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要负责
作品:《我的麋鹿小姐》 相黎结束通话,徒留我在床上发呆。
……
我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我决定听相黎的话去爬爬山。即便只在路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也要让沉寂下来的思想和身体重新活跃起来。于是我打算趁着小年这一天的阳光正好,沿着龙眠河溯流而上,上龙眠山看看,在山林之间弹弹吉他唱唱歌也不失为一件颇具浪漫主义气质的事情。
尽管天气寒冷,我那颗向往山顶的心却按捺不住,我背着吉他缓步上山,走了近半小时,望着还有大段山路要走,身体的疲惫让我心里逐渐打起了退堂鼓,我不得不弯下腰,双手撑在山边的石头上,膝盖微曲,喘着粗气,席地而坐。
我索性直接驻足在此处,看了手机里存的《日子》的吉他谱,张悬的歌我早已弹唱了无数遍,短暂之后 我便找回了久违的感觉,在山间小路旁,席地而谈,并摆好手机录制了下来。
“我不知道今天会是今天,一旦想到明天,明天就不再是明天,而今天就是今天……每天,都是我能爱你的最后一天,每个今天。后来,不是未来。而是从此,现在,今天。我们像所有人一样谦卑,忙碌与分别。走出家里,走在日复一日的大街。”
录制完成后,我没有对着视频复盘弹奏水平如何,而是直接发到了我久未更新的朋友圈。
我一直觉得一首歌最动听的时候,并不是一遍遍地反复修音,挑出瑕疵重新修正;而是当歌者的情绪能和歌曲共鸣之时,那一瞬间的灵感乍现和情感迸发。
一首好歌永远能做歌者情感的载体。
很快朋友圈的评论区便收到一众好友的评论,褒贬不一,我却丝毫不在意,因为这些来自好友的点赞或评论都是善意的。
我一直在等待着相黎的评论或者点赞,这也是我发朋友圈的小心思所在,却迟迟未等到。
她此刻在上海公司实习或许忙得不可开交,她拥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背景和资源,注定她的赛道比我们更加拥挤。
……
我坐在山间路旁,眺望着山下的风景,不时刷新着朋友圈,看看是否有什么有趣的评论。
我眺望着山下广袤的土地和潺潺流水,思绪伴着山间清风吹得老远。我想起古人诗里面说“诸山何处是龙眠,旧日龙眠今不眠”,相传古代有位名家看透世俗纷争倾轧,回到家乡龙眠构筑一座山庄别院,从此归隐龙眠。
我不禁把这个宁静清幽的地方与相黎实习公司的忙碌景象作比较,这分明是两个极端!那边是大都市的快节奏,人们行色匆匆,为了工作和业绩而奔波忙碌;这边则是大自然的静谧与悠然,这里的一切都放慢了脚步。
转念,我无奈笑了笑,我突然认可了虞寒艳先前对我的评价,因为我再一次发觉自己又在为未来发愁了,现在自己的状态真的是很容易为一些稀奇普通的事情而eo……
大城市容得下灵魂,却容不下肉身;小城市容得下肉身,却无法抚平冲动的灵魂。一个靠走路就能走完的小地方,还是一个坐一天地铁也逛不完的大都市?
相黎注定有专属于她的赛道,那条赛道很拥挤,难以留出给我的位置。
……
许久,我收到云舒的评论,是《日子》的一句歌词:寂寞如神神如歌。这个在上海打拼,和相黎一样喜欢张悬的女孩,或许也有一颗时常会寂寞的心吧……
和云舒相遇的那一晚,她应该是充满痛楚和挣扎的,只是那种伤痛我并不能感同身受,当时只好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
我同样用歌词回了一句:众神如人寂寞,众人如神般寂寞。
在回复云舒评论的时候,一条微信信息弹出,是虞寒艳发来的,只有短短的三个字:“显眼包!”
我没搭理她,她太喜欢和我抬杠,回复过去待会儿她肯定又是一句接一句的犀利点评。
我拨弄着吉他弦,一个人无聊地又唱着“寂寞如神神如歌”,看着山下的田间冬景,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感受,我发现我爱上这种感觉了,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此刻仿佛都拥有了生命一般,倾听着我内心深处的声音。
它们在这山里已经生活千百年,而我只是人世间匆匆过客,还有什么值得我为之悲伤的呢?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高中课本中学到的古人智慧,在此刻似乎突然完成闭环,原来千百年前的李白和苏轼早就替我回答了心中的疑惑。
就在我为突如其来的豁然开朗感到喜悦之时,虞寒艳又发来信息:“你会打麻将吗?”
“会。”
“我同学群里有两个好朋友想打麻将,还缺两个人。”
“两个好朋友,为什么缺两个人?带你一个,不应该是三缺一?”
“我不会。”
我顿感无语至极,“我正在山间抚琴悟道,你喊我打麻将,不怕我把你们好朋友钱赢光了?”
“吹牛逼就数你最在行!你到底行不行?行的话我再找一个。”
“行,我现在抚琴,你找我弈棋当然行,不过你要来接我,我走了很久的山路,不想再走下山了。”
虞寒艳犹豫半天,担忧她家的电动车电量不足以支撑往返路程,毕竟往返程长达十多公里,再者电动车上山时非常吃电瓶电量。但在我的万般坚持之下,并且告诉她我能约到人,她最终还是同意骑电动车山上接我。
我给虞寒艳发了定位,在她赶过来的空当,我翻了下微信通讯录,联系了高中好友胡成文。胡成文是个名副其实的本地通,还记得他曾眉飞色舞地吹嘘说,他对桐城的了解,大到城镇未来十年的整体规划,小到菜市场每日细微波动的菜价,就没有他不清楚的。
小小麻将他自然不在话下,更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他家在城里开了间生意红火的棋牌室。打小,他就泡在棋牌室叽里呱啦的环境中,形形色色的牌友来来往往,耳濡目染之下,使得他对麻将的各种门道极为精通。
他家棋牌室离老顾的店不远,刚好我们俩有这层同窗好友的关系在,在他的牵线搭桥下,他家棋牌室这些年卖给客人的香烟和茶叶都是从我家店里进货。某种程度上说,我们两家算得上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所以,当虞寒艳说想找人打麻将时,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第一个就想到了胡成文。这货听说有妹子约他出来打牌,而且还是高中同班的虞寒艳,二话没说便欣然同意,并且自告奋勇地邀请我们去他家店里玩,所有消费由他胡公子买单。
……
我坐在路边苦等近半小时,不时吹起的一阵寒风,让我的身子快要僵成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
我向来是不喜欢等待,等待于我而言是一种无声的酷刑,那种感觉就像是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找不到一丝可以遮蔽的阴凉,满心的渴望只能在太阳的灼烧中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于是,我站起身朝着大路的方向走去,一边下山,一边等待虞寒艳的到来。
不久,虞寒艳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的防寒措施做得极其到位,整个人被针织帽和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几乎就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我故意问道:“女士,请问你是哪位?”
虞寒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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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高帽檐,整理了一下衣领处的围巾,啧了一声,摇头不解道:“真服了你啦,这大冷天上这儿做什么,看这一排排老树?山上温度这么低,你搁这儿陶冶情操?”
“山间悟道的含金量你懂吗?”
“悟出什么来了?”
“你还别说,还真有个很深刻的感悟……”
虞寒艳顿时来了点兴致,问:“什么?”
“就是……这天儿真冷!”
“你就是闲的!……这不,喊你出来活动一下,牌搭子都是我初中同学,很久没聚过了……话说,你到底约到人没有?”
以虞寒艳的性子,我要是没找到人,相信她肯定会变脸,就喜怒无常这一点,她倒是和老顾有点像,他们二人绝对评得上国家一级川剧变脸表演艺术家。
“您吩咐的事情,小的不敢怠慢!胡成文,ok吧?您去高中群里支呼一声,人不是一大堆任您挑?”
“你管我……”
她露出满意的神情,无视我的提议,随后目光流向电动车,问道:“还是老样子,你带我吧……顾懿,你有没有发现,每回你坐我车的时候都背着这把吉他?”
“你是想说你和这把吉他有缘?休想打我吉他的主意!”
“哼,我看你不仅闲,还有不轻的被害妄想症,谁惦记你的破吉他了?”
我骑上车,示意虞寒艳坐上来。她家里的这辆车个头有点小,显然不如学校里的那辆宽敞,虞寒艳背着吉他横坐在后排,空间立刻显得有些局促。
“顾懿,你身子往前去一点……”
或许她也感到不适,话语中透露出少许尴尬。
我回头正想说些什么,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将她的一缕秀发吹到了我的脸上,甚至还有几丝飘进了我的嘴里。
“噗!噗!”我手嘴并用,才将嘴里如蛛丝一样难缠的发丝弄出来,随即怨道:“你这大屁股横坐上来,占了多少空间,要我往前挪,我蹲着骑啊?”
虞寒艳横坐在后排,给了她很好的角度用来肘击我,她一晃动胳膊,我就知晓了她的意图,急忙打断她的施法。
“别别别,姑奶奶,我蹲着骑,行了吧!”
“手边上是没有针线,不然真想把你这嘴巴缝起来!”
由于是下山路,我一只手不时地轻捏着刹车,轮胎“沙沙”地摩擦着砂石路面,起初没在意这不和谐的“沙沙”声,我渐渐感觉到车头方向不太好把控,而且刹车效果格外地好。
我放慢车速,招呼着虞寒艳下车。
虞寒艳下来后,我坐在车上,让她观察下车胎有没有异样,她打量一番后说后轮轮胎气不足。
我停好车,撑起脚架,实在让我大跌眼镜,不看不知道,后轮哪里是气不足,分明就是没气了。
“妈呀,后轮被你压得喘不过气儿啦!”
缓慢转了一圈后轮,细看之下才发现后轮胎扎了根钉子。
“骑不了啦,扎了根钉子,你来
时就没觉察到异样?”
“上山怎么感觉得到?我以为是上坡的缘故,才使不上劲儿……”
本就嫌麻烦不愿意走下山,现在可好,又多了个累赘 。
“傻女人!”
虞寒艳顾不上和我斗嘴,满脸着急,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思考着解决办法,半晌冒出一句话:“顾懿,你真是个扫把星,跟你在一起准没好事,你要负责!”
“姐姐,谁知道您在哪儿扎的钉子,说不定出门前就中招了,扎根钉子气不至于泄得这么快。”
“那我不管,你是推着回去呢,还是扛着回去呢,那是你的事!”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