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归去
作品:《美弱惨整顿天下》 “什么事?”许妙仪柔声问,“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
“我想和你们一同去阳泉。”
许妙仪颇感惊讶:“为何?”
“因为这儿的天地实在太小,不能供我实现胸中抱负。所以我想离开,去青州找我舅舅,他在青州开了间小医馆。”昏暗的光线下,少女眸中闪着希冀的光亮。
顿了顿,她语意一转,隐隐有些窘迫:“可是我们这儿没有直接去青州的车,要到阳泉转车。我从未独自出过远门,也对阳泉不熟,不知如何乘车。所以我想和你们一道去阳泉,再请你们送我去车行……你放心,我爹娘已经同意了!”
许妙仪很是欣慰,当即同意了:“自然可以。”
郑嫣面露喜色,道谢连连。
与此同时,房内的萧韫正陷入深深的纠结。
夫人要帮他擦身子,他自然不会不愿意。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不大好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脚步声响起,随后是一阵淅沥水声,大约是拧帕子发出的。
萧韫料想是许妙仪来为他“擦身子”了,一边抬眼去瞧她,一边扭捏道:“阿双,其实你不用做这些……”
话说一半便卡在了喉咙里——眼前根本不是他家夫人漂亮的脸蛋,而是郑牛那张憨厚带笑的面孔。
萧韫面上的羞赧瞬间化为了尴尬:“怎么是你?”
郑牛道:“娘子说她肩膀疼,便请我代劳。”
“肩膀疼?”萧韫很快反应过来,这大概是因为此前他在她肩上靠了许久,不由心生愧疚,语气中的忧虑也就深了几分,“可疼得厉害?”
郑牛想了想,道:“那应该没有。”
萧韫这才略松了口气,暗想道:待阿双回来,他一定要替她好好揉揉。
谁知这时郑牛又道:“对了,娘子让我转告你,你有伤在身,她不好与你同榻,今夜就和嫣儿挤挤。”
萧韫默了默,在心里安慰自己:“罢了,夫人也是为了他好……”
此时郑嫣房中已经熄了灯。
黑暗中,郑嫣忽然道:“娘子,你的武功真好。”她声音很轻,饱含艳羡的情绪。
“你想学吗?我教你两招如何?”许妙仪瞬间来了精神,“青州是大地方,免不了有些心怀不轨的人,你年轻漂亮,应该有些防身的技能。”
“当真?”郑嫣惊喜不已,“那就多谢娘子了!”
却说萧韫熄灯后,一直没有倦意,或许是白日里昏迷那一遭已经睡饱了。
他的脑中世界格外精彩。先是许妙仪那句“生死相随”以及开导他的话语反复回响,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将它们抛开,他又莫名想起昨夜两人相拥入眠的情景。对比之下,他忽而就觉得身边空荡荡的……
直到月落东方,他才睡过去。
许妙仪倒是睡得颇为香甜,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便拉着郑嫣开始了练习。
萧韫一推开窗子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暖阳下,许妙仪泼墨般的发晕着淡淡的金色光泽,脸蛋儿更如羊脂玉般剔透莹润,此时她一脸认真,正在指点郑嫣的动作。
萧韫不自觉弯起了唇角,心想: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勇敢聪慧,正直善良。
不愧是他的夫人。
倏地,他又敛起了笑意。
许妙仪注意到了萧韫,连忙小跑过来,惊讶道:“你居然能下地了?”
萧韫失笑:“我伤的又不是腿。”
“也是。”许妙仪又问,“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尚可。”面色苍白,眼下乌青,唇色惨淡的萧韫一本正经道。
许妙仪明显不放心,道:“你还是先躺着吧,我找王姐给你看看。”说罢,她转身欲走。
萧韫连忙叫住她:“等等。”
“怎么?”许妙仪回头。
“夫人昨晚睡得可好?”
“挺好的啊。”
萧韫闻言,眉头微蹙,随即垂下眼睫,似乎有些伤感:“夫人都不想我吗?我可是想夫人想得大半夜没睡着。”
许妙仪扯了扯唇角,无情道:“少说那些不正经的。”语毕,她迅速跑开了。
王氏为萧韫检查了身体,叮嘱道:“郎君这一个月内千万不能过度劳累,更不能动武。”
许妙仪谢过王氏,决定明日启程回阳泉,并将镖局的事情详细与萧韫说了一遍。
翌日一早,郑家夫妻含着依依不舍的泪,将郑嫣与萧许两人送上了去往阳泉的牛车。
牛车虽看上去和马车大差不差,速度却慢了许多,到达阳泉时已差不多是正午了。
三人下了车,一齐往车行而去。
没走多久,萧韫忽然附在许妙仪耳边,低声提醒道:“有人在跟踪我们。”
许妙仪点头:“我也察觉到了。”
萧韫笑叹:“我与夫人果然心有灵犀。”
许妙仪:“……”
她懒得回他,转而嘱咐郑嫣去路边茶摊稍候片刻。
郑嫣虽不明白,但也没多问,点头应下了。
萧许两人拐进一条清冷小巷,行了数十步,却并没有如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许妙仪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开口与萧韫串气,余光就瞥见斜上方倏然落下一道人影。
两人大骇,不约而同地连忙后退,同时拔剑。
不料来人对着他们“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激动道:“郎君,属下可算找着您了!”
许妙仪定睛一看,此人赫然正是上次被她吊到树上的侍卫。
看来他这次学聪明了。
许妙仪又看向萧韫,见他看李梧的眼神像是在瞧一个陌生的怪人,于是提醒道:“这是你的手下。”
接着,他又对李梧道:“你家郎君失忆了,还受了很重的伤,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郎君您……不记得属下了?”李梧有些不敢置信。
萧韫诚实道:“看着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
李梧痛心疾首:“郎君,属下打小就跟在您身边了,您怎么能把属下给忘了?”说着,他颤抖着伸手指向许妙仪,“您不记得属下,却记得她?您与她相识还不到一个月啊!”
萧韫拧眉,低斥道:“胡说!我分明与夫人情深义重。”
李梧、许妙仪:“……”
“都说了他失忆了,你就别老问了,快想想办法吧。”许妙仪道,“我记得,你们似乎带了一个郎中来。”
李梧叹了口气,一脸认命般的无奈:“此去距离较远,郎君稍等,我去找一辆牛车来。”
趁着李梧找车,许妙仪把郑嫣领了过来。萧韫明白她的意思,命李梧先将郑嫣送上了去青州的车,这才去寻郎中。
此行目的地并不在医馆,而是在一间小院。
面目和蔼的万郎中先为萧韫诊了脉,接着开始施针。
那针比寻常的绣花针粗了好几倍,看得许妙仪有些胆寒,不自觉屏息敛声。
没多久,萧韫便顶了一脑门的银针。
这画面惊悚,却又莫名有些滑稽。
小半个时辰后,万郎中取下银针。
许妙仪连忙凑到萧韫身边,问:“感觉如何?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萧韫睁眼,直直盯着许妙仪,眸色漆黑深邃,不可捉摸。他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有。”
许妙仪双眼一亮,追问道:“想起什么了?”
萧韫神情忽而一变,一双凤眸微弯,揶揄道:“想起来你是我的夫人。”
许妙仪:“……”
一旁的万郎中道:“哪有这么快见效啊?除了每日用药,每五日还得扎一次针。此外还需多以热水沐浴,有助于淤血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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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梧道:“说起来,阳泉附近有许多温泉。要不属下现在就去安排?”
许妙仪蹙眉:“过两日吧,我们得先镖局复命。”
“郎君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李梧寸步不让。
萧韫:“我听夫人的。”
李梧一噎,欲言又止,最终只能低叹一声。
待萧韫领着许妙仪离开,李梧幽幽地问万郎中:“这女人是不是给郎中下了什么蛊?”
万郎中抚着胡子,笑而不语。
萧许两人回到镖局。开门的管事见了他们,十分惊讶,忙问:“你们这两日都去哪儿了?”
许妙仪做出一副惭愧的表情,道:“我们那夜在外头喝醉了,回镖局的路上与人起了冲突,不幸跌入河中,被水冲走了。”
“你们也真是的!前两日,郎君可是派了许多人寻你们呢。”管事道,“你们先回屋换身衣服吧,待会儿自己去跟郎君解释吧。”
两人应下,回到房间换了衣服,便向蓝钰私院而去。
“郎君正在会客,你们且等一等。”私院门口的护卫如是告知。
两人应下,站在一旁等候。
不多时,院门打开,几个男子走了出来。许妙仪抬眼一瞧,顿时面色微变——为首那青年正是那日和他们抢飞夏草的人!
但很快,她重新冷静了下来:当日缠斗时,她和萧韫一直都是戴着面具的,这青年并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如她所料,那青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蓝钰看上去心情很差。平日里她还会装和蔼,如今却是连装都懒得装了,全程板着脸。
好在她目前的心思并不在他们身上,没怎么为难他们,只斥责了几句,再以“醉酒误事”之名扣了他们三个月工钱。
回到院门口,许妙仪向那侍卫打听道:“兄台可知方才那青年是做什么的?趾高气扬的,看着就让人讨厌!”
那人犹豫了片刻,道:“告诉你也无妨——他是剑玄楼少主身边的薛护法。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三郎君与大郎君素来交恶,而那剑玄楼少主又与大郎君交好。这薛护法,此番偷偷摸摸跑到我们阳泉来寻一个什么草药,那必定是不安好心啊。郎君知道了,就派人将他‘请’来了。”
许妙仪心头一震,表情都有些挂不住了。但很快她又敛起情绪,故作恍然:“原是如此,多谢兄解惑。”
萧韫敏锐察觉到许妙仪情绪不对,待走远了些,便立刻关切地询问:“阿双怎么了?”
许妙仪叹了口气,闷闷道:“这下头的人虽不知那人寻的是飞夏草,但姓蓝的肯定是知晓的,并且可能已经将其功用打听得一清二楚了。所以,这飞夏草没用了。”
“想我们这几天出生入死,为的都是它。”许妙仪说着,愧疚地看了萧韫一眼,“若此行只有我一人倒也无所谓,可是你……”
“没关系的,阿双。是我自己决定要与你同去黑市,也是我自己要救你的,与你何干?”萧韫温声安慰,“再说了,我们是夫妻,何必计较这么多呢?”
经他这么一说,许妙仪心中愧疚更甚了。
还不知萧韫恢复记忆后,会怎样向她讨债呢……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人应该活在当下。
许妙仪重新抖擞精神,道:“我们当务之急是想一个新的法子。”
萧韫颔首。
两人陷入沉思,无声地走了一路,直到回到房中,许妙仪方灵光一现:“既然蓝家内部关系不好,想必是会在彼此阵营中安插卧底的吧?”
“确然如此。”萧韫道,“但那女贼首精明,未尝不会察觉。”
“世上的聪明人多着呢,究竟有没有卧底,试试才知道。”许妙眼中透出几分狡黠。
萧韫挑眉:“阿双可是有好法子?”
许妙仪颔首,笑道:“是呀,不过要想成事,还得请神通广大的萧御史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