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要唤回身体里的原意识需要有完整的尸体，你怎么把禅院杏知切碎了？”系统头疼道。


    五条零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禅院杏知。


    “因为她一直在胡说八道，我才用血鬼术杀了她的。”


    系统无奈：“那你只能把她拼回来了。”


    五条零收拢了五指，地上的尸块就立刻诡异地飞了起来。


    系统：熊猫头、问号、发生甚么事了.JPG


    五条零手指一拉，尸块就自动地拼回了原状。


    原来上面都连上了像是蜘蛛丝的细长红线。


    五条零仔细观察了一番，“没拼错。”


    他随后沉默了一会，说道：“小正，你懂我的想法吧？”


    系统立刻意会：“你不想干了吗？”


    五条零摇摇头：“要我维护剧情发展可以，但要我送五条悟去死。”


    他顿了一下，语气坚决：“绝对不可能。”


    系统：“那只有一种解决办法：宿主你也参与到决战当中，赢得胜利。”


    五条零：我也去打宿傩吗？


    一鬼一统迅速商量好了日后的规划：


    【一、找寻产屋敷被灭门真相，复仇；


    二、洗白在穿越者心中的反派形象；（只要穿越者不主动找死）


    三、变强，赶悟超傩！】


    至于原著剧情？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这种本来就崩坏的剧情也没有维持的必要吧。


    要是以后出现了什么惩罚，那也是以后的五条零去承受，现在他不管。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的女孩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头痛欲裂，神情迷茫：“我好像睡了很久……”


    而那只恶鬼，早已踩着雪地，逃之夭夭了。


    *


    京都黑涡私立小学，坐落于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黑涡镇，建校历史悠久，学生皆是名贵之流。


    五条悟正就读其中。


    这节是历史课。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滔滔不绝：“大正时期……”


    坐在后排靠窗的五条悟无心听课，散漫地向窗外看去。


    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聊。


    不管是学校生活，还是老师讲课的内容。


    还是在家里欺负零比较有趣。


    眼前突然飘过一片粉色的花瓣，很快又被一阵坏风卷走。


    五条悟顺着花瓣离开的方向看去，原来是树上还残存着几簇樱花。


    一整个冬天都没让它们凋零吗？生命力还真是顽强。


    突然，眼前再度出现了一道黑影。


    五条悟以为还是什么落叶或花瓣，结果定睛一看——


    竟然是五条零？


    五条悟着实有些吃惊，因为五条零站着的地方是窗外只突出了一个脚掌大小的小平台。


    而这里——


    “你怎么爬上八楼的？”


    五条悟记得他弟弟是只鬼，不是壁虎吧？


    足足八层楼高，是往底下看一眼都可能会晕眩的程度。


    五条零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干了多么反常规的事，用手胡乱比划了一通：


    “先这样咻地跳一下，然后嚯地踩一脚，再咚一下，就上来了。”


    五条悟默默用咒力托住了五条零，语气却尽是嫌弃：


    “听不懂啊，零你的国文水平该进修一下了，完全——没有画面感。”


    “不重要。你跟我走就行了，我有事找你。”


    五条零想伸手去抓五条悟的手，却碰到了一层薄薄空气墙似的东西把他隔开了。


    这是五条悟的无下限？


    五条悟不为所动：“先给我说明一下，你要找我干什么？”


    这时，讲台上的老师终于发现了窗外多出来的……


    一颗人头？！


    人头像是气球一样上下浮动，那头白色头发又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幽灵。


    老师猛地吓了一跳，嘴巴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地突突突道：“外面的到底是谁？学生吗？爬到那个地方很危险的！你不要乱动，我们现在去救你。”


    “啊，”五条零张了张嘴巴，“被发现了。”


    他终于表明了来意，那双珍贵红宝石似的眼眸直勾勾望着五条悟：


    “哥哥，我想带你去看电影。”


    五条悟心中的千言万语、难以理解、百感交集、感慨万千最终都化作了一个字说出口：


    “哈？”


    五条零终于成功勾住了五条悟的手。


    稍一用力，就带着五条悟一同跃出了窗户，用坠落的方式下楼。


    五条悟感受着失重感和刮过脸颊的风，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真是个一点都不懂人类社会秩序的鬼。”


    五条零轻巧落地，马不停蹄地拉着五条悟继续向前跑。


    “哪里不懂了？你也不想待在那里不是吗？我只是做了你想做的事情。”奔跑中的恶鬼回过头来，漂亮的红色双眸像红宝石般熠熠生辉。


    五条悟愣了一下，嘴角笑意更浓：“谁说的，我可是很认真在听课。”


    楼上。


    一旁目睹了坠楼的女同学立刻尖叫起来：


    “不好了！五条同学跳楼了——”


    老师强装镇定，脸色却早已苍白得像是要随时晕过去似的。


    他快步走到窗户外，壮着胆子往下看去，竟然没有看到血肉模糊的尸体！


    老师松了口气，视线前移。


    结果愕然发现：居然有一个白色毛球拉着一个白色刺球向校门口飞快地移动着！


    老师悬着的心才落下没多久，就死了。


    耳边响起那位女同学的二次叫声：


    “不好了——五条同学被妖怪抓走了！！！”


    校外，商业街。


    五条零忍不住吐槽：“你这个学校是什么咒灵巢穴吗？气息也太浓了。”


    五条悟双手插兜：“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上学？”


    “说说吧，找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五条零摸摸鼻子，又用指尖搓搓衣服，浑身散发着一种“糟糕怎么被看穿了”的慌乱感。


    片刻后，才问：“你怎么知道？”


    五条悟看着一秒四五个动作的五条零，有点想笑。


    他指了指自己苍蓝的眼睛，淡淡反问：“你说呢？”


    五条零冷静下来，“那你的六眼不能看穿我的心思吗？”


    哈？这算是什么话？


    五条悟伸手掐住五条零的脸蛋，就像是捏住了一块棉花糖似的任意揉搓。


    “快说。”


    五条零含含糊糊道：“我想要……你的血……”


    五条悟恍然大悟：“原来是饿了。”


    五条零拍掉五条悟的手：“你不是说过你的血是对强者的奖赏吗？我来兑奖了。”


    五条悟低头看向五条零，幼弟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脸刚才被他捏得有些泛红，看起来莫名像一条气鼓鼓的金鱼。


    他没有说给或不给，先道：“那你可以等我回家再说，非得挑这个时间吗？”


    五条零不解：“现在和晚上，有什么区别？”


    五条悟：“所以才说你不懂人类。”


    五条零更听不懂了。


    谁说的，他对人类的身体构造很了解啊。


    五条悟：“就算有些事不想去做，也必须要去做。就比如上课学习。”


    五条零歪了歪白毛脑袋：“为什么，你是六眼的话，做什么都可以吧？”


    五条悟揉了揉这头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白毛，平淡道：“六眼也是一种责任。”


    五条零看向两边琳琅满目的商店：“听不懂，人类真麻烦。”


    他看见了一位母亲买了一根冰淇淋甜筒递给了小女孩，接着道：


    “那你不想干的事，全都交给我去做就好了。”


    五条零又把视线转回到五条悟完美的脸上，“这样我就能取代你在咒术界的地位了。”


    五条悟怔住了。


    因为五条零的那句话，竟然是他想要立下的“束缚”。


    所谓“束缚”，简单来说就是必须要兑现的承诺，否则就会降下未知的惩罚。


    这证明了五条零是认真的。


    五条悟旋即低笑了一声：“那我可不能让你的计谋得逞。”


    束缚被拒绝设立了。


    虽然就这样多出一个仆人很好，但他也不想莫名其妙要对一个男人的人生负责。


    不对，是男鬼。


    但五条悟还是摆出了日常那副任性的姿态，差使道：


    “零，帮我去买一个草莓冰淇淋和一个抹茶红豆冰淇淋，两个我都要吃哦。”


    五条零刚想说“不要”，就想起自己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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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五条悟不想干的事交给他干”。


    五条悟不想要自己去买冰淇淋，所以他就必须要去买。


    “……好。”


    真是个会滥用职权的哥哥。


    明明他说的不是这些小事。


    *


    “那个家伙就是五条悟吧，黑市悬赏已经到了一亿了。”街边二楼咖啡厅，一名打扮土气的中年男子露出了一抹坏笑。


    他自信十足道：“就算是六眼，这个年纪能强到哪去？绑架他轻轻松松吧，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对面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也是一副赞同的表情：“不过他旁边那个更小一点的孩子好像没见过啊。”


    “不是说五条家最近收养了一个孤儿吗？应该就是那小孩吧。大家族虚伪的慈善表演罢了，还不如我们诅咒师杀人赚钱，堂堂正正。”中年男子面露不屑。


    老婆婆看见五条零从五条悟身边跑开，高兴道：“刚好，那小鬼去买东西了，我们更好对五条悟下手了。要是一起抓两个也很麻烦。”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五条悟抬头，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手也从衣兜里抽了出来。


    那一眼，很平淡，却仿佛带着重达千万斤的压迫力。


    苍蓝的眼眸，如同无尽深渊。


    话语也如同冰川般，冷漠深入骨髓：


    “区区杂碎，别给我轻举妄动啊。”


    降灵婆婆被吓得咖啡脱手，摔倒了盘子上。


    她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和五条悟的实力差距，那是她完全无法撼动的堪比神明的存在。


    另一边天台上的诅咒师也全身发软地瘫倒在了地上，满脸恐惧和冷汗。


    只有没有看见五条悟那一眼的中年男子浑然不觉，仍大谈阔论自己的计划：


    “我已经在下面部署好了，多亏五条悟和他弟弟在下面逗留这么久，才给了我充足的准备时间。”


    他笑容奸诈：“我可是准备了能禁止咒力使用一秒钟的宝贵咒具，就趁那一秒钟催眠他，五条悟就能轻易到手了。”


    “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降灵婆婆站起身来。


    既然有人要执意找死，她也拦不住。


    *


    五条悟重新双手插兜。


    本来想直接做掉这三个废物诅咒师的，但这里人来人往，他不好动手。


    而且虽然收拾诅咒师只需要几秒，冰淇淋不会化掉，但五条零会直接吃掉的吧。


    未经他允许就吃掉冰淇淋，跟猫咪未经主人允许就偷吃猫粮一样性质恶劣，完全挑衅了主人的尊严和地位。


    这种事，绝对不允许！


    商业街尽头突然冲出来一亮面包车，像失去控制地疯狗一般撞到了墙上。


    一时间，尖叫四起，路人惊慌逃窜。


    五条悟也被骚乱吸引了注意力，身后却突然多出了一双手把他紧紧拽住。


    这气息，是诅咒师？！


    他下意识想用咒力，却猛然意识到他的无下限失效了，不然这人是怎么能触碰到他的？


    “昏睡吧，我的一亿。”


    耳边响起一道声音，五条悟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


    中年男子露出得意的笑容，抓着小孩跳上了倒车出来的面包车，扬长而去。


    五条零手上拿着两个冰淇淋，匆匆跑了回去。


    甜筒上五颜六色的雪糕球摇摇晃晃，散发着诱人的甜味，和五条悟血液的味道非常相像。


    但是——


    五条悟人呢？


    五条零看着一片狼藉，却空无一人的地方，面露迷茫。


    系统：“五条悟被诅咒师捉走了，有人出赏金一亿活捉他。”


    五条零看见了转入拐角的那辆面包车，他能感受到那里面有五条悟的气息，五条悟应该就在那辆车里。


    “……”


    五条零舔了一口草莓冰淇淋。


    “这个笨蛋哥哥，又在搞什么把戏？”


    “故意要我去救他吗？”


    系统思考了一下，给予了肯定的回复：“应该是的，可能是在测试他在宿主您的心中有多少份量，也可能是给您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五条零一语道破：“他只是单纯想看我为他拼命的样子吧。”


    他慢悠悠地把草莓冰淇淋吃完。


    “小正，我要读档，回到他让我去买冰淇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