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自投罗网

作品:《被天龙人强取豪夺之后

    半夜云霏果然梦魇了。


    和裴景淮预料的不一样,云霏没再像浴室里那样崩溃,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侧着身子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


    如果不是裴景淮撑着手臂看了一眼,也许他都不会发现被泪水浸湿的枕巾。


    那张被他细细擦拭过的脸上都是干涸的泪痕,纵横交错,新的覆盖旧的。


    ……怎么能,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裴景淮盯着那张睡着的脸,心里浮现的却是云霏生气时微微抿紧的唇、高兴时嘴角向上的弧度,还有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云霏冷淡的一瞥。


    生动的、鲜活的,让他看见世界颜色的那一张脸。


    现在怎么褪色了?


    裴景淮沉着脸,眉眼是化不开的郁气,他从来都不是那个开朗好说话的裴学长,不过是个好用的面具而已。


    如果云霏能听话一点,顺着他的心意心甘情愿地被他捕获,那他不介意把这张面具用到死。


    可他不听话。


    他不过离开了一两个月,这具青涩的躯体就已经被人给吃透了,他坐在车上翻看调查资料的那一瞬间,怒火完全烧尽了他的理智。


    让他想立刻把刚刚远去的那个背影拖回来,扔进车里,撕碎他的衣服,堵住他的尖叫,让他只能绝望地承受惩罚。


    把他玩坏、玩到崩溃,玩到承认自己的放荡。


    不是谁都可以么?那一个人和两个人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使自己进入尾随者的角色,云霏的所有挣扎和哀求在他眼里不过是他应当承受的代价而已,所以他毫不在意,粗暴地享受温热的□□,云霏每祈求一声,他就会胀痛一分。


    直到他对准那张被蹂躏过的唇,那时云霏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他以为自己在声嘶力竭地求救,可实际上那声音很微弱,像是微火余烬。


    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那余烬一定会彻底熄灭。


    那个瞬间,和他曾经受伤的感觉很像,就像有人在骨头缝里拿着刀搅来搅去,最开始完全意识不到,等再有知觉的时候只觉得心里千疮百孔。


    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一次比一次更痛。


    这样的感觉……短短一个晚上,裴景淮已经体验到两次了。


    【裴景淮虐心值:20】


    *


    陆珵仰靠在书房宽大的椅背上,夜已经深了,但他丝毫没有睡意,在过往的很多个日夜,他就像今晚一样,清醒着独自一人。


    他有点想念怀中小宠物的体温了。


    也许不应该放宽条件,还让小宠物有喘息的机会,该派人跟着云霏,从早到晚的每个行踪,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他都应该知道。


    他享有这些对自己所有物的权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面对手带来的羞辱,赤裸嘲讽着他的无用。


    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传来淫靡不堪的声音,除了另一个人稍重的呼吸声外,只有青年的哭喘、痛吟。


    这不是一场心甘情愿的情事,是另外一个掠夺者展现在他眼前的驯服他的所有物的......表演。


    不过是一个宠物罢了,脏了就丢掉。


    “砰!”手机被人掷到墙上,摔出一道道裂纹,声响戛然而止,正在播放的视频停留在青年仰着头,仿佛濒死的一瞬间。


    *


    这一次醒来,天还没有亮。


    窗外一片深蓝,雾蒙蒙的,看来昨天的好天气没有延续,今天是个阴天,酝酿着一场风雨。


    云霏觉得,也许他的命运就这样停留在这个时间点,将明未明。


    他掀开被子,赤裸的脚踩在地面上,脚上还残留着蹬动挣扎的伤痕,但他没有在意,径直走进浴室,关上门。


    卧室里当然没有准备水果刀,触目所及也没有任何锋利的工具,云霏的眼睛红肿消退后只在眼皮上残留了一层红痕,黑色的瞳孔被水洗过后越加夺目。


    但如今那双眼睛里再没有一丝波动,更加接近那些被人收藏起来的宝石,熠熠生辉,却没有任何温度。


    云霏的视线定在一点,他伸手从剃须刀里硬生生把刀片拽下来,锋利的刀片划伤了手指,他毫不在意。


    镜子里的人实在长着一张......不能被准确形容出来的...美丽的脸,即使哭过也丝毫没有损毁。


    反而因为这份颓靡,愈加使人想要将其握在掌心。


    云霏什么都没想,昨天他实在哭了太多,如今眼睛干涩得厉害,难受却哭不出来,情绪堆积在喉间,也说不出口话。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经历这些事情,每当他有勇气继续迈步时,总会被毁掉。


    是这张脸么?


    镜子里的人也在看他,镜子里的人抬起手,被血染红的刀片触碰到带着凉意的皮肤。


    划一道够么?


    云霏摇了摇头,动作间脸上的皮肤已经被弄出几道浅浅的红痕,他对着自己笑了一下,畅快的,带着报复心理的笑。


    就在他的手打算用力刺破的那一刻,一只手紧紧纂住他的手腕,刀片停留在一寸的距离,再不能前进半分。


    镜子里出现了另一道身影,裴景淮压抑着怒火,还没忘记收着劲轻轻掰开云霏握着刀片的手。


    一声脆响,刀片垂直落在地上。


    云霏没有多少抵抗就放开了手。


    直到被裴景淮牵着带到床上坐下的时候,云霏还是没有多少表情,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他好像成了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偶。


    但他确实没有想过自杀,即使被人翻来覆去地......他也想活着,这世间还有他在乎的人,需要他去照顾。


    云霏低头看着裴学长用棉棒沾着药水为他涂抹伤口,划破的伤口被他轻柔地贴上创可贴。


    脸上细小的伤口则被人轻轻托着吹气。


    云霏张了张口,又紧紧闭上,最终只能僵硬着露出一个笑。


    眼前那个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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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笑嘻嘻的学长没有一点笑意,他看了云霏半响,直到云霏微微扬起的嘴角变得平直,才叹了一口气。


    裴景淮单手把人摁到怀里,左手抚摸着青年脑后柔软的黑发,右手轻拍着青年颤抖的脊背:“这不是你的错,”


    这就是你的错,你错就错在太耀眼了。


    “别伤害自己。”


    你的伤口只有我能给予。


    “我们报警。”


    永远也找不到的嫌疑人。


    怀里的青年挣扎起来,他慌乱地抓住裴景淮的右手摇了摇头。


    “不...”云霏几次尝试发声,声音沙哑,音量小得更是需要人俯下身仔细捕捉,也正是因为这短短的视线错开。


    让裴景淮错过了云霏忽然放大的瞳孔。


    “怎么了?”


    “......他有枪。”


    裴景淮感受着青年抓住他衣领的手忽然一紧,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在青年的耳边缓缓笑起来。


    “那我们更应该报警了。”


    突兀的铃声在两人之间响起,裴景淮的眼神阴鸷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那个关心学弟的好学长形象,抱歉地摸了摸云霏的头发:“我先去处理事情,乖乖听话,先休息会儿。”


    “那个混蛋,我绝不会放过他。”


    云霏闭着眼缓缓点了点头。


    等到卧室门再度被关上,脚步声消失之后云霏才再次睁开眼,如果不闭眼,他怕他眼中的恨意会让裴......会让这个□□犯察觉端倪。


    他真蠢。


    他就没想过为什么裴景淮会来得那么及时,就这样傻傻地对着罪犯露出感激的笑容。


    如果不是刚才他伸手碰到了裴景淮右手上那道细长的伤口,那道在他被侵犯时怀着恨意刻意留下的伤口,他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窗外树影摇晃,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不过片刻,风雨已至。


    *


    “云霏,先吃点东西。”裴景淮端着托盘单手开门,高大的身影正对着那扇大开的窗。


    房间空无一人。


    青年身上单薄的睡衣早已被雨水浸湿,赤裸的脚踝也在他用床单结成的绳子从二楼滑下来时不小心崴伤。


    这里似乎不在市区,周围只有那一座别墅,四周除了树林就只有这条笔直的幽深的公路,不知道通往何方。


    他要逃离这一切。


    脑海中闪过很多人脸,他们笑着释放出善意,可转眼间那些脸都变得可怖起来,眼神在他身上流连。


    他还能相信谁?


    云霏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前的一切因为雨下得太急而变得模糊不清,单薄的身体在这秋冬的天气里已经失去了知觉。


    脚踝传来刺痛感,可他毫无所觉。


    一束车灯穿破雨幕照在他身上,云霏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尽力抬起头,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想起陆珵。


    一双手工定制的皮鞋停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