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红袖添香

作品:《重生后谋权又害命

    沈寒月猛然从梦中醒来,彼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恍惚间忆起梦里的人和事,好像曾经真的发生过一般,既真实又虚幻。


    楚临瑶?阿瑶?


    前世梦中曾反复出现过的名字,但那也只是一段模糊的光影,今日的梦却无比清晰。


    是美梦,亦是噩梦。


    那日之后,沈寒月迷茫了几日,她有些分不清梦境的虚幻和现实的真实。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油然而生。


    她或许根本不是什么永淳公主。


    只是一瞬,便被她打消。


    她自小便在北宸长大,连皇宫都只出过两回,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


    沈寒月霍然起身,摇了摇头,企图将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


    杜若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公主……你怎么了?”


    沈寒月这才觉察到自己方才有多么的失态,“无事。”


    走出湖心亭,她静静地站在凉亭与陆地连接的木桥上,阳光迎面照来,将她周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黄金里。


    杜若跟在身后,望着前方沐浴在阳光中的背影,光华耀目,遗世独立。


    “庄敬承呢?”沈寒月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淡淡问道。


    杜若恭敬回道,“刚从外面回来,彼时应该在泛月阁。”


    “让他备好马车在后门等我,我去换身衣服,你和泠卉守好揽月居,莫要露馅了。”沈寒月想,有些事情不过是黄粱一梦,是真是假尚且分不清,又何必想太多耽误了眼前事。


    庄敬承见到沈寒月时,愣了一愣。她今日穿了件质地上乘颜色素雅的碧绿长袍,乌黑飘逸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束起,又在眉黛上修了几笔,顿显英姿飒爽,卓然之姿。手中还拿着一把白玉象骨扇,扇柄上挂着一串白玉坠子,扇面画的梅兰竹菊中的兰。姿态自然大方,俨然一副风流俏公子模样。


    沈寒月看着庄敬承呆愣的模样,合上手中的扇子,双手打开,将这一身装扮展现在他面前,“你家公子今日瞧着如何?”


    庄敬承肚里揣着疑惑,“姑娘今日要去何处?”为何做这般打扮?


    沈寒月只是笑笑,并不作答。


    两三步上了马车,似是想到了什么,用扇柄敲了敲庄敬承,“今日唤我公子。”


    庄敬承道,“是。”


    马车悠扬地行驶在街道上,穿过这座历史悠远的古城。


    天启建国几百年以来,裴氏血脉历代皆生活在这里,这座城少说也有百年之久。


    沈寒月翻看着手里的白玉象骨扇,这把扇子是苏林玥常带在身边,前几日被她顺了来。


    她仔细瞧了瞧,这把扇子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只是扇面……似乎用的不是普通的纸张。


    薄而透光,阳光下泛着玉一样的乳白色,这不像是纸做的,反而有点像动物身上的那层皮。


    红袖楼,临都城最有名的青楼之一,屹立在大东街,与茗香坊也就一街之隔。


    楼里的姑娘燕肥环瘦,个顶个儿都曾极红一时,而最有名的当属桑宁姑娘,不仅姿色容貌艳冠绝城,还弹得一手好琴,曾有无数名门贵胄像将她占为己有。


    只可惜,有四皇子相护,勋贵们都不敢妄动嚣想,何况一个罪臣之女完全不值得。


    有人也曾问,四皇子这般喜欢桑宁姑娘为何不为她赎身,带回府做个侍妾也好比过在青楼里。


    裴钰铖当然想为她赎身,可天启皇下令,桑宁永生不得踏入红袖楼,谁也不准为她赎身,否则诛其九族。


    真论起来,这桑宁姑娘又犯了何事,终生被困囚在红袖楼,这般处罚是否有些太过了。


    桑宁姑娘,聂氏遗孤,原名聂桑柠,当年聂家被判谋反,聂桑柠是聂家唯一活下来的后人。


    天启皇为表自己仁德,给聂家留下一条血脉,又担忧日后聂桑柠报复,便下旨将她贬为贱籍,终生不得离开红袖楼。


    四皇子裴钰铖念及曾经旧情,红袖楼数次相护,连这里的老鸨都得对这位桑宁姑娘格外客气。


    话说回来,当年聂家灭门,可是四皇子亲自带兵讨伐的。那一夜,聂家火光冲天,血流成河。


    聂家百年忠臣,世世代代都在为朝廷效命,最后却被泼上脏水,家破人亡,遗臭千年,被世人诟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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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日里的红袖楼虽不如夜里人声鼎沸,却也宾客来往诸多,称得上是热闹。


    庄敬承显然也被沈寒月这一壮举惊讶到了,他在山上做了多年土匪,逛青楼窑子这还是第一次。


    他一个大男人面色羞红,不忍直视,沈寒月走得却无比淡定,摇着手里的骨扇,徐徐凉风撒在面上。


    刚到门口,眼尖的老鸨忙不迭挥舞着帕子迎上来,边走边叫喝,“哎呀呀,这是哪家的俊俏公子,瞧着眼生,是第一次来罢。”


    呛人的浓香扑鼻而来,老鸨是个男子,脸上点着一颗硕大的痣,浓妆艳抹,唇脂抹得又红又艳。


    沈寒月不禁后退一步。庄敬承当即上前,一把鬼头刀横在他们中间,刀锋对着老鸨,在烛光下露着锋芒。


    老鸨见状止步,本就粗短的脖子缩了一缩,索性闭了嘴。


    沈寒月这才走进去,里


    面呛人的香粉味更加浓郁刺鼻,不自觉捂鼻轻咳一声。


    沈寒月将整个红袖楼打量了一番,总共三层。


    一楼中央有个巨大的舞台,台上歌舞不断,周围坐满了散客,几乎每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姑娘,全然一副纸醉金迷的情景。


    二三楼是厢房和姑娘们的卧房,每间房里都少不了摆上一张床,都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名头,但只要给足了银子。


    但那上面基本上都是一些达官贵族,逛青楼这种不体面的事,谁也不愿让旁人知道罢。


    何况天启律法明确规定,本朝官员须树立良好的形象,以身做表率,严禁进入烟花柳巷之地。


    尽管冒着被革职的风险,也有不少大臣出入此地。


    一旁的老鸨望着他们,目光在沈寒月身上来回打转。


    庄敬承掏出一锭金放在老鸨眼前,老鸨立即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取。


    还未碰到,庄敬承手一握将金锭收回。


    那老鸨是个聪明人,一转身,扭着腰,走到沈寒月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你要是这里有的,我一定办到。”


    沈寒月不忍直视,移开目光。穿着女装,涂着脂粉的大男人,着实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