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让左一目几近昏厥,他倒在地上生命正悄然流逝。


    就这样死去吗?


    他心中遗憾。


    为何没将自己的秘密告知师长,若有他们相助,自己或能迅速成长,也无需为一只小妖涉险。


    但又如何能呢?


    即便他们看起来满身正气,又好心救了自己,可又如何对他们全无戒心?


    绝望之际,一位老道现身。


    老虎毙命!


    老道凝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悲悯“随我走吧。”


    老道并未向他透露过多自身信息,只言自己是一名修炼者,名唤殷云子,来乱坟岗只为收集一些材料。


    出手相救,一是出于道义,二是他身上气息独特,或有修炼自家道法的潜质。


    左一目心知,应是自己服下尸阴丸之故。


    殷云子将他带回隐居之地,那里仅有一座简陋茅屋和一片药田。


    摘下药为他疗愈伤口后,告知他,今日起便是他殷云子的弟子。


    左一目并未拒绝,只道出自己乃书院杂派弟子一事。


    殷云子未见异色,只指其衣物道“我知晓。”


    次日清晨,殷云子带他回到天枢道院,拜访院长。


    院长正是那摸骨老人,只见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收下殷云子呈上的礼物。


    “道友客气了!一目此名,倒是名副其实了。日后跟随殷道友好好修炼,左道求长生虽艰难,但亦是一条出路。”


    “还有恭喜呀,恭喜道友得此佳徒!”


    殷云子未发一言,仅轻点下头,便带左一目离去。


    师徒二人,徒步出城,回到隐居茅屋。


    殷云子言简意赅问道“可懂经络?”


    左一目摇头“不懂。”


    “可识字?”


    “不识。”


    殷云子闭眼点头“日后再教,先随我修炼。”


    他取出两本破烂蓝皮书,书皮上贴着白纸,框内写着黑字,那字端正却为古字,左一目确是不识。


    “《阴山经》我所修之道法。《阴山十三器·箓》我对敌之手段。”


    他抬手将一丝气脉沿左一目右手输入其体内,沿运功路线游走一圈。


    “可记住了?”


    “并未。”左一目如实摇头,“但我有感觉到。很神奇,人的经脉是通的。”


    “只有病人、死人不通!”他简单回答后,再次将自己的气脉注入左一目体内。


    “记住了吗?”


    “没有。”


    “无妨。”殷云子并未动怒,依旧耐心,如此三次,直至左一目经脉稍有胀痛。


    殷云子停下动作“今日便到此,先随我学字。”


    “好的,师父。”左一目面露愧色。


    殷云子平素沉默寡言。


    除了教左一目读书识字,平日几乎不发一言,唯有左一目询问时,才会回答一句,且言辞简练,甚至不用任何语气助词。


    但左一目深知殷云子真心待他,平日里将最好的饭菜留予他,还将自己修炼的道法、法术、法器一一展示给他。


    左一目有时也想,是否应将自己的秘密告知师父?


    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在重宝面前,即便是再信任的人,他也有些信不过。


    况且,左左已然饱腹,此刻尚未消化完毕,估计需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次进食。


    三月之后,左一目总算学会了《阴山经》中的呼吸吐纳之法,距离第一个境界纳气更近一步。


    同时,他也识得三千余常见字,可以勉强读完两本秘籍。


    “该走了。”殷云子牵起左一目道。


    “师父,为何要走,园中种植的草药都不要了吗?”左一目一脸茫然,“这里不就是师父的家吗?还能去哪里呀?”


    殷云子平静道“北宇军来了。”


    左一目未发一言,只是默默跟随,以为师父是惧怕军队,毕竟他只是一名左道修士,或许军队中有其他修士也未可知。


    直至他们穿过树林入城,采购粮食时才发现——北宇王的军队,正在城中烧杀抢掠。


    此乃北宇王所下之令,屠城三日而不惩,此法可释军队压力,激其凶性,提其士气。


    左一目不明,只觉荒诞不经!


    他们肆意打砸,将刀刺入男子身躯,扛起女子、女童,大笑着钻入无人之所……甚至当众发作兽欲……


    左一目皱眉,心中怒起。


    此时,只听师父道“静心!”


    静心!


    此况如何静心?


    “师父,难道无人管吗?”他抬头,意有所指。


    书院的修士为何不管?


    “妖杀人可管,人杀人如何管?”殷云子反问一句,眼神中透着丝丝无奈。


    随后,念起经文。


    “救我,师弟!”一熟悉声音响起,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