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行”一众外城孩子,一下子过上了“水深火热”生活。


    而这间废弃游戏室，成了他们补习据点。


    安鲁在七天学习之后，宣告放弃,“不行了……老大……我真不是那块料……”


    时越看着他做练习，微微皱眉，安鲁确实对文字类东西不敏.感，同样题目,他就是要比别人多重复几遍，才能记住。


    既然这样,时越叹口气，“那算了……”


    安鲁立刻露出解脱表情，卢謇半垂下眼皮,并不想劝阻这个不知道抓住机会蠢货。


    ——这种目光短浅傻X，活该一辈子呆在外城贫民窟。


    但是“目光短浅”人不只有安鲁一个，见到安鲁“放弃”成功之后,有好几个孩子像是看见什么希望，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纷纷表示自己也不行了。


    几乎全都是西区孩子,东区跃跃欲试孩子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卢謇瞪了回去。


    时越有同意了,有没同意。


    成功脱离学习孩子霎时欢欣鼓舞,彼此庆贺着讨论待会儿要去哪里玩；被拒绝如丧考妣,愁眉苦脸地对着眼前练习题。


    卢謇冷笑看着那群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脸上嘲讽都要溢出来了。


    “等等。”


    时越叫住要出去几个人。


    众人忐忑停步。


    “老……老大？”


    安鲁战战兢兢看过来,满脸祈求,生怕时越反悔。


    *


    半小时后,听着阵阵惨叫背景音，正安安稳稳对着光脑刷习题人只剩下庆幸。


    ……幸好他们刚才没选退出。


    文化课成绩不行，想要入学，那只能当特长生了。至于这些从小在外城区斗殴中长大孩子，他们特长……只有打架了。


    ——不、应该说是“体术”。


    “力量不如对方时，不能正面强攻，要寻找对方薄弱点……”


    时越一边讲解，一边亲身示范，对着安鲁因为刚才受伤不太灵活左臂，毫不犹豫地下手。


    “嗷——”


    安鲁一声凄厉惨叫，旁边正做练习人集体打了个哆嗦，专心程度瞬间翻了几倍不止，特别是刚才提出“放弃”又被拒绝几个人。


    时越往前一步，举高临下道：“明白了吗？”


    安鲁恐惧后退。


    却被时越一下子按住了手臂反剪——


    “不能退！”


    “除却战略目，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绝对不能在敌人面前露出怯意……”


    “强敌不会因你胆怯生出仁慈，弱者却会因此有了反击之机……”


    时越正抓是他伤臂，安鲁疼出了一身汗，他呜咽着口齿不清地认输，“不……不打……我……不打了！……求……不……”


    “你该知道，战场上，不是每次都有机会认输……更多时候，它只相信鲜血、和死亡……”


    这些话，还只是一个荒芜星外城区小混混安鲁并不明白，但是那凛冽杀气却直入骨髓。


    ——会死、他会被杀死了！


    安鲁没有一点心思去维护自己前·西区孩子王形象，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糊了一脸，痛哭流涕地求饶。


    可这些话，却丝毫没有用处。


    接连不断攻击落在他身上，每一次只会被上一次更疼，安鲁甚至怀疑自己会被活活打死。


    少年声音仿佛是恶魔低语，“攻击、攻击我！用你手肘、拳头、腿，甚至牙齿！全部用来对付你敌人……”


    安鲁“啊”地大叫一声，绝望冲上前去，并未凝聚力道拳头当然被轻易格挡下，但是这却让对方攻击停下了片刻。


    突然发现得救方法，求生欲驱使下，安鲁接连不断地往前挥拳，拳风呼啸、一下比一下凶狠。


    当然，都落了空……


    “看准了再出手，不要浪费体力……”


    “……要找到自己优势……”


    ……


    珀利森光脑早就因为久没有操作自动休眠了，他看着眼前情形，嘴巴大张，久久合不上。


    就像是看见omega殴打alpha一样，这在他认知中，简直是不可能发生事情——三观都塌掉了。


    他旁边是一个西区孩子，看着珀利森这模样，那孩子不由涌起一种同病相怜感触来。


    他抬手拍拍珀利森肩膀，安慰道：“多看几次就习惯了……”


    ——几个月前，他们老大本来打算追个omega大嫂。


    谁能想到大嫂没能追到，反而认了个老大呢？


    #真alpha深藏不露#


    #许哥这个气质，哪里O了？#


    #下手毒辣、冷酷无情，简直没有比许哥更AA了#


    ……


    那边，安鲁忍着疼痛，左肘向着时越小腹击过去，时越轻轻松松地躲开这已经疲软一击，却发现，对方右拳早已蓄势待发。


    时越躲避姿势还没调整好，安鲁就毫不犹豫，拳头直冲时越面门。


    时越有点意外，就刚才安鲁打法，明显是打疯了瞎使劲儿，没想到竟然还有脑子，藏着这一招“声东击西”。


    拳头破风而来，离那张精致脸只有毫厘之差，时越轻轻巧巧一偏头，那拳头结结实实地


    落在后面墙面上，墙面竟然露出了细小裂痕。


    安鲁这一拳本来就用尽全部力气，又结结实实撞在墙上，他疼得全身发抖，直接瘫倒在地上，下意识地做了个蜷缩姿势，保护要害。


    预想中痛击并没有落下来，安鲁疑惑抬头，对上一张精致、没有一点瑕疵脸，上面还带着笑容。


    四个月前，他看见这个笑，心里还充斥着掠夺和占有欲，但现在，他简直是本能恐惧。


    余光瞥见时越手有动迹象，安鲁下意识地要缩，对方却比他更快。


    温热触感落在额上，时越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还有一声带着笑意夸奖，“做得不错……”


    安鲁：“……”


    麦色皮肤上漫上一层红晕。


    从小生存环境里，充斥着谩骂、暴力、恐惧……这种温和夸奖，在记忆中，似乎从来也没有过。


    #安鲁：我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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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边，时越转过头去，看向刚才和安鲁一起退出学习“特长生”。


    目睹了时越刚才那一顿痛揍，几个小鹌鹑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许……许哥……”


    终于有一只胆子大一点“鹌鹑”站了出来，颤颤巍巍提出，“我……我、我觉得，我……我能学好……我……我现在就、就回去做习题……”


    回应他是一个利落地扫腿，多年混战本能，让这只“小鹌鹑”躲过了这个警告意味居多攻击。


    时越笑了笑，“给你们上第一课——对自己选择，要学会负责……”


    小鹌鹑们：……嘤。


    *


    让一帮混迹街头多年外城区孩子考进内城学校要多久？


    时越以实际操作证明，只要三个月，就让这三十多个孩子全都考进了这所新办、正提出各种优惠以期得到良好生源“曼拉星布利斯学校”。


    于是，入学报道那天，场面一度失控——


    外城区孩子特征简直再明显不过了，他们简直像是一群未经驯化小兽，就连最瘦弱孩子，都时刻外露着一股凶戾气息。


    三十几个人聚在一起，那场面更是壮观，好几个来报道孩子当场就被吓哭，死死地抓着家长，哭求着离开。


    其实，这些外城孩子也不总是这样……


    但就像是把小兽放到一个全然陌生环境，他们一定会毛发炸起，露出利爪和尖牙，展露出最凶恶一面。


    ——自卫本能而已。


    时越轻声安抚了一句，“别紧张，我在这里。”


    这话效果好得有点出乎意料，几乎是时越话音落下，周围那紧绷气氛就是一散。


    再看时，这似乎就是一群普通，衣服稍微破旧点小孩。


    但是就算这样，前面孩子也不敢“挡路”，原本已经排好队，在这群孩子过来时候，霎时一散，众人轻轻松松地就凑到了最前面。


    感觉到身前光被遮挡，登记老师头也没抬一下，语气无奈道：“同学们，登记要排队……”


    光线依旧暗淡，那老师叹气抬头。


    登记老师：“……”


    他额上冷汗刷地下来了。


    被几十双没有感情眼盯住是什么感觉？不像是被孩子围住，登记老师恍惚觉得，自己像是落入狼群，下一刻就会被一拥而上、撕成碎片。


    “排队。”


    恍惚间，有人这么说了一句。


    像是得到了头狼命令，这群孩子一下子动了起来，不多一会儿整整齐齐排成一排。


    登记老师这才劫后余生地看过去，一个精致、像是omega一样男孩冲他微笑，“学号58490001，许清虞。”


    0001？


    虽然还沉浸在后怕余韵里，这个编号还是让登记老师抬头多看了一眼。


    这就是那个入学测试全部满分，被校长要求务必把人留下……天才alpha？


    那老师几乎以为哪里出错了——


    这孩子……


    可一点都不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