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牧愤然离席，几人也没接着打，转而说起年后工作安排。时佑站在姜执背后撑着椅背，对宋霁瑶说：“你解约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件事宋霁瑶就心烦，本想逃离纷乱的杂事来这偷会闲，却又被时佑提起不由白他一眼，好在她演戏已久，迅速恢复如常，“有点问题，可能签不了你公司。”


    李祁在旁边突然插一句：“因为季总？”


    “你知道？”宋霁瑶烦躁关闭季青临对话框，正直年关，那人肯定不是在忙公事就是在跟他那群朋友聚会，怎么可能想到她。


    虽说她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可实际是个什么地位圈子里没人不知道。


    姜执的头发有一缕掖在毛衣里，男人伸手轻轻勾出，抽空瞥了一眼，“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李祁默默走到旁边酒柜拿了几只酒杯，俯身给宋霁瑶倒满酒，玻璃杯敲击发出伶仃响声，“别的给不了你，想吃火锅永远有。”


    “干嘛煽情，可怜我啊？”她仰头脸不红心不跳喝完，“嘘寒问暖，不如转笔巨款。”


    “你需要可怜？”李祁挑眉陪她喝完，拿出手机转账，“掉钱眼里了。”


    只是说要巨款的人一直放到过期也没接收。


    角落里姜执伸手拽时佑衣角，男人见她抓心挠肝的样子有趣，故意装作没看懂摆出一副无辜样子，果不其然得到不轻不重一掌。


    牵住她的手往包厢一角的沙发走，留下桌边正酣的两人独饮。


    斜倚在沙发上，姜执迫不及待问：“什么呀？宋霁瑶怎么了？”


    “我不清楚她是为什么，但是圈子里传她跟了季青临，看她刚才反应应该是真的。”姜执靠在他怀里，男人百无聊赖玩她的手指。


    “季青临？”


    “槐清太子爷，虽然未婚，圈子里也没有什么联姻对象，不过心里应该有人。”时佑垂着眼睛解释。


    “只能希望她要的不是爱情。”姜执出神望着不近不远处跟李祁喝酒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没有之前自信了。


    手机震动，姜执打开看是许久没有动静的群聊。


    【宝马首席李亮155xxxx1267：有空聚餐吗？家人们】


    【奥拉：我们班毕业后就没聚过吧……】


    【小羊：还有人在槐清吗？感觉有好多都回老家了吧】


    【宝马首席李亮155xxxx1267：就因为没聚过，这么多年了聚聚呗】


    【啊啊呜呜啊啊：我在槐清［举手］】


    【有夏：我也在】


    【怡口莲：我过两天去槐清出差！】


    【宝马首席李亮155xxxx1267：这不正好吗！】


    【宝马首席李亮155xxxx1267：还有人来吗？】


    【小羊：你不会是想卖车吧李亮】


    【宝马首席李亮155xxxx1267：哈哈哈哈哈哈哪的话】


    【宝马首席李亮155xxxx1267：不过你要买记得找我】


    群里一个两个都冒出来了，竟然攒了十几个，姜执爬楼看聊天记录，有些名字已经不记得了，点进朋友圈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放佛又把她带回那几年。


    【怡口莲：［在不在.jpg］】


    【怡口莲：你去不去聚会啊？我过两天要去槐清出差】


    【怡口莲：有空见面吗？我们都好久没见过了】


    【姜汁卡车：我还没看完聊天记录，哪天聚呀？】


    【怡口莲：大后天】


    姜执把屏幕摆到男人眼前，“我大后天要去个聚会，你这边有事吗？”


    “可能林堂西会回来，等你那边结束我去接你？”时佑打开手机问了下林堂西。


    姜执点点头，给了刘子怡肯定的回复。


    【怡口莲：@姜汁卡车她也去】


    【奥拉：哇】


    【奥拉：我都没敢问】


    【奥拉：姜执现在是大网红了】


    【奥拉：带家属来吗？】


    【小羊：你这算盘打得我都听见了】


    【宝马首席李亮155xxxx1267：欢迎带家属啊，大家谁想带都行】


    【有夏：姜执怎么不说话呀】


    【有夏：不会是炒作，不肯跟你来吧】


    【怡口莲：？】


    【姜汁卡车：［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是我觉得你有问题.jpg］】


    【姜汁卡车：不好意思手滑了】


    【姜汁卡车：聚会我一个人去】


    【小羊：谁懂啊牡丹二十几年往三十奔了】


    【奥拉：去哪吃啊】


    【奥拉：吃饺子吃吐了要】


    几人迅速岔开话题讨论起菜色和位置，把林有夏的消息顶上去。


    她退出群聊点进刘子怡聊天框。


    【怡口莲：咱俩默契程度不减当年】


    【怡口莲：不过林有夏怎么回事？】


    【怡口莲：怎么阴阳怪气的】


    【姜汁卡车：见到她就知道了】


    【姜汁卡车：线上都要对我开炮】


    【姜汁卡车：线下还不得拿刀】


    时间过得很快，姜执时佑已经从老家回了平层，她趴在床上玩手机，被人拍了下屁股。


    “明天几点出门？”


    姜执头也没抬专注游戏，“11点吧，不用太早……李泽续！过年你不忍心杀生吗？”


    游戏那头的人倒是乐天派，不顾倒在地上的英雄，跟时佑打招呼，“时哥！我的歌你写完了吗？”


    “你还有空要歌？专注游戏懂不懂？”李泽续就是天生来克她的，莫名其妙拖飞机掉星后，把他拖进黑名单一周才放出来。


    时佑把前几天写好的歌发给李泽续后放下手机，看着一旁怒气值爆表的人，凑近偷偷贴上她的耳朵，“宝贝，是时候还账了吧？”


    前几天在姜执父母家，趁他要保持形象使劲撩拨却无可奈何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危险逼近，姜执下意识想逃跑，却被人抓住脚腕拖回来。


    “时佑哥哥，我去煮泡面吃，肚子饿了，你吃吗？”她讨好看着男人，眨眨眼睛企图能放她一马。


    “现在知道叫哥哥了？怎么不叫小佑？”


    时佑手指轻轻拨开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眉梢眼角，然后向下贴上她鼻尖，最后碾过她的嘴唇。


    掌心贴在她颈窝，缓慢磨蹭揉捏，然后渐渐往下贴上柔软，轻轻勾开轻薄睡意上的银色贝母扣，“我是谁？”


    “我的宝贝。”混乱中姜执轻轻应声。


    男人勾着嘴角，手上动作不停。


    “叫我的名字。”


    在某些时刻，他的控制欲会悄悄探出头试图掌握节奏、呼吸和身体。


    姜执像是一尾被海浪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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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的鱼，艰难呼吸，鳞片一片片张开。


    “说话。”


    “时佑。”


    “时佑。”


    “时佑。”


    他总是一遍遍确认，姜执对他的爱。生怕某个不注意的间隙，他会失去姜执的爱。


    姜执也会不厌其烦地回应，用最温柔的爱包裹他脆弱易碎的玻璃心脏。


    “说你爱我。”


    粘稠的空气糊住她的口鼻，不得已张开嘴巴大口呼吸，却被探入口腔，猛烈的摩擦让嘴唇刺痛充血，稍稍分离，鼻尖相抵，灼热呼吸交缠，“说你爱我，宝贝。”


    她扬起下巴靠近他，手掌摸上他的后颈。崎岖的疤痕刺激她的感官，皮肤颤栗，轻抚他的脆弱，“我爱你。”


    时间停滞，爱意成永恒。


    化妆镜前的女人努力对着镜子遮瑕，脖颈锁骨处都是肆虐过的痕迹，多次尝试无果心头火骤起。三两步走出房间，朝厨房里背身开火弥补昨天没吃成泡面遗憾的男人拍了一掌。


    “你看我这！根本遮不住！”姜执生气时佑还在笑，女人狠狠踩他的脚，“你还笑？”


    时佑拇指轻蹭脖颈间青紫痕迹，声音愉悦，“遮不住就算了，你同学都成年人了肯定见怪不怪了。”


    “时佑你要点脸吧。”姜执越看他越觉得不对，狐疑道：“你故意的？”


    男人弯腰把他的脸凑在她脸前，拿起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姐姐对不起，你打我吧……”


    姜执用力推开他凑近的脸，“别泡茶，姐现在不想喝。煮你的泡面，我要吃个蛋。”


    姜执径直走向衣帽间，男人脸上挂着得逞的坏笑，听话打开冰箱拿出两颗蛋。


    挑挑拣拣终于选出间高领毛衣勘勘遮住痕迹，好在正是寒冬穿高领倒也不奇怪，只是姜执很少穿高领，觉得脖颈被箍住难以呼吸，总不自觉勾开缝隙缓解。


    两人坐在餐厅热乎乎吃泡面，姜执用拙劣的技术给自己化了个妆，面前男人心思千回百转，“姐姐化妆好漂亮。”


    时佑的心思在姜执这无所遁形，按何牧的话说就是玩他跟玩狗一样，她不想让时佑尝试伸出的触角碰壁，温柔说：“那还不亲亲姐姐？”


    本来在角落乱成一团麻的男人瞬间被哄好，起身贴贴姜执的嘴角。姜执时常怀疑时佑应该是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皮肤饥渴症，只要两人处在同一空间内，总能被他找到机会贴上来。此刻他的长腿拢住她的，脚尖贴着她的。


    “你今天带栗子出门吗？”她转头看向桌边坐姿可爱的阿拉斯加，想伸手揉它的狗头，被对面男人轻敲手掌，“吃完再玩，脏。”


    栗子仿佛能听懂他的话，委屈憋嘴。姜执踢他一脚，“我们栗子宝宝一点也不脏，妈妈吃完跟你玩哦。”


    转头对时佑说：“说话注意点，孩子能听懂。”


    时佑瞥一眼旁边打胜仗的狗心想，莫非茶艺还能跨物种遗传？怎么在它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感觉。


    “我带它去林堂西那。”


    等姜执按照群里发的位置，找到聚会地点的时候，终于知道林有夏为什么突然朝她开炮。


    女人浅绿色针织连衣裙搭白色披肩，黑长直顺滑披在脑后，手臂挎着男人的胳膊，正娇笑着跟同学们寒暄。


    她一出现，房间内的人都朝她看过来，包括之前的人群中心。


    “好久不见。”


    宋之章温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