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第三啊？”陈宣真想不到，总不能是曹嘉登吧。


    “杜轻歌。”


    “嗯？”陈宣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她只看男爵，确实不清楚杜轻歌靠网剧爆红到什么程度。


    班常回过头来回答陈宣关于吴星晓的问题。


    “为什么升得快？这就是为什么洋岛要这么营销还要拉上官媒的原因了。”


    “图的就是庞大的还没被充分挖掘的下沉市场。”


    “营销为什么有用，因为下沉市场太大了，中国别的不一定多，但是人多，总会有人信的。”


    “现在所谓的下沉市场并不完全是它的原意，而是指这些人的思维方式。”


    “这些人相较于其他人，要更为被动地接收信息，而且只会相信符合他们预期的信息，全然不管信息的真假。”


    “也不是说他们不会主动地去获取信息，而是相比另一些人会主动去搜集不同来源不同口径的信息多方求证，他们是会主动地去搜索他们愿意看到的信息，进一步加深脑中的印象，直到根深蒂固无法动摇。”


    “各种被人坚定相信的谣言就是这么来的。”


    “人多势众且盲从，明明没有信息茧房，却还胜过有信息茧房。”


    “‘官媒’的作用就在于此了，‘官方都这么说的’为他们的大脑再度烙印下深刻一笔。”


    “换到这里，就变成了‘官方宣传的都是好孩子’。”


    班常顿了顿，“要知道，现在，学生都放假了。”


    “他们自己可能不会看选秀，但孩子会看。”


    班常还挤眉弄眼地学了学，“你追别的，不行，追这个德智体美劳的，行。”


    她双手一拍，而后一摊，“这不就，成了。”


    陈宣摇头拍掌，表示大开眼界，大为佩服。


    班常还补充道，“这和李游戟的，算是同款套餐了。”


    八卦完就是正事了，既然做了决定，那就得签约了。


    陈宣，许珂，戴阅，三人再次齐聚上次的小会议室。


    这次，作为主角的陈宣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当个鹌鹑了，她也就坐到了两人中间。


    许珂载着陈宣来的，谁让陈砚说了把陈宣丢给她养一年。


    各种手续陈砚也丢给许珂让许珂去办了，谁让是许珂自己说想养孩子的。


    陈砚丢得那叫一个“问心无愧”。


    许珂不是嚷着要“抢妹妹”吗，那，给，她陈砚还是很“大方”的。


    许珂嘴上叽歪两句，倒也没真不开心，而是一整个认命的状态，反正这点工作量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


    许珂和陈宣说起这事，陈宣都笑了。


    她前段时间回Y省，陈砚叮嘱了她几句。


    但不是“去了S市要好好照顾自己”。


    而是“去了S市让许珂好好照顾你”。


    陈宣闻言都犹豫了，眼珠子乱飘，“啊？这合适吗？我能这么和珂珂姐说吗？不好吧，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不过分，我去说。”


    既然如此，陈宣也就心安理得地赖上许珂了。


    在车上许珂还叮嘱陈宣，“签约就相当于卖货，你得给自己抬价，知道吗？”


    “公司看重你，才会给你更好的资源，你未来的路才能走得顺一些。”


    点头比ok手势开车的许珂看不到，陈宣补充说：“好。”


    “现在就想想等会怎么给自己推销。”


    路上陈宣都在想怎么说。于是一上来，陈宣一通连珠炮自卖自夸。


    “首先，我跳舞非常厉害，比男爵所有的选手都厉害的那种，这一点海老师和舞室的老师们都可以证明。”


    “其次，我说唱也不错，音色独特，语速够快，咬字清晰，气势节奏也不差，并且发音还不会受舞蹈动作影响。”


    “所以以我的能力，在女团里当个舞蹈担当和说唱担当完全不是问题。”


    “团外还能像喻河青那样参加舞蹈综艺。”说唱综艺就算了，还不会写词呢。


    “我外形还相当不赖，老师都这么说，说我很适合当模特。”


    “身形，仪态，台布都很好，还很会抓镜头。”


    “除了这些，我还有非常多非常突出的特长。”


    “一个是武术，这个你也见识过的。”陈宣举拳作势要出拳，戴阅赶紧伸手拦下。


    “一个是外语。”说罢陈宣叽里呱啦一通说，反正戴阅听的半懂不懂，但至少能分辨出陈宣不是在瞎说。


    “我成绩也不差，现在的水平考个top50是没问题的。而且我现在升高二，学业上相对没高三那么紧张。”


    “综合下来，我的商务能力一点不差，什么样的都能接，国外的商务也能接。”其实班常还没跟她讲选手商务的事，但这方面她自己多少有些了解，球不是白看的。


    “上综艺的话我也有很多亮点可以展示。”


    “我这个人还外向话多不怯场，就很适合啊。”


    戴阅都给听笑了，越过陈宣看向许珂，问道：“许总，你教的？”


    许珂抱臂一扁嘴，“要是我教的话，话术可不会这么稚嫩。”


    “那你有发现什么问题吗？”戴阅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两个。


    许珂是听出了些端倪，但不了解情况的她决定装傻。


    “哦？是什么？”


    “她跑调。”


    许珂在听陈宣自我介绍时没提声乐就有预料陈宣的声乐情况估计不理想，但亲耳听到戴阅这么说的时候内心还是震惊的。


    不过她面上丝毫不显，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下巴微微一抬，“所以呢？”


    陈宣挣扎辩解，“我听音是准的。”


    戴阅笑笑，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你想当偶像？”


    “想。”陈宣回答得不假思索。


    之后合同细则的讨论就又到陈宣的知识盲区了，什么分成什么续签什么条款什么回避的，不过还是问了陈宣几个问题的。


    比如是想当那种一直泡在公司练习的练习生，还是平时正常上学课后才来练习的练习生。


    陈宣想了想，以她的实力基础和老师们的反馈，她完全可以只在周末上课维持个肌肉记忆。


    是的，她感觉她已经能算半完成体的偶像了。


    能提出这个问题，想来戴阅通过老师们的反馈，也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上什么课，那就交由戴阅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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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陈宣也提了一些建议，比如……


    唱歌这个东西真救不了了，是不是可以教教她修音。


    至少两个都学了之后，她就知道怎么唱能方便调音师后期修音了，尽量修得自然不修出电音。


    真的，学唱歌不如学修音，都是科技。


    总之陈宣和阳新签了个为期一年的练习生合约，而课表会由工作人员之后发给陈宣。


    终于正式签约，大家还拍照了。


    戴阅和陈宣握手，“欢迎你加入阳新。”


    “恭喜你成为阳新加入动易后正式签下的第一人。”许理那种不能算数。


    陈宣跟着咧着个嘴。


    流程走完大家也就放松一些，戴阅就问起了陈宣的情况。


    毕竟陈宣填的联系人是陈砚。


    “这是你姐？你姐是做什么的？”


    “哦，在学校做行政的。”


    “那你妈妈呢？爸爸呢？”


    陈宣含糊其辞，“妈妈当老师的，爸爸，招生的吧。”


    也不能算错吧。


    戴阅一抬眼，“哦？一家子教育行业？”


    那倒也不是啦，要说是教育行业那就真是大错特错了。但陈宣也没吭声。


    回到车上，陈宣问许珂，“学费呢？”上课不得教学费？还有之前的学费。


    “你姐让我代付了。”许珂说，“你后期换约赚钱了想还也行。”


    这就是陈宣的练习生合约和其他常见的练习生合约不同的地方了，常见的练习生约是练习生时期不收钱，出道后根据收益结算。而陈宣这是货款两讫，花是花，赚是赚，如果后续出道赚钱了，也不用再垫付出道前的费用。


    “那我还住公寓？”


    “你想去我那住也行。”


    陈宣想了想，还是不打扰许珂了，而且公寓这地理位置也方便。


    但租金……


    “和学费一起付了。”


    至于生活费，陈宣有钱。


    陈宣问完，就轮到许珂问了。


    “啊，你跑调啊？”许珂疑惑。


    “啊对啊，一直都跑调啊。”陈宣也疑惑看着许珂，“我姐没和你说吗？”


    “没啊。”


    “啊？我看你刚刚那样还以为你知道。不然怎么那么淡定。”


    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大眼，沉默一阵，突然齐齐笑出声了。


    “你怎么会跑调呢？你姐都不跑调，你姐好像还是绝对音感吧？”


    “我遗传我爸，我爸跑调。”


    “但你说你听音准？”


    “对呀。”


    “那你听得准又为什么会跑调呢？”


    “这是两套不同的系统啊。”


    “有的救吗？”


    “我觉得没得。”陈宣无奈摇摇头，“我姐都救不回来，你说呢？”


    许珂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那确实没得救了，好好学修音吧。”


    S市今年夏天台风尤其的多，但陈宣好巧不巧，回家那周，躲过了一个，飞去找班常，又躲过后一个。


    戴阅和陈宣一起飞的，现在临近收官，她也得过去主持大局，所以签约之后干脆拿着陈宣的证件顺手给买了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