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镜中时,转月夜出逃13
作品:《[原神]挚友就是要成为妻子啊》 友人疯狂提醒阿碧 ,想告诉她后面有人,让她快跑,但无论他的声音多大,情绪多激烈,他跟阿碧都隔着一道名为“光阴”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的心渐渐下沉。
阿碧等了半天,没有听见井中传来任何响动,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不打算再久留。
明日再请叔叔伯伯过来看看好了。
她转身欲走,猛然撞上一个泛着光的人脸,“啊”地轻叫一声,后退半步,看清了来人,诧异道:“镇长?!大晚上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出来走走?你是千叶家的阿碧吗?”镇长笑眯眯看着她,语气叫阿碧有些不舒服。
她声音冷淡但不失礼貌:“嗯,我正是千叶碧。”
“哈哈,上次见你还是个青涩小女孩,如今出落得越发标致了。”他说着,伸手摸摸阿碧的胳膊,关心道:“如今天也渐渐冷了,怎么还穿得这么少,还半夜不回家待在这条,我每天都走的路上。怎么,仰慕我的风采吗?”
阿碧神色更冷,用力想甩开胳膊上那只手,但对方钳制得太紧太疼,她的挣扎只换来对方更用力的禁锢。
不行,阿碧,你要冷静!
阿碧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镇长,您这样拉着我,若是让别人看见,传到您妻儿的耳朵里,恐怕对您的名声有损。”
镇长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毫不掩饰大笑起来,又玩味地伸手捏了一下阿碧的胸,暧昧道:“方向,这地方这几天都不会有人过来的。何况,你穿这么少在这条路上,不就是等着我呢吗,别装什么贞节烈女了,现在改口叫夫君,保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
“你做梦!”
阿碧借着手上的力一下扑倒镇长胳膊上,狠狠咬了下去,血腥味在四周蔓延开。
“啪——”
镇长一掌将阿碧抡到地下,她的头“砰”的一声猛磕在石井边,磕的她两眼冒金星,依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镇长却一下扑倒她身上,报复似地疯狂撕扯她的衣服。
阿碧眼见一阵昏暗,心里清楚自己正在遭遇什么,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她再少年老成,也是个还要读书的孩子,遇见这种情况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两行眼泪无意识流了下来。
她的嘴被一块泛着臭气的布料粗暴堵上,心里渐渐被绝望填满。
突然,阿碧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再受控制,左手不知何时寻到一块小石头,猛地照着身上人后脑勺砸去。
一下,两下,……
身上人停止了动静。
她感受到了淌在脖颈间的热意,浓稠黏腻,是血!
接着,她的身体宛如生出自己的意识一般,猛地推开身上的人,头也不回就往有灯火的地方跑。
跑到镇上,阿碧才觉得自己可以控制身体,她如今衣衫破烂,几乎赤裸,小心避着人,才闪进家门。
她惊魂未定合上门,觉得刚才的经历如做梦一般,头上的痛感一阵一阵刺激着她,缓缓靠着门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的目光迷茫地扫过熟悉的屋子,对上外婆担忧害怕的视线,方才有尘埃落定的感觉。
外婆拄着拐杖,小心翼翼向她走来,看到她破烂的衣衫和身上的血迹,声音颤抖:“乖囡,怎么了?”
灯火葳蕤,家人在侧。
阿碧看着外婆关切的神情,一瞬间所有委屈涌上心头,喉间哽咽不能言,眼泪先喷涌而出。
她把头埋在外婆怀里,如孩提时那般放声大哭起来。
外婆把她搂在怀里,没有追问,只是像以前那样轻轻摸着阿碧的头发,哽咽道:“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友人看着祖孙俩依偎的画面,心里也忍不住难过,方才是他与深渊做交易,换取了短暂地身体控制权,才让阿碧逃脱魔爪。
可他现在所见到的这些,不过是阿碧的回忆,是已经发生的既定的事情。
心里那个吸收了他灵魂之力而渐渐强大的魔物问他:“你主动献祭自己,就为了这么间结局已定的小事?真是搞不懂你们愚蠢的人类。”
友人现在虚弱无比,但还是集中精力把心里那个魔物压下去:“闭嘴,人的命运从来不是小事。”
“呦呵!你做这些又改变不了什么,该发生的还会发生!”
友人精力渐渐不支,还是坚定道:“至少今夜,让一个姑娘没有那么绝望。”
就算很多事情明知没有好的结果,明知前路是死路,他还是会为了那微弱的可能,为了那不知道能不能听见的感谢,坚定地去做,去反对,去敢为天下先。
他一向如此。
“愚蠢的人类!”
意识渐渐模糊,友人觉得自己或许要休息一会了。
-
再有意识时,友人发现自己还在阿碧的身体里。
阿碧已经好了很多,虽然声音还有些强撑的意味,不过也能看见昔日里那个聪明干练的少女的影子了。
又是蒙蒙亮的天,阿碧和外婆已经收拾好了行囊,看样子是要离开落樱镇了。
也好也好,友人心里想,昨天把那个镇长打成那样,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没死,今天肯定要过来找麻烦。
阿碧背上行囊,检查了一下外婆需要的药装没装好,见一切都差不多了,对外婆道:“外婆,咱们趁早走吧,这个时候渡口应该就有船了。”
“好,咱们这就走。”
两人商议完,阿碧带着外婆就往渡口出去,等到太阳在远山边微微露出一点红时,两人已经到了最近的渡口。
阿碧带着外婆找个隐蔽地方坐下,一直焦急地看着渡口,却没有看到半分船的影子。
日上三竿时,阿碧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在船夫井田叔,她顾不得许多,连忙探头问道:“叔,今天渡口怎么没有船呀?”
“哦,是阿碧呀?今天可是河神祭,按惯例今天大家都要休息一天,那会有船啊!”
阿碧恳求道:“叔,我和外婆有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偷偷把我们送出去,真的很着急!”
井田知道阿碧这孩子一向懂事,闻言也严肃起来,道:“非要现在去吗?”
阿碧猛地点头,继续恳求道:“是啊,人命关天,今天一定要离开!”
“那行,等我一会,我去取桨!”
“好!”阿碧连忙应下,脸上的笑意几乎藏不住,抱住外婆的胳膊分享道:“太好了外婆!等会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外婆笑着看她,牵住她还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拍着:“外婆和阿碧一起离开,咱们先去找你妹妹!”
两人依偎在一起,正为即将到来的新生活高兴,却迟迟没有等到井田叔。
“外婆,井田叔怎么还不来,我想过去看看!”阿碧又有些紧张焦虑。
外婆拉住她的手道:“在这里再等一会儿。”
果不其然,一会后,远处出现了井田叔的身影,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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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又出现了两个身影。
三人一深一浅快步朝阿碧她们走来,转瞬间就到了她们跟前。
阿碧起身,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回头跟外婆说让她躲好,便站了出去,冷声道:“千叶志,还有你,你们怎么过来了!”
井田叔见双方面色不虞,心知自己可能干了蠢事,连忙摆摆手道:“你们聊,你们聊。”说完,便脚底抹油溜了。
那个被她称作千叶志的人上去就想打她,骂骂咧咧道:“有没有点良心了,我们可是你爹娘,没有我们能有你吗!怎么称呼我呢!”
身旁面容愁苦的妇女哀求地拉住丈夫的手,看向阿碧,恳求道:“阿碧,我毕竟是你的亲娘,没有养恩也有生恩,看在娘的面子上,别跟你爹犟了!”
阿碧看着那妇女哀求的神色,还有刻意露出来的带着狰狞伤疤的手臂,张张嘴,还是把那些恶毒的话话咽下去,只是平淡问道:“你们来做什么!既然早就把我和妹妹丢给外婆,如今又到我跟前舞什么?”
千叶志听见她语气不善,直接一拳打过去,却被阿碧熟悉地偏头避开。
见一下没打到,千叶志恼羞成怒,伸手想要抢阿碧的包袱,凶狠道:“想走?想的美,你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子,跟我回家!”
千叶志说着,上来就要拉住阿碧,阿碧也不愿意被钳制,那起身上的包袱死命打在千叶志身上,头上。
她早在包袱里装了一些坚硬的东西,这一下竟然直接将千叶志打晕过去。
眼看就要挣脱,她的衣服却又被另一双粗糙的手大力扯住,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了她的母亲。
母亲扭过头去不愿对上她的视线,只是轻声劝道:“阿碧,跟我们回去吧!”
阿碧质问:“你们来找我,是因为镇长吗?”
母亲点点头,一副为她好的语气::镇长说你和他已经睡过了,你一个女孩子,没了清白,是该嫁人了。”
包袱在手里,阿碧完全可以如法炮制把面前这个苍老瘦弱的女人也打晕过去,可真要下手时,她却又有些犹豫。
毕竟她是母亲的第一个孩子,她曾经也得到过母亲毫无保留的爱,她也亲眼见过母亲被千叶志殴打,驯服。
她曾经无比心疼她的母亲,所以把被父母抛弃的所有恨与恶都给了千叶志,甚至还在心里留了个可笑的角落,用来存放她和母亲曾经美好的回忆。
她刻意忽略了母亲这些年从未看过她的事实,刻意忽略母亲看到她女性特征时候的叹息,她刻意忽略了太多太多。
直到今天,直到此刻,直到这双手要把她拖进深远,直到那张曾给她唱摇篮曲的嘴吐出刺向她的刀。
她再也不能忽视那个事实了,她的母亲,永远不再爱她。
可她依然下不了手。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落在阿碧母亲脸上。
是外婆,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阿碧身边,用衰败的身体奋力拉开那双牵制住阿碧的手,又狠狠给了母亲一巴掌。
外婆挡在阿碧身前,拿手指着母亲,声音愤怒而失望:“千叶慧子,我宁可你不是我的女儿!”
阿碧看见母亲的脸上变为迅速灰白,听见她喃喃道:“我……我不是……”
外婆忽然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喘着气,身子抖得站不稳,眼神也有些溃散,但依然死死挡在阿碧身前,不叫任何人欺负她。
阿碧失声:“外婆!你怎么了!对,药,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