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侯爷,追吗

作品:《桃花夫人

    与此同时,铺子斜对面的悦来酒楼二层的雅间里,临街的窗户半开着,语声喧哗,里面正推杯盏酒的,一派热闹景象。


    谢霆昭就坐在临窗的位置,一手把玩着盛满酒的杯盏。一手手指半曲着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低眉敛目沉思着,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半响,“本候这几日多谢众位大人的款待,还有公务在身,明日就要拔营了前行了。”


    漫不经心的说完,眉梢一挑,举了举手中的杯盏,仰头一饮而进,随后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


    “不过各位大人应该也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渝州城远离京城千里之遥,如调动兵马粮草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劳各位大人们将粮草的事情给本候解决了。”


    说完又斜了一眼众官员,接着说道:“况且俱本候所知渝州城虽远离京城,但城里的富户却不少,让那些富户们有钱的捐钱,没钱的捐粮,如今正是朝廷用得着他们的时候,这时候不表示一下什么时候表示,知府大人你说对是不对?”


    刚说完,便忽有所觉见对面的铺子有人出来了,随后上了等在一旁的马车上。


    他募得站起身便对着众官员说道:“今日多谢款待,本候稍后还有事情就不陪各位了,粮草的事情各位大人上些心,失陪了。”说完不待众人作出反应,便脚下匆匆的出了雅间。


    众人见人离去,顿时都松了一口气,方才一听说他明日就大军开拔了,真是太好了。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可又一想到还要筹备军粮就都哭丧起来脸。


    严禄一路跟着自家爷出了雅间,以他对爷的了解,便猜到爷要去做什么了,刚才对面出来人他也看见了。


    “侯爷,慢点,人又跑不了。”严禄调侃着自家爷。


    谢霆昭像没听见似的“噔噔噔”的下了楼梯。


    待两人出了酒楼,马车已经走远。


    “侯爷,追吗?”严禄轻咳一声后看着自家爷问道。


    谢霆昭睨了严禄一眼没说话,见自家爷的脸色幽暗不明,便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放肆。


    偃月和小丫头坐在马车里正闲聊着,忽闻马蹄声传来,由远而近,慢慢靠近了马车。


    稍后便有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桃花夫人可在?本候有话要说,不知可否一见。”说的话客气有礼。


    马车停了下来。


    半响,“与侯爷不过是萍水相逢,实在不方便相见,侯爷有话直说便好。”车内传出一个温柔清冷的声音。


    谢霆昭听到车内人的回复的话后,略有些失望,可更多的是莫名的烦躁。


    给了严禄一个眼色,他连忙上前道:“夫人,这是我家侯爷的一点心意,忘夫人务必要收下。”说完便将一个颇为讲究的木盒递给了赶车的小厮。


    “夫人,您看······”小厮不敢接,便对着车内出声询问。


    车帘被挑起,青荷对着谢霆昭轻施礼后说道:“我家夫人说,无功不受禄,先谢过侯爷的一番心意了,我们还就有事,就先行一步了,侯爷请便。”说完便放下了车帘。


    小厮跳上了马车,马车向着桃花寨的方向驶去。


    “夫人,好像那位侯爷还跟在咱们马车后面呢。”小丫头青荷放下车帘说道。


    “不必理会。”偃月闭着眼睛轻声回应道。


    马匹在马车后不远的地方,慢悠悠的不近不远的跟随着。


    “夫人,您没事吧?”小丫头青荷忽见自家夫人脸色不大好,连忙关心的问道。


    偃月手攥得很紧,呼吸渐急促,面色有些许泛白,缓缓摇头,脸上带着一抹极浅的笑:“无事,莫要担心,是老毛病了。缓上一会儿就好。”


    青荷听夫人说是老毛病了,暂时松了口气:“夫人,那咱们找个郎中来看看吧。”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回去,快些回去。回桃花寨小木楼。”偃月额头鼻尖上沁出了些许细密的汗勉强提了声音说道。


    “好,这就回。”青荷连忙掀起帘子对着外面的小厮吩咐,让他快马加鞭向桃花寨驶去。


    青荷找出帕子为夫人轻轻擦着额头的汗渍,心里有些着急,不住的催促着马车再快些。


    “侯爷,好像有情况。马车怎么突然赶得这么快。”严禄最先发现异常。


    谢霆昭连忙打马上前紧随在马车后面。


    马车很快便到了桃花寨驶进了桃花林向小木楼行去。


    马车停在了门口,青荷喊了小厮进马车帮忙,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两人正准备搀扶着将夫人慢慢扶下马车来时,紧随马车而来的谢霆昭翻身下马,急走几步上前询问:“你家夫人怎么了?”


    “不清楚,夫人说是老毛病了,可奴婢服侍夫人一年了,从没见过夫人这样过。”青荷有些慌乱的回答道。


    谢霆昭听后一下将人打横抱起随口吩咐着:“快去开门,你家夫人的寝室在哪,前面带路。”


    此时虽温香软玉的美人在怀,可他的心底却无一丝涟漪,只急切的抱着她往小楼里走去。


    青荷心已经乱了,连忙听着吩咐将门开了,又一路引着他去了夫人的寝室。


    谢霆昭将人轻轻的放在了床上,这时候的偃月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嘴里呢喃着:“药在书柜左边第二个格子里一个白色的小瓶里,吃一粒即可。”


    此时她额头的汗细细密密的冒着,凑近她,谢霆昭听清楚后连忙将药找了出来,又去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来,从瓷瓶里倒了一颗丸药出来,用手指轻轻捻起凑近她的嘴唇温声的说道:“药来了,乖,张嘴。”


    严禄刚才跟在爷身后一起进的屋,这会儿见自家爷居然这么温柔耐心的伺候着一个女人,眼睛睁的老大,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爷变得这么温柔了。


    偃月模模糊糊的听见一个声音说药来了,便下意识的把嘴张开了,将药含进了嘴里。


    谢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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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见她将要吃进去了,连忙又将茶杯凑近,给她喂了些水进去,好将药顺利的送服进去。


    青荷中途来看过一次,见那位侯爷还在,人是他帮忙抱进来的不好让人就这么离开,于是就默认了他的存在。


    想到夫人今天的情况,着实被她的状况吓得不轻。想着有这位侯爷在,真有时了也好有个照应,要不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服用了药后,偃月昏昏沉沉的睡去,此时屋里静悄悄的,静的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见她就那么乖巧的躺在那里,谢霆昭心里是百感交集,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总之活了二十八载,从没有向今天这样慌乱过。


    他自小聪明,做什么事情都是成竹在胸,从不做无把握的的事情,也从未除公事以外的任何一件事情费过心,更没着过急,今天却是头一次。


    谢霆昭坐在床前低眸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视线又扫过她挺翘的鼻梁,尖尖的下颌,一路又到了惨白的嘴唇,他的眉头不自觉皱起,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又收回。


    他就这么安静盯着躺在床上的女子,眼睛盯着她上下起伏的胸脯,呼吸绵长,显然这会儿已经睡熟。


    天色渐暗,小丫头青荷端来了一些饭食让这位侯爷和他身边那位随从一起用一些。


    待他们二人用完了饭,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听见坐在桌前的侯爷说道:“你下去吧,给你家夫人备些饭食。这里有本候在就行了。”


    小丫头青荷这会儿也不好说什么,一来人家是侯爷,她不敢惹,二来知道他对自家夫绝对没恶意,她虽未笈生,但今年也十三岁了,男女之间的她虽似懂非懂,刚才见这位侯爷那副焦急的模样,她就是知道这位侯爷应该是喜欢自家夫人。


    青荷应了声,将用过的饭食撤了,眼神又扫了床榻一眼,见夫人睡的很沉。稍稍松一口气,便听话的退了出去。


    屋内的烛火闪烁着,照亮了整个屋子,他随意的打量着,屋内布置的极为雅致,窗子前摆放着一张书桌,案首摆着一个花瓶,瓶里插着一束含苞待放的桃花。


    墙上悬挂着一幅长约两米的桃林溪水图,画工技艺颇高,画的一角印有印章他盯看良久。


    随手从书案上拿来一本书,翻开来看居然是一本医书。他又向床榻那边看了一眼,没想到她还喜欢看这种书,似乎又对她多了一丝了解。


    随意翻看了几眼,觉得实在是乏味无趣,便又原方不动的放回了原处。


    烛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偃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若有所觉的感觉到屋里有人,慢慢转头,看到书桌前一个男子正翻看着桌上的书籍。


    她眨了眨眼,待眼睛清明了一些,终于看清了来人。


    心里疑惑的想到他怎么在这里,而且是在自己的寝室里?


    正盯着他疑惑间,见他突然转过头来看向这边,不知为何,她突然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连忙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