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流言

作品:《丁香回

    翌日一早,宁霄就收到了大理寺的通传。


    宁霄心下疑惑,这事若是昨天有疑点,昨日就该叫我去了,怎地会拖到现在。若说看在我爹的份上,那就压根不该叫我走这一通。况且这事昨日已经十分明了,莫不成那传话的掌柜词不达意,让大理寺卿会错了意?


    宁霄正想着,车已经到了大理寺。还没等宁霄进去,那大理寺官员就一脸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一会儿别管听说了什么,可别再发火了。”


    宁霄以为是昨天的事还没结束,就摆摆手,“你宁公子什么时候成那种人了?”


    那官员心里知道宁霄是会错了意,也不敢再说,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带着宁霄进了偏堂。


    宁霄心里的好奇与不安越来越浓。带来偏堂干什么?若是昨天那事,宁霄是不怕对簿公堂的。来偏堂明摆着是有什么不方便明说的事,而且看着官员紧张的样子,应该不是和我,是和我爹有关系。


    进了偏堂,宁霄看见大理寺卿薛无量带着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正说着什么。见宁霄来了,薛无量对那男子说:“你把刚才说的话再给这位公子重复一遍。”


    那男子看起来双眼无神,虚浮地对宁霄说,“昨天那人不过说了一句宁将军的功劳不全是他自己的,宁公子就勃然大怒,一气之下把那人给杀了。”


    宁霄皱了皱眉,问道,“谁交给你这么说的?”


    “没人教。都是这么说的。”


    宁霄还想问点什么,薛无量抬手示意他稍等一会儿。又对那男子说道,“你继续说,还说了什么。”那男子抬起眼看了一眼薛无量,伸出手。薛无量命人给了他一个馒头,等他细嚼慢咽地吃完才说道,“说不定那人说宁连为了军功和边寇勾结是真的,不然他儿子为什么要杀他?肯定是为了堵住他的嘴啊!”


    宁霄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事分明不是这样的。肯定是有人教唆。”


    薛无量让人把那男子带了下去,对宁霄说道,“我已命人把昨日事情的原委清清楚楚地张贴了出来。但效果甚微,甚至都有说是大理寺和宁将军狼狈为奸。但如今最主要的不是大理寺如何,这流言才是最要人命的。无论是真是假,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陛下知道,就算陛下知道了,也不能让陛下相信。”


    宁霄看着薛无量,心里知道他如今能站在这里和他说出这番话的重量。


    薛无量看出宁霄眼里的怀疑和疑惑,解释道,“宁公子不必怀疑。宁将军之前对我父亲有恩,我不忍看恩人因此落得不好的结果。”


    宁霄朝薛无量行了礼,说道,“无论薛大人是报恩还是因着别的事情,宁霄都感激不尽。”


    说罢,宁霄骑了快马赶回宁府。回到府上时,正赶上宁连出门。急忙叫住,“爹,如今外面有些流言蜚语。”


    宁连皱眉道,“流言?”宁霄定了心神,回道,“和边寇勾结。”


    宁连冷笑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自然是无稽之谈,可是这口风已经传到了皇上跟前。爹,此去万分小心。”宁霄抓着缰绳,十分冷静地说道。“今日一早大理寺卿薛无量把这事和我说了。他说您与他父亲有恩。”


    宁连疑惑地说道,“他父亲?我和他父亲薛政并无来往。何况他父亲早已逝世。但不论如何,这人现在和咱们站在一边,姑且先信他。”


    宁连上了朝,心里不清楚这流言已经传到了哪一步,若是今日陛下在朝上提起,那就有点大事不妙了。


    直到毕朝,皇帝都没有提起过大都里的流言。但刚才女帝几次让他参与论事,宁连知道这是女帝的警告。


    下了朝后,祁涟漪叫住了陆霁和宁连。


    “陆侍中新调进大都,感觉如何?”祁涟漪往荷塘里撒了一把鱼食,“朕知道你自幼长在大都,后来才去了成州,那地方常有风沙,水土也不太好。想必受了很多苦。”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说大都与成州不同的就是离陛下更近了,臣自然感激不尽。”


    祁涟漪笑了笑,抬头看了陆霁一眼,“你母亲与我是旧识,无需这样生硬。”


    祁涟漪撒完了小盘里的鱼食,对着宁连打趣道,“将军就是将军,在大都也能搞出这么大动静。朕自然明白这是假的,但是别人可不一定。”


    “多谢陛下信任,臣会尽快处理,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待宁连告退后,女帝看着陆霁,知道他还有话要说。“若是你想替他求情,就免了。朕自有分寸。”


    “臣知道陛下自有决断。只是臣觉得这流言和偷袭出现的时机也都太巧了,所以想向陛下讨教。”


    “哦?”


    “昨日宁公子刚惩治了一个妄议国事,侮辱军纪的流氓,且这事已交至大理寺处理。要说民众心有不满,也该等大理寺审完,至少不该就在昨日。但这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传的沸沸扬扬。尽管大理寺即刻张贴布告,但是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而火上浇油。臣虽来大都不久,但在成州就听过现任大理寺卿薛无量的风评是极好的,民间还称他为‘包青天在世’。大家不信这样一名好官却信一个地痞流氓。臣刚来大都,听闻这流言只觉得十分奇怪。故向陛下讨教,和这流言相关的一些事情。”


    女帝看着陆霁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任何细微的心虚或者包庇。但是没有。好像真的只是疑惑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你既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得靠你自己了。”


    陆霁摇了摇头,说道,“臣不想去探查军事,也并不擅长。只求一个答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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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盯了陆霁片刻,大笑道,“好,朕会给你一个答疑解惑的机会。你且等着吧!”


    陆霁低下头,弯了弯嘴角,“谢陛下。”


    午时,皇帝身边的敬德公公来了宁府。宁霄知道这是宫里来了消息,立刻将敬德公公迎了进来。


    “这么冷的天,劳烦公公走这一遭,快给公公敬茶。”宁霄笑着,抓了一把金瓜子放进了敬德的手里。


    敬德公公颠了分量,喜笑颜开道,“宁公子不必担心。陛下一句重话都没说,只是请将军先在宫里住下,陛下估计是想叙叙旧。”


    宁霄心下一沉,面上还是笑着,说道,“我爹嘛,只会打仗哪懂说话?就怕惹陛下不高兴了。”


    “哪有的事,今日陛下还叫了陆侍中和将军一起呢。陆侍中说了这事,咱家看陛下是上了心,打算好好查呢。咱家可不能待得太久,得赶快回去了,多谢宁公子这杯热茶了。”


    “公公慢走。”


    秋弋也在一旁,听见宁连被皇帝留在宫里,心里是一万个着急。却看见宁霄气定神闲地吃着点心。


    着急道:“公子!您怎么还有心思吃点心呢?这皇上都把将军软禁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谁和你说软禁了?”“那太监话里话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什么意思?我可一点儿都没听出来。”


    宁霄看着秋弋瞪大了双眼,一副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就忍不住逗他。


    “唉,要是你宁公子以后破产了可怎么办。就养不起你们咯!”


    秋弋听了这话,更是相信了将军就是被软禁了的事实,“我又不是为这点银子!”


    宁霄看秋弋已经开始计划去劫皇宫了,终于不忍心逗他了。


    “行了,我爹没事。”“真的吗?那为什么要把将军留下来。”


    “笨。你想,如果皇帝真不信任我爹了,敬德还会跑这儿来给我们通报一声吗?应该是皇帝也察觉出来不对劲了,准备好好查一查呢。把爹留在宫里,一是面上留个由头,好光明正大不至于落人闲话。二是,皇帝也没有那么信任爹,借着流言么,也顺带把咱们查一查。”


    宁霄收了脸上散漫的笑意。还有就是借此敲打一下在背后不安分的人。


    但宁霄想不明白一点。这和陆霁有什么关系?


    宁霄自认为他们俩关系还没有好到在皇帝面前替他家说话的地步。


    更何况!我们俩可是宿敌!


    宁霄一想,不行。人家不仅不怨我还替我说话,而且上次在珍味楼前给他留了一个那么不好的印象,人家都没说什么。


    宁霄一下子蹦起来。秋弋看着公子脸表情变化多端,正好奇着。


    宁霄突然大喊一声,“我要去找陆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