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自我

作品:《穿书后疯狂读档重来

    她像一朵在风中摧残摇曳的花,却有着顽强旺盛的根系。人们对憔悴不堪的她心生怜悯,忽视木人石心的她,那些难熬的日子,不是供人悲悯的,是曾走过的路。


    叶霁雨回头拿起桌上的茶杯。玉白色的茉莉花瓣漂浮在茶面,随着茶杯倾斜沾在她的上唇。“她叫扶桑?”她问身边正倒茶的女人。


    “嗯,”女人颔首,说,“她不喜欢说话,也不爱和我们相处,平时尽量不要麻烦她。实在有事要找她,她住在三楼最北面的雅间。”


    她感觉肩上的毛毯滑落了一点,看到叶娇娇站起身来,拿起茶杯去帘内了。透过缝隙她瞧见叶娇娇紧挨着扶桑,脸侧的脸颊肉微动,像是在说些什么。


    女人们在说笑,未觉察到有人离去。她扭头用气声说话“……快回来,叶娇娇。”


    离太远听不见。身旁没了人,她尴尬地低头吃糕点,茶杯被人拿去,给她倒了一杯酒。


    “小妹妹,尝尝这酒,”女人将她肩头滑落的毯子盖好,笑脸盈盈,“这是喜酒。”


    那酒带着一股清香,醇和回甘,幽雅细腻。她瞧见正中间的女人在用手帕擦拭眼角的泪,热闹的气氛低沉了些。


    “姐,你该高兴的。”


    “我该高兴的,银蝶有了家。母女平安,做了大户人家的妾室,她会幸福的,她会幸福一辈子的。”


    四周安静下来,女人们皆是默不作声,垂眸呢喃。


    叶霁雨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塞了一块绿豆糕进嘴里,又喝了一口酒,红晕从脖颈蔓延到下颚。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遇到煽情的场面就觉得不自在,看着那些病痛缠身苦不堪言的患者,她只想知道自己何时能下班。她抬手挡住眼睛,微微颤抖身体,似乎这样就能表现出自己的悲伤。


    “当初银蝶怀孕,嬷嬷劝她打掉,那男人的正室也不愿接纳她,是她自己执意要生,”女人咬了咬嘴唇,“万幸是个男孩,如果是女孩…”


    众人的目光一致移向帘内,扶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知是被视线盯得难受,还是由于其他,扶桑起身掀开珠帘,面无表情地出了门。


    叶霁雨与帘内的叶娇娇对视,缓缓放下手中的瓷杯,拿下披在肩上的毯子叠得工整“我该去陪客人了。”她小声对女人们说。众人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两人小心翼翼推开门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后,叶霁雨在叶娇娇耳畔问道:“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啊?”叶娇娇瞪大无辜的双眼,眼珠子转得飞快,“什么异常…”


    叶霁雨明白了,对方根本没想到那方面“那你为什么要和扶桑坐一起?”她持吐槽语气。


    “为了交朋友啊!”叶娇娇的眸子晶莹剔透如一颗宝石,又很快变得黯淡无光,“大家都不愿意和我做朋友……总是莫名讨厌我。”


    叶娇娇的眼里蓄积了泪水,扑闪睫毛滑落在脸颊,带着哭腔说:“就连姐姐从前也是,可我是真的想有一个朋友,女孩子总是对我冷嘲热讽,而那些男人…”


    叶霁雨瞧叶娇娇愣住,原本明亮鲜活的眼眸诡异地瞪大,眼中的亮光在一瞬间被吞噬。


    “怎么了?”她晃了晃叶娇娇的肩膀,“那不是你的错,你是个很好的小女孩。”归根结底,是人设的错。


    “从今以后,姐姐是永远你的好朋友。”


    叶娇娇笑着点头,可叶霁雨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像是怎么也挣脱不开枷锁的无力,可枷锁又在哪?她看不见。


    “对了,玉佩还给你。”她摸向自己的腰间,只探到绑带上的花纹,低下头,腰间并无玉佩。抬眼看见叶娇娇腰间的夜光石玉佩正闪着莹莹微光。


    她记错了,是上一个档。


    “什么玉佩?”


    “没什么…”


    她揉了揉太阳穴,阵痛自脑海深处传来,像是无数朵烟花在头脑中炸开,不知从何而来海啸在心中肆意横行。闭上眼睛,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感受到剑刃穿心而过,无数的血液飞溅而出。


    “快醒醒。”


    是自己的声音,她没说话。可的确是自己的声音。


    “今天就这样吧,你该回去了。”她咬牙强装镇定对叶娇娇说,声音控制不住发抖。


    她拉着叶娇娇出了醉欢楼,准备的马车早已等在外面,她目视叶娇娇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


    她终于坚持不住,扶着墙壁倒下。痛觉从四肢汇集到心脏,心痛如烈火燎原,她无助地蹲在墙角。


    望向醉欢楼门口的人流,她想把系统叫出来,可在心中唤了好几遍都没有反应。


    找江玄没有用,他不是医生,她是。她扶着墙壁强撑意志往前走去,心痛也渐渐减弱。手指又传来刺骨的痛,她再一次倒在地上闭上眼睛。


    “叶霁雨,醒醒。”


    猛地睁开眼,她清晰地听见有人在与她说话,唤的名不是恶毒女配叶玑玙,是自己的名字,她叫叶霁雨。


    “来找我,我在巷口的馄饨摊。你只有五分钟,如果不来……我会让你更加痛苦。”声音很轻,到最后近乎听不见。


    她艰难起身,拖着痛不欲生的身体奋力往巷口走去,抚摸自己似火灼烧的小拇指,眼中没有泪水,只有强烈的决心,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每走一步,痛苦就让她的头脑清醒一分。那个声音仿佛能看穿自己,识破自己设立的重重防线。


    “还剩四分钟。这是唯一一次能知道真相的机会。”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才不在乎真相。”


    小拇指旁的无名指也痛起来,像是白蚁在啃噬骨髓,她只能不断加快速度,两步并作一步扶墙走。


    “还剩三分钟。”


    她几乎是跑到了巷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目光一遍遍扫视馄饨摊的客人,直至落在角落里的黑色身影。那人戴了黑色帷帽,看不清楚脸,她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坐吧”女人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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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碗馄饨面,“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急。”


    叶霁雨质问道:“你不是说只有五分钟吗?”坐在长凳上气喘吁吁。


    她站起身来从筷筒里抽出两根筷子,坐下时瞥见女人放在凳子上的手。灰褐色的袖口被鲜血染作深红,小拇指和无名指上的肉被剔除,只剩光秃秃的骨架。


    她看向女人被黑纱挡住的面庞,一阵晚风吹过,她瞧见那双坚定的眼睛。


    她柔声问道:“你要吃吗?”即便早已知道答案。


    女人摇摇头,用那只完整的手托腮“还剩两分钟。”


    血滴答滴答掉在地上,是女人腹部的血,她看见了。还是没忍住小声说:“你要死了。”


    “我知道,可惜你不会死。”那人揉了揉腹部,几块玻璃渣顺着血液流了出来。


    “你会千百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女人站起身,她终于瞧见帷帽下的脸,是痛到面部扭曲仍眼神执着,多么果决悲壮。她看见自己在哭,她想伸手拭去泪水,可自己已经走远,消失在人海茫茫中。


    她吃完了那碗馄饨面,用勺子喝尽带着红油的汤。她最喜欢吃母亲做的馄饨面,而父亲又不准她吃过辣过甜的食物,说是会影响判断能力。可惜父亲母亲皆离她而去,只剩自己。


    她总是不愿暴露自己的内心。这些年,她骗过了所有人,就连自己的想法也能骗过,可她又骗不了自己。那朵禁忌之花,永远开在心中。


    双手探向身旁还带余温的位子,地上的血迹消失不见,她的泪水一滴一滴掉在木凳上。


    “怎么啦~小伙伴?”


    她抬头笑了笑“想家了,刚刚我叫你好几次,你都没反应。”


    “系统故障才维修好呢。”


    身上残留的痛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心中升腾起的暖雾,再次闭眼,她只听见周围的噪声。


    这不会是最后一次,她相信自己会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地一次次接近自己。也许自己正深陷其中,但她叶霁雨永不困于荆棘。


    她抬头望向天空,明月高悬于空,边缘被月光染作红褐色,似能勾魂夺魄。


    江玄站在月色下,正用飘带擦拭剑刃的血渍,那飘带是叶霁雨送给他的,他抬头看向月亮。说:“你是第二十一个。”剑刃划过女人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


    “每一次,我都会想尽办法杀了你。”女人强撑最后一口气,腹部的鲜血不断淌出,脸颊被划开一道口子。


    “可惜长着一样的脸,每杀一次,”他轻声说,如鬼魅般阴恻恻地笑着,“我就心痛一分。”


    “又不得不杀了你。”


    剑刃移至脖颈,手起刀落后女人彻底没了呼吸。


    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侧,落在唇角。他情不自禁舔了舔,又蹲下身抚摸女人的脸颊,摸着那道被他划开的口子。


    右手牵起那双残缺的手,轻抚血肉模糊的无名指。“姐姐,”他在女人额间落下一吻,“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