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夜袭敌营,于节庵的设想

作品:《红楼:我,冠军侯,迎春表兄

    李川几乎将全军斥都派了出去。


    然而,耗时三日,仍旧未打探到马哈木有动兵的迹象。


    这使得周军诸将颇为费解。


    首先,脱欢麾下并非全是骑兵,仍旧有大量的步卒。


    野战的情况下,相比嬴渊的骑兵军队,明显不占据优势。


    其次,马哈木不可能让脱欢独自迎战嬴渊。


    这对脱欢有何好处?


    其实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嬴渊就存在着疑惑。


    草原与中原交战,一向是依托地利优势。


    中原的军队,一旦深入草原,没有几个月的功夫,都很难摸到草原主力。


    倒是也发生过军队屠戮草原百姓的例子,无论遇到哪个部落,无论妇女老幼,只要是人,都杀。


    后来,这样的做法,深受士大夫诟病,认为王者之师就要行仁义之举。


    久而久之,深入草原的军队,在不虐杀平民的情况下,就很难将草原主力寻找出来。


    很多时候,都是打了好几年,但实际交战却屈指可数。


    但是此番战役,马哈木从一开始,就告诉了嬴渊,草原军队的主力究竟在何处。


    如今,脱欢更是明目张胆的杀过来,而且还是在马哈木并未派兵的前提下。


    实在是诡异。


    五月二十四日。


    脱欢在净州以北,距离嬴渊二三百里处安营扎寨。


    仅从这二三百里的距离,嬴渊便推断出,脱欢并不想与自己一决胜负。


    而是打算打持久战。


    毕竟,将近三百里的战略缓冲地带,足够探察到对方的行军计划并及时做出安排。


    既然脱欢不想速战速决,又为何突然行军于此,摆开一副要进行决战的样子?


    对此,嬴渊百思不得其解。


    帐内。


    嬴渊正盯着舆图陷入沉思。


    身后于节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却发现嬴渊并非是在盯着‘脱欢’扎营处,而是看向了‘塔出河’一带。


    显然,他是在担忧马哈木。


    至于脱欢,嬴渊从未将其放在眼中。


    “老师,学生倒是曾听说,曾经有些战役,主帅为练兵,会特意让新兵率先去叫阵,经战阵厮杀...”


    于节庵话还没说完。


    就见嬴渊摇头道:“练兵之举,多为与匪患交战。”


    “我军乃大周最精锐之骑兵,马哈木还没有这个气魄,敢让亲生儿子借练兵之举与我军硬碰硬。”


    于节庵皱眉道:“老师如何想?”


    嬴渊摇了摇头,“想不明白。”


    说到此处,他看向帐内诸将,


    “既然想不明白,那干脆就不想了。”


    “打上几阵,一切也就都明了。”


    说罢,神情又忽然变得肃穆起来,


    “诸将听令。”


    话音刚落。


    众将士齐齐应了一声‘在’字。


    嬴渊正色道:


    “岳峰,由你点兵五千轻骑。”


    “今夜亥时造饭,子时出兵,再让全军将士带着干粮。”


    “此战,本帅将亲自督阵!”


    “每名轻骑,配两匹战马。”


    “告诉将士们,不要怕跑死马,半夜之内,必须要跑到脱欢大军营外!”


    “待冲营厮杀之际,再换战马!”


    不是所有的马,都能日行千里。


    嬴渊胯下良驹‘踏雪’,在没有负重的情况下,可以到达这种程度。


    但寻常战马,在有负重的情况下,能够日行四五百里,便堪称良驹了。


    嬴渊让将士们保留充足体力,一路急行军,半夜的时间,行二三百里,是足够了的。


    只是,忽然出兵,而且还是嬴渊本人亲自督阵。


    脱欢刚扎好大营,其麾下将士也得以喘口气,可谓以逸待劳。


    若是出了岔子,全军将士,没有一人能担得起。


    但嬴渊在军中的威望极高,他下达的将令,没有人能够更改。


    岳峰只得抱拳道:“嬴帅,让末将前去便是,何劳您亲自督阵?”


    嬴渊道:“不搞清脱欢来历,本帅睡不着。”


    萧逾明等人见与嬴渊极为亲密的于节庵并未开口言语,便也将想说之话深埋心底。


    待子时一到,嬴渊率军出营之后。


    众将士才敢议论此事,


    “早就听说嬴帅善用奇兵、险兵,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只是,忽而行军三百里,又要率军冲阵,以疲累之师去袭击敌军兵营,终归不是明智之举吧?”


    “嬴帅用兵,你我谁能猜得到?嬴帅既然敢这样做,就一定有把握。”


    “...”


    自阴山一役后。


    无论嬴渊做怎样的决定,他们都不敢质疑太狠。


    毕竟,他们认为,极有可能,结果与他们的想象大不相同。


    在诸将里,要属陈大牛对嬴渊最为了解。


    他深知自家大哥性子,没有把握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做。


    只是他搞不懂,此间把握是在何处?


    陈大牛偷偷找来于节庵,小声问道:


    “你小子聪明,快与俺说说,大哥为何会突然亲自率军去袭营?有啥说法?”


    闻言,后者意味深长道:“以陈将军的聪明才智,难道猜不出来?”


    陈大牛老脸一黑,“你这厮,不说便不说,何必挖苦俺?”


    于节庵道:“陈将军勿恼。”


    “只是,我所想,不一定是嬴师所想。”


    “此役,我便说说我的见解,若是我说的不对,日后有了印证,你也全当听了一乐。”


    陈大牛点了点头。


    让二人没有想到的是。


    突然,有几名将领注意到了他们,遂上前陆续问道:


    “于先生,你是读书人,快说说,此战,嬴帅究竟有何用意?”


    “是啊,于先生,您就莫要卖关子了。”


    “...”


    虽说于节庵只是在军中担任军师一职,但他毕竟是嬴渊的亲传弟子。


    所以,众将士对这个读书人,还算是有几分尊重,又或者说是亲近。


    毕竟,读书人向来瞧不起武夫,认为他们头脑简单,只会行莽夫之举,与南北边境的蛮子没什么两样。


    但于节庵这个读书人,却甘愿拜嬴渊这名武夫为师。


    就凭这个,众将士对他也生不出任何厌意来。


    于节庵见来到自个儿身边的武将越来越多,索性也不再卖关子,缓缓开口道:


    “脱欢今日清晨于净州以北安营,休整半日过后,不再人困马乏。”


    “无论是对脱欢还是对嬴帅来说,此刻都是宜静不宜动。”


    “毕竟,二三百里的战线太长,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敌我双方便会立刻知晓。”


    “但就在此时此刻,今时今日,任脱欢如何猜想,定然猜不到嬴帅会亲自率军袭营。”


    “只因这些时日以来,包括嬴帅在内,我军将士,都在揣测敌军意图动向。”


    “脱欢自然认定,嬴帅为求稳妥,定要待时而动,也就是敌不动我不动。”


    讲到此处,他忍不住感慨道:


    “兵法有云,静若处女,动若脱兔。”


    “这普天之下,包括马哈木在内,没有人比嬴帅更懂如何指挥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