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看清现实

作品:《我的麋鹿小姐

    坐在房间昏暗的角落里,我看着打火机上微弱的火苗跳跃了一次又一次,烟吸了一支又一支,就好像看见自己反复点燃又转而熄灭的心。


    烟在指间燃烧,烟灰渐渐变长,摇摇欲坠。我不在乎烟灰是否会掉落,不在乎这烟是否会烧到手指,我只知道,此刻只有它能陪伴我。


    令我动容的是,香烟似乎感受到了我濒临破碎的那颗心,烟嘴除了给我传递尼古丁,还有阵阵甜味,试图用甜味安慰我。


    炫赫门香烟的烟嘴是甜的。


    舔了舔嘴唇残留的甜味,连它都这么有人情味……我再也止不住眼泪,弄不清是不是烟恰巧飘进了眼睛。


    肯定都是烟在作祟,我把一切的错误都推给了它。这样,泪水涌出来的瞬间,就不必再管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心了。


    狠狠地吸了最后一口,我将烟蒂扔在地上踩灭,连同着对相黎仅存的期待也一同踩灭。


    睡觉前,想给她微信发最后一条消息,这瞬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说不完的话,我在聊天框编辑了很长一段话,想告诉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被悲伤蒙蔽双眼,因为我现在很担心她。


    酝酿半晌,最终我还是默默删除了编辑好的一大段话,只简单发了一句话。


    “如果幸福太难,那就祝你平安。”


    ……


    清晨。


    第一缕阳光想穿透进来,窗户却布满了厚厚的一层霜,委婉地拒绝它的主动。


    明明昨晚睡得很晚,一大早我却出奇地清醒,我睁眼侧卧在床上,透过模糊的霜花,隐约看着窗外面的树木在寒风中发抖。


    ……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破我的冥想。


    “赶紧起来,有同学来了!”


    奶奶几十年如一日起得很早,但她从不会放假一大早敲我的门。


    穿好衣服,简单踩着一双棉拖便出了门,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愣住了。


    胡成文原地踱步,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身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左手拎着工具箱,右肩挎着一条电动车轮胎。


    本以为他说着玩玩的,没想到真一大早就领着修车师傅过来给虞寒艳修车。


    看到我出来,他欣喜万分,迫不及待询问我车子在什么地方,丝毫不在意我穿着拖鞋到底冷不冷。


    “胡总,你来真的?”


    “你看我像假的吗?这个师傅可是我大清早花了三十车费请过来的……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车推出来!”


    “补个胎五块钱就够了……”


    “换,必须换!还补啥,又不是没那个条件……”


    ……


    我和胡成文站在门口,看着修车师傅噼里啪啦对着虞寒艳的车一阵倒腾。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哎,你女朋友昨天不是过来了,还在屋里睡觉?”


    我摇摇头,没说话。


    “没住家里?在城里住酒店?也是,听寒艳说,你女朋友是个富婆,住酒店也正常,你应该陪着一起,她一个人住酒店多寂寞……”


    “分了。”


    “什么鬼?这么突然!你骗我的吧……”


    “就是这么突然,和做梦一样……我宁愿相信是我没睡醒,做了个梦,可是现在你哈着热气站在我面前,说明不是梦……”


    别说是胡成文不相信,我自己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明明昨天早上她还在和我视频开着玩笑,才过了一天就形同陌路。


    “她昨天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和你分手?”


    我沉默着点点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听说你们感情很好,怎么分得这么莫名其妙?”


    胡成文的喋喋不休让我的心跟着外界环境一起降到了冰点,我一句话也没说,任凭他不识趣地追问。


    ……


    车修好后,我把还车的任务交给胡成文,继续回房间睡觉,死在青春的坟墓里对现在的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看了一眼手机,依旧没能等到相黎的一句回应,于是我直接把手机关机,一头栽进被窝。


    ……


    我将一天的时间都葬在了床上,期间除了吃饭就没离开过房间,奶奶不时地进房间叫我出门活动身体,都被我用天冷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失去了相黎,我惊觉发现大学四年自己除了一张毕业证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一直在失去。相黎在的时候,我还能用她来安慰自己,毕竟自己获得了一份爱情,即使这段爱情亦即亦离。


    临近毕业,一切终究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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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梦幻泡影。


    大学里学的专业课程,我几乎是一窍不通,考试全凭投机取巧。


    考研是大学毕业自我救赎的一次机会,也没能把握住,荒唐地选择了一个近乎不可能的目标院校,选择了一个竞争最激烈的专业。


    校园秋季招聘会上,自视清高地没有递出一份简历。


    一度扎根于幻想的土壤,却在现实中枯萎死亡。


    本以为在自己这荒诞无稽的青春里,只要有相黎携手,便不会深陷孤单的泥沼。未曾想,她不过是我虚度光阴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如今这块


    遮羞布被无情地撕扯开,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便赤裸裸地暴露在凛冽的寒风中,无法遁形。


    试想,谁会愿意和一个废物共赴一生呢?


    她只是终于看清现实,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她一开始就只是赶路过程中,在我这间破旧不堪的茅屋里暂避躲雨,现在雨停了,她理应继续踏上她的旅途。


    终于,我不再纠结相黎是不是因为父母离婚,一时上头才提出的分手,确实如她所说我们不合适。


    ……


    手机关机后,我彻底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在昏暗的房间里保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醒了弹弹吉他,累了继续睡,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几天。


    只知道一点,家门口是一天比一天热闹了,常年奔波在外的人在这几天都接连回乡,互相串门,分享着过去一年的硕硕战果。


    “顾懿,年底都二十九了,还窝在房间里干什么?出来走走,门口和你差不多大的年轻人都知道出来走动走动……”


    老顾推开房门,和奶奶一起进门,对着假寐的我一阵数落。


    大年三十将至,老顾城里的茶叶店已经关门。见我没什么反应,他掀开被子,沉声道:“看看你,年纪轻轻像什么样子!”


    奶奶见他越来越激动,盖好我的被子,急忙把老顾推出去,关上了房门。


    她坐在床头边,轻轻拍了拍我,似乎是察觉到近些天我情绪不对,温声道:“你还小,有什么坎儿过不去……赖在床上,日子不过啦?”


    这些天我情绪早已平复,很多事情已经都想通了,本以为不会再有波动,可是一听见奶奶的温柔劝解,眼泪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往下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