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折贵

    她发觉自己变脸被人尽收眼底,完全没有心虚,反而冷冷地瞪过去,警告一眼,弯腰就钻进了车里,很快也忘记了这段插曲。


    可秦敕久久不能忘怀,眸色深沉,盯着仍在原地回味的大肚子老板,一瞬间好像找到了自己接下来的事,豁然开朗。


    招来听风,手指随意指了过去,命令道:“等他和薛薏的生意交接完,你知道该怎么做。”觊觎他的恩人,当真该死。


    听风会意点点头。


    原来那么早的时候他就爱上她了,秦敕想到。


    说什么报恩,借口罢了。


    指尖忽地一凉,秦敕回神,淡淡垂眸,发现是她的眼泪,抬手动作轻柔的擦去她脸颊的泪痕,神色认真:“哭什么,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走到今天,谁也没有逼她,不过是过程和结果不如她意罢了,只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她应该早明白的。


    不过是侥幸,且自恃美貌和聪慧,以为自己能闯出来。


    他承认她有资本。在京城那等繁华之地,美人如过眼云烟,秦旷更是万花从中过,知心情人多,却没有一个人能得到他的承诺。


    只因为他以后是要入主东宫的,他后院里的每一个女人,以后都可能是一宫的娘娘。


    可薛薏能令他一见如故,再见倾心,甚至准备带回去。


    她有这个手段,做什么都会成功的,难怪她自负。


    秦敕紧紧攥住薛薏的手,深吸口气压着情绪,这是他最后一次给她机会。


    抿唇,语气郑重;“我也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且会证明除了他,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她只用爱他,信他,她怎么就做不到呢?


    一时忘了控制力道,薛薏被他捏疼了,眉心皱起,用力从他手中挣脱,偏过脸不回话。


    她知道自己没有挣扎或反抗的能力,无论是武力还是心计,现在是最好的证明。


    她不懂他什么时候是在给她下套,什么时候是阴谋,什么时候是混淆视听的真话。


    仍旧是拒绝,不过秦敕已经习惯了,粲然一笑,却莫名让人从他的眸中感到绝望。他谢道:“还真是多谢你,一直这么无情。”


    一遍又一遍,让他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随后拖着薛薏将她拖进屋里,一把掼到榻上,欺身而上,撕咬着她的唇瓣,可无论再怎么近的距离,他都得不到满足。


    等薛薏沉沉昏过去,眼角仍带着未干的泪痕。


    他坐在床边,想伸手去擦,却发现薛薏感受到他的触碰就开始瑟缩和发抖,最终收回手,心上留下无尽的空虚,带着炮竹尽数炸完后烧焦的火药气息。


    留下个人照顾她,连夜赶回,霜寒露重,他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是听风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无力。


    听风稍微愣住,他以为,王爷永远都是胜券在握,算无遗策的。


    等秦敕看过来,立刻低下了头,报道:“薛苡小姐听了外面的传闻,坚持要见您。”


    九皇子夺人妻子,晋王妃失踪,晋王造反,势要报夺妻之仇。


    因为师出有名,又是皇室先行不义之事,几乎是一呼百应。


    民间交口谈论的却并不是战争,而是这晋王妃真是个祸国美人。无论那又高又远的皇宫里住得是谁,百姓都是一样的劳碌和不幸,求神拜佛,求这辈子吃尽了苦,下辈子能生在权势之家,做个富贵闲人。


    秦敕走进,听见动静,薛苡瞬间惊起,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


    她在这里等了一夜,几次都差点睡着,却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吓得将疲倦驱散干净,恨不得武装到头发丝。


    “什么事。”秦敕说道,惜字如金。


    他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就直接过来了,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饮了一口却发觉不是,还并不是他常喝的茶叶,十分涩口,略微皱了眉咽下去,也放下了茶杯没有再喝。


    备茶的丫鬟注意到,生怕秦敕怪罪,如临大敌过来请罪,解释:“今日原本备的是庐山云雾茶,是薛苡小姐想喝华底烟霭,这才换了。”


    薛苡急忙点头承认,她在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崔赭安排的,喝习惯了这茶,才让丫鬟换的。她揽下责任,怕秦敕因此怪罪丫鬟。


    秦敕挥了手让那丫鬟下去,并不想追究。


    薛苡攥紧了袖子,想着今天到九皇子住处,那里已经人去楼空,说是急召回京,薛薏的失踪定然与他无关。


    给自己壮了壮胆,将此事解释给他听。


    却没想到秦敕神色浅淡,“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起兵谋反啊!”薛苡急着反驳,不懂他为什么就笃定是秦旷做的,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尽快找到薛薏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薛薏真的秦旷掳走的,他就这么起兵谋反,就不怕他对薛薏做些什么吗?


    薛苡满心着急,此事一闹,假的也当真的,薛薏的名声是坏了,他及时收手,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秦敕低低笑出声,又一次感到薛苡有多天真。


    她以为,造反是说反就反,说停就停的吗?


    其中的每一步,都是早有预谋。


    “若是没有别的事,你可以回去了。”秦敕凌厉的视线扫过去,他不认为自己做事有什么跟她解释的必要。


    薛苡难得聪明,看他如此,终于稍稍反应过来。


    她和薛薏互换身份那天,他奇怪的反应,就是为了激她误会,误会他并不知道薛薏出逃的事,然后她为了薛薏的下落就迫不及待去找了九皇子,就算她没有找到人,可是人不会相信,他们是亲眼看着她走进九皇子住处的。


    她去找了秦旷之后传出了薛薏失踪的消息,时机也是把握得恰好,那么多人的目击,都成了呈堂证供。


    那现在,薛薏应当是在他手上。


    薛苡脑子转过来弯,只是依旧不可置信。


    薛薏是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啊!妻子受辱,他面上无光,确实是个起兵的理由,可是他竟然丝毫不顾及薛薏的声誉吗?


    清脆的声响过后,薛苡才后知后觉地回神,愣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出火辣辣的疼。


    她竟然……打了秦敕?


    她还要不要命了!


    可当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她替薛薏不值,到最后还是成了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


    薛苡红着眼眶,“你不能那么对她。”


    她的妹妹已经够苦了,从前被父亲利用打压,现在不能再被夫君放弃和牺牲。


    秦敕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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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实受了这一巴掌,就当大姨子给薛薏出气了。


    唇边扬起嗜血的笑,秦敕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子,“这次,我看在薛薏和当年的恩情上放过你,下次若是再管不住,我不介意替你剁了。”


    明明只是警告,薛苡却好像真切感受到了手臂上疼痛闪过。


    浑身瞬间脱力,薛苡已经无暇保护自己,垂肩站着,身形单薄,显得那么无助和脆弱,她苦笑,轻声求着:“薛薏很不幸运,父亲继母不喜,兄弟不敬,唯一在乎的姐姐更是从来没有站在她那边一次。”


    “但至少现在我站出来了,我不许你伤害她。”


    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她知道可能没有什么用,也要不让自己后悔。


    秦敕抬眸,第一次正视她,一个坚守理想却固步自封的可怜的人。


    他不是薛薏,没有血缘亲情来带的无法割舍的联系,只公平的审视,她永远都在做感动自己的事。


    他同样为薛薏感到不值,为了这个姐姐付出了那么多。


    问道:“你以为你很在乎薛薏?”


    薛苡不懂为什么他突然这么问,面露疑惑,“当然,她是我这世上最在乎的人。”说得理直气壮。


    就算自己再怎么懦弱平凡,唯独对薛薏的爱是纯粹不掺假的。


    “呵呵。”秦敕冷笑两声,抬手拿过茶壶,缓缓将其中的茶水倾倒在地,茶水阴湿了地,而晋王府的茶叶从来没有凡品,顿时散出馥郁的茶香。


    薛苡连连后退,怕沾湿了裙角,疑惑之色更显。


    他到底在做什么?


    茶水落尽,秦敕将壶盖打开,茶壶倒扣在桌上。


    “自从我认识薛薏之后,就再没碰过这茶。”秦敕淡淡道,略微抬眼,直视着薛苡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强调:“因为薛薏,最讨厌华底烟霭。”


    她受辱的时候她在哪?她在跟人说,继母为人亲厚,并没有苛责原配之女。就这样,也好意思说自己在乎她?


    她对薛薏的关心,甚至比不上他,有什么资格教他不要伤害薛薏。


    将茶壶扔到一边,秦敕大步离开,留下薛苡愣在原地,怔怔盯着桌上倒出的茶叶,泛着热气,在冷空中慢慢舒展。


    最后宛若被抽干了力气跌坐在地,那些茶水却像长了脚一般从她的裙角缓缓往上爬,让她避无可避。


    生生提醒着她真是可悲。


    从那以后薛苡深居简出,她甚至不敢离开。修书给了父亲却杳无音信,除了这儿她无处可去,时局紧张,起码晋王府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不吵不闹,缩在角落,就像从前在薛家一样,不过秦敕是彻彻底底的无视她,这点似乎跟薛薏说的不同。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救命之恩,只要他不想,没有任何人可以用任何事要挟住他。


    不过那他是为什么娶了薛薏呢?


    终于在外经商的王萦得了消息,她听了些风言风语,给薛薏寄信,想知道其中内情,却没有得到回信,心中隐隐不安。


    “薛薏可能出事了。”王萦收了账本,神色凝重道。


    对面是她的合作伙伴,薛薏说过可以信任他。在商场,最难得的就是信任。


    闻言,褚清焦急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