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火烧赌坊

作品:《反派姐姐的自救指北

    自安平赌坊出来,穆月马不停蹄地奔到东宫告状,眼下已过了三日。


    这期间穆月除了上宁国公府赔罪,几乎日日都呆在御史台。


    整理赵骏贪污,非法兼并土地的证据。


    可东宫却迟迟不见动静。


    一想到沈佩珮还被关在安平赌坊,还有沈国公每日下朝询问他进度如何的事,穆月就急得嘴上生了一串火泡。


    这日,沉寂许久的赵骏竟派人来御史台请他去府上喝茶。


    穆月仗着证据已经递出,赵骏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便去赴约了。


    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些,先派人去东宫知会了太子一声,才去将军府赴约。


    柱国将军府位于金澜坊,门口两个比穆月还高的石狮子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眼睛,自下而上的视角所感受到的压迫,如同见到赵骏本人。


    穆月身穿官袍手持请帖上门,门房守卫见了,连忙将他迎进正堂。


    他一进正堂,便瞧见赵骏早就已经坐在主位上,不知等了多久了。


    原以为赵骏此次请他来,是想让他在太子面前说些软化,至少也应该衣衫体面才是。


    谁知赵骏就只穿了中衣,外面随意地套了件黑金睡袍,一边点着五香散抽得飘飘欲仙,一边用眼角瞥穆月。


    穆月从小家教就严,从未见过如此不修边幅就开门见客的人,一时愣在门口,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赵骏已年过五旬,一张脸皱巴巴的,皮肤黝黑,头发花白。没了官袍和铠甲加持,这会看起来,竟与常年种地的庄稼汉有些相似。


    赵骏吐出一口白烟,咂了咂嘴,在嗓子里哈了口痰,极不讲究地一下吐在地上,这才懒洋洋地看向赵骏,缓缓开口道:“穆大人来了啊,怎么不坐。”


    穆月将手里的请帖一伸,皱眉不悦道:“赵将军找我来喝茶,怎么这副打扮。”


    赵骏听完哈哈一笑,将袍角撩开,双腿抬起又盘坐在椅子上,“说点高兴的事,总是要打扮舒适些,讲起来才更开心嘛。”


    看着他的笑脸穆月顿感不适,自己找了个空椅子坐下,冷脸道:“恕穆某见识少,不知将军这时候还能有什么高兴事。”


    “见识少。”赵骏笑呵呵重复了一遍,又点了点头,“确实,穆大人还是太年轻了,见识是少了些。”


    他这话一出,穆月心底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面对赵骏这样的笑面虎,他虽心里紧张,面上还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


    “还请将军赐教。”


    “老夫在塞北抗击过北蛮,在临安平定过叛军,在静安皇城亲手救陛下于水火。大大小小的风浪,我什么没见过,到现在也悟出了点道理。”


    “什么道理?”


    “凡事莫要早下定论,乐极而生悲。”


    赵骏说完,仰天大笑三声,伸手指着穆月道:“穆小公子,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这个道理你究竟懂还是没懂啊?”


    他这一套动作下来,穆月不免心生狐疑。他打量起眼前这位似乎有些疯癫的大将军,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椅子红木的扶手,却没说话。


    这时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个身穿甲胄的官兵,朝赵骏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开口道:“将军吩咐的六十人狼牙兵小队已全速朝金林乡出发。”


    穆月悬着的一颗心猛地一沉,立刻起身问道:“赵将军这是何意?”


    赵骏慢悠悠地坐直身体笑道:“穆大人,怎的这样激动,不过是金林乡有山匪作乱,我派了些人顺手将他们除了而已。”


    穆月大惊,一时气恼竟伸手指着赵骏道:“你身居高位,拿的是朝廷俸禄,吃的是民脂民膏,迫害百姓还不够,竟要将人赶尽杀绝,何其恶毒。”


    被一个小辈这样指着鼻子骂,任谁也受不了,更何况是高高在上惯了的柱国将军。


    赵骏“轰”地一声拍案而起,抬起脚就将一旁的椅子踹飞在地。


    “穆月啊穆月,别以为你仗着穆家就能目无尊长了。”


    说到一半,他突然歪了歪脑袋,气全消了似的,看着穆月的脸冷笑了一下,又退回椅子上坐好,端起茶碗抿了一小口,发出“啧啧”两声。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你们这些世家子从小锦衣玉食,满口仁义道德,天真到以为一张状纸就能告倒我。”


    “我就告诉你,你说的那一套东西在我这没用,我就是要将金林乡那群不长眼的东西给全部杀干净。”


    “到时候一把火,什么真的假的,好的坏的,就只会剩下一缕青烟,两把焦土而已了。”


    “你不能这样做。”,穆月一阵愕然,放在扶手上的手捏得指节发白,怒喝道:“宁国公家的大小姐还在那里,你若杀了她,你以为你还能好过?”


    闻言,赵骏愣了一下,脸上的狂妄之色消去了大半,一双粗眉皱得死紧。


    “沈家的姑娘,她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流民原是抓了我们两个,是将她留在那当做人质,我才得以脱身,回到静安。你若是要杀了安平赌坊所有人,万一误杀了沈大小姐,你该当何如?”


    听着穆月这一字一句地怒喝,赵骏顿感后颈一凉,牙齿咬得死紧,看向穆月的眼神里透出凶光来。


    他骤然起身,向穆月猛冲过去,拎起他的领子,举拳就要打,“黄口小儿,竟有如此心机,害我至此。”


    穆月绷着一张脸,不甘示弱地看着他,“将军此时收手还来得及。”


    赵骏却突然一松手,害穆月重重摔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转身“哈哈”大笑起来。


    他说:“收手?怎么收手?进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我若收手,状纸已然递到太子跟前,我若不收手,沈家也不会放过我。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不如拉个世家高门的千金小姐与我殉葬,这买卖还更划算些。”


    穆月见赵骏已然疯了,不可能再把人召回,只好飞快从地上爬起,飞奔着朝府外去了。


    *


    安平赌坊的流民们,再怎么说也在山上住过一些时日,虽没有沦为土匪,拦路打劫,但与山林野兽相斗,也过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占据赌坊这几日他们自己也组建了一支小队,在山野村庄间巡逻,生怕赵骏找人来这里做手脚。


    赌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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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为了避他人耳目而设,此间并没有多少人家,人烟稀少,巡逻的难度也就少了一些。


    这日轮到王大梁带队巡逻,一只二十人的小队照往常那样在赌坊周围排查可疑人员。


    然后,就迎面撞上了赵骏派来的狼牙兵。


    两拨人相遇,立刻剑拔弩张,王大梁他们人数少,武器也差。被狼牙兵拉弓一射,立刻就倒了一片。


    王大梁心里惊恐,喊了身旁一少年回去报信,自己则带着几个人,将狼牙兵往林子里引。


    报信的少年跑到安平赌坊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


    煮饭的大娘看见他,还以为他们巡逻回来了,招呼着他拿碗吃饭。


    却只见少年气喘吁吁地直起身子,朝屋里大吼了一声。


    “赵骏来杀人了,大梁哥现在把人引开了,大家快跑。”


    “跑什么!”人群中钻出一头发稀疏提着菜刀的大叔,脸涨得通红:“跑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我们只管守好这赌坊,将各处都封死,再制一些火雷,看赵骏能和我们熬多久。”


    忽然,一个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声从楼梯口传来,少年抬头一看,是王大梁的媳妇。


    “那个什么穆大人,不是帮我们去御前告状了吗?怎么赵骏还能派人来对付我们。”


    此言一出,原本就恐慌的人群,立刻就将矛头对准了早已离开的穆月,和地牢里的沈佩珮。


    “我就说这群当官的都是一伙的,说什么帮我们告御状,还真以为他是个好人了。现在好了,人跑了,转过头开始要我们的命了。”


    “地牢里还有一个。”


    “地牢里是两个!”


    “小静姐房里还有两个!”


    王大梁的媳妇大着肚子,靠着楼梯扶手,恨恨道:“这几日我们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们,没想到换来这么个下场,要我说就该先杀了他们。”


    “好,先杀了他们,给大梁哥报仇!”


    一时间,屋里众人纷纷响应。


    沈佩珮在地牢里,只听楼上似乎有很多人,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就像踩在头顶一样,搅了她的清梦。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身,顿时感觉胃里一阵发紧,应该是饿了。


    她总觉得这一觉睡得很长,一直也不见阿叶来送饭,索性将就着昨晚楚云祁没吃完的半块栗米饼填肚子。


    正当她伸手准备拿饼时,便听到楚云祁冷嘲热讽道:“你的心情倒是不错。”


    干嘛?


    他还在对她睡他身上这事耿耿于怀?


    沈佩珮有起床气,立刻侧过脸瞪着他,“我昨天睡的时候,你可什么都没说。”


    只见男人嘴角挑起,露出一抹冷笑,朝地牢入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他们现在要来杀你了。”


    沈佩珮一怔,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穆月不是已经答应帮他们了吗?”


    就在这时,地牢的铁门发出了一声惊天巨响,随后传来了几个人猥琐的笑。


    “要不是王大梁不让,老子早就吃到这官家小姐的滋味了,既然她都要死了,还现在不如让哥几个先爽一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