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第 226 章

作品:《驯养的触手怪太黏人怎么办?

    *


    因为赏花盛会,要在几天之后举行。将由里的人变得更多了,有回乡的游子,要同家人一起,感谢“思乡”为自己提供了更好生活;还有大量慕名而来的游人,只为一睹万顷“思乡”绽放的盛景。


    杨阔玩得尽兴,这里的一切都特别合他的胃口。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决定,留在这里参加这个华丽又盛大的仪式。


    魏些不会忤逆他的要求,李栓儿更不可能提出异议,他本来就有事情要忙。


    徐亦辉等人的日常照旧,搜寻周围,布置法阵,防患于未然。


    李栓儿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这么多天的相处,杨阔变得更好糊弄了。李栓儿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让自己有充裕的自由时间。


    栾城外坟墓众多,对于他们这行的人来说,将由村是绝佳的居住地点。


    不远不近,借村民的身份去栾城摸情况也方便,还不容易被人追查怀疑到。


    他的下属们眼下都回到了将由村里,听他说要干一票大的,早就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了。


    只等着李栓儿将消息分享给他们,然后一声令下,开工大赚。


    不过,这一次,李栓儿并不打算明确告知他们要去做什么。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要等消息。


    李栓儿之前拜了一个师父,不是他平时装出来的那类江湖骗子,而是有真才实学的那种修士。教给他的勘墓方法极为有效,还懂得很多术法,比先前他高价聘请的一些修炼者都要强得多。


    李栓儿好学,也不在意面子,当机就叩首求师。那人也欣然应允。


    只不过对方神出鬼没的,时不时才联系他一回,目前教给他的东西并不多。但来日方长,未来有的是时间求学,李栓儿看重这个师父,也并不在意这些不便。


    这次,也是提前和师父商量好的,打算等两人汇合了再动手。但眼下约好的时间都已经过了,仍然不见师父来赴约,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李栓儿只好继续按兵不动。


    这一等,就等到了盛会前的三天,村子里的人络绎不绝,原本将由村村民就多,现下又多了这么多外来的游人。


    客栈爆满,没有一间空房。


    实在没地方住的,就去普通的百姓家付钱借宿,求一个暂时的居所。


    这么多人里,依然没有李栓儿要等的人。他没有办法,只得独自执行计划。


    一个可以让盛会更加喧闹、更加有铭记性的计划。


    这天李栓儿起了个早,打着哈欠坐在客栈大堂里,点了早食等待着。


    他应了杨阔的要求,一会儿要去找将由村的人继续购买最新鲜的“思乡”花瓣,拿回来交给杨阔瞎鼓捣,最后再送去给那个容貌格外出众的古怪女人。


    即使对方并不赏脸,杨阔也依旧乐此不疲。


    他们这一行人里,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杨阔对待那个女人极为不同。


    而且不光是杨阔对她不同,其他人也是如此。


    双方看起来是有矛盾的,不过目前维持着一种奇怪的关系和距离。那个人时不时会出现在他们周围,但又对他们的邀约置之不理,尤其是在面对杨阔和叶朔的时候,更是直接视而不见。


    相当无礼。


    但即使如此,他们这行人对她依旧是友好又贴心的,有什么好东西,全都惦记着给她一份。不管是那个看上去不近人情的叶朔,还是原本骄纵任性的杨阔,对她的容忍度都高得惊人。


    李栓儿实在是疑惑又好奇,那种又冷又硬的脾气,诡异且危险的气场,是怎么获得这些人的青睐和重视的?


    撞邪了不成?


    正出着神,桌子突然被轻叩一下。李栓儿以为是客栈伙计,却瞥到对方匀称修长的手指,他顺着布料细软的衣袖,视线上抬,看到那个方才出现在自己思绪中的主要人物,正站在自己面前。


    只一眼,李栓儿就愣怔住了,或许只有一瞬,或许是几息。他分辨不清,因为头脑出现了滞涩。


    太奇怪了。


    ——眼前的人,和之前不一样了。


    不变的容貌,不变的穿着。


    却像脱胎换骨了一般,整个人都与先前那些时日不同了。


    见他抬头,对方才指指他对面的位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李栓儿回过神,余光迅速瞄向周围。


    客栈近日人满为患,连柴房都租出去了。所以这个时间点空桌子也几乎没有了,都三三两两坐着人。


    总要找人拼桌,眼前这个人或许是对他眼熟了,所以才找他的。


    “没有,”李栓儿做了个手势,“请随意。”


    对方点头落座,眼睛弯起如弦月,礼帽一笑道:“多谢。”


    李栓儿心口一窒,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浮现。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如果说先前像是冷硬的石头,如今就是和煦的轻风。


    但是……


    他看到对方坐下之后,先是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用干净的布帕擦了擦,然后就坐在那里等自己的早饭,筷子架在右手虎口处,中指指尖轻轻点着桌面。


    这习惯性的小动作,和他之前观察到的一模一样。


    人还是那个人,气场却完全变了。


    李栓儿的感知向来敏锐,直觉告诉他此事古怪,却又找不到端倪,只能将疑惑放在心底。


    可他没想到,自己一时不慎,竟然疏忽到盯着那个人看了很久。


    久到她主动对上他的视线,眉峰微扬,表情生动,问:“兄台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栓儿如梦初醒,连忙摇头。


    想起她的特殊性,也不好怠慢,于是干脆正式介绍一下自己:“良玹姑娘。我叫李栓儿,走江湖混口饭吃的无名小卒罢了。姑娘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良玹笑得随性,道:“有名无名的,自己过得舒心就好。李兄何必妄自菲薄?”


    说着她迟疑了一下,脸上带着尴尬,“至于我……我当然是认得你的。只是前些天,我出了些问题。”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一言难尽道:“影响有些大。这两天才缓过来。”


    言下之意,自己前些天脑子不正常。


    李栓儿似乎瞥见她左臂的衣袖不自然地鼓动了一下,可定睛看去又什么都没有。


    他心中不信她的说辞,但仍是配合地露出惊讶与关切,“姑娘现在感觉如何?怎么不告诉杨公子他们?”


    良玹摇头叹气,“怕他们担心。而且这对我们这行来说,也算是常有的事。”


    仗着李栓儿不知实情,她就在那里半真半假地胡诌:“我还挺幸运的,被影响的不深,休息休息就能恢复正常。”


    “嗯?”李栓儿对此似乎有些兴趣,问她:“良姑娘是做什么行当的?‘影响’又是什么意思?当然,我只是好奇一下,如果有什么行业忌讳,姑娘也莫要生气。”问得很随意,把握着一种合适的距离。


    “哦,倒是也没什么可忌讳的。相反知道的人多一些,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这话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官府担心引起恐慌,一再拒绝,濯世阁估计早就在百姓间大力宣传“怪物分身的识别与防范”了。然而无论是哪朝那代的官府,都认为这种事情太诡异玄奥,不利于社稷的稳定。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官府人员协助他们监察、寻找混进人群的分身。祛邪师们则不得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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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明告知百姓。


    “李兄既然是窥天机,通阴阳,指迷解命的相士,那么多少也有听说过一些邪祟怪事吧?”良玹掩面打了个呵欠,看上去比他还困。


    李栓儿看着她迷迷糊糊不清醒的样子,也稍稍放松了些,“嗯,还有人找过我捉鬼做法事。”


    “啊,对,就是这种。我差不多也是干这行的。但面对的东西很倒胃口。而且它们有时候可以伪装成人类,在人群中晃悠。”良玹可能是怕他被吓到,补充道:“不过,他们伪装出来的样子漏洞很大,行为举止和正常人差得非常多。如果真的出现了,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哦,既然可以被识别出来,那感觉危害也不大。”李栓儿语气平平地道。


    良玹摇摇头,“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东西有可能影响到正常人的认知,让人产生错乱。”


    “错乱?会很严重吗?”


    “说不准。相同程度的接触,有些人可能很难抵抗住,一下子就疯掉。有些人可能就只是对自己的身份、年龄等认知产生问题。”


    良玹脸上又出现了先前那种尴尬与无奈,“就比如前些天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生意失败、几乎散尽家财的商人,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东山再起的新商机。”


    “……”李栓儿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那你为什么对杨公子那种态度?”


    良玹一脸无辜道:“因为我把他当成了自己以前的对头。总觉得,他是在向我显摆他有钱。不只是他,还有你们所有人,只不过程度不一样而已。”


    “我买点吃的都要精打细算,你们却每天吃喝玩乐,还存心来我眼前晃悠,要邀请我一起去玩。”她耸肩道:“气得我杀人的心都有了,哪还能有好脸色?”


    “……”听上去很有道理,如果他不是“被杀”的其中一员的话,李栓儿不自觉地离她远了一点,讪笑,“原来如此,那姑娘现在能恢复,真是可喜可贺。”


    “确实,好在我清醒过来了。”她轻叹一声,神情变得怅惘又悲切,是那种很真实的哀恸,“以前见过很多,没有我这么幸运,最后彻底疯了的人。直到死去,都意识不到自己早就出了问题。”


    李栓儿神思不属地听着,心中却在思考,这个古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她是不是故意来找自己的,又故意来和自己说这些意味不明的话。


    他怀疑着,却不由地想起往事——当年哥哥疯了的时候。


    哥哥李全安下墓不幸遇到了坍塌,被砸到了脊骨,最后瘫在床上。这种外伤虽然极为严重,但不会影响到头脑。可哥哥从那之后就不对劲,很快就疯掉了。所以当时,他们可能就已经遇到了那种恶心的东西,甚至哥哥的伤也有可能是因此造成的。


    如果这些专门对付那种东西的人,可以不这么废物,可以早点发现的话,或许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了。


    可惜,人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听到良玹对他说:“对了,其实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特意找他?竟然就这么明说了?


    李栓儿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有什么事吗?”


    良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坦诚道:“就是,想和你说一下,不用帮杨阔买那些礼物了,太浪费钱财了。即使我现在恢复正常,也不会收的。至于杨阔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去和他解释清楚。”


    她的表情带着诚恳和祈求,李栓儿本该拒绝的,因为他只听杨阔的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算了,答应就答应了。正好他自己也有事要忙,不再费心张罗这些琐碎,倒也正合他的意。


    原来,是特意找他说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