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一路疾驰到云上花园。停了车后，他打开车门，拉着她，一路走了回去。他嫌她的步子不够快，索性把她抱起来走。


    “你快放我下来！”她挣扎着。


    “别动！等下就到了！”


    他那么强势地说。走进电梯，摁下目标楼层，到了33层，他用指纹开了门，把她放在门边的地面。接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到冰箱前，拿了一瓶鸡尾酒饮料喝着。


    张欣欣缓缓地走过去：“对不起！”


    钟亦把饮料放下，侧头来看她：“你真的要吓死我了！你不是去看电影了吗，你怎么会在那儿呢？”


    “抱歉！我撒谎了！我没有去看电影！”她垂着头，“我一整天都在电视台！”


    “一整天？”他苦笑着，盯着她看，想象她受了多少苦，“穿着那套向日葵衣服？”


    “不是！还穿了其它的！”


    她小声答着话，看上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他扬起下巴，深深呼气：“还穿了其它的！你以为这样纠正我，我就觉得你精确吗？告诉你，我不会！”


    “真的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没有脸见他。他盯着她，深深叹出一口气，缓缓踱步，到她跟前，猛地伸出手，抱着她。


    他无比神情地说：“我只会心疼！疼到骨子里！欣欣，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在台上，有多惊讶！”


    她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那种独独属于青年男子的气息，心开始怦怦跳。


    “别这样！”


    她试着推了推，但推不开。她有点不心安，她总觉得，他是属于电视剧里的苗苗姑娘的。


    他还抱着她，脸摩挲着他的长发：“我真的会心疼死的，你知道吗，欣欣？我正唱在兴头上，突然回过头，看到你，而且，还被包裹在一棵向日葵里，我有多么惊讶！我想着，你摔疼了吗？受伤了吗？”


    她咬着牙，推开了他：“我才没有受伤呢！别把我想得那么柔弱！”


    “真的没有受伤吗？过来我看看！”


    他那么温柔，前一刻的阴沉已经不复存在。


    她说：“我一点儿没受伤，只是那个衣服太紧了，我才呼吸不畅、头晕！”


    “头晕，那现在好了吗？”他关心极了。


    “当然好了！”她回应，“其实，我去那儿，也不是一无所获！”


    “那你说，有什么收获？”他盯着她。


    “起码，我看到了你的现场表演！”她笑笑，“比守在电视面前看，还要过瘾！”


    他笑笑：“实不相瞒，我本来想带你去的，但彩排要那么多时间，我就放弃了行动！我都预备好了，要再表演一遍！”


    因此，钟亦没有卸妆，还带着舞台稍浓的装束。他清了清嗓子，说：


    “我准备了，要给我们的张欣欣小姐表演五首歌，让你听个够！”


    “还是别了吧！现在晚了！”


    “是你觉得晚了？还是不想听？”他盯着她。


    “真的是晚了！我是很想听的，今天在台上，我听你唱歌，就陶醉了！”


    “真的吗？”


    他这才笑笑。是发自愉悦的笑容。


    张欣欣点点头，盯着他看，发现一点不对劲的景致：“你怎么不一样了？”


    “怎么了？”他眨眨眼睛。


    “你的嘴怎么那么红？”


    她甚至想伸手去摸一摸那股鲜红。


    钟亦闪避着：“是化妆！这是舞台表演的需要，为了回来表演给你看，我才没有卸掉！我现在马上去卸！”


    这位影帝一点也不喜欢化妆，亏他下了舞台，还能保留这么久，都是为了她。张欣欣上前，拉住他：


    “就这样吧！这样挺好看的！”


    “好看？”他瞪起眼睛，“你没说错吧？这样能好看吗？男子气都掩没了！”


    “有一种光彩照人的感觉！”张欣欣笑笑。


    “看来，女孩都喜欢这一套啊！”他有点无奈，用手扶了扶额头，“我本来以为，我们的张欣欣小姐应该有点不一样呢！”


    “我是一样的！”


    虽然她是一条美人鱼，但在心思方面，跟其他女孩是一样的。他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宽大的落地窗，思索着什么。


    “几年前，要上台表演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化妆，我说不出来有多排斥！为了艺术，我可以接受的！但你要知道，那不是我喜欢的！”


    她点点头。他喜不喜欢没关系，她喜欢最重要。她看着他，想起什么，问：


    “我可以有一个要求吗？”


    “什么？”


    “我想照一张相！”


    说着，她就要拿手机。


    “那还太少了！”他打趣着她，“你没看出来，我整个人都属于你吗？”


    “我只想要照一张、或者几张相！”


    “照吧！”


    他走过去，把大厅的灯打开，这样方便照相。她拿出手机，笨手笨脚地对着他拍照。他或是扬下巴、或是侧脸，配合她的行动。她拍了两张照。


    他一边配合拍照，一边问：


    “你这是迷妹会有的行动了吧？”


    “我，呃——”她停止了行动，“就这些吧！”


    “不多照一点吗？”他笑笑，“你不知道，我有多少种风情呢！”


    他摆出一些姿态，试图诱惑她。


    “不用了！”


    她把手机收起来。他笑着摇摇头，显得爱怜极了。接下来，双方回各自的房间，洗了澡，进入休息状态。


    第二天一大早，钟亦就醒了。立即下楼去了客房，敲开客房的门。那时，张欣欣也起床了，正对着他揉眼睛。


    “欣欣，我有重要的话向你说！”


    说着，他伸出手，把她拽到客厅里，露出郑重告诫的样子。


    “什么话？”她问。


    “像昨天那样的事，你可不能再做了！”他说。


    “我不去当临时演员了！”她说。


    “类似的也不能做！”他还是不放心，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你要做什么，就向我说一声！风险由我来评估，我说行，你才能去做！”


    “好吧！”


    张欣欣走到前方，倒了一杯水喝了。


    钟亦拿出手机：“早餐吃简单一点儿，点一个火山熔岩蛋糕，草莓、芒果布丁四份！再来一份煎牛排、烤羊腿、烤鱼、海鲜汤、鲍鱼龙虾粥，差不多了！”


    他立即下了单，坐到沙发上，用遥控板打开电视。张欣欣到鱼缸边，看了看那条小小的金鱼。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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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要重播昨天的晚会，过来看吧！”


    她给鱼儿喂了一点食：“我都看过了！”


    “可我还没看过呢！”他压低声音，“我要看看哪些是你！”


    “看我？”


    “是啊！”他说，“你费力表演一天，总要有观众啊！”


    因为别人不会费力地看舞台上的道具，甚至也留意不到，他要给她起码的支持。她缓缓地走了过去，在沙发的一侧坐了下来，跟他隔着距离。他靠近了她。


    “怎么，害羞啊？张欣欣小姐？”


    “倒不是！”张欣欣小声说，“只是有点奇怪，你是影帝、舞台的中心，所有人都在看你，但你却在看我！”


    他笑笑：“是啊！所有人都在看我，但我在看你！你才发现吗？”


    “希望你不要太失望！”


    因为她穿了厚重的道具服，有的连脸都没有露，遮掩了本身的美。


    “我不会失望的，我要等着看！”他盯着长方形的电视屏幕，“我要看看张欣欣小姐的舞台表现怎么样！”


    过了一下子，晚会准点开始了。第一个节目完毕，钟亦没有看到张欣欣，连影子都瞧不见。


    他从沙发起身，走到电视前，敲了敲电视。


    “这电视坏掉了吗？这根本没有你啊！”他看着那宽屏幕。


    她强调：“有我！第一个节目《圆满》，歌唱家张哆哆老师唱的！我演了一只狗熊！”


    “你还知道张哆哆老师？”他侧头看她。


    “肖雅给我说的，说那是很有名的歌唱家！”她说。


    “狗熊，对吧？”


    他用遥控板，把节目倒回去，逐帧地看。有一个镜头，有非常多的动物。他定格了，仔细地看着。


    他的手指也在屏幕上动了起来：“让我看看，鸡、鹅、鱼、松鼠、考拉、鳄鱼也有，就是没有狗熊啊！”


    “有的！我在角落，可能没录进去吧！”


    钟亦有点懊恼：“怎么能这样呢！临时演员也是需要尊重的，好吗？”


    张欣欣笑笑：“你别抱不平了，你是舞台的中心，难道不庆幸吗？”


    “可是，我的中心不在我的视野里！”


    他就那么郑重，来来回回地倒节目，想要看到她的一抹身影。突然间，他有了发现，在屏幕的角落，发现一个非常模糊的身影，看上去，是一只狗熊。


    他指着那屏幕，惊喜地说：“这里，是吗？”


    张欣欣凑上去：“嗯！那是我！没想到，我真的出现在电视上！”


    两人同时在电视机前坐了下来，他看着她：“你这样就满足啊？”


    “嗯！”张欣欣笑笑，“知足常乐！”


    “好了，第二个节目有你吗？”他问。


    “有！几乎每一个节目，我都上了！”她回答。


    两人坐在电视机前，逐一地看节目。这难度非常大，只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


    最终，终于到了钟亦独唱的那个节目，张欣欣轻声地说：“瞧！是昨晚我摔跤的地方了！真丢脸！”


    他侧头看着她：“你还知道啊！幸好我反应快，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对不起！”她垂了垂头。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原来是送餐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