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母妃您老了

作品:《重生后谋权又害命

    她当然知晓传言不可信,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她派出去的刺客个个是一顶一的高手,可最后却只回来了一个。


    还是沈寒月特意留下来给她传话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现在想想,依旧后脊发凉。


    裴启轩掰开淑妃的手,转身正面看着她,面色阴沉,“母妃想做什么孩儿管不着,但母妃也别连累了孩儿。”


    淑妃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启轩,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你这话是何意?”


    她竟一时有些看不懂面前站着的人,分明是血脉至亲,亲生骨肉,此刻却感到无比陌生。


    裴启轩轻笑了下,“母妃应当比我更加清楚。”


    “别以为你与叶知山的勾当我不知晓,母妃千方百计的构陷永淳公主,甚至不惜致她于死地,无非是中秋宫宴那晚永淳公主瞧见了什么。”


    “但是母妃,你的所作所为似乎是徒劳的,甚至适得其反。如今父皇已经以为坊间的谣言对我的身世起疑了,就算太子死了,这皇位也落不到我头上啊。”


    裴启轩的笑意落在淑妃眼中,尽是讥讽与不屑,她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情她最清楚不过。


    这么多年的蛰伏,他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那边是皇位,尽管储君已定,但只要太子一日未登基那么他们便有机会。


    皇权这个东西最是要人命,蛊惑人心,人可以为了权势舍弃一切,包括亲情,血脉连心又如何,只要是累赘便都可舍弃。


    在裴启轩看来,淑妃便是那个可以随意舍弃之人,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世如何,只要他一日姓裴,一日在皇家族谱内,他就是皇嗣,就可名正言顺的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本宫是你母妃!”淑妃有些恼了,她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皇位变得几近疯魔,毫不顾念亲情。


    “我们母子连心,骨血相融,荣辱与共,我要是倒下了,你的皇位也没了。”


    淑妃咬紧牙关,看着面前令她觉得无比陌生的人,这还是她的儿子吗。


    “母妃说得对。”裴启轩往前走了两步,凑近淑妃,将她耳边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我们母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母妃最近还是安分些,别再去招惹永淳公主,最终的皇位会落在谁头上,还得看永淳公主选了谁。”


    “她死了,北宸那边也没法交代。”


    裴启轩还是一如既往的与她亲昵,但这举动中却没有往日的柔情,只有彻骨的寒凉。


    淑妃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孔,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她将所有心血尽数倾倒在其中,最终却成了一把反哺自己的利刃。


    上官家世代忠良,百世清明,到了她这儿,却成了一抹污点。


    但这也怪不得谁,皇权她从来都不稀罕,她想要的不过是寻常生活,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荣华富贵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偏就天命弄人,皇权之下她不得不从。


    裴启轩捧着淑妃的脸,拇指轻柔的抚过她的眼角,那里已经出现了褶皱,是岁月侵蚀过的痕迹。


    “母妃您老了。”裴启轩道,语气中饱含着对岁月无情的感叹。


    岁月易逝,容颜易老。


    淑妃望着裴启轩离去的背影,天光阴沉沉的,刚下过雨的怡春宫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花果香气,还有丝丝潮湿,闻得人鼻子痒痒的。


    淑妃不知何时红了眼眶,鼻尖带着点点酸涩,连她自己也未曾觉察,也只是觉得是这雨后湿润的空气引起的不适。


    揽月居


    裴书翰去而复返,有些事情他还是想问个清楚明白,他总感觉沈寒月似乎知道些什么并未告诉他的事。


    杜若惊奇的着廊下的裴书翰,迈着步子迎上去,“太子殿下怎的又回来了,可是落下了什么重要之物。”


    裴书翰摇了摇头,表示并未落东西,“你家主子现在何处?”


    杜若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方才太子不是刚见过吗,怎的又问起公主的行踪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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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找主子有何事,吩咐奴婢转述便是。”杜若有些不满太子此番一去又返。


    “若是不便,本宫改日再来吧。”裴书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也并未去计较杜若的无礼、冒犯,只是笑了笑表示改日再来便潸然离去。


    杜若福了福身,屈膝朝裴书翰行了一礼,“奴婢恭送太子殿下。”


    转身,杜若在背着光,没人瞧见的地方撇了撇嘴。


    她是半点也不希望太子与公主有半点关系,寻常的问候也便罢了,待五殿下走后又折返回来这算个什么理。


    公主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出身也是顶好的,太子殿下学识渊博,脾性再好又如何,在她看来完全比不上公主的一根头发。


    当今这世间能配得上主子的,那便只有摄政王殿下,长相俊美,在朝中也是万人之上的存在,也只有他才不会让主子受委屈。


    泠卉从内院出来,就看见杜若站在廊下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她走近都不错觉察,估摸着思绪已经飘到百里开外的边塞去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泠卉敲了敲她的脑袋。


    杜若吃痛的捂着


    头,有些委屈的看着泠卉,“姐姐你何时过来的,走路都不出声的吗?”


    泠卉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愣了神。


    一模一样的话,几乎是用同样的表情和语气说出来的,只是说话的人不是同一人。


    “姐姐你何时过来的,走路都没声的吗?”


    泠玉捂着头吃痛的看着她。


    月亮悄悄的从云层里露出脑袋,俯瞰着世界的人情冷暖。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泠卉脸上,斑斑点点,构成一幅绝美的山水画卷。


    她笑道:“这般不仔细,当心太后娘娘罚你板子。”


    说起太后,泠玉的脸色瞬间变了,本来还有几分笑意,如今已荡然无存,消失得无影无踪,“姐姐提她做甚,若不是她我们早就去游历山川四海了,又怎会被困在这宫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