上的强烈冲击让黛西尔几乎晕眩，少年的蛮力从未停止，她浑身都在颤抖，语声更是碎得不成样，“莱尔，停下，莱尔……”


    少年垂下面颊，湿润的舌尖舔舐过少女绷紧的脖颈，语声阴暗沙哑，“为什么要停下？”


    陌生的语调让黛西尔慌乱不堪，碧色的猫眼中因为动.情染上氤氲的泪红。


    黛西尔绝望地发现，少年的触碰，让她几乎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巨大的喜悦与救赎快要吞噬她的神志，她只想献上自己的一切，就算匍匐在他的脚下，也要哀求更多。


    少年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灼热的吻落在她的眉角耳后，一下又一下充斥着她的神经，叫她几乎晕眩。


    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去，来自灵魂的控制让少女连反抗的话语都无法说出，只能可怜地重复，“莱尔……”


    少年挺直的鼻尖摩挲过少女的耳际，疯狂而残虐的语声大发慈悲地安抚，“别紧张，一点小游戏。”


    可能是少年的允许收敛了来自灵魂的禁锢，黛西尔勉强能开口询问：“什么游戏？”


    光明圣子浑身浸染在黑色之中，淡漠疏离的面颊轻笑起来也带上了邪魅与危险，“魔鬼的游戏。”


    他轻声在黛西尔耳边说道：“如果没有被我发现的话，黛西尔的灵魂就永远献给一个不相关的魔鬼，真让我生气，黛西尔。”


    像是为了配合他的温柔，魔鬼般的惩罚也缓慢下来，只是每一下，都像将少女推上浪潮。


    黛西尔浑身都在颤抖，接控了魔鬼掌控的少年，更能清晰地找到她的敏.感与脆弱。像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在逗弄一只豢养的宠物。


    看到少女眉心闪过的一丝痛苦，莱尔将过载的失控略微收束。


    他略停下，温声问道：“如果没有被我发现的话，以后祂是不是也会像我这样，对黛西尔做同样的事？”


    他温柔地吻上少女耳后，电流般的酥麻让少女止不住战栗。


    莱尔见状，轻笑着喃喃问道：“一只被封印了几千年的魔鬼，会放过自己的第一个献祭者吗？”


    少年的质问让黛西尔勉力清醒过来，心中生出浓浓的后怕。


    可她并不想向少年认输，她嘴硬道：“这是我的事情，莱尔。”


    莱尔轻笑应声，“所以，就算被接替魔鬼力量的我欺负的话，黛西尔应该也不会有怨言的吧？毕竟，黛西尔是这么敢作敢当的一个人。”


    话音刚落，他便紧紧抵上少女，将她拉入无尽的深渊。


    像是从云端坠入地狱，强烈的纠扯让黛西尔想要逃离，可溺人的枷锁却拉着她，让她只想继续沉.沦。


    抬手揪住少年的衣角，黛西尔心中生出一丝委屈，她抿了抿唇角，眼眶不受控制地湿润，语声带着颤，她断续控诉，“莱尔、你，你不是人！”


    少年抱着她，迈步向柔软宽大的床.榻走去，“当然，我现在被魔鬼占据了身.体，黛西尔。”


    黛西尔被他径直放在床上，双手双脚刚接触柔软的床褥，不等她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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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少年便从后面提起她的腰肢，让她被迫撑着手肘支起身来。


    栗色的长发滑落在床面上，海藻一般散开。


    等黛西尔明白他的打算，少年已经剥夺了她正常说话的机会。


    她猛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失控的尖叫。


    少年居高临下，像是天堂与地狱的审判者，“这是惩罚，黛西尔。”


    整整一.夜，黛西尔在极致的晕眩与短暂的清醒中交替度过，等她脱力睡去，玻璃花窗外已经照耀起了圣殿传来的圣光。


    看着少女熟睡的面庞，少年将掌心放在少女额头上的虚空中，圣光凝结，悄无声息地治愈她身上的青紫与红痕。


    魔鬼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狡猾的人类，上次怎么没见你用的这么熟练。”


    莱尔神色冷漠，语声也疏离而悠远，他心情不错，好整以暇地回答魔鬼的残念，“嗯，故意的。”


    饶是魔鬼沉睡了千年，还是感受到了这个少年的狡诈，他心疼起向祂献祭灵魂的少女，“我可怜的信徒，被你逗弄于鼓掌之中。”


    莱尔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打断，“你说错了。”


    魔鬼提起嗓音，好奇道：“嗯？难道不是？”


    莱尔无波无澜地纠正道：“是我的信徒。”


    他的语声藏着无尽的危险，“黛西尔的一切，都是我的。信徒也不行。”


    魔鬼深吸一口气，祂想到少年与他交手的时候。


    那游刃有余的攻势，还有纯粹的光明魔法，怎么会发现不了承载着祂灵魂逃掉的黑暗气息呢？


    越想心底越凉，祂忍不住失声问道：“所以，你放走我也是装的？目的就是蛊惑我侵占你的灵魂，然后将我吞噬掉？就为了独占她献出了灵魂的信仰？”


    少年轻快一笑，“没错。”


    魔鬼大为震撼，“疯子，真是个疯子，和当年的光明众神一模一样，都阴险狡诈的疯子！”


    莱尔轻笑道：“与其说这些，不如告诉我，她的灵魂在哪里，这样我可以考虑不将你送到圣池里去重新净化。”


    圣池中汇集着千百年来所有光明信徒积蓄的光明力量，里面还供奉着众神时代传下来的光明神之力，对黑暗生物来说，绝对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魔鬼再次感慨问候了一番少年的心狠手辣，末了却一反常态，桀骜而张狂地对少年说道：“要拿回她的灵魂？你见过从魔鬼手里拿走代价的人吗？”


    祂阴狠地笑道：“别痴心妄想了，魔鬼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她从我这里拿走黑魔法，代价是她的灵魂，除非收回她的魔法能力，否则你别想拿走她的灵魂。”


    祂低声问道：“你要替她做决定吗？重新拿走她费尽一切换来的魔法？”


    魔鬼是曾被光明众神驱逐的最恶劣的神祇，祂窥探人性深处隐埋的贪念，诱导人类一步步走向无尽的恶狱。


    阴险、狡诈、无恶不为。


    这便是众神联合诛杀的恶鬼。


    只要有弱点，没有人能逃脱魔鬼的蛊惑。


    光明圣子也不行。


    少年面无表情地施加威压，魔鬼残余的灵魂瞬间被压迫在地。


    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少年淡然道：“用我的灵魂，换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