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再兴颇有些语重心长，他已经说得清楚。


    无论炼药还是铸器，从收集材料到正式开工，都需要大量时间，还不一定能成。


    至于服用，更是等同于自杀。


    这妖丹，对唐牧目前而言，没有什么收益。


    唐牧嘿嘿一笑：“东西贵重，不是还能用来交易？不瞒前辈，我在暗阁有个熟人。”


    “你个小屁孩能有什么熟人？还是在暗阁。”罗再兴没好气道。


    唐牧面色不变，他又没撒谎。至于吴汐，算半熟吧。


    罗再兴见状，也不再怀疑。


    这妖丹拿去暗阁交易，肯定是亏的，但只对唐牧而言，也算利益最大化。


    他又在唐牧身上感受到一股子老练！


    既然如此，那就便宜了臭小子。


    反正这妖丹又不是他的，他只是奉命守在这里。


    而且里面的东西名义上都有唐家一份，给这小子，也不算坏了规矩。


    “出了外边，轻易不要打开盒子，要是交易，就早点出手。”罗再兴提醒道。


    “京城里面没有妖物，但有修士存在，他们虽不会强抢，但可能以你察觉不到的手段取走。”


    “晚辈谨记。”唐牧一边接过盒子，一边郑重道。


    罗再兴满意点头，神情认真道：“唐牧，你是天才，而且和一般的天才不同。同样年纪，你比他们更加明事理，所以老头子也愿意和你多说几句。”


    “但这里的事，只能你我知道，其中利害，以你聪慧，想必不用我再提醒。”


    “前辈放心。”唐牧笑道。


    “难道前辈还不了解我的性格？”


    “也是。你这小子，鬼的很！”


    罗再兴不约而同也笑了。


    他越来越欣赏这小子。


    见唐牧准备离开，罗再兴不由开口：


    “臭小子，把臂铠也拿上！”


    ……


    新雪过后，年关将至。


    演武阁内，鲁岳还在指导唐钰练拳。


    一旬有余，唐钰已将《白虎啸月》突破至大成。


    再进一步，便是炼肉境，学宫之行就有了保障。


    不远处，唐牧盘坐在软垫之上，抱着一本功法仔细琢磨着。


    不多时，唐钰那边准备休息片刻，鲁岳冲这边走来。


    这已经是第几本了？


    鲁岳有些记不清楚，只记得唐牧自进入唐府库房后不久，便开始不停换着功法研读。


    长则七八日，短则一两天，无论上中下乘，还是不入流功法，唐牧都读的津津有味。


    刚开始鲁岳还不以为意，只当唐牧是单纯了解，好触类旁通，丰富经验。


    但时间一久，唐牧便开始请教其中一些法门，甚至打起了不同架势。


    这就值得他这个做老师的注意。


    但唐牧进度很快，比唐钰还先一步炼血，上次看他练习《灵蛇八变》，已有圆满的味道。


    这么一来，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不过眼下临近年关，眼看学宫招生在即，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


    “二公子，贪多嚼不烂。你悟性极佳，想要多修几门功法，以弥补根骨缺陷，我能理解。”


    “但心力终有极限，岁月更是不肯饶人。武者习武，便是在有限的时间内，精益求精。”


    唐牧点头回应：“鲁师无需担心，我自有分寸。”


    鲁岳默然。


    唐牧说有分寸，那就是真有。


    而且不知为何，明明唐牧在他眼皮底下一点一点习武变强，每个境界节点他都知道。


    但每次他检视对方身体，总有一种深不见底，朦胧不清的感觉。


    甚至本能在警告他，对方身上有威胁……


    鲁岳对此自嘲不已，他炼髓境高手，居然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怵。


    说明他安逸日子过久了，贪恋权贵，趋炎附势。


    不过反思归反思，他还是不自觉与唐牧保持着距离。


    唐牧此时正沉迷于手中这本《猿猴变》，对外界的干扰毫不在意。


    那天从库房出来，妖丹就已经被他偷偷吸收掉。


    准确来说，石头提示这是一颗伪妖丹。


    说明本体妖物还算弱小，还没有凝聚妖丹的实力。


    但即便是伪丹，也依然提供了27点灵蕴。远比碎片要提供的多。


    他身上的灵蕴总数也来到了令人安心的47点。


    接着，他的提升便遇到了瓶颈。


    府上绝学现已修习，目前境界炼脏大成，极限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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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三境的法门，只能寄希望于学宫。


    至于宗师境界，更是需要机缘突破，不光是修行某个法门就能达到。


    那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推演《天龙奔雷》，尝试朝着无人抵达的完美十成而去。


    但当他做好准备，目光凝聚到功法上时。


    居然毫无反应……


    唐牧猜测，这应该与他经验不足有关。


    要知道当初推演《灵蛇八变》，也不过用掉2点灵蕴，说明不是灵蕴不足的问题。


    而推演过程的信息则说明，灵蕴虽神，但也不能凭空帮他推演，还是要基于他自身的经


    验底蕴。


    推演完美淬炼，又是一个前无古人的举措。其中需要的经验阅历，可想而知。


    因此在这之后，他就开始翻阅起府上功法。


    【白虎啸月（入门）】


    【蛮牛劲（入门）】


    【燕子功（大成）】


    ……


    脑海里功法一栏，已经浮现出各类功法的信息。


    这是唐牧发现石头的另个一妙用，只要功法被他理解记住，那就会永远刻在脑子里。


    当下唐牧并不打算直接用灵蕴提升，而是先尝试逐个修行。


    毕竟他根骨虽差， 但如今也是实打实的极限炼脏。


    而且每次提升，那些练功的经历，都实实在在融入了他的记忆。


    修炼如今这些功法，属于翻回头走一条再熟悉不过的老路。


    ……


    过了两天，三夫人院子里罕见的有些热闹。


    原来是三夫人的两个女儿，从学宫返回家中过年。


    唐牧对这两个姐姐印象不深，主要是三娘比他还宅，平时就在院子里带孩子。


    在他两岁的时候，两个姐姐就去了学宫习武。


    大姐叫唐梅，二姐叫唐蓉，过了年都是十一岁。


    她们这趟回来，还带回了大哥唐烨的消息。


    唐烨已经炼髓有成，去往前线参军去了。


    而他还不满十四岁。


    这是个不算好的好消息，大娘听到后，沉默了很久。


    显然唐烨的举动，对大娘很残忍。


    但他那份投身前线的急切，和保家卫国的决心，唐牧同样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