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作品:《炙野

    “前面就女生宿舍是吧。


    “对。


    出租师傅把车停在女生宿舍门口,辛月付了钱后从车上下来,背著书包走进宿舍。这个时间点宿舍没人,已经有些晚了,应该都去教室补作业了,宿舍很安静。


    辛月把书包放下,坐到床边,一股极重的疲惫感突然泛上来,辛月闭上眼,将整张脸埋进手心。


    她从来没感觉这么累过,从身体到心里。


    现在她真的好想睡一觉,但马上就快要到上晚自习的时间。


    缓了会儿,她还是强撑着精神站起来,走到外面的阳台打开水龙头准备洗把脸。


    一捧水浇到脸上。


    “嘶——


    她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因为嘴上传来的的刺痛。


    学校的水质不太好,碰到伤口会很疼。


    辛月这才想起来,嘴巴不知道被陈江野咬破了好几处。


    她抹了把脸,回去拿来面镜子,扒开下嘴唇对着镜子照了照。从镜子里,她看到了里头好几处伤口,外面也被撕开一个大口子。


    混蛋。


    她在心里暗骂了陈江野一声。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辛月把镜子放下来。


    胡思雨从外面进来,她可能是以为寝室没人,结果一抬头看见辛月坐在那儿,把她吓了一跳。


    “哎哟。


    胡思雨被吓得拍了拍胸口,问辛月∶“你怎么还没去教室?


    “等会儿去。


    辛月说话的时候,胡思雨注意到了她嘴上的伤。


    “你嘴巴怎么了?


    辛月表情一顿,撇开眼说∶“吃饭不小心咬的。


    “自己能咬成这样?


    辛月没再回答,目光微微躲闪。


    胡思雨觉得没那么简单,不过她没打算再继续问。


    但是吧,她又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点——


    辛月竟然没戴帽子!


    “你……今天怎么没戴帽子?


    辛月瞬间愣住,这下又才想起帽子不知道去哪儿了,怪不得在寝室走廊里她看到那些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她想了想,应该是落在了陈江野酒店房间里。


    她懊恼地暗暗咬咬唇,结果又碰到伤口,疼得她嘴角抽了下。


    胡思雨注意到了她这一连串表情的变化,看她的眼神开始微妙起来。


    辛月


    看她那表情知道她不知道在胡乱想着什么皱眉回她∶“忘戴了。”


    “哦……”


    胡思雨故意把声音拖长。


    辛月懒得管她转身收拾书包。


    胡思雨是回来拿东西的这会儿既然结束了与辛月的对话她拿了东西就出去了。


    辛月看了眼时间在寝室里捱到上课才过去因为没戴帽子她不想碰到太多人。何晴知道她情况并没有责怪她偶尔一次的迟到。


    周末的晚上是晚自习走读生上到八点四十住校生上到九点半。


    说是自习课但基本每周这几节课都会被占用来考试今天本来大家以为终于能上几节真正的自习课结果第一节课上到一半数学老师还是拿着卷子进来了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嚎大概只有辛月还蛮希望考试的。


    今天她心绪太乱第一节自习课都上到一半了她拿著书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也只有考试才能让她集中注意力不去想别的了。


    陈江野的出现能扰乱她的思绪但倒还不至于影响她已经记进脑子里的知识


    在距离考试还有四十多分钟的时候她就放了笔。


    每一次数学考试只要她提前放笔那就证明她肯定这张试卷会是满分。


    上台提前交了卷辛月回到座位顿时又有些心猿意马。


    集中注意力考完这趟试已经花光了她所有自制力她知道今天肯定是没什么心思学习了索性放任思绪飘远。


    她坐的位置靠窗看着外面像那人瞳孔般漆黑的夜色她忍不住想∶


    他现在会在干嘛?


    吃饭了吗?


    心情有好一些吗?


    他会在这里待多久?


    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别去赴约离开这里呢?


    ……


    一个又一个问题萦绕在她脑海让她眉头越蹙越深。


    今晚又注定要失眠。


    她知道会失眠却没有吃安眠药回去洗漱完就拉上遮光帘睁着眼躺在床上发呆。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这些问题有些答案大概能猜到有些则始终想不到比如到底要怎样才能让陈江野离开好好的、安安全全的离开。


    像陈江野这样肆意的人如果不是他自愿大概谁也没办法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


    那该怎么办才好……


    她不想他有事。


    她知道陈


    江野很会打架,但对方肯定会带很多人。


    双拳怎么都难敌四手,她实在不明白陈江野为什么要答应,印象里他虽然好强却并不逞强,有时做事没章法,像个疯子,但也是个通透的疯子。


    自寻死路,这怎么都不像他风格。


    而且,还是在她知晓的情况下。


    这让她不由得想,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他身上总是有一种松弛感,像不管做什么都势在必得。


    又或者,他纯粹就是报复她,非要她为他担心。


    想到这里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外放的歌声。


    刘灵和宿管阿姨是亲戚,所以她们从来不怕会被宿管阿姨告状,只要过了老师会来突击检查的时间,他们会光明正大的把手机拿出来玩儿,但她们也没有经常外放音乐,今天好像是刘灵提了一嘴,问她们最近有没有什么歌好听。


    辛月本无心注意她们的音乐交流会,但她听到了一段熟悉的旋律与歌词——


    花接受凋零,


    风接受追寻,


    心的伤还有一些不要紧,


    我接受你的决定,


    你将会被谁抱紧,


    唱什么歌哄她开心。


    ……


    恰好是曾经陈江野为她唱过的歌。


    可歌词好像有些不一样,她记得很清楚,最后两句,陈江野唱的是∶


    【你将会被我抱紧,唱什么歌哄你开心。】


    是他唱错了?


    还是她记错了?


    为了印证这一点,辛月起来翻开了日记本。


    日记本上写的是∶


    【你将会被我抱紧,唱什么歌哄你开心。】


    然而,她听外面放完了一整首歌,这一句歌词重复了几遍,全都是∶


    【你将会被谁抱紧,唱什么歌哄她开心。】


    所以,是他唱错了。


    那是他记错了,还是……


    旋律很快到了尾声,切至下一首歌。


    辛月看着手里的日记本,忽的笑了。


    会唱歌哄她开心的人,会为了成全她而离开的人,又怎么会故意扰她心神。


    他像槐树许过愿的呀,希望她能梦想成真。


    那他一定不会故意要她为他担心,也一定会好好的,毫发无损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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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她跟前。


    嗯。


    一定是这样。


    他可是陈江野。


    那个骄傲,矜贵的大少爷。


    他也许会打架,但绝不会挨打。


    这样想着,辛月才拿过一旁的安眠药吃了。


    在安眠药的助眠下,意识很快远去,她坠入了一个安静的梦。


    梦里,天边是大片的火烧云。


    偶尔两只白鸽在天空划过,再落在山林间的树梢上,枝丫轻轻晃动。


    她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路边开着几株野玫瑰。


    起初,四周很静,但渐渐的……


    她听到了只属于盛夏的蝉鸣。


    她好像回到了两个月前,那个有他的夏天。


    于是,她在山路上奔跑起来,开始寻找。


    她奔跑着途经一株又一株的玫瑰,一条又一条溪流,跋山涉水,终于……她在山路的尽头,漫天的火烧云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那里,风吹动他白色衣袖,也吹动他黑的发。


    反正是在梦里,她毫无顾忌的奔向他。


    他也张开手,拥住她,紧紧的。


    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被他身上的味道环绕,交换着彼此的体温。


    天空在这时下起了雨,透明的太阳雨。


    那些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像是全部都汇入了这个梦里。


    她仰起头去看他,而他低头。


    他们在雨中对视。


    像曾经那样,雨湿了他的发,从耳后顺着侧脸下滑,经过他的唇,再落在她的唇上。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所以笑了。


    接着,辛月感觉脸被一双手捧住,视线里的他闭上眼,继续低头,吻上她的唇。


    梦境在这一秒又突然变得安静,蝉鸣与潺潺水声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彼此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声音。


    时间在这个吻里被无限拉长,直到梦境逐渐褪色、破碎,他们也不曾分开。


    最后的最后……


    在梦境的尽头,她听到他说∶


    “我回来了。”


    *


    冬日的六点,天还是黑的。


    辛月睁开眼,然后又闭上,像是想回到梦里。


    但过了会儿,她还是起了床。


    简单洗把脸漱个口,她就准备出门了,只在临走时照了照镜子。


    嘴上的伤口结了痂,但看起来更加显眼。


    这个位置,这个伤口,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昨天她去上厕所的时候都撞见胡思雨跟别人在说,她是不是被那些混混给强.上了。


    辛月沉了沉气,放下镜子出门。


    她还是第一个到教室的。


    坐到位置上后,她拿出书本开始看书,十多分钟后,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人。


    早自习是七点十五开始,一般七点人就差不多到齐了。七点过两分,何晴走进教室,拿着教鞭在讲台上一通敲。


    “先安静会儿,今天我们来了个新同学。”


    闻声,辛月心头一凛,某种强烈的预感突然袭来。


    她猛地抬起头。


    这时,何晴看向门外,招招手对外面的人说∶“进来吧。”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黑色潮牌上衣,同样黑色的阔形工装裤,除了脚下的白色球鞋,他似乎浑身上下都是漆黑的,头发是,瞳孔是,连眼神都像夜色般漆黑无比。


    此刻那双眼,目光穿过整个教室,落在后排神色怔愣的少女身上。


    并,只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