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谈判


    姜玉把鹿希塞进周笛怀里，周围正义帮的人纷纷围了过来，给鹿希披衣服地披衣服，安慰地安慰。


    有的人挤不进去，直接去踹梁老大泄愤。


    “电话打了？”


    周笛点头，“和陈哥也发了消息。”


    敢欺负正义帮的人！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姜玉指了指屋内，“里面还有十几个小孩子，你们先让人带回去，好好照顾着，先别急着报警。”


    “老大你呢？？”周笛抱着鹿希，担忧道。


    戚玉把什么都给他们吩咐好，难不成她还要留在这？


    姜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情，你们先走。”


    她走回酒吧，目光略过那群还被绑着的人，那人的血浸透雪白纱布，看起来凄惨得很。


    姜玉随意坐在沙织靠椅上，等得无聊，还有稍许心情跟这些杂碎聊天。


    “你们都是妖帮最底层的小喽啰？”


    妖帮的底层小喽啰：……….她说话好伤人。


    “那那个梁老大什么来头？”


    底下人不搭话，姜玉嗤道：“要是谁听话，或许我心情好，还能放他一条路。”


    姜玉深深笑道：“你们还没见过你们帮主吧？不知道今天的事被他知道了，你们还能不能在帮里混下去。”


    “我说，我说，梁老大跟着张头儿干，张头儿叫张霸，是妖帮座下十二长老之一。”


    “十二长老？那那个张头儿上边就是帮主咯？”整得跟武林邪教似的。


    酒吧外传来轻声敲门声，姜玉回头，是陈纪。


    宋归时视线扫过地上躺着的那一群人，眉头轻皱，眼底划过厌恶，“他们在来的路上了。”


    姜玉知道他说的是谁，笑道：“谢谢啦，我的好同事~”


    皇甫爵收到那通电话时，只觉得可笑，可不过一会儿，一封邮件发到他邮箱，附带一个地址，地址赫然同电话里说的一样。


    与此同时，东方迹和欧阳风同样收到这封邮件。


    三人不约而同选择出门。


    皇甫爵走进酒吧时，眼眸不由自主眯起，酒吧内视线暗，他适应一会儿才看清。


    “来了？”


    姜玉坐在卡座里，双手撑着脑袋，“比我想象中的慢。”


    皇甫爵并不过问太多妖帮的事情，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个酒吧。


    “星雅学院的？”


    皇甫爵看向她身上的校服。


    姜玉没理会他，下巴往一旁点了点，“你还是关心关心你的妖帮帮众吧。”


    一旁安静如鸡的妖帮帮众：第一次见到帮主，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好荣幸？


    皇甫爵扫了他们一眼，冷冷道：“妖帮有规定，绝不会做拐卖儿童，欺凌弱小的勾当。”


    姜玉听笑了，“你是说这不是你的人？这也不是你妖帮的地盘？”


    “皇甫爵啊皇甫爵，亏你还是H帮的头儿，妖帮还是华国第一大帮，说你天真还是说你傻？”


    “你猜为什么H帮要叫H帮？不就是因为它黑吗？”


    “不欺凌弱小，不做些黑色生意，它怎么黑的起来？”姜玉脸上满是嘲讽。


    皇甫爵沉默一瞬，“你想怎么办！？”


    “你是妖帮大帮主，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报警，我只负责救我的人，妖帮的事情自己处理。”


    “对了，视频还在我手上，你也不指望这事传得到处都是吧？”


    “不如我们就此一笔勾销？您也别指望找我的麻烦，我也不用这个给你惹事。”


    皇甫爵眸色一冷，“你怎么保证？”


    姜玉当着他的面打开手机，一路找到视频，点击删除，又清空回收站，“这样行了吧？”


    姜玉带着陈纪出门时，欧阳风和东方迹正好到，见一男一女走出来，愣住，又赶紧跑了进去。


    陈纪走在姜玉一侧，“你怎么确定皇甫爵一定会妥协？”


    姜玉侧目，有些惊讶，转而了然，他做的是跟她不一样的任务。


    她随意道：“男女主嘛，即便是混黑的，也不能有一丝污点。这种拐卖儿童的恶心事，跟男女主人设冲突了。”


    相当于H帮老大只是男女主牛逼身份的背景板，如果只是在小说中，那肯定无人深究。


    但如果这个故事真的建构成一个小世界，那小世界势必要自己弥补小说描述缺失的其他背景。


    一个能成为国内第一大帮的H帮，你跟我说它冰清玉洁？


    做事不能做太狠，把妖帮得罪死了，姜玉无所谓，但正义帮绝对讨不着好处，所以姜玉不报警。


    按照男主牛叉的人设，这次妖帮怕是要有动荡。


    【宿主牛逼。】


    ‘低调低调。’


    “那群小孩你想怎么办？”宋归时看向她，“还有一点，即便皇甫爵不报复，那些人口中的那个张霸也会垂死反扑吧？”


    “其次，我可不会相信皇甫爵真的不会报复，你把证据删了，连最后威胁他的把柄都没了。”


    姜玉回眸，掏出手机挥了挥，“谁跟你说我把证据删了？狡兔三窟动不动！？”


    宋归时微愣，接而失笑，“我瞧着你刚才的样子，多果断。”


    “至于张霸，只能让那群小子最近躲着点。”


    “小孩们能送回去就送，送不回去……”姜玉有些头大。


    最讨厌这种收尾工作，她还是更喜欢装逼干架。


    “我可以替你整理一份最近失踪孩子名单，”如果孩子失踪，家里肯定有人报警。


    姜玉微愣，“你侵入警局系统？不怕被逮吗？”


    宋归时笑得无害，“你好像还是不太了解我。”


    姜玉‘啧’了一声，“我确实不太了解你，优等生还逃课？”


    宋归时掏出请假单，“替班级采购物资，合理离校。”


    姜玉摊手，“行吧。”


    她也是合理离校，请假理由是什么来着？


    两人一同去办公室销假。


    宋归时是优等生，性子又好，A班班主任看他像看金元宝一样，如果他能考上清北，她的奖金至少有六位数！


    见优等生主动提着物资回来，还‘乖巧’报账，班主任连连点头，和蔼道：“累了吧？可以在老师这儿休息一会儿，还有二十分钟就下课，等会提前去吃饭。”


    宋归时隐晦扫了姜玉那边一眼，跟炮仗似的，他温声对班主任道：“好的老师。”


    接着，安静坐下来看戏。


    古板的班主任这次快被姜玉给气撅过去，一侧，原身的母亲哭得梨花带雨。


    班主任质问道：“你到底跑哪去了！？你跟我说你爸急症，要去医院，你妈妈刚才到校说根本没有那回事！！？？”


    “戚玉你现在连老师都骗！岂有此理！太过分了！”


    姜玉瘪嘴，怎么就这么巧？两方正好对上，真麻烦。


    原主母亲哭嚷着：“这死孩子，瞎说什么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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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好好的，整天说些晦气话。”


    “也不想想，要是真没了她爸，我们娘俩可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女人又哭了起来。


    “老师我跟你说，你可得好好管管，她在家不听我的，也不听她爸的，整天跟社会混混胡闹，你看她这头发！像什么样子！”


    姜玉：？跟我演起慈母慈父来了？


    班主任气得吹胡子瞪眼，“戚玉你来说说，是不是这样？”


    一瞬间，姜玉眼里憋出眼泪，“我明明就接听到了一个电话，那头的人说他出事了，我才慌慌张张跑出去。”


    “他还说急需五百万的现金，我没这么多钱，我就想去借。”


    班主任敏感神经一动？怎么话术这么耳熟？


    “我借不着，在外面急得想哭，虽然我亲爸死了，这个叔叔待我一般，还想让我来这学校吊金龟婿。”


    “可他确实为了我上学的事情尽心尽力，所以我去网上找人贷款，那个人说可以借给我五百万，利息百分之二十。”


    “我数学不好，但我知道叔叔急需这笔钱，虽然未成年人不能贷，但妈妈的身份证可以呀！”


    “她这么爱叔叔，她肯定愿意，所以我又跑回家里去找妈妈的身份证。”


    班主任和女人听呆了。


    整个办公室都在偷听的人也都惊呆了。


    这怎么从教育不良小孩转变到诈骗经典案例的？？


    五百万，她的身份证…….女人惊愕，心尖一紧，死死抓住姜玉的肩膀，“死丫头，你再说一遍？？？多少？？”


    姜玉无辜笑道：“五百万呀，利息百分之二十。”


    五百万，百分之二十…….


    女人白眼一翻，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身份证在她自己包里，姜玉根本就没拿到她的身份证。


    姜玉拉着她的手，一瞬间放开，选择拉住她的衣服，手指在她衣服上擦了擦，怎么手上都打了粉？


    她流下几颗虚假的眼泪，“妈妈~妈妈~我的妈妈~”


    班主任咽了咽口水，虽然他是贵族学院老师，但一下子冒出五百万的网络高额诈骗案例，他还是心有余悸。


    “那个……戚同学，那五百万，你贷了？”


    姜玉抬头，泪眼婆娑的眼中依稀能看见真诚，“没有啊，我没找到我妈的身份证，贷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班主任大松一口气，手机屏幕上的110最终没有摁下。


    “老师告诉你啊，这些都属于网络诈骗！”班主任组织着言辞，力图拯救一个单纯少女。


    “遇到你爸…..你亲人出现急事，你第一时间要打电话核实。”


    “还有就是有什么困难要和你妈妈叔叔说，不能一个人去做，五百万这么大的数额，你说贷就贷，还要拿你妈妈的身份证，这是违法的知道吗！！？？”


    “即便再缺钱，都不能做犯法的事情！”


    真是个好老师，姜玉感动，下次再也不气他了。


    她‘天真’问道：“老师，那我有一个问题。”


    班主任儒雅点头，能冷静下来开始好学，孺子可教，“什么问题？”


    “我叔叔说送我进来就是为了让我勾引皇甫爵，上次还给我塞那种药，威胁我，说做不到就让我没学上，这是犯法的吗？”


    班主任：……..倒吸一口冷气


    办公室吃瓜的一众人：……..倒吸整个办公室的冷气


    只有乖巧坐着的宋归时面色微冷，制造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