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心看着顾子吟浑身散发出来的“禁欲”气场有些心虚。


    这是真禁欲。


    不会伤到身体吧？


    “是我太着急了，下次不会胡闹了。”顾子吟瞧着钟心的表情，叹了口气：“怪我太心急了。”


    第二日一早，钟心和顾子吟送钟耿出城。


    钟心有些奇怪：“你不用上朝什么的么？”


    “不用。”


    顾子吟反问道：“我在府中陪你，你不高兴？”


    “哪里会不高兴？”


    钟心眼里的羡慕都要化成实质了：“不上朝还能领俸禄，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惜我没有官职。”


    这不就是妥妥关系户的待遇么。


    “怎么会，郡主的俸禄没给你？”


    钟心这次是真的惊讶了：“郡主还有俸禄？”


    她猛的抬头，看向城门的方向咬牙道：“一定是钟耿给我偷偷挪用了！”


    顾子吟将她的手放在手中揉捏：“没关系，以后我的俸禄都给你。”


    “别忘了一会在三皇子面前，一定要做足了舍不得钟耿的姿态。”


    “你放心吧，我一定要好好和他告别。”


    这话，钟心是咬着后槽牙才说出来的。


    到了城门后，钟心看到了秦望舒和钟耿，顾子吟扶着她下马车。


    “嫂嫂，能不能让我和哥哥单独说两句话。”


    秦望舒听到钟心的话有些怔愣，钟心和钟耿说话从来没有背着她。


    待秦望舒走远了，钟耿有些不高兴：“我都要走了，有什么话不能让你嫂子听的。”


    钟心脸上带着假笑：“我不让嫂嫂听，是要给哥哥你留面子，你确定让嫂嫂过来听你光辉事迹？”


    “想必你也不想让嫂子知道你是怎么挪用你亲妹子的俸禄吧？”


    “想必你也不想让嫂子知道你给我的包裹里面有多少小分子吧？”


    “想必你也不想让嫂子知道，你还没出门呢，就先把和离书写好了吧？”


    说着，她就要转头喊秦望舒，却被钟耿拉住：“别别别。”


    “哥哥，一定要平安回来。”


    她抬头看着钟耿，像记忆中儿时那般，拉着他的衣角：“回来我们兄妹两人好好算算账。”


    “要不然，我会亲自让顾子吟给嫂嫂选一个德才兼备，比你好上一万倍的男人，再给她风风光光准备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将她嫁出去！”


    钟耿被钟心气的怒极反笑：“我才是你亲哥。”


    “如果你能说出你包裹中那几千两银子的来历，以及把我的俸禄还给我，我就相信你这句话。”


    钟心见时候不早了，便不如耽误钟耿和秦望舒做告别。


    另一边三皇子和秋楚月相对无言，对于昨夜两人的不欢而散，谁都没有再提及。


    倒是三皇子看到钟耿身边跟着一个女子时，还面露诧异。


    “没听说舞阳侯世子有小妾啊？”


    秋楚月转头看了一眼，口中随意道：“那不是正常的，你不是也有几个通房？”


    “男人哪有几个好东西？”


    三皇子面露无奈，知道秋楚月还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他不愿意在离开京城前还和她吵架。


    这一别之后，两人能不能再见都难说。


    “你看你，又翻旧账，我都要走了，更何况那些通人事的宫女不是都打发走了吗。”


    三皇子看着钟耿和秦望舒站在一旁叙话：“我就是没想到秦望舒居然会留下。”


    “有什么好奇的，秦望舒这么完美的人，怎么会嫉妒呢？更何况钟耿本来就是纨绔。”


    秋楚月捏着掌心，目光盯着秦望舒那边，担心自己的目光被三皇子察觉，露出马脚。


    “好了，别气了，到时候我给你写信，等那边稳定下来，你就来边关找我，嗯？”


    三皇子无奈的看着秋楚月不肯正眼看他，伸出手抱了抱她。


    “别气了。”


    秋楚月眼眶发酸，她伸出手，拉着三皇子环在她胸前的胳膊。


    最后一次轻声询问：“真的不行吗？”


    “不要任性。”


    三皇子叹了口气，收回手臂，走到队伍前，振臂高呼：“准备出发！”


    秋楚月呆呆站在原地，手空落落的，心也空落落的。


    钟耿最后抱了抱秦望舒：“阿舒，等我回来。”


    秦望舒脸上带着笑，一直目送钟耿上马离开，眼泪才落了下来。


    “嫂嫂…”


    钟心目光有些担忧，其实她是不觉得秦望舒有多喜欢钟耿的。


    秦望舒那么一个霁月光风的女孩子，她应该喜欢像顾子吟这样。


    可现在她动摇了…


    一直微笑送钟耿走，是不想让钟耿担心。


    等他走了才落泪，是因为秦望舒不舍。


    秦望舒与钟耿的感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深。


    “没关系…”


    秦望舒笑了笑：“他会回来的，他给你的那些东西也不会用得到。”


    “哪里有什么…”


    钟心看着她了然的神色，呐呐不语。


    “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秦望舒笑了笑：“我去看看楚月。”


    一直到三皇子启程，秋楚月都没有给三皇子一个正脸。


    不知道是因为她也同样不舍还是因为三皇子让她伤透了心。


    “我和你一起去。”


    钟心抱着秦望舒的胳膊：“反正现在他都出京了。”


    “那楚月身边也会有人，你说话要小心一些。”


    到了秋楚月身边，秦望舒给她行了个礼：“三皇子妃，您没事吧？”


    秋楚月双眼空洞，就那么站在那，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秦望舒，又看了一眼钟心，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你还是担心一下你家那个带着通房小妾去边关的世子爷吧。”


    她转身一鞭子抽开三皇子给她留下的奴婢：“让开，我要去跑马，谁都别跟着我！”


    “回吧。”


    秦望舒看了眼秋楚月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顾子吟一直陪着钟心，做足了担忧妻子身体的好丈夫模样。


    回去的时候，钟心陪着秦望舒坐在马车中。


    “听说你昨天又犯病了？”


    钟心轻轻点了点头，想到昨夜的事，脸不禁微微有些发烫。


    秦望舒见状轻笑一声：“还是要节制一些，你的身子不好…”


    “没有！”


    钟心脸色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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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调道：“我们没有，我们很纯洁！”


    秦望舒惊讶了，看着钟心，眉头微蹙有些担忧：“要不…让王爷请太医给你调理调理身子吧，总这样下去哪成啊？”


    “我…我其实好久没犯病了…”


    钟心感觉自己总词不准确，重新组织了下语言：“我之前犯病，都是胸闷，喘不上气，心口刺痛憋闷。”


    “可这几次没有，也不痛，也不闷，也能喘上来气…”


    秦望舒知道自己要嫁过来的时候，就看了一些医书，也知道心疾犯病是什么症状。


    闻言有些不解：“那你…是不想？”


    “也不是…”


    钟心拉着秦望舒，就像拉着好朋友分享最私密的事情一样小声：“我就是每次他靠过来，我就心跳的很快…”


    “咚咚咚一下一下的，好像都要从我喉咙里跳出来了…”


    “我还手脚冰凉，我就…”


    越说，秦望舒的眼神越怪异，最后想到钟心从小身子不好，大喜大悲都是尽量要避免的。


    也就是说，在钟心的这么多年人生中，缺少了太多情绪，惊喜，开心，紧张，兴奋…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你紧张…”


    秦望舒揣测：“要不下次你提前将药熬了，如果胸口憋闷刺痛，就喝药，如果没有，不妨往下试一试？”


    钟心听到秦望舒这么说，就是一阵怔然。


    “紧张？”


    “对，紧张…我大婚那日也是这样的。”


    到了侯府后，钟心和秦望舒下马车，看到顾子吟后，两人目光都有些不太正常。


    顾子吟看着钟心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而秦望舒…则略带同情…


    这是…又说什么了？


    ……


    三皇子此次出征，带了不少的谋士，他是定要将边关握在手里的。


    贵妃曾经提议让他留在京中，让顾子吟去边关。


    可他不愿意。


    顾子吟如果去了边关，那兵权最后一定会被顾子吟握在手里，他根本没有和顾子吟碰一碰的资本。


    京中只有一个空壳，他有什么用？


    倒不如将顾子吟困在京中，他去边关手握兵权，到时候，还有一击之力。


    “倒是没想到世子居然还挺会享受。”


    三皇子目光看向身边的钟耿。


    钟耿臭着一张脸：“那能怎么办呢？不带着将她放在府里我不放心。”


    要是勾引阿舒可怎么办？


    反正红袖也不喜欢男子，他怕将红袖丢在府中，打仗回来，他被偷家。


    三皇子目光落在红袖身上，矫揉做作，庸脂俗粉，也就钟耿这个舞阳侯世子才当个宝。


    “有人照顾也挺好的，不像皇子妃，每天都要乱吃飞醋。”


    想到秋楚月，三皇子无奈一笑。


    钟耿奇怪的看了一眼三皇子，不明白楚月郡主喜欢吃飞醋还不好？


    这不正是证明在乎才吃醋的么？


    最重要的，是三皇子都不反省反省自己？


    “那三皇子这一点倒是不如我，我从不让阿舒吃飞醋。”


    三皇子一噎，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柔柔弱弱坐在钟耿身前的红袖。


    是没让秦望舒吃飞醋，吃的都是实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