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小狗不听话

作品:《是竹马也是小狗

    医院等候室里,傅停斯躬身坐椅子上,双手握着手机,肘臂撑大腿上,等夏冬意回复消息。


    张远航拿着检查报告单,穿过人声嘈杂的走廊,由远及近,直到停在傅亭斯面前:“你身上的红疹,应该是毛发过敏。”


    张远航是傅亭斯的高中同学,去年读完博士回国,在这家医院工作。昨晚开始,傅亭斯身上长出一些小红疹,联系张远航问了问情况。张远航让他今天抽个时间上医院做个检查。


    傅亭斯接过报告单,垂眸扫了扫,毫无意外地挑了挑眉。


    张远航见他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你家里养宠物的话,一般情况下,由于对毛发过敏,导致接触到含有毛发的空气,或者直接接触到动物毛发,而出现类似红肿,起疹子,类似荨麻疹的症状。还好你这还不算严重,回去涂一下药膏,为杜绝下次再有相似的情况发生,最好把宠物送走吧。”


    傅亭斯站起身,单手抄进兜里,漫不经心地轻嗯了声。


    张远航拍了拍他肩膀:“你怎么自己毛发过敏,自己都不知道啊?你家那宠物不能再养了啊,千万别小看了过敏这件事。”


    傅亭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看完诊,拿了药,傅亭斯离开医院之前,顺手拍了张医院大厅的照片,发给夏冬意。


    走到停车位,站在车边,正要伸手打开车门时,他顿了顿动作。


    视线低垂,扫到手里装满药的袋子,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


    从小到大,傅亭斯就只养过一条拉布拉多犬,七岁那年生日,爸爸牵回来给他当生日礼物的。那是傅亭斯第一条狗,他做梦都想要养一条属于自己的狗。可还没等到他给小狗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当晚他因为全身起红疹被送往了医院。


    检查结果是,毛发过敏。


    于是父母连夜将小狗送走了。从此以后,傅亭斯成了宠物绝缘体。家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只宠物,直到昨天,在他和夏冬意结婚的第二天。


    和他一样,夏冬意也从来没有拥有过自己的宠物,小猫,小狗,小兔子,亦或是小鸟。她只在很小的时候,养过几条小金鱼。小金鱼在一次喂食中,被撑死以后,夏冬意懊悔极了,从此就没再养过任何小动物。但她这人矛盾的很,每回在路上碰到流浪的猫猫狗狗,又会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可又不敢真正地靠近它们,只是远远地看着它们,然后拍下照片发给傅亭斯,告诉他,自己又偶遇了很可爱的小猫或者小狗。


    傅亭斯哪能不清楚,她的小心翼翼背后,实则是害怕悲剧再度发生。喜欢,却担心自己照顾不好它们,索性选择不去接近,不去触碰。


    傅亭斯则相反,他一直想养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小狗,也多次和父母提及,奈何这个要求,父母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的。他便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他一定要那样做。


    过敏的问题,他从来没太放在心上。


    那时候在国外,是想养的,但想到日后总要回来的,带回国要办一系列的手续,空运也有一定的风险,没再做他想。回国后的几年,从家里搬出来,父母管不了他,养条狗不成问题,因为没遇到特别合眼缘的,再加上工作生活太忙,这事也就搁置了。


    傅小狗不知怎么进的他院子,浑身脏兮兮的小团子,楚楚可怜地窝在小角落里,一双黑亮的眼睛出奇的大。傅亭斯莫名就想到了夏冬意。


    这是一份突然闯入的礼物,像一个恰到好处的机遇,在这个万物生发的春天,是特殊的缘分。他确定无比,夏冬意会喜欢。


    至于他自己是否会因为接触到毛发而过敏,这个问题,他压根没有考虑到。


    只要一想到,她在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又惊讶又开心的模样,傅亭斯就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送走傅小狗,那是不可能的。


    —


    收到傅亭斯要让她摸腹肌的信息后,夏冬意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傅亭斯这人有多骚?


    答案是,说有多骚就有多骚。


    所以,夏冬意毫无意外,他会把这种话说得如同家常便饭那么寻常。


    别人眼里的傅亭斯,确实是大帅哥的形象:肩宽腿长腰细,模特一样的身材,举手投足都带着范儿,搭配话不多的性格,慵懒散漫的模样,对女孩子来说是绝杀。


    如果真实的他也是如此,那一定是魅力四射。事实是,傅亭斯私底下真骚得没边。他那种骚倒也不是明面上理解的“娘娘腔”,就是原本他这个性格想象不到会说的话,会做的事,被他一本正经说出来或者做出来,那种大跌眼镜的反差感。让人措手不及。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外在条件加持,还是因为他身上那种落落大方感,并不存在什么油腻感。反而觉得这人有点淡淡的幽默感。


    或许也有可能,是夏冬意实在太习惯了这样的傅亭斯。对于他的某些反常的举动和行为,已经形成了天然的免疫。


    所以他的这条信息,她也当熟视无睹地选择掠过了。刚好这时候通知各部门线上开会,等到夏冬意开完会切出画面的时候,发现傅亭斯又给她发了条新的信息。


    夏冬意拿着水杯和手机,走进茶水间倒水,一边打开消息查看。


    “嗨。”身边有同事经过,随口打声招呼。继续低下头,点开大图。


    是一张医院大厅的照片。


    夏冬意稍一楞。


    “在看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肩膀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把夏冬意吓了一跳。


    郁吱吱趴在她肩膀上,探头探脑地朝她的手机屏幕上瞅着,一字一顿,慢慢念出备注的名字:“不要脸的狗,谁啊,这么不要脸?”


    惊吓并没有持续太久,夏冬意转过头,清澈的眼神里还带着点儿工作太久露出来的,视线无法定焦的迷茫。


    郁吱吱坏笑道:“哦。我知道了,是傅亭斯对吧?”


    夏冬意慢慢收起飘散的注意力,垂头回信息,顺嘴轻轻啊了一声。


    耳边,郁吱吱解释说:“在你眼里,除了傅亭斯这条狗,还有谁是狗?”


    听到郁吱吱把他的名字和狗放在一起,夏冬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老实说,她不喜欢别人喊他狗,因为他只能是她的狗,只能她喊。


    这话,以前也对傅亭斯说过。


    是什么时候呢?夏冬意想不起来了,但她记得另外一件事。


    夏冬意边回忆着。边将字打完:[真去看脑子了?医生怎么说的?]


    依稀记得,那是初一还不知道是初二的夏天傍晚,学校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夏冬意和傅亭斯快速跑回教室收拾东西,晚上两家约一块聚餐,这会儿父母都在校门口等他俩。


    夏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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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动作慢,东西也不少,往书包里装着,傅亭斯就靠在教室的走廊上等她。有自持和她关系不错的女生挨近过来,开着玩笑说,你动作快点啊,傅狗在等你诶。


    对方的语气让人微微的有点不舒服。那女生和傅亭斯压根不熟,除了夏冬意有事没事爱叫他狗,班上没有人这样喊他。这也是他俩私底下的称谓,夏冬意从小就这么叫他,傅亭斯也习以为常了。


    所以当有别人也这么喊他,而且还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把她排除在外的架势,夏冬意轻轻蹙起眉心。


    她不动声色地停下动作,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轻轻地说道:“你和他很熟吗?”


    女生愣住。


    夏冬意嘴角一翘,什么也没说,拎起书包走了出去。


    当时她的心情一定是不爽的,虽然她觉得自己掩饰得还挺好,也不知傅亭斯是怎么发现的,本来还在跟别班男生勾肩搭背不知聊些什么的人,在她出来以后,偏头打量着她的表情,见她没理会自己,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发生什么事了,脸这么臭?”


    夏冬意拍开他的手,本来就挺烦的,这会儿更烦了。自顾自地往前走,傅亭斯很快追上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傅亭斯慢下脚步,喊住她:“喂,夏咚咚。”


    夏冬意回过头。


    “你书包重不重?”


    “啊?”


    下一秒,少年长腿迈开,快步走上前,没等她反应过来,将书包从她肩膀上摘下来,夏冬意以为他是好心帮忙拎书包,就乖乖让他顺走了。


    谁知道,他拿了书包就跑,边跑边回头喊她:“要不要?不要我扔了。”


    夏冬意彻底反应过来,气得她拔足狂追。


    那天后来,让她心情不快的真正的原因,反而淡忘了,只留下傅亭斯抢了她的书包,两人在校园里追逐的身影。


    夏冬意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手心一震。


    一条新的信息进来了。


    来自不要脸的狗。


    [医生说按时吃药,问题不大。就是要委屈我老婆,因为病人需要特殊照顾。]


    夏冬意满头问号。


    不是。


    傅亭斯这狗,他怎么什么垃圾梗都能接下去的啊。


    关键是,他还真去了医院。


    拜托,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这人太有毛病了吧。


    但论心说,夏冬意还是有些感动的。


    至于为什么感动,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但夏冬意直觉有些不对劲。


    傅亭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让她讨厌了?


    夏冬意盯着信息的最后半句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忽然她醒悟过来。


    醒悟过来的夏冬意快速打字。


    善良的咚咚:[这就是你的计策吧,让我感动,然后趁机占我便宜!]


    这条信息发出去的时候,夏冬意还在想,呵呵,想套路我,那不可能,傅亭斯你这条狗的属性,我还会不了解。霍霍别人还有可能,霍霍我,那是绝对不存在。


    没过多久,夏冬意收到了连续的三条回复。


    [说明你还是感动。]


    [你能感动,我心满意足了。]


    [老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