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嗅到了熟悉的人类味道，将军歪了歪鸡头，脑袋上的鸡冠颤了颤，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小主人会变成这个小样子。


    小六丝毫不惧怕地上前，顺着将军粗壮的鸡爪往上爬，很快就爬到了将军的背上。


    将军抖了抖身体，也没有将小六甩下来，一阵脚步声响起，白奶奶的身影出现在小六面前。


    “将军，昨晚那个鬼东西又来了？”白奶奶走过来，拧着眉，“阴魂不散。”


    白芜终于心满意足，能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奶奶，眼眶不由地发红。


    小六站在将军的背上，往上窜了窜，引起了奶奶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东西？”白奶奶弯腰看着。


    白芜想说话，猛地想到小六没有说话的能力，连忙打电话。本来只是想确定晚上没有别的诡异出现，却惊动了将军，继而又引起了奶奶的注意，索性也不管时间太晚了。


    此时她很激动，想和奶奶说话。


    电话一通，白奶奶还没有说什么，就听她大喊，“奶奶，是我啊！”


    白奶奶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什么？”


    “这个纸人是我！”白芜赶紧说。


    白奶奶凑近了，这才发现小六有点孙女的样子，“小芜！”


    “是我是我！”


    小六顺着白奶奶伸过来的手指往上爬，很快爬到了肩膀处，激动地抱住她的脖子。


    从小六那儿感受到了奶奶温暖的体温，白芜开心坏了，“奶奶，我好想你。”


    白奶奶的三观碎了又重新黏在一起，不断地自我安慰，没关系，不就是纸人活过来了吗？鬼东西都来了，没什么不可能的。


    可她不由地心疼，“小芜，不怕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奶奶都会养着你。”


    白芜：？不，这话听着不对。


    “奶奶，我还活着，这是我的道具。”白芜深怕奶奶想歪了，“我没事，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特意让小六赶过去见你。”


    白奶奶深吸一口气，憋不住地骂道，“你这个臭小孩！要被你吓死了！”


    她乖乖地不敢反驳，积极认错，“我错了，奶奶。”


    白奶奶哼了一声，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认错第一名，下次继续犯错。


    白芜哪里敢说，如果她真的成了纸人，怎么打电话啊，奶奶糊涂啊，可这话不敢说，一说就是火上浇油了。


    于是她赶紧转移话题，“昨晚我就回来了。”


    “什么？你昨晚就回来了，那不是碰到鬼东西了？”白奶奶小心地将小六放在掌心上，仔细地瞅着，深怕它那脆脆的外壳破了。


    “我把它赶走啦。”她一句带过，没有提到其中的危险。


    白奶奶一脸复杂地看着掌心里的小六，这骄傲劲儿。


    就算她没有去开门登岛，尚在镇里的年轻人倒是尝试去了，回来都说很危险，他们能安全回来，也是因为岛屿等级低。


    孙女故意不说，她也没有问，“小芜真棒。”


    白芜被夸得弯了弯唇，“嗯，奶奶，以后小六会跟在你身边，对了，小六身上还有一个平安符，你拿下来挂着，如果有危险也不怕，小六会保护你的。”


    白奶奶这才发现，小六还背着一个平安符，刚才还以为是它的小书包呢。


    她伸手拿下来，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你自己那儿还有吗？”


    “有，奶奶不要担心，我有的，你也有，你有的，我肯定有。”她笑眯眯地说。


    “好。”她笑着将平安符挂在了脖子上。


    两人聊了一会儿，白芜刚醒来还没有完全恢复，“奶奶，很快我就要回家了，你等我回来。”


    “嗯，等你回来，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挂了电话，白芜这才真的放心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般。


    一个狗头欢愉地在床边探来探去，她笑着摸了摸，极好的手感让她唇角的笑容更深了，“福宝。”


    福宝眯着眼，像是享受她的按摩，忽然从她的手下跑开，往外跑了，没一会儿，齐凛就过来。


    “你终于醒了。”


    白芜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控梦】的副作用这么强。”


    齐凛就知道她使用了天赋技能，否则不可能这么睡下去。


    “你去了谁的梦里？”他问。


    说起来也是分外的奇妙，“一只诡异。”


    “什么！”即便是再稳重的人，此时都被震惊了，“白芜，你太乱来了！”


    白芜可怜兮兮地表示自己是情有可原的，“我让小六回我奶奶家，结果我奶奶家门口就有一只诡异，你说我要是不除掉它，等它壮大起来怎么办！”


    齐凛并不好骗，“小六没有攻击性。”


    小六和她五感相通，可以做探子，也可以替她挡下致命的一击，却不能攻击人和鬼物，这一点他们几人都是知道的。


    既然没有攻击性，就不会主动攻击诡异，而小六又没有发挥替身符的作用，就说明这诡异还没危险到必须要除掉的地步，他敏锐地揪住了核心。


    她知道他不好骗，乖乖地说，“是，诡异只是在我奶奶家外面徘徊，用魅惑人心的手段骗人开门，”微顿，“我奶奶可是心性坚定的人，当然不会被骗。”


    齐凛：得，还骄傲了。


    她继续说，“可是这只诡异今天不会主动闯进去，那明天，后天呢？”


    总之不能留后患，再给她一次机会，还是会这么做，不就是睡得像猪，有气无力，被掏空了一样吗？她可以承受这样的副作用。


    他没有说话，半晌叹了一口气，“下次不能再这么做了。”


    白芜飞快点头，“好的。”


    齐凛无可奈何，如果是他的话，也会和她做出一样的选择，知道她此时应得快，下次还有类似的情况，保准再犯。


    “等好一点起来，再多练练这个技能。”他说，把熟练度提上去，总比像这次这么吓人的好。


    “嗯。”


    “你睡了一天，现在想吃什么？”他注意到她的脸色还是不大好，依旧泛着病态的白，和平时精神活力的样子截然不同。


    “什么都可以！”她真的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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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做吃的。”


    吃过了晚饭，白芜又沉沉睡去，等她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作息完全紊乱了，不过好消息是，她总算好了不少。


    吃了饭，她打了电话给奶奶。


    “小六啊，我走去哪里，它跟着哪里，哎哟，好可爱。”


    白芜笑了，又听奶奶问，“小六要吃什么吗？”


    “奶奶，小六是纸人，水火不侵，也没有人的吃喝拉撒睡，你不用管。”


    “哦，好吧。”


    对小六的使用体验，又多了一层，小六和她息息相关，但是她睡着了，小六也会按照她的指令护着奶奶，可她记得除掉那只诡异之后，醒来时小六是在家门口的墙上。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如果她精神不济的情况下，它会像没有电能的机器人。


    也就是说，她的精神状态影响着小六。


    像前晚那种沉睡脱力的情况，小六也跟着沉睡了。但是昨晚醒来后，只是疲惫无力，小六也能照常运作。


    她，就是小六的电源。


    想通了这个问题，她要更加注重自己的状态了，否则哪天小六突然倒下了，那奶奶要吓坏了。


    同时，她也要给奶奶做一点心理准备，自然不能透露她的状态决定了小六的状态，而是小六有时候也需要休息，如果那天它躺下了，就让它晒晒太阳，汲取力量，诸如此类地撒个善意的谎言。


    她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受伤，因此要给奶奶打伤预防针。


    正打算挂电话，奶奶说，“对了，我给小六做了不少衣服，回头拍照片给你看。”


    白芜：？？！！


    齐凛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白芜浑身阴暗地坐在沙发上，“怎么了？”


    她将手机递给他看，他接过来一看，发信息的人是白奶奶，内容是一张张照片，纸剪的小衣服，小首饰，都是小小的却很精致。


    他很自然地说，“好可爱，你奶奶的手艺很好。”


    她像一只发霉的蘑菇，阴森森地说，“嗯，奶奶的手艺当然好了，我小时候很多衣服都是她做的。”


    “……”怎么听起来不是很愉快的样子，不是想听他夸夸吗？


    “这些都是奶奶做给小六的。”她难掩醋意。


    齐凛沉默了三秒，语速平稳，“嗯，奶奶爱屋及乌。”


    她脸上瞬间雨过天晴，“那当然，不然奶奶才不会做衣服给小六嘞。”


    齐凛忍着笑，转移了话题，“不知道唐晶晶和韩盛什么时候回来，你收拾收拾，等他们一回来，我们就换地方了。”


    “哦。”她点点头，“我去整理一下。”


    齐凛这边也私信了高铁站的A级岛屿岛主，和他商量了物资以及登岛人数，甚至提前先付了一些物资定金，以此预约了名额。


    岛主很好说话地应下了，齐凛还想知道一些关于A级岛屿以及成为岛主的事宜，岛主却一字不透露。


    他有点失望，本想提前替白芜打探消息，等她参加岛主竞争赛的时候多一些优势，看来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