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心思

作品:《颜料师古代探山手札

    “哎,冯姑娘,你咋坐那般远了,坐近些呀,夜里冷。”徐已陌回头,发现冯玉娆不声不响坐离自己远了许多,于是出言唤道。


    “刚好,我也还有许多话想问你……”徐已陌此刻可是对冯玉娆手中的颜料、和她口中说的那种制作颜料的矿石太好奇了。


    毕竟是有求于人,徐已陌语气热络,也笑得真切。只希望快些和冯玉娆拉近关系,然后好说动冯玉娆去寻矿石的时候可以带上他。


    可他的热情非但没让冯玉娆离他近点,反而让冯玉娆挪得更远了,“不用,这火烧得旺,我热。我热得很。”


    眼看冯玉娆离自己越来越远,徐已陌纳闷,难道是自己表现得还不够热切?于是,徐已陌秉承着你不就我、我就来就你的原则,自己拖着摔扭伤的腿往冯玉娆身边挪……奈何没挪上两步,脚踝实在是疼就停下了。


    而冯玉娆的右手已经不动声色伸到腰间握住了匕首手柄,看到徐已陌停下,并且不会再前进,才放松下来。


    徐已陌原本腿疼得厉害正想求助冯玉娆,抬头瞬间正巧就看到冯玉娆摸匕首的动作,徐已陌何其敏锐,瞬间就察觉出冯玉娆的异样,只是他想不通方才还好好的,怎地冯玉娆突然就变得这般防备起来?!


    接下来,不管徐已陌再说什么报酬,如何打听矿石颜料的事,冯玉娆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再不愿与他多搭话。


    两人守着火堆渡过了一夜,都各怀心思。


    待到天亮时分,火堆已经熄灭了,实在熬不住的徐已陌靠着山体睡了过去……睡得迷糊间,树丛后方传来一阵异动,徐已陌忽地坐起,同时警觉地睁开眼,担心是林间有野兽靠近。


    “王爷!王爷!您在哪儿?王爷!”下一刻,树丛深处便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徐已陌一听声音就知晓来人是谁,想到什么忙下意识往身旁的位置望去……然后,身旁的位置空了!


    所以,人呢!


    从昨晚冯玉娆突然的变化和后来的敷衍,徐已陌就猜到她一定不会带自己去寻矿了,可他对那颜料实在是太想要了,偏偏自己身上没钱,不能立刻买下那瓶颜料,而冯玉娆也并没打算卖给他了。


    所以他一整晚都在拖着冯玉娆说话,就是想拖到天亮、哪怕是赖也要赖着等张恒和王星两人过来,只要两人拿出银票买下那瓶颜料让冯玉娆打消防备,就能跟她一起去寻矿,徐已陌是这么计划的,一切也进行得很好……直到天色开始一层层褪去浓墨的衣裳,而一旁的冯玉娆早已经熬不住靠着山体睡了过去,徐已陌也终于放下心来。


    谁知这一松懈,困意瞬间席卷而来,徐已陌实在是没忍住,就…睡着了。


    他自认自己是没有睡死的,不然不至于一有响动自己就能察觉,可是……冯玉娆人就是没了呀!


    “王爷!”


    “王爷!”


    须臾,有两个黑色劲衣打扮的青年男子拨开了草丛,俩人虽看着身强力壮,但行走于杂草丛生的树林之间却脚步轻快,手里还提着长剑,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王……”其中一位青年在看到徐已陌时露出了一脸惊喜的表情,随即,似乎是被徐已陌冷然的眼神震慑,立刻噤了声。


    也不怪徐已陌一脸冷然,谁让他苦苦坚守阵地一整夜,这俩人却姗姗来迟。


    而这两个黑衣青年却以为自己主子生气是因为他们没保护好主子的安全,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同时一撩衣袍便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态度真诚,“是王星无能、是张恒无能,让王爷受苦了。”


    “你说你们两个,怎地就不早些找来?”徐已陌正憋着一团火,这俩人正好撞枪口上了。


    “属下该死。”俩人又抱拳,齐齐低下头去。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张恒,把药膏拿出来给本王!”此时,单膝跪地的两人才发现徐已陌的手附在层叠衣摆下脚踝的位置轻轻来回摩挲,两人忙起身一个箭步来到徐已陌跟前,担心问道:“王爷,你哪里受伤了?”说着着急去查看徐已陌的伤势。


    “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只是崴了一下脚,受了些轻伤,休息了一晚上已经无大碍了,别大惊小怪。”昨晚没有王星在身旁,冷清时徐已陌还有那么一瞬间不习惯,现在听他不断询问,又嫌聒噪得很。


    而张恒早已取出药膏涂抹在了徐已陌的脚踝处,上手轻轻按压了起来。那药膏药效显著,明显非同一般,没过一会儿,徐已陌已经能勉强站起来活动了。


    徐已陌迫不及待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王星张恒两人都急忙跟上。王星开口,“王爷,你这脚刚擦了药,还不宜过多走动,让属下背你吧。”


    “我只是摔到崴了,又不是残了。”他都多大人了,怎还能让人背。


    张恒也急忙上前,“王爷,你可是想要寻找什么东西,让属下来吧。”


    徐已陌闻言总算停下了脚步,左右望着两人,“你们寻来时,可曾在这山林间遇到一个姑娘,身影小巧清瘦,大概这般高,容貌姣好,就是有些黑……”徐已陌边说边比划着。


    张恒和王星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盛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他们王爷说什么,姑娘?他们王爷要找一个姑娘,还…还把容貌、身形、衣着、甚至是肤色都记得如此清楚!


    徐已陌如何也想不到,他正仔细比划要找的人此刻正蹲在较远的暗处观察着他们三人。


    眼看着三人走远了,冯玉娆这才从暗处走出来。


    自昨晚洞察了徐已陌的意图后,冯玉娆便时刻提高警惕。


    而徐已陌硬是缠着她说了一晚上的话,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冯玉娆只得想计策离开。


    她原本一开始打算向徐已陌探听山外有无颜料的事,等他的同伴来了再打听进出山路的路线,可昨晚上徐已陌对她手中颜料和矿石势在必得的急切让她心生退却之意。


    他虽也急切想要卖出颜料,可却不是用自身安全做筹码。


    反正昨夜从徐已陌对颜料痴迷的只言片语中她已经知晓了外界的人还没有用颜料作画,颜料是个空白市场。至于下山的路嘛,也不着急。她早猜到待徐已陌的同伴到了,徐已陌一定会伙同他的同伴满山寻找自己的,等这些人找不到她放弃后,她就悄悄尾随在几人身后,这样便能找到下山的路。


    而且,以徐已陌昨晚的毅力,恐怕不把整座山翻找一遍是不会罢休的,冯玉娆还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去寻找到辉锑矿山洞。


    冯玉娆回到昨日索降的位置,观察了一圈周围环境之后,她再次将绳索绑在腰间,缓缓地攀下陡峭的岩壁。


    冯玉娆顺着山壁往下探,一边探一边用锋利的匕首割开面前杂乱的树枝。行到半路,她伸手摸了一把山壁,仔细观察着指尖的颜色。


    辉锑矿属于矿石中比较常见的矿类,且一般是大矿,只要出现了辉锑矿的山脉,便会出现大面积的灰白色土痕,而拨开这些云雾一般的颜色之后,才能看到辉锑矿山脉略泛着荧光、赤黄色的真容。


    察觉到颜色不对之后,冯玉娆换了一个方向,又往下探了探。冯玉娆带来的绳索不够长,而辉锑矿的山脉明显比她想象的更深,若一直这么探下去,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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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到不了矿洞,她的绳索就已经到头了。


    正当冯玉娆思考要不要暂时放弃继续往下,回去重新找一根更长的绳子再来时,忽然听到上方传来声音。


    “冯姑娘!”


    冯玉娆仰头一看,便见徐已陌的一颗脑袋在昨晚她索降那处的峭壁边缘、正睁着大大的眼睛往下看,而他身旁的两人也是同样姿势…不见身子,三颗脑袋齐刷刷排成一排。饶是冯玉娆再见多识广,乍然仰头向上看去,还是被吓了一跳,人差点没踩稳晃了出去。


    冯玉娆从没有一刻这般想讲粗话。他大爷的!


    而上头的三人并不知自己差点把人吓个半死,他们一开始是打算把整个山都找一圈,但他们走另一边是悬崖没了路,又折回来走另一边。徐已陌本就一瘸一拐的,加之他又着急着找冯玉娆,竟又因再一次没看路…被东西绊倒了。


    自从昨日徐已陌摔下山腰,今日张恒和王星二人便不敢离得太远,加之徐已陌的脚伤本就未好,二人更是小心万分。这不,徐已陌一摔,两人眼疾手快,瞬间就把往悬崖边滚的徐已陌拉了回来。


    “王爷,你可有伤到哪里?”张恒和王星着急询问,在看到徐已陌并无大碍后,张恒立刻去检查周围,然后就发现隐藏在草丛里的绳子。


    张恒蹲下,伸手就要去拉,忽地被徐已陌出声制止,“别动。”


    徐已陌也忘记了腿脚上的疼痛,三两步走到绳子前蹲下,顺着绳子自下而上往峭壁上看去,确定是昨晚冯玉娆下来时所用的绳子,再看藏进丛林一路伸向山崖下的另一头,徐已陌面上掩不住的欣喜。


    他沿着绳子来到山崖边往山下看,王星张恒二人也跟着上前,三人登时被吓了一跳。


    只见下方是比上方更陡峭的峭壁,而瘦小的冯玉娆如山中精猴,穿梭与悬崖绝壁之间如过平地,三个大男人纷纷震惊。


    “这这、这山间竟还有此等女子,怎地之前也也…也从未见过?”王星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一年为了陪自家主子完成这一幅画作,他们什么样的山峰没攀登过,何样的女子没见识过,可眼前这位,确实令人震撼。


    张恒默默收回视线快速扫了自家主子一眼,心中大抵有数了,“这位便是王爷让我们寻找的冯姑娘吗。”张恒虽是问,但出口即已肯定。


    徐已陌却早已经看呆了,昨晚天黑林密,冯玉娆下来时还踩在他身上,所以并未看到冯玉娆是如何下来的,此刻看到,当真是震撼无比。


    而王星听了张恒的话却更震惊了,“你说什么,这、这姑娘便是王爷让我们寻找的那个姑娘?”再看崖下飞快穿梭的冯玉娆一眼,王星傻了,嘴都快合不拢了,他默默收回视线又看了自家王爷一眼,多少世家大族的女子时常制造偶遇想要嫁与王爷,王爷谁也记不住,谁也不理睬,王爷…小时候也未曾遭受过什么刺激呀,怎就……王星想不通,但看到冯玉娆的不同,还是竖起了大拇指,由衷赞叹:“倒与一般女子不同,果然是女中豪杰。”


    “冯……”张恒不知自家主子与冯玉娆有何牵扯要徐已陌非得找到她,但关心徐已陌的伤势,不想徐已陌再在此处浪费时间,便想下去把人带上来,却被徐已陌察觉制止了。


    若是张恒下去必然要借助绳索,万一吓到冯玉娆,害她摔下悬崖,酿成自己不想要的后果岂不一切白费。


    于是三人就这般静悄悄地看着。


    站久了徐已陌的伤脚受不住,便想蹲下,可蹲下脚踝更疼,就连屁股也绷着疼得不行,他便改为趴着,身子在悬崖内,独伸出一颗脑袋在悬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