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非生即死

作品:《春风得意千金裘

    夙鸢徐徐睁开眼帘,一股剧烈的头痛瞬间侵袭而来,仿佛要将她的意识撕裂。


    就在这混沌之际,一旁隐约传来馨宁公主与承元帝的声音——


    馨宁公主:“父皇,您为何如此狠心绝情?”


    承元帝:“此事关乎江山社稷之根本,朕,必须如此!”


    夙鸢勉强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脑中的混沌。


    她环顾四周,只见漆黑的夜幕下,精锐侍卫如铜墙铁壁般将她们团团围住,火把高悬,火光在风中摇曳生姿,宛如幽冥中的鬼火,映照出一张张冷漠而肃杀的脸庞。


    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如同幽灵般穿梭于林间,将那些原本就不稳定的火光吹得忽明忽暗,整个场景瞬间变得诡谲而迷离。


    夙鸢微微一动,手腕上那粗糙的绳索便如毒蛇般狠狠勒紧。


    她艰难地将目光转向身旁,只见馨宁公主亦同样被绳索束缚,她那原本温润如玉般的肌肤之上,此刻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勒痕。


    再向四周望去,夙鸢惊觉还有二十余人同样被囚禁于此。


    前方火光跃动,映出承元帝那冷若冰霜的面容。


    而在他身后,郁伯言被一把锋利刀刃从背后紧紧胁迫着,他眉宇之间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薄怒与无奈。


    在另一侧,筮天瑞则是一副小人得志的丑恶模样。


    筮天瑞目光阴鸷,扫视众人,而后向承元帝进言:“陛下,当下之人虽为数不多,然九月初八生辰者,其血其魂,皆藏天地玄妙之秘。若以其为祭,陛下必获绵长福泽,今夜之困亦能轻易化解。”


    郁伯言愤然道:“陛下!此人言辞荒谬绝伦,实乃妖言惑众!万万不可轻信!如此残忍暴行,必祸及江山社稷。陛下当以仁德为基,切不可行此恶事!”


    筮天瑞厉声道:“郁伯言,你休要在此颠倒黑白!若非你暗中捣鬼,何来今夜之祸?而这些九月初八生辰之人,唯有以血洗之,方能还陛下一个清明盛世。陛下,万不可被此等伪善之徒蒙蔽双眸。”


    郁伯言怒斥筮天瑞:“这些百姓,只为求得一线生机,何罪之有?你为一己私欲,不惜蛊惑君心,行此灭绝人性之事,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陛下,请您深思熟虑,切勿让千古骂名,毁于一旦。”


    承元帝目光冷峻,扫了一眼郁伯言:“你救驾有功,朕念及此,才暂饶你性命。但此事关乎重大,你若再敢多言,休怪朕无情。”


    蓦然间,天际边传来隆隆马蹄之声,深夜里的刺骨冰冷陡然渗入心髓。


    筮天瑞见状,眼连忙上前一步:“陛下,叛贼已逼近,情势危急。可留李总管在此监督大典事宜,而臣则誓死相随陛下,以保龙体安康,江山稳固。”


    郁伯言眸光一闪,迅速接应:“陛下,此刻侍卫人手不足,首要之务乃护陛下周全。至于祭祀大典,筮大人乃不二人选。臣斗胆请命,愿与筮大人共守此地,一则确保祭祀顺利进行,二则若遇突发,臣也能为陛下争取脱险时机。陛下身为万民之尊,安危关乎社稷,请速离险境,以安天下之心。”


    承元帝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目光转向太监总管李进朝:“你也留下,务必确保一切平稳。”


    “遵旨。”李进朝恭敬应诺。


    他微微垂眸,那不着喜怒的眼眸中,却似乎隐藏了什么。


    筮天瑞顿感眼前一黑,可随即,承元帝便在侍卫的保护下,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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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与密林之中。此刻,林间仅余郁伯言、筮天瑞、李进朝、少数侍卫,以及一众被缚的无辜百姓。


    夜色愈发深沉如墨。


    待皇帝身影彻底消失,李进朝轻轻抬手,示意侍卫放开郁伯言。随后,他缓缓踱步至郁伯言身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和:“郁大人,此番着实委屈您了。”


    郁伯言轻轻回礼,望着承元帝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惆怅。


    彼时,筮天瑞怒不可遏,厉声大骂:“老匹夫,你竟敢害我!”然话音未落,郁伯言眼神骤然转冷,其亲卫瞬间心领神会,手起刀落,将筮天瑞斩杀于当场。


    被绑的百姓们见此情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郁伯言心中不忍,沉声道:“放开他们。”


    然而,侍卫们却陷入了两难境地,面面相觑间无人敢动。


    一名侍卫鼓起勇气,上前一步,道:“郁大人,非我等不愿遵从,实乃此事关系重大。未经陛下明令,擅自释放这些百姓,我等实难擅自行动。”


    另一侍卫也连忙附和:“大人明鉴,我等皆非铁石心肠,家中亦有老小需要照顾。若因此事触怒陛下,不仅我们自身难保,更恐家眷无辜受累!”


    而后他们一同看向太监总管李进朝,露出为难之色。


    李进朝闻言,缓缓转向郁伯言:“郁大人,宫中规矩森严,老奴虽有心相助,却也无力违背陛下之意。”


    郁伯言道:“以活人献祭,本就是有违人伦之事。我们身为陛下的臣子,理应劝谏其行正道,而非助纣为虐,继续这荒谬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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