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道理?

作品:《穿到猎户家,种地养娃两手抓

    京兆府尹前脚踏入林府,后脚楚王便跟了上来。


    当今陛下育有四子,五女。


    其中太子恒裕排行老三,接着便是楚王恒益,皇七子霖王恒溪,皇八子邕王恒扬。


    而这其中,最令太子头疼的也是皇位最有利的竞争者,便是楚王,当今贵妃所生,朝政一半的人都是楚王一党。


    甚至是大将军钟镪,都是楚王的人。


    所以周晏舒出走之后,太子身边人才稀缺,在兵权的方面便落了下风。


    见到突然出现的楚王,太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之情,却在无人察觉时,掩藏起来。


    陈栀并不认得楚王,但看着服侍穿着和太子不相上下的人,下意识的看向周晏舒。


    眼神检查起周晏舒脸上的面具是否佩戴无误,不想让周晏舒过多被人认出。


    周晏舒感受到的陈栀炙热的眼神,看过去,眼神交汇,两人会心一笑。


    “皇兄果真在此。”


    楚王进入林府,眼神扫射一圈,精准的落在了太子身上,眼神由深转浅,一脸兄友弟恭。


    太子面色不改,“四弟怎么来了?别告诉孤,只是巧合。”


    “皇兄英明,这不是去京兆府查探近日的案情,偶然听说皇兄在此,便随府尹大人一同来拜见皇兄了。”


    三月尾上的天,天气还是冷冽的,楚王却离不开手中的折扇,边说边扇。


    “皇兄就当弟弟不存在,你们忙,不必理会我。”


    楚王虽然如此说,可现场除了太子,谁也不敢轻视他。


    林府的人见到京兆府的人还不以为意,但又见到一名皇子前来,有些慌神。


    不过林老太君深思敏捷,想到楚王和太子朝政不和,立刻转头巴结上楚王。


    泪眼婆娑,卖惨哭诉,只可惜楚王并不理会她。


    “李大人,孤让你带的户籍册可带来了?”太子主持大局,将正事回拨。


    角落上一直躬身低头的人站了出来,恭敬的递上一本厚厚的户籍册。


    这上面记录了京城南城所有人的户籍情况。


    包括林府。


    看到户籍册的林府,气焰萎靡下来,各自都没了之前的主意。


    “现在林府,林老太君你还有何话可说?”


    太子走近逼问,只见后者垂头丧气。


    林家如今管事的,是老太君,就连林家大郎在林家都没有话语权。


    老太君一个眼神,林大郎的妻子便哀求起来。


    “殿下,即使林其户籍不在林府上,可到底曾经也是林家的人啊,如今林家事颓,眼看只有这一根独苗了!”


    “事到如今你们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当初欺辱他们母子之时,逼的阿豆母亲郁郁而终之时,你们可曾想过有今日?”


    陈栀受不了林府的这份道德绑架,指责林家当年所做之事。


    “你一个人外人,村妇,收养林陡难道不是为了他爹的抚恤金吗?”林夫人攀诬嘶吼道,“把林陡还给林家!”


    说罢,便来拉扯阿豆,可无论是阿豆还是陈栀,都不会再让他们碰到半分。


    “若真是为了这一点银子,我又何必等到如今?还有,你们真的指望一个被你们欺负的伤痕累累的人为你们传宗接代吗!?”陈栀轻蔑的看向林家众人。


    “姑娘这话说的就大错特错的,无论他愿不愿意,他身上留着的都是林家的血脉。林家所求并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楚王看戏的站在院中,事不关己的插嘴添乱。


    陈栀横眼看去,“楚王殿下的意思是,只要身上沾染氏族血脉,那就是道理了?”


    “不错。”


    “呵呵,禹家禹晴也是禹家人,甚至是禹家嫡支,怎么不见禹家让她继承家族?女子也能继承家业,明明禹晴比任何人都更有能力。楚王殿下不是氏族之人,却还是插手过各大家族,这又是什么道理?


    血脉这东西就是狗屁!你们要的不过是一个听话的傀儡。别人愿意,我家孩子不愿意!这所谓的富贵,我们不屑。”


    风忝彻顺嘴附和,“就是就是。”


    楚王哑然失语,脸上说不清的色彩变化。


    看了好几眼陈栀,被周晏舒上前挡住视线。


    林家人见强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姑娘,姑娘你就行行好,将林陡还给我们林家吧。林陡你是林家人,你放心,婶娘一定会对你好的。”


    只可惜,陈栀从不吃这一套,在陈栀身边长大的阿豆同样不吃这一套。


    从始至终,没有开口的阿豆,终于张嘴,对上林夫人,林老太君,林家族老。


    “我姓林,不是林府的林,是林其的林。”


    阿豆说着说着,冷静的表情逐渐有些委屈,说到底,他不过是个不到七岁的孩子。


    却要承受如此之多。


    陈栀心疼的抱住阿豆,衣裙的湿润,让她确切的体会到,阿豆还是个孩子。


    无论之前表现的多么坚强,他也只是孩子。


    “既如此,阿豆从不是你们林家人,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家,也轮不到你们管!”太子厉声道出,一字一句的语气顿挫,“现在该来说说你们抢占林其抚恤金的事了。”


    “殿下,太子殿下,楚王殿下,林家知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你就看在我林家为国效忠的份儿上饶恕这一会吧!”


    林家族老纷纷跪地哀求,按律例,这可是大罪。


    “这事本王全然不知,皇兄做主就好。只是事了之后,不知皇兄可否赏脸春江楼一叙?”


    楚王这次来,只是来瞧瞧有什么可能拿捏的把柄,一路上也听府尹说了前因后果,现下并未没什么错处,他可不想沾染上任何一点。


    最终在太子和京兆府尹的决断下,勒令林家不许再接近阿豆。


    甚至吐出当初抢占的林其的抚恤金,念在老太君年迈,免除牢狱,但其他林家人参与过此事的统统抓起起来。


    阿豆想让陈栀收下这笔银子,但陈栀严词拒绝。


    “这是你阿爹留给你的。阿豆不是想去看看林宅吗?以后这笔银子就用来雇人照看林宅,这样阿豆随时可以回来。”


    阿豆欣喜,苦涩的脸上,终于有些笑容,明媚如初,灿烂绽放。


    事情结束,太子被楚王缠着,眼睁睁的看着周晏舒等人离开,却又不好暴露他的身份强行留下。


    而另一头,阿豆一手牵着陈栀,另一手牵着周晏舒,还让风忝彻跟在身后,去了林宅。


    林宅,破落的小宅院,经年累月没有人打理,小小的院子已经长满了杂草。


    正值春时,葱葱郁郁的小草茂密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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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生长着。


    阿豆许久没有回来过,站在门口愣了一会,随后带着他们走到了一间小小的卧房之中。


    房间昏暗,周晏舒点燃火折子,找到一根短小的蜡烛,才稍微有了光。


    可阿豆即使是在没光的情况下,还是熟练的找到了最里面,一处立着两块牌位的地方。


    语气哽咽,颤颤巍巍的呢喃,“阿爹,阿娘,阿豆回来了。”


    眼中蕴含许久的泪珠,随着话语落下,陈栀瞧着那盖着薄薄一层灰尘的牌位,这边是阿豆的亲生爹娘了。


    “阿爹阿娘你们别担心阿豆,阿豆现在有了新的爹爹娘亲,还有两个舅舅,会很努力的活着。阿豆现在吃得可多了,身体很好,还学会了武功,习了字.....”


    阿豆在里面一点一点的擦着牌位上的灰尘。


    以往的思念宣泄而出。


    陈栀和周晏舒从未想到,阿豆原来都记得。


    记得林宅的路,记得黑暗房间中,拜访着父母的灵位。


    三个人沉默的站在屋外,等着阿豆。


    陈栀时不时眼神看向里面,心疼得紧,周晏舒顺势将陈栀搂在怀中,“放心,阿豆是个坚强的孩子。”


    生命脆弱,死神威胁。


    可坚强的人永远在努力的活着。


    良久,双眼红肿的阿豆走出来,笑眼盈盈的叫着陈栀他们,“娘亲,爹爹,风舅舅,我们走吧。”


    “嗯。”


    关上林宅的那一刻,装作无事的阿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娘亲,你说死后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陈栀捧起阿豆的脸,眼神对视,耐心解释,“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阿豆还记得你的阿爹阿娘,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以后只要阿豆愿意,爹爹娘亲随时陪你来看他们。”


    “好。”


    阿豆擦掉眼尾的泪珠,心情松快许多,将林宅的门缓缓关上。


    风忝彻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牵着阿豆的手,“走,风舅舅带你去吃好吃的,给我们阿豆补身体!”


    几人还未走远,就看见四五个彪形大汉朝这边走来。


    其中一人脸上还有几道疤痕,另外几人还有个眼睛受伤被盖了起来的。


    几个人看起来是行伍出身,走起路来气势磅礴,表情凶狠,周围的人都不敢与其对视。


    但让陈栀有些别扭的,不知是这几人的出现。


    隐隐感觉,身后总有人在盯着自己。


    两拨人在擦肩而过之时,对方领头的人突然喊道:“阿豆?”


    阿豆疑惑回头,仔细辨别,小心试探的叫了一声,“方伯伯?”


    “真的是你阿豆,你何时回来了?”那人正惊喜的抱起阿豆,可转眼一想,立刻抬头看向陈栀等人,直到眼神看见还带着面具的周晏舒,“将...将军?”


    周晏舒仔细打量着这人,竟然是当年自己的手下,可如今变化大却让他没有认出来。


    “你是方辉?”


    方辉立刻应到,“是我,将军,两年未见,将军终于回来了。”


    另外几人蜂拥而上,“是将军,真的是你吗?”


    方辉见周晏舒还开着自己的脸,有些难堪的侧了侧身,想要遮住脸上的疤痕。


    “方辉你的脸,还有刘夏你的眼睛,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