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一个非咒术师的高层团体，划分片区，监测诅咒的产生和等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耶悠慢悠悠地翻着任务报告，“因为你们的误报差点就让我们失去了可爱的一年级呢。”


    她面前的一列席位是咒术高层，御三家也在其中。


    禅院家的成员也点头附和着：“是啊是啊。”


    五条家的人本来保持中立，又想到了什么，也跟着道：“是啊是啊。”


    “窗”的负责人向总监部的位置瞟去，似乎是没看见想看到的，瑟缩地更厉害了，好像命不久矣。


    耶悠看他这幅模样，有些语塞，再一次对自己的形象陷入深深的怀疑，也没继续恐吓这年过半百的老人。


    “最近我们禅院家和五条家联合开办了‘窗’的培训会，还有一些仪器的研究，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负责人哪里敢有想法，还没再三保证自己会让所有工作人员参加培训，就听到加茂家人的怒喝。


    “我们不同意，这件事情并没有经过我们的讨论。”


    耶悠眯了眯眼，手指微抬，刚想做点什么，议事厅的大门被拉开，还有道声音传了进来。


    “不好意思哦，我来晚了。”


    来人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是一点不收敛，丝毫不见愧疚之意。


    “嘛呀嘛呀，加茂长老怎么站着啊，是看到我太激动了吗？”


    悟走到加茂长老身旁，手搭在他肩上，用了点力，让他跌回了软垫上。


    “啊呀，真是太不小心了。”他还装模作样地想伸手去扶，“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加茂家长老没好气地背过身去，并不是很想搭理他：“哼。”


    悟这才在另一旁的沙发上乖乖坐下，向耶悠嘚瑟地示意她继续讲。


    “管理不到位，信息传递方式落后。有好多地方的监测人员甚至都不在岗位上哦。”


    耶悠抽出一张纸，上面详细写明了是哪几个家族。她拖长语调，视线从惨白着脸的人身上划过，“我就不一一点名啦。”


    有轻微的放松声在议事厅响起。


    “直接开除好了。”耶悠心情极好地笑了笑。


    总监部的人当然不肯，“轰”一声的坍塌声从他们背后响起，淹没了他们的话语。


    尘土飞扬，刚修好没多久的议事厅又迎来了寿终就寝的一天。


    “窗”的工作在很多人看来就是铁饭碗一样的存在，在不惹恼更高层的基础下，不用前往第一线随时有死亡的风险，也不用像辅助监督一样跟着咒术师到处跑，只需要传递消息甚至还有不小的话语权。


    里面也有不少某些家族塞进去的人。


    不愧是咒术界的基本操作。


    “窗”的负责人越抖越厉害，最后支撑不住跪坐了地上。


    “啊，抱歉抱歉，忘记了。”


    耶悠不紧不慢地解除了式神。


    桥本环奈在车上静静等着。说实在的，当上他们的辅助监督后，她来议事厅的次数比自己因为任务安排来的次数还多。她也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泰然自若。


    嗡嗡的说话声随着车门的打开变得清晰。没过一会儿，车子缓缓启动，向高专驶去。


    摩托车和轿车相对，在高专门口停下。


    九十九由基取下头盔，理了理金色的长发，显得英姿飒爽，格外热情地和耶悠他们打着招呼。


    耶悠又一次狠狠羡慕了。作为特级，九十九由基显得很自由，经常出现在各个地方。


    这就是不用做任务的快乐吗？


    九十九由基朝他们走来，笑着说：“这次来就是想看看另外三个即将特级的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这话很明显是问五条悟的。


    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的悟竟然真得在认真思考。


    “想不到啊，任务好忙哦。不过非要说的话，只要是能得到我欣赏的就好了吧！”


    “很特别的要求呢。”


    九十九由基转向耶悠，意料之外地问了别的问题：“我想想，除了当咒术师外，还想干什么呢？”


    悟的注意力也凝在她身上。


    “大概是……养一只猫？”


    “这算什么回答啊。”悟反而嚷嚷着。


    “又不是问你的！”


    正准备出任务的夏油杰正好遇上堵在校门口的几人，还是九十九由基先注意到他。


    “你……”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想问的。


    “是天与咒缚的新动向。真是可惜，本来还想和你们聊聊的。”九十九由基重新跨上摩托。


    她注意到耶悠显然有很多疑问，补充道：“我有很多保密的线人哦。”说着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不定哪天普通人也可以控制那些外泄的微弱咒力。”


    摩托车发动机声势极大地启动，车身震动着，混着九十九远远传来的话。


    “你们很棒哦，拯救下了个花季少女。”


    伏黑甚尔没死后，再次成为了九十九由基的研究对象。耶悠耸了耸肩，她这也是给天与暴君找了个不小的麻烦。


    像是配合心中所想，禅院家的人也给她打来电话。


    “少主，您那张银行卡里的资金去向有了变动。”


    耶悠不可否认，她也是动用了一些手段，也不枉伏黑甚尔利用了她这么多次。


    悟看着两人都匆匆离开，耷拉在杰身上：“任务结束后陪我去买甜品啦。”


    今天是夏季里难得不是暴晒的一天，私立医院里环境静谧，自带的户外花园里，有护工带着病人闲逛。


    耶悠捧着花束在前台问到了伏黑夫人的病房，在护士隐晦的目光里被带到病房门口，并为她打开了门。


    目光对视间，耶悠脚步悄悄往后挪，在她怀里的花好像失去生机，不再娇艳欲滴，连花瓣都往里缩了缩。


    她身后还是带路的护士，她只好挤出个笑容：“嗨，好久不见。”


    偏偏伏黑甚尔还配合着笑了笑，只是那眼神带着阴鹜，像是即将挣脱而出的野兽。


    耶悠连忙转头想让护士带自己出去，可那护士收到呼叫铃，径直离开，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她的背狠狠地撞上了门，单薄的夏装起不到任何缓冲作用，也无助地贴在背上。


    有尖锐的物体抵上她的腹部，还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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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骨的杀意，“这回，又可以用什么理由。”


    耶悠身后的影子悄无声息蔓延开来，逐渐从脚部往上攀。


    伏黑甚尔挑眉看着自己的刀下骤然一空，下一刻，有裹着布料的坚硬物体贴上他的颈侧，上面附着的咒力气息给他带来熟悉又陌生的感受。


    他微微低下头，看不清神色。


    “在这里打起来会影响病人休息的。”耶悠收回刀，坐上病床旁的椅子。


    很久之前见过的惠妈此时更加虚弱，脸色苍白到让人感觉她一碰就碎。长长的管子在她身上缠绕着，呼吸机一刻不停地运作。


    “夫人是得了什么病？”耶悠看着坐在床边的伏黑甚尔，问道。


    “不知道，一直没查出来。”


    耶悠仔细观察着惠妈的身体，最后在心脏的位置隐隐看到丝丝缕缕的黑气。


    她好奇地伸出手碰了碰，那黑气好像有生命一般，灵活地绕开她的手指，摇晃着，又勾着她。


    伏黑甚尔注意着他的动作，带点自嘲地说着：“是我看不到的东西。”


    “……”


    “有没有想过让夫人换个地方。”


    伏黑甚尔暼着她，等她的下文。


    “这里是你那个中间的介绍人给你找的吧。你就不怕，你哪次任务失败，会有人找上门？”


    伏黑甚尔意味不明地轻扯嘴角，显然是看透了她别的小心思。


    耶悠承认，她是希望可以让惠妈牵制着伏黑甚尔。


    “但是，硝子的治疗水平你也是很清楚的吧。而且在高专，更安全。”


    更安全吗？


    其实不见得。


    “悟，你不要去动呼吸机！”


    耶悠转过头看到悟像个好奇宝宝观察着呼吸机，而上面的红色提示字不停跳动差点吓死她。


    “还有你跟伏黑不要在这里打架！”


    她不要再写检讨了！


    虽然高专的医务室在禅院家的资助下不断扩建，而且一般不允许外来的人进入，但经过夜蛾正道的批准后，里面可以给惠妈提供个特别的治疗室。


    就是转移惠妈的时候，还是出了点问题。


    那缠绕的黑气似乎是感受到环境的变化，嚣张了不少，扩展到如黑色电线一般。


    直到过一段时间后，才压了回去。


    硝子记录着伏黑夫人的各项生命体征，表情很是严肃。


    她最近自学了不少普通医生的知识，准备考医生资格证明，所以对这些数据有较高的敏感度。


    而且似乎还和诅咒有关。


    伏黑甚尔在治疗室的玻璃外，深深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才转身离去。


    耶悠没拦着，只是跟出去喊了一声：“惠的小学要有次见面会诶，你不去吗？”


    离开的那人身影顿了顿，甩了甩手里的刀，很是不满，“我说过了吧，这种事情早就和我没关系了。”


    “哦。”耶悠戳着手机，给津美纪回消息。如果那天她也有任务的话，只能让悟代劳了。但是听说见面会上会有小游戏，有点担心啊。


    在暴君走后没多久，九十九由基提着头盔匆匆赶来。


    “又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