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好吧，红头罩的红头罩。”


    “让我看看我们两个红头罩和红头罩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久违的和其他蝙蝠一起夜巡结束，骑着自己的摩托飞驰进入他位于GCPD正下方的安全屋，杰森·陶德AKA红头罩不停地自言自语着：


    “你好，安全屋。”


    “你好，披萨，不过我现在更想吃意大利面，所以请麻烦你从冰箱里让让、换个位置待一会儿好吗？”


    “好吗？”


    “——好的，你没有回复那应该就是默认了。”


    “哦，披萨，别说我欺负你不会说话，你都不会说话了怎么指责我欺负你，所以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想象而已。”


    摘下他987色号的红色头罩随手放在床头——迪奥999色号的那个被达米安偷了——杰森一边嘟哝着一边将自己“埋”进了他柔软的床铺之中。


    “你好，床。”


    “你好，被子。”


    睡觉。


    不同于因为普通人的身份和工作而培养出“非人类”睡眠习惯——像猫一样随时补觉、又随时清醒——的提姆和迪克。


    因为没有一个真正的社会身份，杰森的作息其实更像阔佬布鲁斯。


    夜巡完先吃点东西然后一觉睡到下午。


    起床洗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的杰森选择带上两本书前往他在犯罪巷用“彼得”这个名字开的洗衣店消磨一下午。


    随着太阳落山杰森又会变成冰山会所的老板，当夜深人静他就又成为了上东区和钻石区的老大红头罩。


    而对于现在的杰森而言，虽然他已经和蝙蝠侠和解了。


    但其实，在夜巡时隔着月亮远远和对方打个招呼；为了交换线索而靠近彼此……这才是他和这个家以及家里的人相处的日常。


    25.


    “哦，坏猫，你在做什么？”


    “我的裤子会坏的。”


    几天后，白日，杰森在路上遇到了一只不停扒拉他裤脚不放的小黑猫。


    “你是个女孩。”


    确认了对方是只普通的猫，也确认了对方缠着他不放……杰森低头看了眼自己嘴边巨辣的辣热狗。


    最后他选择将小猫一把抄起放在自己夹克与胸膛间兜着，接着他顺路把猫带去了猫女最近的一个投喂猫咪的据点。


    26.


    “嗨，小鸟，你身上怎么多出了那么多陌生猫的气味？”


    “哦，不对！准确来说只有一只猫，其他味道都是那只猫身上带的。”


    抬头。


    不出所料，杰森看见了猫女塞琳娜·凯尔蹲在小巷其中一侧的消防架上，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也是，也只有猫和蝙蝠喜欢待在这种黑漆漆的地方了。


    “嗨，瑟琳娜，下午好，起的真早。”


    随意抬手打个招呼，杰森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小猫的背就将她递进了一跃而下站在自己身侧的猫女怀中。


    “去吧，找你们的猫妈妈去，她会照顾好你的。”


    “都说了不要用这种称呼叫我。我不是他们的妈妈，我只是给他们提供一种活下去的方式而已。你知道的，我不适合当一个母亲。”


    “……抱歉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欢这种称呼了，我的错。”


    顺着猫女的话道歉，接着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有些神游天外的杰森才接着问道：


    “所以你说的我身上有陌生猫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额，我想你这句话应该不是个我没听懂的比喻吧。”


    “当然不。”


    绕到杰森正对面，一只手抱着怀中被rua得开始不停呼噜的黑猫，猫女凑近杰森耸动鼻尖上下嗅了嗅，接着笑道：


    “地盘意识很强的小家伙，第一次来哥谭，闻起来很焦虑以及隐隐的不安。”


    “嗯哼，地盘意识很强？”


    环抱着双臂，已经理解猫女在指谁的杰森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挑眉问道：


    “你确定？”


    遇见了一只刚来哥谭的猫……


    杰森确信他身边最近唯一符合猫女描述的是布鲁斯刚回家的女儿，艾米莉亚。


    虽然说他觉得把人当成猫看有些不好，但是算了，说不定她真的不是人呢？


    老蝙蝠有个猫女儿也很正常吧！至少都是哺乳类动物呢！


    回想了艾米莉亚来到哥谭后的表现，杰森像这样胡思乱想着。


    不过她的地盘意识很强？


    回想起艾米莉亚那堪称乖巧的、毫不介意自己的隐私被老蝙蝠掌控的表现，杰森对此表示深刻怀疑。


    认真的？


    “呵，男孩。”


    对此，猫女却只是一边撸着怀中的小黑猫一边轻笑道：


    “你们不了解猫。”


    “你们不会以为只有像你们一样遇见新的入侵者就炸毛、嗷呜嗷呜叫个不停的家伙算领地意识强吧？”


    看着杰森不自觉皱起的眉间，赛琳娜·凯尔问道：


    “杰森，你状态不对，因为什么？”


    “因为你又和蝙蝠们吵架了？”


    “因为她很快的就被你们隐隐约约接纳了？”


    “相信你自己的感觉，你是对的——”


    “就是太快了。”


    最后，带着小黑猫离开前，猫女解释道：


    “大部分猫在成年后都会被猫妈妈赶走去自己打拼地盘，就像你们一样。”


    “但有些早早失去庇护者的小猫会很乖、很聪明、很讨喜，以此来被其他有余力的猫照顾。”


    “而这样的猫难道领地意识不强吗？”


    “不，只是她在等着你们主动把她想要给她。”


    “典型的家猫策略。”


    27.


    “砰砰砰！”


    又是一天的夜晚，红头罩三枪放倒包围他的黑//帮成员，接着他一个正踢蹬到眼前人肚子上直接将这位正面的敌人踹倒。


    “你以为自己动作很隐蔽？”


    借着踹人的力转身，他头也不回的伸手将身后偷袭的敌人按着脸砸在水泥地上。


    “砰。”


    被按在地上的敌人开出的那枪完美的从红头罩的头罩左侧划过。


    “哇哦，零分！”


    红头罩夺过对方冒着白烟的手//枪、用敌人的枪口抵在敌人的额头上欢呼道：


    “所以你猜我的这一枪会不会命中靶心？”


    和蝙蝠侠说开后，蝙蝠侠在正义联盟为法外者的活动进行担保，这个“爱在心头口难开”的家伙难得坦率对自己的儿子、学徒说道：


    “这个世界已经有足够多的超级英雄了，所以多几个法外之徒或许也没什么。”


    蝙蝠侠不会干涉红头罩和法外者在宇宙——准确来说是在哥谭外的行动。


    与之相对的，至少在蝙蝠侠老去前，红头罩会在哥谭收敛一点，虽然只有一点点……他们还是不时吵架。


    但现在他们已经清楚就算吵架他们也会和好了，因为爱、因为他们清楚彼此所选择的道路不是全然的错误。


    “Fuck！！”


    “红头罩又发什么疯，他是吃了火药了还是又和蝙蝠侠掰了？”


    在红头罩追查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他的地盘又开始给孩子们卖毒品的时候，与此同时，其他帮//派来探查信息的小弟们被吓了一跳。


    说实话，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这位严格来说不是反派而是反英雄的黑//帮老大这副模样了。


    【哥谭论坛—内网—蝙蝠区】


    【谁知道红色的那只蝙蝠又怎么了？谁又惹他了？（Top）】


    【一楼


    企鹅人小马仔（楼主）：


    如固码，我们老大不是又进去了吗，没什么工作我就在今晚上东区闹腾的时候躲角落里看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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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了。


    结果我看见红头罩直接将冒烟枪口顶那不知道谁家的倒霉蛋的脑门了，这不得直接烫出个天眼来？不是只有黑面具喜欢b/d/s/m吗。】


    一时间，哥谭夜幕下各种消息流动着。


    而此时没空上网的红头罩本人也确实像他们猜测的一样心情不太好——


    那是种什么感觉呢？


    其实那股情绪并不猛烈，不像拉萨路池的疯狂与怒火般一刻不停的熊熊燃烧。


    但从那天和达米安互怼后就萦绕在他心头的那股阴霾足够沉重，它就像附骨之疽般一刻不停的啃咬着死而复生者重新跳动的心脏。


    因为说实话……虽然吵架吵赢了，但红头罩无法欺骗自己说达米安说得不对。


    正是因为总是被蝙蝠侠牵动情绪，所以他以及他的兄弟姐妹们才会聚在一起欢迎艾米莉亚。


    他们才会一起笑着、一起假装毫不在意的却无时无刻不试图看清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究竟是否值得蝙蝠侠与布鲁斯的爱。


    “嗤，傻小子。”


    想到这儿，左脚踩着某个被放倒的敌人胸口的红头罩嗤笑出了声。


    他们之中，哪里有省油的灯。


    那个迪克头不用多说，黄金男孩，他永远是布鲁斯的第一个，他永远能让所有人都最爱他。


    小红，呵，世界第二侦探，小变态一个……


    他们/她们之中大概也只有达米安是没有怀揣这样的念头，出于更纯粹的“了解”的目的来了解艾米莉亚的了。


    所以他也是接受的最快的那个。


    这样想着，面罩背后冷笑着的反英雄开枪解决了最后一个敌人。


    血脉之子……


    他们好不容易习惯了布鲁斯天天往家里拎小孩，结果又冒出个亲生的！


    “Fuck！”


    别误会，红头罩又或者说杰森·彼得·陶德现在只是单纯的在骂自己、在用语言暴力宣泄不知名的情绪。


    他们当然会接受艾米莉亚，就像他们接受了达米安一样。


    她是个好孩子，他们也不至于迁怒。


    但是不可能不妒忌吧，就像他们其实总是会妒忌达米安一样——血脉之子，他们只用活着布鲁斯就会爱他们。


    因为布鲁斯、蝙蝠侠，他就是这样的人。


    “喂，你怎么从猫女哪里跑出来的？”


    “不要抓我裤子了，小混蛋！”


    一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黑猫跳过了地上的“横尸遍野”蹲在了红头罩脚前，红头罩有些无奈的将她抱起嘟哝着：


    “你就赖上我了，是不是？”


    “坏猫——”


    哥谭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乌云密布，硝烟和血腥味四溢，红头罩决定养这个小家伙。


    他其实早就想养一只猫或者狗了，但他是看缘分的那派，街头或者救助站的小动物们又普遍不太喜欢他。


    可能是拉萨路池的缘故。


    “哇哦，所以你有一双漂亮的星蓝色眼睛，和某只猫一样。”


    双手叉在黑猫的两条前腿下将猫一整只提溜起，红头罩望着黑猫的双眸感叹道：


    “那你就叫笨蛋了，因为你是只对危险完全没有感应到笨猫，居然有猫会想连着两次碰瓷大坏红头罩！”


    28.


    然而事实上，如果红头罩经常看社交软件，那他就会发现黑猫大部分都长得九成九相似，除了某些猪咪。


    所以他一个从没养过猫的新手去试图分辨两只黑猫是极其愚蠢的行为，证据就是他认错猫了，但是他没发现。


    因为跑过拉萨路池之后就没有小动物愿意亲近他；因为他体内的魔法告诉他这就是普通的猫……


    于是他把两只猫认错了。


    是的，早上红头罩送去猫女那里的那只黑猫确实是只因为某些原因而愿意亲近他的普通小猫。


    而现在这只，是艾米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