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季淮笙

作品:《高阶羁绊

    “所以呢?”曲锦衣换好鞋往客厅走,“所以你早就知道但不告诉我们。”


    客厅的灯还没关,沙发上半睡半醒的人听见声音下意识撑着沙发坐起,两眼发直得看着茶几,看起来没半点清醒的样子。


    要困死了,但没法睡,外甥女跟小男生出门还没回。


    “舅舅还没睡?”本想接着数落001的曲锦衣看着沙发上顶着鸟窝的男人惊讶道。


    男人坚强地将眼睛睁开条缝,被昏黄的光线刺得清醒了些。


    “你们没回来,我怎么可能睡?”男人睡眼惺忪,“就是躺在沙发上眯了会。”


    “嗯……”曲锦衣轻应了声,收回迈向房间的脚,转道拐进了客厅。


    她在赵佑赫身旁坐下,有些忐忑道:“舅舅,我需要你们帮忙。”


    赵佑赫揉着太阳穴往后躺倒:“那什么娇的事?”


    他没睡醒记性不大好,只能浅浅地记住重点内容,名字在他看来没那么重要。


    “对!”曲锦衣点头。


    “现有的羁绊系统,她们只知道001。”闻寒食一边解释一边进了客厅,“时不时只有羁绊系统能绑定两个宿主还有复活的能力。”


    “嗯哼。”赵佑赫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幽幽道,“羁绊系统绑定的是命运线,只要有一个宿主活着,系统就能复活另一个羁绊对象。”


    “舅舅。”曲锦衣有些犹豫,“他们要001去带另外的羁绊系统回来,但001发了两个任务,要都完成了它才可能带回来……”


    曲锦衣说得磕磕绊绊。


    “嗯,我知道是什么事。”赵佑赫清醒了些,眯着眼睛看向曲锦衣,“你们出门之后我给大哥打了电话,事情都跟他说过了,他答应帮忙。”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现在家里的事很多,爸妈都在项目方对接,主家管事的只有大哥一个,但你知道的,回去还是要走程序的,谁都空不出时间。旁支也要参加葬礼,而且赵家产业不是都在主家这,旁支的产业也有很多,都做不到马上派人过来。”


    “其实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哪里要家里派人过来。”曲锦衣咬了咬嘴唇,“官商勾结,官官相护的情况在锦城存在太久了,我也不清楚他们会做到哪一步。”


    “我身后有赵家还好,但闻寒食他们……”


    “锦城治安这么差吗?”赵佑赫半张着嘴有些惊讶。


    帝京作为国家首都治安向来是最好的,他又是个不爱出门的宅男,就算外出游玩地点也是精挑细选让别人做规划,还从没遇见过管理层这么混乱的地方。


    “家里的保镖都是从小养起的,先让家里派几个过来?”赵佑赫严肃道,“在不危及自身以及合法的情况下我可以支持你们做任何事,但你们现在要做好像很不安全。”


    赵家每年都会收养很多孩子,供他们吃喝上学,但也会有少部分人不愿意读书的孩子,他们往往会在完成义务教育之后被送去学习其他技能,练武的占了绝大部分,虽然也没要求他们在学成后必须回到赵家,但大部分人还是会回来,在经过赵家的培养后成为内部保镖,获得极其可观的报酬。


    这种方式培养出来的,绝大多数是赵家的死忠。


    “不是混乱吧……”曲磊峰需要定期去公安局做记录,一家人都或多或少了解些。


    “去年上面派下来四个人,可我上次去公安局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一位因公殉职了,但这期间锦城没出过什么事。”


    “她接过我的举报。”闻寒食突然开口。


    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一直怀疑是自己的举报让本应该拥有光明未来的女警死在权利交织之下,连灵魂都无法安眠。


    “我跟老师说的那句……”闻寒食表情有些痛苦,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记忆又重新被翻出。


    “他们做的那些事我也做过,拍照、录音、收集证据……”闻寒食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拿着所有证据去了公安局,他们把刚来不久的女警推出来接手我的案子。”


    “我当时觉得奇怪,我收集的证据不仅有校园霸凌,还有霸凌者背后势力的犯罪行为,牵涉面积很大,怎么会让个看着就很年轻的女警来接我的案子。”


    闻寒食闭眼靠着沙发:“帝京过来的四个人,两男两女,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背景,自己努力走上来的,他们选中的……献祭品。”


    他的声音沙哑,语气间透着浓浓的自责意味,像是将一切的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如果他不去举报,哪位女警会不会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帝京过来的女警?”赵佑赫陷入沉思。


    “警校所有毕业生都要参加公安联考,成绩合格可以按名次进行全国轮岗和省内轮岗,全国轮岗一般选的都是家世和处事能力强的优等生,但……你说她没有背景?”


    两种区域选择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却也算一种变相的不平等,两种轮岗方式期限都为五年,但全国轮岗完的警察一般会比省内轮岗的警察警衔高。


    “难道是名次问题?”曲锦衣猜测道,“省内轮岗没有剩余名额,所以被调去全国轮岗了?”


    “怎么可能?”赵佑赫不可置信道,“全国轮岗要的分数比全省轮岗高多了,而且全国比省内警衔高,所有参加联考的警察,不可能有完全不想全国轮岗的!”


    “闻寒食,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姓谭,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前年被调来锦城的。”


    她的死在锦城没溅起半点水花,官方给的讣告里也只落下一句轻描淡写的‘因公殉职’。


    “好。”赵佑赫直接掏出手机发信息,“礼哥是上层,现在又是凌晨,查出来得明天了,先休息吧!”


    陈明娇在曲锦衣来说或许已经能算朋友,但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还有件事。”曲锦衣犹犹豫豫地看向闻寒食。


    “锦城这边的觉醒者好像很多,我们根据遗书提示去的地方看见了几个觉醒者,我都认识。”闻寒食接受信息,直接开口。


    他不觉得被选中的人只有跟主角同类的他们,或许赵佑赫所在的帝京也有不少觉醒者存在。


    “那你们见到季淮笙了吗?”赵佑赫对他说的觉醒者并不感兴趣,看样子也知道都是他们的同龄人。


    “她没出现。”曲锦衣说,“但是有一个叫姜沛的女孩子被她喊来跟我们见面了。”


    “姜沛?”赵佑赫摩挲着指尖,莫名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听他的意思,季淮笙很在乎我的选择。”曲锦衣补充道,“她对我很友好。”


    她确定自己跟姜沛再次之前从未见过,但姜沛提起她时她感觉到的不仅是热情,即便从季淮笙嘴里听说了她,也不该那么热情。


    姜沛对他热情得太过异常。


    充当背景板的闻寒食开口补充:“姜沛高一的时候就突然去了国外,她说自己才回来不久,可以查一下她的航班,她的确有些热情得过分。”


    像是见到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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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松鼠似的,一见到曲锦衣就两眼放光。


    “行!”赵佑赫点头应下,“季淮笙是个什么样的人?”


    曲锦衣的大脑有片刻卡顿,恍惚间001那句重启七次在脑海里响起。


    重启是什么意思呢?


    是重复的事经历了七次获得的还是同一种结果吗?


    但重启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明明赵佑赫的问题问的并不复杂,她却形容不出来,她好像从未跟季淮笙交心,连对方是什么性格在此时她脑海里闪过的也是略带讽刺色彩的‘教导处主任’。


    “我不知道。”她说。


    她不知道没重启之前的季淮笙是什么样的,不知道季淮笙在这数次重启的孤寂里发生过什么改变,更不知道前几天还与自己同班的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此时她也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一点——季淮笙想救她。


    “但她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她听见自己这么说。


    ——


    天边出现第一模光亮时曲锦衣被电话铃声惊醒,看着手机屏幕里不断跳跃着的未定义头像,她混沌的大脑变得清醒又再次陷入迷雾。


    是季淮笙的电话。


    “喂?”


    “缓过来了吗?”


    季淮笙没跟她进行家长里短的寒暄,也懒得将关心变成虚伪的措辞摆上明面。


    “嗯。”曲锦衣的声音带着还未完全清醒的困顿。


    “陈明娇是听了我的话,你们要怪就怪我。”季淮笙没想让人替自己背锅,但也没想做好事不留名,“她的死亡日期是三月二十四,我只是稍微提前了些,不过她说的玷污是假的;虽然我为了保证她情绪的崩溃性加入了一些东西,但我不希望你们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电话对面有风声,不知道季淮笙思虑了多久才播出这串熟悉到近乎刻入骨肉的号码。


    “是她在剧情里会经历的事吧?”曲锦衣的视线里一片漆黑,“就算是真实发生过,我也不会带有色眼镜看她的。”


    “我不知道‘贞洁’这两个字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但我知道‘强迫’这两个字绝不是好字,更知道霸凌是坏事。”


    对面沉默了会传来声笑,她说:“曲锦衣,我会保护好你的,像你无数次保护我一样。”


    曲锦衣皱着眉头理解不了这话的含义:“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保护过你,但我会记得你保护我的。”


    “那也很好。”季淮笙的语气里没了最初的冷意,“你知道我会保护你就好,你爸妈也是很好的人,你们都会没事的。”


    季淮笙迎着风走了几步,沉闷的脚步声传进曲锦衣耳朵里,说了怎么多却一直没有任何有用信息,这让她有些不解。


    季淮笙不是爱说废话的人。


    “你打电话是想说什么?”曲锦衣问的直接,“如果是想让我去做什么,我也会考虑的。”


    被闻寒食说过的曲锦衣也留了个心眼,虽然季淮笙害她的可能性应该比闻寒食还低,但身为主角不合理也会变得合理。


    “本来说想让你掺和进来,把赵家拽进来就好……”季淮笙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空,“但要发生的事太适合给你重构思想了。”


    “曲锦衣,第五世了,不要再像之前一样天真了,即便身边都是善意,你也得知道保护自己才能好好活下去。”


    “我不天真!”曲锦衣疾口否认,“我只是有自己的是非观和道德观,在我的世界就要用我的评判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