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出，如雪如何能不知来者何人，赶忙伸手想要拿到屏风上的衣服，可是尽管她努力伸了伸手，仍是无法触及衣衫。


    看着屏风上的影子越来越大，那人必定是在向自己靠近，立马出声喝止：“你别过来！这里是游府，你敢过来试试！”


    “怎么？你想叫吗？难道你想让游胤辰冲进来看到□□的你？”那人似是料定如雪此刻不敢轻举妄动，笑得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


    果然，他说完后，如雪确实无可奈何，只好拔下头上的发簪。头发倾泻而下，漂在了水面上，乌黑的头发将水面遮住了，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丝尊严。


    那人脚步未停，一步一步走到屏风前。


    听着愈发靠近的脚步声，如雪心跳快了几分，将发簪紧紧攥在手中，暗自下定了决心，但凡他敢靠近自己，这支发簪必然会扎在他的胸膛之上。


    来人已走到屏风旁，看着水中被热水蒸得微微泛红的侧脸，那小巧精致的瓜子脸，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粉嫩的樱唇……每一个部位都美到极点，却又让人觉得很遥远，仿佛隔着云雾与天空，不真切地让人想要探究。


    喉头滚动，眸子里透出火热。


    直视着她那双迸发着怒火的眼眸。


    他这个师妹啊，就连这样瞪着他时候也是如此迷人，像极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散发出浓烈诱惑的气息。


    今日的成侨与平日里好像有些许不同，甚至连胡茬都未修理。在烛火跳动中，好像能看见他下颌上的血污……


    于他来说，似乎压下此刻心中的那团火，要耗费掉他不少功力。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成侨先开了口，意有所指地调笑道：“师妹，你是以为我会在这里对你做什么吗？”


    终于，他还是没有再上前一步，如雪握着发簪的手稍稍松了松。


    “想要解药的话，明日卯时我会在城郊的废庙中等你，只要你穿上我放在你床上的衣服来就可以了。”


    语气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沉默许久，如雪才吐出两字，“卑鄙！”


    “哈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张狂，笑得肆意，笑得癫狂。


    隐约间，好似能看见他眼角溢出的泪光。


    良久，他止住了笑声，也像是止住了千言万语，又看了眼如雪愠怒的脸庞，“不打扰你沐浴了。”


    话音落下时，他也转过身去。


    如雪见他要走，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忽而想起若离的话，“明日？明日你不是要带师父的骨灰回天山吗？”


    “今晚，师父的死讯不胫而走，所有仍在临安的各大门派将我们的住处烧了。师父的骨灰被砸了，所有弟子都......”


    如雪心头一寒，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些人狰狞的笑容和血色的火光。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只是一会会，她只是才从别苑回来没过多久，叱咤一时的天山派，就这样不复存在了？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若离呢？”


    “不知道，一直都没看见她。”成侨没有回头，在原地冷冷地说道，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明天你最好不要迟到，你姐姐的毒最多超不过三天。你好自为之吧！”


    直到成侨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房间中，如雪这才从水中走出，连忙穿上了衣服。


    被这样一折腾，她哪还有心情沐浴，走到了床边。


    床上放着的是一个黑色的包袱。


    打开之后，竟是一件大红色的嫁衣。


    她将衣服铺平摊开，那嫁衣领口绣着几朵淡淡的梅花，如同春风轻拂的花瓣，散发出了淡淡的清香。袖子和裙摆用金线勾勒出细碎的流云，宛若天空中的一幅神秘画卷，流动着无尽的柔美。外层的纱衣轻薄如水，捧在手中似感觉不到它的重量。腰带上嵌着圆润饱满的珍珠，闪烁着幽幽的微光。


    “他想让我嫁给他……”如雪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而，在她心中，这敬重如兄长般的师兄，却以她姐姐的命为要胁，迫她下嫁于他。


    如雪独立窗下，心中悲愤交织，如狂风暴雨，难以自抑。


    思及，师父骤然离世，天山派惨遭毒手，哀思绵绵，若秋夜之细雨，无声而透骨。


    曾经相熟的师兄弟姐妹，不复相见，泪洒衣襟，此情此景独为一己之悲。


    此夜，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时辰将至，坐在屋中的如雪，抬起眼眸，隔着紧闭的窗棂仿佛看见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姐姐。


    她知道，她的姐姐与她同在一个院中，等着她来救她。


    忽地长身而起，她将衣摆随风一荡，宛若苍鹰振翅，气势凌云。


    既是别无他法，那便勇往直前好了。


    她没有脱下衣服，而将那件大红色的嫁衣套在了外面。


    身形纤细，这样的穿法倒显她略显丰满。


    一大早的游府是那么安静，还是不要惊醒他们为好。于是，她用轻功跃出了游府。


    夏日炎炎，索性现在时日尚早，空气微凉。


    她没有犹疑，一路飞驰，很快，便站在了破庙的门口。


    破庙门前，一位女子身着凤冠霞帔，嫁衣鲜红欲滴，逆光而立，身影在落日余晖中拉得老长。


    她身姿娉婷，面庞隐于红纱之下，只露出一双决绝而坚定的眼眸，透出不屈的光芒。嫁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四周的荒凉。


    成侨回头，正如他希望的，如雪一身红嫁衣，美艳动人。


    英雄只为红颜故，独为红颜倾江山。


    他终于明白了这两句诗的含义。


    而在如雪眼中的冰冷是他从没见过的，昨晚他从孙府出来便换上了真身吉服在此等候。


    他无数次说服自己，直接把解药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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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想起她对他的无视、她对他的厌恶、她对他的不屑一顾、她对他的回避，这一切都逼得他说服不了自己。


    明明自小他们就是最要好的，明明师父也是一心有意撮合他们的，明明如雪是他的，可是，自从来到中原，一切都变了……


    天山派没了，师父没了，他声名狼藉。


    他不可以再失去如雪。


    就在他怔愣之时，如雪已然走到他的身边，见他只是呆呆凝望着她，并未开口，便道：“你要我和你拜堂，就可以给我解药是吗？好！来拜！”


    她从旁边捡起了那朵大红色的绸缎花，拉着成峤，连拜了三下，又转身面向成峤，“拜完了，解药呢？”


    成侨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自己却一动未动。


    眼中的怨恨渐渐加深。


    忽然，抬手，很快地点住了如雪的穴道。


    如雪猝不及防，被定在那里，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她想过与成侨大战一场，甚至大吵一架，确实没想到一直护着她的大师兄，居然会点了她的穴道。


    只不过凭她的功力，平心静气冲破穴道也不是难事。


    “师妹！”成侨抬手，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留恋却舍不得放手，多少年了，就这样盼着这样的她，盼过了多少个日夜，“你总是有把我逼到绝路的本事。不要怪我。”


    “卑鄙！你真让我恶心！快放了我！”如雪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身上不规矩起来，更是怒上心头，“成侨，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成侨充耳不闻，将她轻轻地放倒在地上，顺手点了她的哑穴，“师妹，你还是休息下你的嗓子吧！”


    他的唇附在她的耳边，吸取着她的芬芳，“你放心，只有这一次，我会把解药给你的。”


    “好香……”他低喃着，伸手抚摸着她白嫩细腻的颈部，像是品尝最美味的食物般享受着，“就这一次，以后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雪儿，乖！”


    被点了穴道的如雪，想动也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像小时候带着他们玩耍的大师兄，他双眼赤红，更像是一头野兽，贪婪地吮吸着她的馨香。


    她强忍着成侨手掌带给她的恶心感，闭上眼睛，调理内息，使自己忘记这份屈辱，努力冲破穴道。


    谁知成侨迅速解开了如雪的衣带，剥去了她的嫁衣。


    随手抛到空中，嫁衣瞬时化作碎片，变为火红的枫叶，片片飘落......


    而映入他眼帘的不是他想象中那美好的胴////体，反而是一身整齐的便装，当即大怒，动作变得粗暴起来，“如雪，你那么怕我？好！很好！那我就让你看看，真正可怕的我，是什么样子！”


    他直接扒开如雪的衣领，那密集的吻纷纷落在她的颈上，肩上。


    手亦是向她的衣内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