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泥人
作品:《和退婚流龙傲天私奔后》 约法三章后,归雪间在照月阁多呆了几日。
虽然暂时不能举办继位大典,但作为阁主,对照月阁没有丝毫了解也说不过去。
归雪间和于怀鹤将整座月宫走马观花地逛了一边,听水镜讲述照月阁千年以来的运作方式,认识了照月阁上下二十七个人,另有有十人在外游历,五人闭关。
期间,长老们还有很多突发奇想,譬如毛遂自荐去书院当先生,以照看保护阁主,亦或是选年轻有为的弟子,陪伴在阁主左右,帮他做些琐事。
这么看来,照月阁的人的确对紫微书院的事不大了解。
归雪间听得头皮发麻,坚定地拒绝了。
结束照月阁的诸多事宜后,归雪间和于怀鹤与长老们告辞,返回书院。
甫一进山,第一件事就是去见周先生。
见面时,周先生的神情又惊又喜,就像是结果太好,反而会隐隐担心是幻想,不是真的。
归雪间站在周先生面前,乖乖伸出手。
周先生没有说话,径直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释放灵力,小心探查,灵力顺着经脉流转了一圈,才放下心。
他收回手,很明显放松下来,咳嗽了两声,又道:“一月不见,有人不仅得了仙骨,都有大乘的修为了。”
归雪间:“。”
他有点心虚,眼神闪烁了一下,逃避似的看向一旁的于怀鹤。
二十岁不到的大乘期修士,世间绝无仅有。归雪间的修为来的很古怪,但没人发现不对。
照月阁对归雪间的了解不多,加之于怀鹤和他一同渡劫,两人又是未婚道侣的关系,照月阁那边估计以为是隐秘的家门传承,没有多问。
周先生知道归雪间原来的修为,猜测是那块仙人遗骨的作用。
实际上两边都猜错了,是归雪间的灵府中存有很多灵力,加上理解了法诀的规则,道心和灵力俱全,醒来后就渡劫了。
想到这里,归雪间小声说:“无论什么修为,我都是先生的学生。”
周先生的修为不高,与现在归雪间更是相差甚远,闻言不以为意地点头:“不然你还要反了天?”
他又打量了归雪间一眼,没忍住笑了:“差点忘了,你还是照月阁的阁主。”
归雪间听了,偷偷的、不是很恭敬地瞪了周先生一眼。
他觉得周先生是在取笑自己。
周先生收了笑意:“你既然有这样的能力,自然可以做
好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这话说的倒是很认真。
归雪间知道周先生是个读书人性情十分孤傲高洁又非常护短觉得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什么都好。之前还听说有宗门子弟捉弄夏新雨被周先生教训了一顿。
所以觉得归雪间的这个照月阁阁主当的也理所应当。
思及此归雪间轻轻叹气又对周先生说还是先不要将此事告诉书院了。身份太多会很复杂他只想安静地读书。
然后他又将从照月阁中找到的悬春草拿了出来。秘境关闭高品质的悬春草不太容易找到在照月阁里看到后还是要了些怕不够用。
时间还早归雪间又履行自己作为学生的职责帮周先生整理典籍。
于怀鹤也一同帮忙。
小半个时辰过后周先生停下动作毛笔上的墨汁往下滴幸好被归雪间用法诀接住才保住快写完的一页纸。
他问:“先生怎么了?”
周先生紧紧皱眉看起来是大为不高兴:“我忍你们很久了。”
归雪间:“?”
顺着周先生的视线望去看到站在自己身后俯下身在誊抄典籍的于怀鹤。
帮忙也不对?
下一刻归雪间反应过来了毕竟他不是夏新雨那样的榆木脑袋。
姿势不大对太亲密了于怀鹤低下身写字时两人脸贴着脸头发缠在一起还一直窃窃私语。
忘了周先生是个喜好清静的先生还熟读圣贤书认为书房是读书的地方不能有私情更不能容忍有人在自己面前这么忘乎所以的勾勾搭搭亲亲我我。
虽然归雪间觉得没什么在桃花梦处时他们还坐一张椅子……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说了。
周先生被气笑了。
于是二人被逐出青如斋忙也不用帮了。
看起来周先生似乎忍了很久再也忍不下去了了。
归雪间抬起头看了一眼于怀鹤默默无言。
他迟疑道:“以后周先生不会把你拒之门外吧?”
他们方才是被阵法逐出来的阵法发动之前于怀鹤揽住了归雪间的腰现在还没松开他说:“不会。”
是不会还是不能?
归雪间想了想:“还是要收敛一点。周先生身体不好不能生气。”
……不像司徒先生身体好修为高偶尔生点小气也没什么。
*
离开青如斋后,两人回见白峰,走到院门时,远远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回过头,是从另一条栈道过来的孟留春。
归雪间停下脚步,等待舍友。
孟留春三两步赶了过来,一边推门,一边回头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走的那边的栈道?
归雪间:“上午。先去了一趟周先生那。
孟留春很是羡慕:“你们又出去玩了一个多月!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既然你们上午就回来了,那小鱼呢?它又不喜欢在安静的地方待着,我出去前,房间里也没个蛇影,难道又去哪看热闹了?
归雪间一怔,周身的轻松愉快眨眼间就消失了。
他的神情有很突兀的变化,连对这些并不敏感的孟留春都看出不对了。
今日是休沐,别风愁的耳朵很灵,听到三个人的脚步声,知道是归雪间和于怀鹤回来,也立刻扑出了门,闹出很大动静。
严壁经紧随其后。
孟留春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它是和你们一起出去的,总不可能遇到什么意外吧。
归雪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想怎么开口。
别风愁和严壁经也走了过来,停在不远处。
良久,归雪间抬起眼,和孟留春对视,眼眸里有少许伤心,很多怀念。
他说:“在照月阁里,小鱼见到了弄云仙人。
孟留春瞪大了眼,难以置信:“这怎么可……
话说到这里一顿,又意识到了什么,唯一一种可能是——
归雪间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好像很不舍:“弄云仙人早在千年前就仙逝了。小鱼选择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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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怀鹤握着归雪间的手,能感受到微微颤抖的手指,他替归雪间说出告别的话:“它离开了。
整个院子陷入一片死寂。
小鱼沉睡前说的话,归雪间记得很清楚,一一转告给每一个舍友。
它对别风愁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妖族,躺在你的白毛里很舒服。
是的,别风愁不能化作原形,但人形时头发非常茂盛,到了近乎**的地步。小鱼也喜欢待在那里,就是有时会把别风愁梳好的头发弄乱,搞得他勃然大怒,又追不上一条灵活的蛇,气得半死。
对严壁经说:“和尚,祝你斩杀所有的坏妖怪。
又不忘嘱托孟留春:“好好炼丹,记得将弄云仙人的丹
道传下去。”
孟留春失魂落魄:“我知道的。”
归雪间望着他,想起小鱼最后留下的话,唇角微抿,有点像是微笑的弧度:“小鱼还说,它走了,没人再帮你看火了,以后你要自己守好丹炉,别又发呆。万一炉子炸了,很贵,你现在买不起这么好的了。”
孟留春眼眶发红,终于没有忍住嚎啕大哭:“我知道的。”
他想起一个多月前的那天,临行前的早晨,他还在嘀咕小鱼怎么又出去玩,不能帮自己看火了。
小鱼回骂他,说自己又不是看火的道童,偷懒永远炼不出好丹药。
那样平常的对话,那样简单的一面,竟然就是永别了。
春天了,石桌旁的高树又发了新芽,一阵风吹过,有很轻微的响动,像是某种无言的回应。
*
之后的几个月,归雪间过得很是平静。
他又长大了一岁,成了十九岁的归雪间,彻底摆脱了前世死在十八岁的命运。
其实归雪间已经很久没想到前世的**,他的人生早已在那个春日落入于怀鹤的怀抱时就改变了。
归雪间颇费了一番功夫,才适应了大乘期的修为,一直钻研学习《四十一字真言法诀》。身体在灵力的滋养下有所好转,但毕竟前十八年都体弱多病,改变得很是缓慢,看起来还是很弱不禁风的样子。加上灵力收敛,灵府太过广阔,没人看得出来归雪间已经是个大乘期的修士了。
每天晚上,他都和于怀鹤相拥而眠,很多时候将书院的规定抛到九霄云外。
反正也没人能管得了他们两个。
但逃课不能太频繁,所以有时候在灵府,有时候用腿。
好处是身体不会精疲力尽,也有坏处。从灵府出来后,接下来的一整天,留在神魂上的余韵会影响到身体,但凡和于怀鹤有一点接触,归雪间都会止不住的颤抖。用腿的话,大腿根的皮肤会被磨得很痛,有时候归雪间会怀疑弄破了,忍不住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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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还是会做。
六月的一个夜晚,归雪间修行法诀,于怀鹤练剑。
练完剑,两人又开始了比试。
说是比试,更多的是锻炼归雪间。
吞食的魔器,魔族的能力,常人难以理解的法诀,这些归雪间都会,实战经验却太少,不会打架。
月光下,于怀鹤单手握剑,隐没于夜幕中,唯有肩膀上的两枚玉坠闪着深红的光芒。
归雪间坐在窗台上,手指按住攀缘在墙壁上的藤蔓。
他说:“来。
又念:“去。
一时间,藤蔓疯狂生长,爬满整个院子,极有攻击性,对于怀鹤跃跃欲试。搁在架子上的各式武器全都漂浮在半空中,蓄势待发。
这些全都受归雪间的操控,灵府和经脉通达后,他可以同时使用魔族的能力和法诀了。
武器和藤蔓一同向于怀鹤袭去,眼花缭乱。
于怀鹤身形高大,腰背挺直,连影子都是好看的。他只凭身法和剑刃,几乎将所有袭来的武器都打落在地,似乎也有躲避不及的时刻。
一把锏借着藤蔓的掩护,转瞬间就要刺到于怀鹤的后腰。
那里很暗,又被于怀鹤的半边身体挡住了,归雪间看不清楚,不能做出合理的判断,让锏在刺破衣服,且不会伤害到于怀鹤的位置停下。
即使真的刺中,这样品质的武器几乎也不可能突破于怀鹤的防护,再靠近半寸就是几个月来的第一次胜利。
伤害到于怀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归雪间还是没有犹豫的卸下灵力,收回法诀。
锏身瞬间脱力。
断红自腰侧而出,挑中还未落地的武器,清脆的一声,于怀鹤又赢了。
归雪间歪了下脑袋,这人果然是故意的。
于怀鹤说过,他会留下普通修士在面对这样场面时可能会出现的差错作为破绽。否则想赢天下第一的修士未免太难。
如果再来一次,归雪间也还是会这么选择。
于怀鹤收剑入鞘,身形逐渐被灯光照亮了,走到窗台前,淡淡道:“归雪间,这么心软?
一个人能对喜欢的人铁石心肠吗?
归雪间做不到。
于怀鹤停下脚步。
他不笑的时候,神情冷淡,压迫感很强,居高临下地望着归雪间,好像要作为胜利的一方收取战利品了。
归雪间坐在窗台上,任由于怀鹤的靠近,直至影子完全笼罩住了自己才仰起头。
他的睫毛颤了颤,露出纤细的脖颈,好像是准备引颈受戮,付出心软的代价了。
于怀鹤半垂着眼,抬起手,握住归雪间的脖颈,虎口贴着颈侧微微凸起的筋脉。
连天青垂水都没被触发,默认了于怀鹤的靠近,好像这个人无论对自己的主人做什么都可以。
等了半天,于怀鹤也没用力,与其说是掐,不如说是抚摸。
归雪间说:
“你不也是?”
于怀鹤笑了,手掌往上移动,托起归雪间的脸,大拇指用力,不太克制、算不上温柔的蹂躏柔软的淡色嘴唇。
这能算恶劣的欺负了吧?
归雪间想咬人了。
但还没下定决心,就听到了很轻的响声。
他几乎以为是错觉,却看到于怀鹤也偏过头,循声望去,视线穿过大开的窗户,落在房间的某个地方。
响声越来越大了。
下一瞬,于怀鹤跳入窗内,顺手将坐在窗台上的归雪间捞起,直接来到桌旁。
归雪间抬手,打开用于隔离的法器。
丹青留下的泥人个头很小,模样勉强算得上可爱,从没有异动,现在却在法器中不顾一切地跳跃着,连脑袋上都有了几道裂缝,似乎撞的头破血流,粉身碎骨也不会停止。
它拼尽全力,发出最大的声响,想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自己。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留在这里的泥人是没有理智的死物,它只是丹青用于传话的小东西,但此时此刻,它的音调却极为焦躁不安,仿佛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代表的是丹青的心绪。
一瞬间,归雪间的心中生出巨大的慌张,他下意识地搂紧了于怀鹤的肩膀,想要和这个人靠得更近。
这诡异的一幕还在持续着。
泥人的声音越发尖锐刺耳,像是完全失去控制了。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啦——”
所有的话语就此戛然而止,泥人突然碎裂开来,化成一团烂泥,再也没有了形状,在桌案上缓慢流淌,从桌案落下。
“啪嗒”一声,像是鲜血滴落在耳旁的沉闷声。
归雪间一惊,他死死咬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