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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影也等在病房外无事可做，之前那只肥猫居然又跑到她跟前，翘起尾巴对着她“喵——”一声，向前走几步，又回头看她一眼。


    “你不会又要带我去找那群小鬼吧？”祝影也坚定地摇头，“你该去求里面那个，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黑猫听不懂祝影也在说什么，一个劲儿往前跑，见她没有跟上来，又折回身对着她叫。


    反复几次也不厌烦，祝影也心里一软就跟着黑猫走了，这个医院萧条得很，空了很多病房不说，医院楼背后的院子看起来也荒废了很久，这里漆黑一片，连个户外灯都没有。


    肥猫黑色的毛发融入整个黑夜，祝影也只看得见一双忽闪忽闪的亮白色眼睛。


    “喵——”


    黑猫用前爪扒拉着废弃的玻璃窗，里面传来一声微弱的叫声，祝影也飘过去，看到了一对漂亮的异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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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内祁音尘念的咒被那白发老人突然打断，病床上的男人开始不停地抽搐，在他身体里的鬼不安分地嚎叫一声，重新占据男人的身体。


    眼见病床上的人双手青筋暴起，眼睛充血，嘴里发出怪叫，白发老人原本就蜡黄的皮肤瞬间惨白，粗糙的双手掐住祁音尘的手腕，深陷的眼窝瞪大，瘪着嘴唾沫横飞，不停重复一句话，“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祁音尘紧蹙眉头躲开飞来的唾沫，挣开老人的束缚，语调平淡，“你是他的家属？如果你还想他恢复正常就先站一边。”


    说完重新起势念咒，普通人看不见鬼，他解释得再多也会被当成骗子，不如速战速决。


    “你给我住手！”眼见病床上的男人两眼翻白，疯狂扭动身体，老人佝偻着身体扑向祁音尘，被轻松躲开后，扯着嗓门大叫：“杀人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病人情况还待查清，现在还不允许有人探视。”负责这床病患的医生听到动静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士。


    老人看到医生，混浊的眼神闪过一丝清明，“医生，你可要救救我儿子，这个人坏得很，就是他把我儿子搞成这样的。”


    “老人家，您别着急，是这个先生把您儿子送进医院的，您儿子在地铁站晕倒了，网上还有人上传了视频的。”其中一个护士解释道，他们这群人刚还在讨论这个热搜视频，因为这个男生长得帅气，动作又利落，视频刚传到网上就火了，评论里不少人都在扒他是做什么工作。


    老人听了这话翘起嘴角上发白的胡须，抖着手指着病房里的人，“好哇！你们都是一伙的，你看我儿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这个人害的。”


    “我的儿啊——”老人在满脸沟壑的脸上抹了一把泪，把病床上已经不再扭动的男人抱在怀里。


    病床上的男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直接用双手掐住老人的脖子，手指上发黑的指甲利得像刃，直接剖开了他脖子上的皮肤，划伤血管，喷涌而出的血渍溅在白色的床单上。


    老人吓得乱叫，左手用力捶打病床上的男人，右手去掰脖子上的手，身体拼命向后倒。


    病房里乱成一团，护士一边向外面高喊救人，一边用力将病床上的男人拽住。


    祁音尘咒毕，原本应当消失的鬼却突然怨气大增，挣脱男人的身体，迅速向外飘。


    被解救出来的老人瘫倒在地，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满眼怨恨地盯着祁音尘，向前匍匐抱住了祁音尘的脚，声音虚弱力气却不小，“都是你害的，你别想跑，大家可要帮我拦住这个坏人，就是他把我们爷俩害成这样的。”


    “放手。”祁音尘眼里只有那只快要逃走的鬼，抬腿甩掉老人就去追，刚走出病房，就被一群人围住。


    “这位先生，我们还需要了解一些情况，您现在还不能离开。”


    祁音尘盯着那鬼飘走的背影，心中念诀，金光飞出，幻化成绳索捆住了那鬼，那鬼却怪异得很，嚎叫一声，便不再挣扎，这鬼的求生欲强得可怕，他不敢大意，对拦着他的众人解释：“躺着的那个男人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先去给那个老人看伤，那人的指甲不干净，伤口需要特殊处理，四处都有监控，我想跑也跑不掉。”


    听了这话，医生当机立断决定先处理伤患，看到祁音尘准备离开，那个老人不顾脖子上的伤，推开护士，两只手结实得像钳子一般，捏住祁音尘的手腕就不肯松开，“你想跑哪里去，你要对我们负责。”


    “您先别激动，我们这边会查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医生使眼色让其他人帮忙将老人的手拽开。


    老人却像泼皮无赖一样，疯狂用脚踹人，就是不肯放手，走廊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老人看了一眼门外的人，两眼放光，冲那群人大喊：“这个人害了人还想跑，你们大家可要帮我拦住他。”


    围拢的人看到一个满身血迹的老人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发出控诉，难免同情，将已经走出病房的祁音尘拦住。


    “小伙子，先把事情搞清楚，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这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倒是里面的老人长得一脸凶相，指不定是讹人呢。”


    “那满身的血能是假的吗？你这种人就是三观不正，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先偏向长得好看的一方了。”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吵了起来，谁也不让谁，医生担心事情越闹越大，最终请安保的人来疏散人群。


    尽管医生和护士们都为祁音尘担保，那个老人却不依不饶，坚持认为是祁音尘让他的儿子突然发疯抓伤他的。


    “那就报警吧！”医生被这个胡搅蛮缠的老人闹得没办法，只好抬出警察，视频证据都已经摆在了哪里，他的儿子就是自己突然发的疯，这个老人一看就是掉钱眼里了，想讹这个年轻人一笔钱。


    没想到这老年人脸色都未曾变一下，甚至还应和，“好哇，就该让警察把你们这群同伙抓起来！”


    这副理直气壮地的模样，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正是因为讹人的成本太低了才会有这么一群人，通过骗这些热心的人拿到一大笔赔偿，医生拿起手机就要报警，他这次一定要让这个老人受到惩罚。


    还没拨出去，就被年轻人阻止了，那年轻人说他只需要和老人说几句话就可以把事情解决，让他们去忙自己的事，走之前他特意叮嘱年轻人：“你可别因为心善自己吃亏。”


    病房里只留了一个看着他们的护士，老人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消毒包扎，为了不放走祁音尘，他直接坐在了病房门口，“那你说，你之前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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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儿子病床前念念有词，是在做什么？”


    祁音尘一脚踩在老人的板凳下方，将老人挤出门外，眼底浮现出一股厌恶，“我在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老人站起身推搡着祁音尘，想把他挤进去，中气十足地冲他吼，“我要是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的儿子就不会被你害成这样。”


    走廊里路过的人探头偷偷打量他们这边，祁音尘不想把动静闹得太大，气压低沉，声音压低，“你们一直拦着不让我去捉那边的鬼，是为什么呢？”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老人满脸沟壑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紧张的情绪。


    “你和拐角处那边的男人是一伙的吧，你看不见鬼，但是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只鬼，你们想捉那只鬼去做什么？”祁音尘见老人依然不肯承认，不紧不慢地说：“你说待会儿那边那个男人靠近那只鬼是会被咬一口，还是会像你一样被抓伤？不过他的运气没有你好，伤你的算是人，伤他的……”


    “少在那里恐吓人，你个毛头小子，有几斤几两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老人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原本愚钝的眼神变得十分精明，瞥见拐角处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神情更加得意，“我们已经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劝你少管闲事。”


    “啊啊啊啊啊啊——”


    拐角病房里传来惊恐的尖叫声，老人神情惊慌，拔腿就冲到病房门前，用力拧着门把手，却怎么都打不开，“斌子，你怎么了？”


    赶来的护士也试了几下根本打不开门，“这个门是没有锁的，不可能打不开，是不是里面的人把门堵住了。”


    老人用力拍打着门，“斌子，把门打开。”


    回应老人的只有男人胡言乱语的叫声。


    护士见打不开门，匆忙跑去叫人帮忙。


    “哇，好凄惨的声音。”祁音尘晃晃悠悠走到老人面前，甚至还贴着门仔细听了一下里面的人的叫声。


    “你做了什么？”老人脸色阴森，双眼瞪得似圆盘，眼白冒出血丝，因为身高不够，双手必须举过头顶才能捏住祁音尘的衬衣领。


    “你是只会说这一句台词吗？”祁音尘随手打掉老人的手，甚至还有心思调侃，“你现在这个样子才有点父亲的模样，对病床上那个你可没这么紧张。”


    里面的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弱，老人再也沉不住气，“你要怎样才救他？”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有个叫胡赖的给了我们父子一大笔钱，让我们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这只鬼带给他，他没告诉我们他要这只鬼有什么用，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祁音尘听完没什么反应，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男的，和我一般高，比我更胖。”


    见祁音尘依然面色不改，房间里他儿子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到了，老人急得带了哭腔，“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对了，我还听到了他说，他要把这只鬼带去西城区。”


    “砰——”


    话音刚落，门打开，老人冲进去抱住躺在地上已经晕过去的男人，将他从头摸到脚发现并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


    祝影也站在一旁怀里抱着一只异色眼珠的白猫冲祁音尘笑着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