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剑道争锋

作品:《煊朝第一男剑仙(剑断前尘)

    手臂上的伤还在阵阵痛着,弈云林接过乌星洁递来的伤药涂抹在创口上,见效很快,鲜血不再从里面涌出。


    “多谢你的药,以后有事我也会帮忙。”他感激的说。


    “既然如此,”乌星洁用食指绕着发尾,“弈公子现在就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


    她转身同师妹师弟交代了几句话,两人便离开了桥边,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乌星洁这才回来,在弈云林身侧坐下。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弈云林见她屏退旁人,还以为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要求,原本提起警惕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你尽可问我。”


    “好。你的母亲是谁?”


    万万没想到她是问这个。


    他诚实地摇头:“抱歉,我也不知道。”


    乌星洁沉默了。


    见她许久不说话,弈云林道:“这个问题不算,你问我其他的……或者你提其他的要求吧。”


    乌星洁的双肩一耸一耸,簌簌声响传来。


    弈云林不明所以,将左手撑在地上,想倾身去看看她是不是在哭泣。


    左手柔软无力地垂下,他猝不及防的用脸砸在地上,摔得十分严实。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浑身使不上力气……


    侧躺在地上的弈云林看清了乌星洁的表情:她在笑。


    “你真可怜,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她话语里尽是惋惜,可是手上力道大得出奇,一把揪住弈云林的头发将他拽起来,“永远背着‘私生子’的骂名,为世人所不齿。”


    弈云林强忍着头皮传来的刺痛,一时间想起涂在创口的伤药,那里面恐怕加了其他东西。


    “我们以前从未见过吧,你对我下药,难道就因为撞了船?”


    “你错了,我们从前见过的。”


    乌星洁收起脸上的笑意,同时松开他,任由弈云林再度摔在地上。


    “我们在二十年前就见过,你的眼睛,黑得奇特,同你的母亲和姨母一模一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你见过我母亲?”


    二十年前,那就是他刚出生的时候。


    那时候的乌星洁,估计也就是四五岁。


    “弈云林,”乌星洁将手指放在他面上,触着他的眼睫,“你是我母亲接生的。睁开眼后,眼睛黑的吓人,和你母亲一样。”


    “你真是投了个好胎,父亲是朝堂新贵,母亲是少年将军,矩山弈氏和天辉陆氏,这要是结了亲,定会轰动朝野。”


    “天辉陆氏?”


    “哦,差点忘了,你的母亲已经被除名了,现在什么都不是。”


    天辉陆氏,被除名,只有一人——陆英漫。


    乌星洁默默地看着地上的人神色几番变化,心里松动一分,却又想到自己的母亲,暗自咬了咬牙。


    “弈公子可认为杀人应偿命,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呢?”


    半晌,弈云林回过神来:“……那是自然。”


    “你听好了:二十年前一个深夜,你母亲陆英漫,闯入我家庭院恳求我母亲替她接生。我母亲是有名的医师,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便带了她进屋。陆英漫生下你之后,第二日就不告而别,只留下你。”


    “我母亲给陆家写了信,等人来将你接走,可当天傍晚来接你的人却是矩山弈氏的,她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弈家给了我母亲一沓银票来封她的口,她也应下了。”


    “可是几天后,你的姨母,当朝兵部尚书陆英圭亲自带人上门,割了我母亲舌头,剁了她十根手指,又弄瞎她的双眼……”


    乌星洁说到这里,身体已经不能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眶红了,一字一句地说:“我装傻,吃了母亲的手指,这才躲过一劫。”


    “弈公子。”


    她艰涩地喊了他一声,“你说,我的母亲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


    “你的母亲为什么要让我们帮她接生?”


    “你的姨母为什么要将我母亲残害至此?”


    “你那个时候睁着眼睛在笑啊。”


    她知道他何其无辜。


    可此事种种,皆是因他而起。她满腔屈辱和恨意,上不及兵部尚书、血剑,下却可拿住弈云林。


    弈云林作为一个初生婴孩自然无辜,可她和母亲呢?


    矩山弈氏弈云林二十年后第一次下山,躲过了紫金锁截杀,原本乌星洁都在劝说自己放下了,可他偏偏撞到她跟前来。


    自荣峰江上远远看他的那一眼起,萦绕在心头二十年的噩梦再次将她拖下泥沼。


    乌星洁面无表情地拔出腰间小刀,回想着当年亲眼目睹的惨状。是如何做的来着?


    撬开嘴,将刀尖朝着喉咙扎下去,一扎一挑。


    心脏疯狂地急速跳动,简直要震裂她的肋骨,她仿佛听见血液在奔流,冲刷身体,催促着她即刻动手。


    乌星洁按住弈云林的脸,打算一刀捅进他嘴里,翻转刀柄搅碎他的口腔。


    可他神色木然,那张沾满尘土的脸上,满是疑惑不解,甚至连一丝恐惧也没有表露出来。


    耳畔一道尖利的破空响声,她朝后撤了一步,一把剑鞘从眼前一瞬而过,随即金光迸现,狂密如暴雨的攻势迎面袭来,只有攻击,短短几息连续挥出几十剑,逼得她不断后撤,竟是连拔剑的空隙也无。


    秦从术将她逼出弈云林方圆二十步外,这才停住。


    “你回来得很快。”乌星洁拔了剑。


    “不快,只是你犹豫了很久。”


    乌星洁叹息。又是这样。他的身边有无数人环绕着保护着,而她自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


    她方才为何要犹豫呢?


    明明是不共戴天之仇。她隐忍二十年,母亲早在那之后的第三年,为了不拖累她,用脚打好了绳结,悬在房梁上,一看就是练习过许多遍,那绳结系得又牢固又漂亮,稳稳当当地送母亲离开了人世。


    当晚她在绳结下跪坐到天明,发誓一定要报仇。


    陆英漫行踪全无,兵部尚书遥不可及,弈云林闭门不出。


    乌星洁拜入悬河剑派,刻苦练功,幻想着有朝一日扬名江湖,单枪匹马杀入帝都天辉陆府,将那陆氏姐妹千刀万剐。


    可当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落在她手里时,她竟然犹豫了。乌星洁知道,这次错过了,今后恐怕就是弈氏陆氏围攻。


    她是一个没用的、软弱的人。


    “对不起……”


    有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


    弈云林躺在地上,极黑的眼睛望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呢喃:“对不起。”


    “无论她对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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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她也许是在骗你。”


    秦从术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定定地落在乌星洁身上,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


    “秦从术,你很厉害,”乌星洁看着面前严阵以待的女人,“我也清楚你同此事毫无关系。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确定要挡在他……”


    剑气纵横,她猝不及防被划中一剑。


    眼前人影消逝,乌星洁极快地出剑,可是秦从术比她更快,倾身避过剑锋,一剑捅进她小腹,迅速抽出,鲜血四溅。


    秦从术扣着她的下颌将人按翻在地。


    “你喜欢偷袭,喜欢出其不意,我试了,果真好用。”


    秦从术的胸膛剧烈起伏。


    方才的袭击完全不受她的控制,等一切尘埃落定后,秦从术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一路狂奔而来,满心惊惧,正看见乌星洁要动手,一时间热血直冲大脑,直搅得她近乎丧失理智。


    乌星洁知道败局已定,不再挣扎,只说:“给我个痛快吧。”


    “秦从术!”


    远远的,弈云林竭力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行,“既然已经捅她一剑,就放过她,好不好?”


    是在说他被子母剑刺伤,一剑还一剑的事。


    “你放了她,她还会继续杀你。”


    “……我明白。可是她犹豫过,所以,我也会犹豫。”


    “她只不过是不能接受亲手杀人罢了,”秦从术依旧警惕着乌星洁,“若是那子母剑刺死了你,她估计会高兴得泪流满面吧。”


    “我知道的啊……”


    他落寞地停下动作,一滴泪珠砸进她心里,“可我没有办法对她动手。照她说的,我亲人有错在先,我更加不能步入她们的后尘。”


    赫炎金乌慢慢地垂下去,秦从术站起身,对乌星洁说道:“你走吧。”


    直到看着乌星洁踉踉跄跄的消失在目所能及之处,她才稍稍安下心,俯身将弈云林抱在怀中,望着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弈云林静静的看她检查自己的伤势,探脉,喂药,心里涌上一股酸涩。


    因为他是陆氏和弈氏的孩子,乌星洁一家就要被灭口吗?


    整整二十年,陆英漫也从未看过他,既然对他的存在百般遮掩,当初又为何选择生下他?


    他不明白。


    ……


    三年前,翟谐别院。


    秦之涯眉飞色舞的同翟谐讲述,自己前几日受一高官之邀去人斗场,带回来一个练剑的好苗子,现在要来兑现自己当初进前三甲的奖励,给她新收的好徒儿铸造一把长剑。


    “女孩的剑嘛,剑身要厚一点,她手劲不小。”


    翟谐送走了秦之涯,当晚却有一个不速之客来访。


    “你已经消失了许多年,”翟谐坐在团椅上,看着石桌边的女人,“这次现身来找我,不会是要让我铸剑吧?”


    女人抚摸着桌边的一道砍痕,淡淡的点头:“不错。男子用的剑,剑身稍薄,适合新手。”


    她递给翟谐一封信,“铸成之后,会有人来取,将此信一同交给他。”


    一日之内,竟然有两人来兑现尘封十七年的奖励,当真有趣。


    翟谐心想,正好是为一女一男打造,那就同炉同材铸,造一对阴阳双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