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时顿觉耳垂变得滚烫，下巴开始瘙痒。被他所触摸过的地方格外的令人在意，就像是触了电一般，撩人心弦，在夏之时心中激起了阵阵涟漪。


    这个人……绝对是高手，夏之时凝视他的眼睛，咽了口唾沫，想道。


    “所、所以，你查到什么了吗？关于几十年前的那场学校大火。”夏之时往后缩了缩，转移话题道。


    顾观山稍稍眯起眼，不缓不慢，不疾不徐，仿佛在欣赏着夏之时的这副模样，带着戏谑的口吻道，“这么着急？听起来，像是为了这个你才愿意跟我约会的。”


    夏之时心说那你还真聪明，表面上却是伪装出尴尬羞怯，毫无经验的样子，他低头挠了挠鼻尖说，“啊……没有。就随便聊聊。”


    “哦？是吗。”没想到顾观山竟往前靠了靠，让他往桌子那头靠近了一些，夏之时眼神怪异的瞅了他一眼，却还是倾身向前把耳朵凑了过去。


    顾观山在他耳边戏谑笑着，缓缓道：“你平常跟别人聊天也这样吗，小霸王同学？”


    夏之时脸一热，心说这下是真的尴尬了，难道是他装纯情小男孩装得太过了？


    就在他大脑思绪疯转时，顾观山又是一顿，像是在观察他的神情，随后分外旖旎的说道：“还是说……只对我这样呢？”


    夏之时这边还在思考着呢，猛地被他这么一撩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弹开，往后缩了缩，如临大敌，“顾观山你！……你，你还是先告诉我火灾的事吧。”


    他本想骂顾观山一句，到了嘴边又觉得吃人嘴软，又只好硬生生咽了下去，红着脸低下头结巴，气焰也跟着弱势下来。


    “现在又这么嚣张了？”顾观山勾着唇角挑了挑眉头。


    “你就说给不给吧。”夏之时摆了。


    没错，摆了，不装了！什么纯情小男生，都去他的吧。


    他总感觉自己早被顾观山看透了，就是因为刚才他装了一下，顾观山才那样调戏他！故意要他露出本性，好看他笑话！


    没错，一定是这样。


    可恶的顾观山。


    夏之时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顾观山像是知道很多东西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他的身上充满了违和感，光是那只有零的好感度，就能让夏之时疑惑不已，既然顾观山不喜欢他，为什么又要刻意接近他，伪装出喜欢的模样？


    他图的是什么？


    “几十年前，”顾观山也不再逗他，心满意足地收敛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他平淡的口吻，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有一所学校，也就是你就读的那所，曾经在晚自习期间发生过一场大火灾，一名学生死亡，多人受伤，起火原因似乎是因为电路故障。”


    “那名死亡的学生叫什么？”夏之时皱起眉头问。


    顾观山摇了摇头，“不知道，之后校方对了学生名单，发现所有学生都健在，没有人知道那名死去的学生是谁，至今，这还是个谜。”


    夏之时莫名打了个寒颤，愈发觉得古怪起来，眼前像是被一团白色的迷雾给团团围住。一个不存在学生名单上的学生？一场看似意外，却暗藏玄机的大火？镜世界的那场大火到底有什么寓意、和他又有什么样的联系？


    夏之时拧起眉头思考的样子被顾观山尽收眼底，后者很有兴趣的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想查这个？你是从哪里听说这起大火的？这在当时算不上什么大新闻，而且年代非常久远了。”


    “唔。”夏之时掐着下巴沉吟了一声，现在情报还是太少了，他总觉得顾观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没查到，或是，隐瞒了他什么。


    他想了想，以一个不算谎言的谎言回答他，“直觉，上次不小心看到老报纸了，上面有这个的报道，还挺玄乎的不是吗？”


    顾观山并未回答，他的眼神沉了沉，目光深邃的打量着他，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换个话题吧。”既然暂时得不到想要的情报，夏之时便果断将这事儿给翻了篇，谈到另一件事上。


    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趁着现在的气氛，索性问道，“哎，顾观山，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想跟我约会吗？”


    他把手往臂上一搭，姿态放纵。


    顾观山挑了挑眉，抬头，目光中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是我说得没错，怎么了？”


    夏之时招招手，让他靠近了一些说，“顾总，你不是曾经说过，你好像在梦里见过我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这个称呼还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顾观山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他刚靠近又坐了回去，脸上神情淡淡的，就像是这才是他本来的面貌，不久前的那些戏谑、挑逗、风趣，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顾观山点了点头，“怎么了？”


    “你其实……”夏之时盯着他，话音也是一顿让人焦急的沉默，才说，“是把我当替身了吧？”


    顾观山：“。”


    他似乎看见顾观山的嘴角微微抽了抽，随后顾观山道，“这就是你的猜测？”


    “对啊。”夏之时坦言道。


    “不然你干嘛没事喜欢我？我又草包又脾气差，我除了长得帅之外就没什么优点了，你堂堂顾氏二少爷，就算不是老大也什么都不缺了吧？除了你因为我和你白月光长得像才这么中意我之外，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一时间，顾观山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要是顾越深瞧见了，一定会惊讶不已，原来在顾观山的脸上也会出现这么丰富的表情。


    顾观山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他是从来没见过别人这么评价自己的。


    说他自卑吧好像也不是，这番话听起来像是“我除了帅一无所有”，但说他自负吧，这家伙又有很深刻的自知之明，至少知道自己是个草包富二代。


    饶是精明如顾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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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都语塞了好一会儿。


    半晌，顾观山道：“我就不能是对你一见钟情？”


    夏之时：“。”


    你先把你那好感度给我拉上去再说。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夏之时道。


    “当然。”顾观山面不改色，“而且，你也要信。”


    我信你个鬼……夏之时在心里暗自嘀咕。要不是我有系统知道你没安心，要不然就你给忽悠了，大猪蹄子。


    他就知道顾观山有什么瞒着他，等着吧，他之后就去查查顾观山有没有什么白月光，看看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要接近自己的。


    “呵呵。”他给了顾观山一个不失礼貌的假笑，再把自己最后一个问题给抛了出去，“关于我弟，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跟你一样。”顾观山也是不上套。意思就是如果你还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我也是。


    可是夏之时又不能暴露自己知道的事，他唯一的情报来源就是系统，要是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瞪了滴水不漏的顾观山一眼，就见顾观山笑着看着他，耐心道：“问完了？”


    夏之时：“……”还是被发现他在套话了吗。


    “问完了。”他心虚道。


    “那该到我问了。”顾观山说。


    夏之时这下来兴趣了，他身上有什么是能让顾观山好奇的？他点点头说，“你问吧。”


    只见顾观山说道：“不急，先吃饭吧。”


    夏之时：“………你有病啊。”真的是。


    两人之后就没再聊什么重要的话题，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家常便饭。


    席间夏之时一直很在意顾观山到底要问什么，但这个该死的老狐狸就是死活不开口，夏之时都在怀疑他是不是存心吊着他了，其实他没什么想知道的。


    要真是这样，夏之时绝对会冲上去掐死顾观山。


    直到饭后在楼下散步。


    “我去买点润喉糖。”顾观山说着走向了便利店。


    夏之时正好想买瓶矿泉水，也跟在他旁边，没忍住刺了他一句来出出气，“怎么了，老人家身体不好吗？”


    顾观山意外的没反驳，轻轻咳了两声，“嗯”了一句。


    夏之时：“……”


    他一下子就愧疚了。


    虽然顾观山有点欠揍，但他的外形却很难让人讨厌他。


    且不说他优渥的相貌，光说他病弱的身体，带着一种苍白的美感，途径他时你能闻到他身上的药草香，当他咳嗽时，那种摇摇欲坠的破碎感，很少有人舍得不心疼他。


    “欢迎光临。”前台礼貌平淡的声音。


    “一板润喉糖，谢谢。”夏之时帮顾观山说了一句，走去冰柜里拿水，结账时他抬头，浑身一震。


    “给。”纪书野在柜台那头，将润喉糖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