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作品:《公主与宦官》 宋鸾刚出了门便看到知秋小跑着迎上来,却直到回身看不见风雨阁的时候,才脱力般扶住知秋的手臂。
“公主!”知秋神情焦急。
宋鸾转头看见她的模样,摇了摇头:“你放心,我没事。”
之前在风雨阁中正经说话的时候并不多,且又心神不属,这时候一开口才意识到她的声音比平日格外哑一些,宋鸾咬了咬唇,闭嘴不说话了。
心底却难免恨恨地觉得元嘉太过分。
知秋声音中带了啜泣:“奴婢昨夜想去寻您,却被一个脸生的太监拦住……”
她不知道宋鸾拿着的木匣子中装的是何物,只是心中隐隐有猜测。
公主昨日的状态实在奇怪,似乎下定了决心,知秋自己也心绪不平,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宋鸾已经进了风雨阁,她却被拦在外面。
她不敢大声喧嚷,又不知道该去找谁求助,过了足足大半夜都没有等到她出来,才匆匆回了一趟昭阳宫,拿了新的衣物过来。
宋鸾不知她的想法,见知秋另一只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知秋这才想起来,忙托起宋鸾的手,诧异:“公主您手上的伤瞧着竟好了许多!”
昨天太医刚包扎过,此时不仅纱布取了,就连伤口瞧着都没有那么吓人了,短短一夜竟然愈合了许多。
宋鸾同样看过去,想到什么,然后又收回了手,这一收,手腕上的金铃响动又大了些,她有些不自在地加快了步子。
想来是元嘉在她昏睡过去的时候用了什么药,早上出来的急没意识到。
宋鸾感觉自己累极,却不知为何偏偏没有困意,她拉着知秋的手回了内室。
四下无人,知秋才敢稍微大声一些说话,她服侍宋鸾梳洗,目光却忍不住顺着她的脖颈看下去。
这一看便忍不住咬紧了牙:“元嘉那太监实在可恶,竟敢如此羞辱公主!”
宋鸾颇为不适地将衣领拢起一些:“你不必担忧。”
知秋的眼睛却已经泛了红:“是奴婢不好,应当拦住公主的。”
公主自幼娇宠长大,对男女之间的事也并不懂,宫女们彼此之间却说的更多一些,她曾听说有些太监心理格外扭曲,便喜欢变着法儿子折腾更弱的女子。
公主如此尊贵,元嘉竟然真的敢。
宋鸾看她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看过话本子,前世也在北胡见过一些污遭的事情,勉强也算是了解一些。
元嘉那阉人却和正常男子不一样,他约莫是身体上没有反应,完全没有什么类似于“好了”“差不多”的想法,反倒更像是得了个爱不释手的玩具,几乎一刻都舍不得松手。
但若说更过分的,倒也没有。他甚至还总是问她的感觉。
虽然宋鸾从来没回答过。
她抛开这些莫名奇妙的念头,看向知秋:“总之也没有以后,到此为止了。”
知秋却不如她想的那样简单,她思考了整整一夜,还是忍不住道:“奴婢后来想起,总觉得和亲一事尚且没有定数,若是向皇后娘娘求助,未必就没有用……”
宋鸾听到她的声音里带了颤抖的泣音,再细看过去,知秋分明已经哭了出来。
宋鸾心头一颤,忍不住起身抱住知秋。
她因着前世的经历,为了避免和亲行事诡异,知秋却不知道这一切,若是不说清楚,知秋必定会将此事揽在她自己身上,以后都为此愧疚不已。
在感觉到被宋鸾抱住时,知秋便是一怔:“公主?”
宋鸾的目光落在梳妆台菱花镜中,她和知秋都好端端站在一处。
“知秋,我前段时间做了一个梦……”
“梦?”
“我梦到父皇让我去和亲,母后病逝,陈家的人都不愿意见我……”
宋鸾细细地说着,知秋忍不住攥住了她的手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知秋你知道么,北胡的风那么冷,他们说话我也听不懂,侍卫都被杀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
说到这里,宋鸾没再继续说下去。
知秋却不期然想起了昨天公主醉酒时,突然问她的那句“被狼咬了会不会很疼”。
她没法儿安慰公主说出诸如“梦都是相反的”“不必当真”之类的话。
公主一开始对元嘉莫名奇妙的拉拢关注,她知道和亲的事情,昨夜宴席之上,公主故意划破手掌刺激那二王子……
实在当得起未卜先知四个字了。
-
宋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知秋正坐在脚踏上,趴在床沿守着她。
或许是因为终于同别人分享了那些经历,再不必一人瑀瑀独行,宋鸾心底反倒觉得松快了许多。
她稍微一动作,知秋便猛地睁开了眼睛:“公主您醒了?”
宋鸾被她扶着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已近傍晚了,公主可要用膳?”
“再等一会儿吧。”
知秋似是想起什么:“您让我打听的事,我已经问到了……”
“怎么回事?”
知秋道:“七公主的母妃昨日在冷宫中突然发了病,见人就打砸,好些人都控制不住,七公主急急忙忙赶过去,这才没顾得上和您说。”
宋鸾点了点头,继续问:“柳倪呢?”
知秋动作一僵,一贯平和的神情竟多了几分明显的气愤。
“怎么了?”
知秋:“公主问他做什么,说出来都要脏了您的耳朵。”见宋鸾执著的劲头,她终是道:“听说他养了个外室,怀了身孕,昨日拦在了柳家进宫的车马前,闹得难看的很……”
她说着偷偷看宋鸾的神情,见她没有因此难过,才放下心来。
宋鸾与柳倪也不过是见了几次面罢了,除了微乎其微的膈应和失望,自然不至于为他难受。
若是他一腔真心,却因她的事情被母后或者旁的人设计受了牵连,她才会更良心不安,如今听说如此,反倒彻底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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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下了大雨,这一日的温度比起之前降了许多,宋鸾腹中空空,用膳的时候,食欲也稍好一些。
昭阳宫的侍女们自然也听说了北胡二王子想让宋鸾和亲的事情,一方面觉得北胡太痴心妄想,一方面心中又忍不住担忧。
若是公主去和亲,她们少不得需要跟过去。
此时看宋鸾状态还不错,似乎不受影响,便也放下心来,开始说一些逗趣的话。
她们前段时间经常顺着公主的心意说元嘉的坏话,此时不知道二人关系的变化,便照旧说起来。
宋鸾歪在窗边的软榻上听着,也不阻止她们,时不时还附和两句,侍女们更受鼓舞。
一旁的知秋:“……”
待宋鸾意识到不对时,身侧的知秋已经眼神示意了许久,宋鸾这才扭头朝着门口看过去。
只见元嘉穿了一身红色带云纹的太监袍已经在那里站了不知道多久,似是在饶有兴味的听着她们在背后说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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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鸾心中短暂升起一点尴尬,很快就消失无踪,她挥了挥手。
侍女们也看到了元嘉,她们不如宋鸾这样理直气壮,乖顺地垂头退了下去,看都不敢看元嘉这个当事人一眼。
不知是哪个侍女出去的时候太过紧张,竟然顺手把门给直接合上了。
吱呀一声,桌案上的沉香细烟随之晃了一瞬,日暮霞光被拦在了门外。
虽还有窗棂透进来的日光,终究十分有限,宋鸾莫名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拽住了身侧的知秋,知秋回握住她,她这才稍微放松一些。
“你怎么不通传就进来了,谁给你的胆子?”
元嘉缓步走过来,视线扫过主仆二人交握的手,顿了片刻才道:“奴才得了好消息,便急着来公主这里讨赏,这才一时没顾上。”
宋鸾现在听不得“讨赏”这两个字眼。
这奴才丝毫都没有羞耻之心的,不知道接下来还会说什么,纵然知秋晓得她和元嘉之间的事情,宋鸾仍旧觉得不自在,她松开交握的手,示意她先下去。
知秋踌躇片刻,见她没有改变下想法的念头,只能无奈推门退出外面,却仍旧紧紧地贴门站着。
宋鸾想到自己就这样被元嘉拿捏,心中不快,很没有耐心:“说吧,什么好消息?”
元嘉似是看不出来她的冷淡一般,自顾自站在软榻旁边:“北胡的二王子今日进宫又谈及和亲一事,陛下十分不悦,直言让他在京城的世家贵女中挑选。”
宋鸾又喜又疑,明明前一日的时候,父皇还似是很心动的模样,竟然如此顺利?
“当真?你做了什么?”
“殿下日后自会知晓。”元嘉声音很轻。
就是不知道届时,她是不是还会像此时这般开心,他说着又走近一步,捞起宋鸾的手。
宋鸾一时不查,手指被他捏住挣脱不开,他又用另一只手的指尖细细地抚过宋鸾掌心的伤口,带来一些痒意。
“放肆!”宋鸾低声喝他。
元嘉见状:“方才奴才说来您这里讨赏,您应不应?”见宋鸾面露不悦,他似想起什么:“奴才忘了,公主的赏赐先前已经给过了,是奴才逾矩了。”
他嘴上说着自己逾矩,身形却离得宋鸾愈发近了一些,宋鸾却往后一退,又借机甩开他的手。
元嘉看了自己空了的手,眸中露出惋惜来:“公主何时还想要饮酒吗?”
宋鸾差点被他气笑:“我们二人的交易昨天便已经结束了,本公主日后饮不饮酒与你何干?”
元嘉摩挲着自己的手指,重复道:“结束了……”
公主实在天真,怎么可能呢?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绿小瓷瓶,放在桌案上:“此药对外伤极其有效,奴才特意为您带了过来。”
宋鸾略扫一眼,又听元嘉道“殿下乃金枝玉叶,何必为着区区北胡伤害自己,以后若是有什么变故,尽可以驱使奴才。”
“变故?”宋鸾猛地转头看他。
元嘉拿起药瓶,揭开盖子,偏头:“殿下您该上药了。”
宋鸾冷笑一声,挥开。
元嘉叹息一声:“实在是那二王子诡计多端,瞧着就像是不死心。”
不过二王子的性格宋鸾自然知晓,元嘉说的并非全是假话,但分明还是在借机要挟她。
谁能比他更诡计多端?
可就差临门一脚了,此时闹僵也实在不好,宋鸾思来想去,倒不如再敷衍敷衍他。
她假笑:“那就有劳元嘉公公给本公主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