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天很少把触手用到实验操作中去。


    因为它们的活动关节实在太多，对处理器算力的占用会比较大。相比之下，他的6只手非常够用，操作起来又方便，比触手划算多了。


    换言之，无常天的触手一般只用于战斗。不过就算是在战场，他的主要武器也是环刃，几乎没有使用触手的机会。


    长久以来，无常天对触手的使用就变得有些生疏了。像是缠住御天敌的翅膀帮他控制飞行的大致方向还好说，可一旦涉及到精细操作……


    控制触手进入接口时，无常天没能调整好动作幅度。前窄后宽的触手一下子往里滑了一大截，干燥的表面蹭过未激活的通道，传感节点立马反馈了疼痛。无常天猝不及防地低呼一声，咬紧了牙。


    御天敌被吓得扬起翅膀，然后手忙脚乱地伸手摸上了无常天的外置节点。


    “我帮你！摸这里可以让接口分泌润滑液，这会有所帮助的！”御天敌说着，有些自豪，这可是马克西莫大帝教他的东西，现在他也变成对接方面的知识分子了，“慢点来，无常天，我们一起加油！”


    无常天：“……”


    无常天：“……这是谁教你的？”


    他记得御天敌才18周期大，小鸟应该还没接触过这类知识才对。


    不对，小鸟好像是在下城区长大的，那边很混乱，说不定他从红灯区或者一些非法碟片里了解到了某些多余的知识，甚至他可能撞见过现场……嘶，这也太坏了！


    御天敌：？


    先前我玩儿你输出管的时候你都没问过这个的！


    ……咳咳。


    “我有学习过的！”御天敌不满地开始了手上的动作，外置节点比输出管要小得多，无法从根部向上抚摸，他只能学着先前马克西莫大帝做过的那样，轻轻进行按揉。


    没几秒，天元的接口就湿润了起来。御天敌能隐约看见对接通道内部明灭的灯带，它们亮着金色的光芒，非常漂亮。


    “呃、嘶……等等……”无常天抓住御天敌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已经足够了，之后的交给我吧。”


    御天敌停了下来。


    随后，触手们沿着经过润滑液浸润的接口挤进了对接通道。无常天压抑着闷哼，散热功率不断提高。御天敌看不见他对接通道内部的情况，只能通过进入接口的触手长度来大致推断它尖端的位置。


    无常天的触手在外观上和五面怪指挥官的很像，但是不同于用肌肉驱动触手的五面怪，他活动触手靠的是每一截节状结构之间的球形关节，相对应地，他触手的表面比五面怪平滑得多，除了每一节之间的连接处，其余没有任何地方存在五面怪触手那样的瘤状突起。


    在无常天隐忍的低哼中，御天敌默默数着无常天进入接口的触手节数。


    天元的动作很慢，这一切看起来一点也不轻松。御天敌不缺耐心，可是这样的画面对他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点。


    一，二，三……


    应该差不多了。御天敌想。


    没过多久，无常天呼出了一口气。


    “我够到次级油箱垫片了。”


    御天敌以为这就是结束了。


    直到他看见无常天把伸进接口的两根触手分开并分别掰向了两边，好像是在试图拉伸对接通道内部的空间。


    “咣啷！！”


    “御天敌？”无常天停下动作，喘口气，看向跌到地上的御天敌。


    御天敌：“……”


    御天敌绝不能承认自己被吓摔倒了。他只能强颜欢笑着伸手，指向实验室另一边关押着五面怪士兵的笼子。


    “他们眼睛都看直了，我觉得应该先废掉他们的眼睛，或者至少挡住他们的视线。”


    “吼嗷！！”一个五面怪士兵不满地叫了一声。


    凭借粗浅的学识，御天敌勉强能听出这家伙是在骂他小气鬼。


    御天敌吼了回去，在五面怪的语言里，这样的音调代表“滚开”。


    他本想骂得更脏一点的，可惜无常天目前教他的词汇量有限，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要把五面怪的脑袋拧下来塞进这货的排泄口里。


    他只能骂五面怪品行恶劣，就知道觊觎别人的皇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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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另一个五面怪士兵骂他连自己的皇后都保护不好，不如尽早自裁退位，把皇后让给五面怪享用。


    御天敌：？


    御天敌“ku-ku-ka-ki-”地进入战斗模式，就要把这些五面怪全都杀——


    “等等，不要！”实验台上的无常天急忙出声制止，“他们可是难得的实验材料，这些生命可以为了更有意义的事而逝去——”


    御天敌回头看向无常天，就连战斗面罩都挡不住他脸上的悲愤。


    无常天：“……”


    无常天不由得改了口。


    “那……好歹给我留两个吧，我明天的实验要用到。”


    天元的让步很好地取悦了御天敌。蓝色侦察机狠狠瞪了一眼后知后觉开始害怕的备用实验体们，接着退出战斗模式，回身跳到了实验台上。


    然后他再次有了从试验台滚下去的冲动。


    “……这是干什么？”御天敌问。


    他蹲在无常天的腿间，在他面前，天元那两条探进接口的触手已经向两侧分开到了一个完全是在挑战接口延展性极限的程度。御天敌能看到因拉伸到极致而呈现出更浅的颜色的高延展性金属，也能看到那些金属之间密密麻麻的、同样被拉伸开来的细小连接结构。


    接口因受到刺激而排出的润滑液沿着被拉伸到极限的对接通道流淌出来，已经在实验台上汇聚成了一小滩，莹粉色的光泽让它们看上去异常诱人。


    等等……所以接口的延展性这么厉害的吗？如果按照无常天接口现在的拉伸幅度来看，也许……也许御天敌的接口也能容纳马克西莫大帝甚至先觉天的尺寸！


    可是深度又好像有些勉强……


    御天敌仔细分析着，直到无常天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可以把手伸进来了，我需要你用手指帮我撑开次级油箱垫片，我的触手要完成这一步有些困难。”


    御天敌冲无常天点头，然后低头看向无常天的接口。


    两秒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似的重新猛抬头。


    “等等？我？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