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作品:《竹马上瘾后

    奇山异石,树林环绕之中只有一个潦草破烂的山洞。


    洞中躺着一个疲累至极的女子。


    藺允叠方才在裴翙的怀中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她的身体锻炼了一天,早已经酸酸麻麻了。


    她的眼前亮得发光,火热的源头暖着她的身子,她睡得舒服,直到感觉到热烫,她才迷迷糊糊睁了眼。


    一醒来,她还来不及揉揉惺忪的眼,就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叫出声惹怒了它。


    不远处的洞口,有一只冒着金光的狼!


    它张着嘴流着哈喇子,尖锐的牙齿锋利,不停地上下磨合,似是饿了。


    她小心翼翼地举起火把防备着它,袖箭不知道哪儿去了。


    她再次口吐芬芳,她这一天的经历说出去哪有人信,合着把她当靶子呗!


    她没有力气了,才举起片刻她就感到疲倦了,但是她不能放低姿态。


    狼是欺软怕硬的动物,她只能狠狠黑着脸,装出一副强势不好惹的模样。


    实则她的脚已经抖得不行了,裴翙去哪儿了?


    他不会丢下她跑了吧?


    荒郊野岭的,他肯定住不惯,说不定自己下山住客栈去了。


    男人真是靠不住。


    好歹带着她一起啊。


    藺允叠一滴汗落入火中,火烧得更旺了。


    狼似是受到了刺激,走进了几步,向她挨近。


    她忍住不后退逃跑的冲动,一旦她逃了,下场只有一个。


    她只能心中祈祷着裴翙没走,祈祷着他快些回来。


    其实他人也没有那么罪大恶极。


    狼在原地转了起来,似是在预估她的力量,预估它的胜算。


    藺允叠方寸大乱,脚步不禁一跌。


    狼瞬间张着大嘴朝她扑来,它知道这场对弈,它赢了。


    藺允叠凭本能挥动着火把试图打退它,还好火把的光很亮,狼受影响没有咬到她,但这好像激起了它的斗志。


    它越发凶猛,嘴巴也越张越大,恨不得立即把她吞吃入腹。


    藺允叠不敢硬来,只能不停挥动着火把驱赶它。


    她退到洞口,狼不断地扑上来,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眼看就要咬上她的手臂,突然一阵疾风刮来,她看不清它也发了狠,手中的火把狠狠地打了上去。


    “嗯哼……”


    一道痛苦的声音响起。


    藺允叠循声望去。


    裴翙!


    他捂着肚子暗自闷哼。


    她打伤他了!


    此时的狼已经被一剑刺死,他又救了她!


    藺允叠赶快扶住他坐下。


    “你怎么样?哪儿受伤了?为什么不躲?你不是武功高强吗?”


    看着为他忙上忙下翻他衣袍的人儿,裴翙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


    他也适当装了柔弱:


    “好疼,我浑身都疼。”


    藺允叠着急,慌乱地按着他的身体摸索,几乎将他摸了个遍。


    裴翙却倏地笑了起来。


    仰头大笑,身子都颤了起来。


    藺允叠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你骗我!”


    她把他推倒,自己往前走,但没等她起身,面前出现了狼的尸体,死状凄惨,血流成河。


    “啊!”


    她被吓得腿软倒地,使劲后退,这一退,又退到了他的怀中去了。


    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会放过,便由着她蹭。


    藺允叠再也绷不住了,她害怕!今天一整天她都恐惧极了!


    一个又一个的危机,她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她能不害怕吗?


    她索性就哭了起来,泪水成串地滑落她的脸颊,她泣不成声。


    裴翙的腿感受到了她滴落的泪滴,他也不逗她了。


    他拉着她,她却不肯转身,头干脆埋在膝盖哭得稀里哗啦。


    裴翙眉一拧:


    “我真的受伤了,没骗你,你要不然脱了我的衣袍亲眼看看。”


    藺允叠知道他受伤了,当时那一箭他替她挨了。


    但她现在不想理他,她要继续哭,释放情绪。


    见她不信,他直接撕了他的袍子。


    “哗哗哗!”


    藺允叠被这声音吸引,她一抬头。


    精壮的身体,块垒分明的肌肉上面渗露出血迹。


    他竟然伤得这么严重,腹部一道口子皮肉翻飞。


    原来洞中时的血迹是这么来的。


    “娘子,我为了救你,可是受了大罪,你难道是心疼了?”


    谁心疼他!大言不惭!


    而且藺允叠才不傻,这才不是他为救她受的伤呢,李麻子怎么可能有这种力道。


    她想起了爹娘,她从来都是在他们的保护下安然度日,哪经历过这些,她抱紧了双腿,转了身体继续哭。


    “阿耶,阿娘,我害怕,呜呜呜……”


    裴翙正了色,又穿上了袍子。


    “没有狼了,你要是再哭,说不定还会引来别的什么动物。”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包果子,再捡起他打的几只兔子烤了起来。


    四周除了火的呲呲声寂静无声,藺允叠哭得也差不多了,渐渐地,一股香味儿飘进她的鼻中。


    他烤的什么,怎么这么香?


    她慢慢地抬起头,眼神瞟向他,兔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立马起身走到他身边。


    裴翙余光一瞥,暗自欣喜,他还没说话,就见小青梅扯了他的衣袍。


    他上半身赤身裸.体,他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就碰上了他的背。


    她在帮他治伤。


    她挑了他的腐肉,怕他疼得厉害,还轻轻吹气,裴翙的眼眸瞬间暗了,肌肉紧绷。


    挑了腐肉之后她开始着手给他包扎,一圈一圈绕过他的胸膛。


    他手中的兔子被烤得焦黄,他努力克制他的欲望。


    后背处理了,她又到他跟前处理腹部的刀伤。


    这刀伤有些黑了,想来是她方才用火烫的。


    她有些愧疚,蹲着给他轻轻挑开。


    裴翙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的目光越来越火热。


    藺允叠却没有注意,只用心地包扎。


    他生生忍着,她已经哭肿了眼,他不想再把她吓跑。


    很快,他放肆的目光收敛了,藺允叠一把夺过一只烤兔吃了起来。


    “你别多想,你救了我,我帮你治疗是应该的。”


    裴翙不语,悄悄弯了嘴角,也吃了起来。


    吃饱后的藺允叠看到地上有些果子,她偷摸地拿了几个。


    只是她发现这洞中没了狼的尸体连血迹也被没了。


    她垂了垂眼皮,沉默不语。


    这裴翙,还以为他多不近女色,当初带回了她,现在又救了别的女人。


    当真是闷骚。


    怪不得想要她的身体,他根本就是多情的下半身动物。


    洞中氛围有些不对劲,裴翙望向她,她脸蛋子鼓鼓,不知道干嘛呢。


    他想了想,认真地问她:“打算怎么报答?”


    藺允叠一愣。


    裴翙的目光直直地在她身上打转,似乎她若反悔他就要惩罚她一般。


    “你忘了你说的话?”


    她转了转眼睛,他这副模样当真可怖,粗长的眉头竖起,骇人得很。


    她不知为什么,总有种熟悉感,而且她越跟他接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当时她只是耍耍嘴上功夫,他什么都不缺吧,现在还没真正脱险,她不能得罪他,她搪塞道:


    “郎君想要什么出去之后我都满足。”


    裴翙接话:“那就先欠着。”


    *


    秋风呼呼吹,山洞又透风,洞中入睡的人儿冷得发抖。


    不知何时,身上好似多了件御寒的东西,她这才安然入眠。


    裴翙守在洞口防止再有野兽出没,一整夜,他都没睡。


    在来救她之前,他正与人打斗,来人太多,他受了伤。


    现在那人已经越来越不信任他,他必须要及时找到证据,策反朝中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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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小青梅都查到这儿了,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不管不顾复仇。


    天蒙蒙亮,藺允叠又在裴翙的怀中。


    他抱着她翻山越岭,身后是另一批杀手。


    她被吓醒了,极限逃亡啊,这是。


    看来假.币一事当真大有文章,她想起窑子里的伙计说的李大人,应当就是李吉言。


    他一个七品小官,怎么有能力避过朝廷官府私自构造窑子,还养了大量的杀手,可见他只是个跑腿的。


    她抬头望向脸上冒满了胡渣的男人。


    裴翙意识到怀中的人儿已经醒了,他对她说:


    “要不再睡会儿?”


    藺允叠一听这话气笑了,什么时候了,还睡!她睡得着吗?


    身后的杀手追了上来。


    这批杀手应该与窑子外的是同一家。


    武功招数相差不大,只是轻功要好些。


    看来雇主下定决心要杀了他们。


    “咻咻咻!”


    萃了毒的箭在山野密林之中不断穿梭,树木被一箭贯穿,枝上的叶子哗哗哗地投降败落。


    脚下的山地还有捕猎的陷阱,藺允叠浑身被风刮得生疼。


    杀手们呈圈状围住他们,他们就是待捕之兽,敌众我寡,再这么下去等裴翙力竭之时,就是他们丧命之时。


    藺允叠再三思索,纠结对他道:


    “郎君,放我下来吧。”


    裴翙瞄了她一眼,略带讥讽道:


    “娘子放手便是,我没有意见。”


    藺允叠视线一转,只见她的两只手把他抓得死死的,领口的布都快被她抓破了,腿还挂在他身上。


    她脸一红,暗自腹诽,这也不能怪她,本能而已。


    霎那间,杀手排列成排,三人踩着他们的肩助力一跃,飞得更快了,也离他们更近了。


    裴翙眼神凌厉,紧紧擒住身上的身躯健步如飞,四处乱窜,迷惑视线。


    一会钻进林中一会在空中游移,她一会见灌木一会见飞鸟,被颠得要吐了。


    她实在受不住了:


    “郎君,放我下来,我们这样会被抓住的,你别管我,你先跑,小女子感激郎君大恩,但是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她说的字字真情,裴翙却不信,“你确实有些胖。”


    她暗暗剜了他一眼,她这是丰腴。


    温情小意这招行不通,藺允叠只能正经望着他道:“那这样,我知道郎君一路上都在作记号,想必很快就有援军了,郎君安心去抗敌,我帮你放信号。”


    他们此时已经暂时甩掉了杀手,藏匿在一个隐蔽的山石旁。


    裴翙怀疑地盯着她,见他还是不信,她干脆吼了他:


    “郎君还在犹豫什么,杀手马上要追上来了,郎君威武霸气,你武功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不成问题,我保证就在这等你,不会走的!”


    这时,不远处的林子动了动,追上来了,裴翙只得作罢,他眼神含戾气,“娘子不会是要恩将仇报吧?”


    藺允叠坚定摇摇头,再三保证她不会。


    树木晃动地越来越厉害,裴翙最后瞧了她一眼就飞跑了。


    她拍了拍胸口,身子放松了。


    半个时辰之后,裴翙转来,他身上全是血,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但他丝毫不在意,只到处寻找着她。


    可这里哪还有什么人?连半个影子都看不到!


    他拳头紧握,怒意四起。


    她又一个人走了,不怕死吗?


    此刻已经安全脱险的藺允叠打了个寒颤,她早就观察到他们已经到了山脚了,快要安全了。


    再者她也没说错,以裴翙的身手,杀他们绰绰有余。


    她必须要走,要是真和他一起她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更何况,她的眸子瞬间寒冷,那个号令暗卫的宝物竟然是个镯子!


    祝西他那批发的镯子!


    藺家灭门一事与他有关!


    他又是裴翙的人,所以这事与裴翙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