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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徒弟是棵草

    看去,只见从云层突然冲出来一只巨大的仙鹤,俯冲下来之后又疾驰上天,盘旋一周,雪白与墨黑相间的羽翼自如展开,尾巴处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悠长的鹤鸣声停止,仙鹤徐徐落地,掀起风又裹着雪,令人移不开眼。想必这就是迟舒的坐骑。


    叶遥道:“这个出场倒也不必如此华丽。”


    黎曜道:“嗯,可以再朴素点。”


    话音刚落,仙鹤背上的人爬了下来,迟舒从仙鹤收起的翅膀后面走出来,正挽着袖子,啃着一根玉米棒,玉米被薅得只剩下半截,还有一点残渣沾在唇边。


    她咽下一口,才打招呼:“下午好。”


    叶遥:“……倒也不必如此朴素。”


    迟舒身边的仙鹤周身泛起白光,渐渐缩小,最后变成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那也是迟舒的学生之一,是一只仙鹤,名叫鹤鸣。


    迟舒一到,她的那些学生们又轰的一下全部围上来,“夫子夫子”地叫,叽叽喳喳。


    .


    聚会摆在临溪上游的一座长亭内。


    杜霰与黄裳等人都是才不过几百岁的仙,大约更有共同话题一些,众人也似乎很喜欢和杜霰玩。黄裳拉着杜霰在隔壁桌开了一桌划拳,一面喝酒,一面吆喝。杜霰并不喝酒,只用花茶代替,在人群中不怎么说话,却能融入进去。


    叶遥与迟舒单独坐一桌。


    迟舒举起杯子:“咱们碧溪湾三巨头好久没回来聚过了,上一次相聚还是……”她愣是没想出时间,只好道,“还是上一次。”


    叶遥笑道:“听闻你前段时间回了一趟老家灵织谷,很是威风啊。”


    迟舒笑道:“听闻你被你徒弟当成妖怪抓了,甚是狼狈呢。”


    “还不是因为黎曜?”叶遥环顾四周,想寻人却寻不到,“黎曜呢?方才还看见他呢。”


    “先不说他,说说你的徒弟吧?”迟舒笑吟吟地揶揄,“啧啧啧,破天荒的在你旁边长出一棵小草,还下凡了,你还收徒了。我说怎么着,你迟早得和你那小草纠缠在一起,果不其然!”


    叶遥不满道:“你什么时候说的?”


    迟舒道:“我心里猜的。”


    叶遥呵呵一笑:“你也别说我,咱们彼此彼此,我看你和你那个叫鹤鸣的学生也不清不楚的。”


    迟舒不自然道:“鹤鸣他不一样,他不算我的学生。”


    “杜霰也不一样。”叶遥草草解释,“况且,我们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迟舒往隔壁桌的杜霰瞄了一眼,凑过来贼兮兮道,“我看你们半天都腻歪在一起,形影不离,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相距都不曾超过五步,就连玩划拳,他坐得离你远些都不肯。唉,真粘人!”


    叶遥:“……”


    他要怎么解释,是因为自己被杜霰系了五步结的缘故?


    左右都解释不清楚,干脆就随他去吧。叶遥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突然,他感觉一阵凉意袭来,浑身一抖,杯子都拿不稳,差点摔在案上。


    “怎么了?”迟舒问。


    叶遥摇头:“没事。”


    冷意从心脏处开始,穿肠入肺,直达全身,让他手臂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渗出一阵冷汗。稍微和缓一点后,又有一阵更强的冷意席卷全身,带着熟悉的酥麻感。


    叶遥面上平静,心中却揪了起来。


    糟糕。


    ……好像发作了。


    第52章 师尊,我在


    溪边长亭内划拳喝酒的嘈杂声久久不停歇,一浪高过一浪,连一向不喜凑热闹的乔柏也破天荒参与了进去。叶遥见杜霰端坐在他背后不远处,看前面两个人“哥俩好”“七个巧”呼来喝去,自己则默默端杯喝茶。


    “夫子,不好了!”黄裳从别处焦急地跑过来,“黎曜不见了,我到处找不到他!”


    叶遥不由想起还在闽越时白敛对黎曜说过的话,便道:“可能是下凡了。”


    迟舒了然:“哦,问题不大,不必管他。”


    案上还摆着叶遥亲自做的薄荷糕,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清凉酥脆,外焦里嫩。刚吃完一块,那种熟悉的麻意又涌上全身。


    他咬紧牙关,撑着小案闭眼揉太阳穴。


    他记得以往每年,都是到了深秋的霜降那个月才会开始发作,年年如此,不曾出错。但今年不知为何猝不及防提前这么早,竟早了三四个月。


    .


    夜暮降临,聚会结束,几个小辈负责收拾残局清理现场。


    叶遥带着杜霰回到溪北琴书倦,一跨进门,他便迫不及待伸手让杜霰解开五步结,道:“早点休息。”


    等了片刻,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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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霰却没有动手解结,而是一手摁着门板,不让他关门。叶遥眼皮直跳,勉强靠着门框站直。


    杜霰盯着他:“你怎么了?还没天黑时你就不对劲了。”


    叶遥不知自己竟伪装失败被看出来,只好勉强笑道:“酒喝多了,头晕晕的,睡一觉便好。”


    但杜霰幽黑的眼睛仍不放过他:“不对,醉酒根本不是你这样。你哪里不舒服?”


    叶遥身上冷热交加更加难耐,不想再同杜霰说下去,催促:“不用担心我


    。我想睡了,你快解开。”


    “我不解。”杜霰皱眉,“你让我探一下脉。”


    闻言,叶遥猛地收回手,应激一般推上门,但杜霰的手臂仍然卡着,门关不上。


    “叶遥!”杜霰厉声道。


    叶遥的身体抖了一下,杜霰立即扶住他,他又应激甩开,胡乱道:“我有一个病,偶尔两三年不舒服一次,仅此而已,第二天便会好的。”


    杜霰道:“是什么病?为何不让我探脉?”


    如此求追不舍的逼问已经把叶遥最后一点耐心击溃,他自暴自弃地抓着自己的手腕,试图施法将五步结解开,然而无济于事。杜霰强硬地抓起他的手腕:“你不说我便不解。”


    说着,杜霰用手覆住叶遥的额头。


    叶遥整个身子都烧得厉害,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杜霰手心。他别开脸:“别碰我。”


    杜霰收回手。


    叶遥道:“左所海一战之前,魅魔纺嬛受路鞍之命屡次犯我,你知道我为何不对她下死手吗?”


    “为何?”


    叶遥喘着气:“高阶魅魔这种东西杀了之后很麻烦,会被自动种下魅蛊,在每年同个时间受魅蛊控制,高热难忍,需要生生捱过三日才能解术。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人亲手杀它们。”


    这就是为什么人人都说魅魔生前折磨人,死后更折磨人。


    但是在左所海时,叶遥对纺嬛的愤怒已经盖过了理智,没有过多思考就杀掉了她。所以纺嬛临死前不可思议质问叶遥“你知道杀我是什么后果吗”,叶遥的回答是——他不会受魅术影响。


    是的,至少他当时是这么认为的,他心无杂念,胜若断情绝爱,犹如沉沉古井激不起回响,必定不会发作。


    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左所海之后的第二年霜降,魅蛊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