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霞和杨叶的打戏拍完，剧组分成AB组。


    胡金铨带着李联杰等人继续拍摄，杨叶则带着林清霞前往杭州西湖，拍摄细雨找李鬼手易容的戏份。


    这场戏拍完，林清霞就可以杀青了，杨叶也要暂时离开剧组，回香港去。


    然后，按照计划，到十月份，剧组出完外景，就回到香港棚拍室内戏。


    其实有一些镜头可以直接在绍兴拍完，不过在室内拍打戏，要吊钢丝什么的，势必会对文物造成破坏，杨叶还是放弃了。


    杨叶和林清霞一行十多人，兴致勃勃地逛了半天西湖，便到楼外楼吃饭，点菜的时候，林清霞道：“我要吃西湖醋鱼！”


    杨叶头上直冒黑线：“这个……还是算了吧，不如我们点东坡肉啊！”


    “那个太肥了，我要减肥，我不吃，你们吃就可以了。”


    没一会儿，醋鱼送上来了，看着挺有食欲，林清霞食指大动，兴致勃勃的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


    “yue！”吐了！


    杨叶早有准备：“来喝口茶，漱漱口！”


    现在，终于见到了，原来这个女人在成都。


    “叶哥哥就是杨叶咯，你们今天表演节目，就是演给他看的。”


    两人一顿客套。杨叶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一行五人走出天府机场，就看见有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杨叶的大名。


    “叶哥哥，你等等我，我杀青啦，我跟你一起走！”


    杨叶正准备出发，忽然接到关芝琳的电话。


    不过她的镜头本来就不多，还要用到替身，所以正面镜头拍完，造型摆完，胡金铨就把她给放了。


    杨叶在上海等了一天，紫气公司的道具师们从香港赶了过来，和杨叶汇合之后，一行人准备前往四川绵阳。


    杨叶一脸懵逼，啥情况，又被人盯上了？只好迎了上去。


    杨叶还是第一次见这位美女，只见她身量适中，五官清秀，舒展淡雅。最动人的就是那双杏眼了，顾盼之间，好像会说话。叫人一见，便会明白“眉目含情”这个成语的意思。


    “给我一张普通的脸吧，我只求从此隐居市井，过普通人的生活！”


    关芝琳笑道：“不用，我知道地方。”


    “杨先生哪里话，您是国际大导演，是我们中国人的骄傲，能过来迎接你，是我的荣幸啊！”


    杜天平道：“关小姐，要不要我叫人陪你去？”


    因为一个月前，他给北影厂捐赠了一批摄影器材。


    朱琳诧异地转过头来，认出是坐在台下的嘉宾。她虽然不知道关芝琳是谁，却知道她是跟着杨叶一起来的，便客气地道：“你好，是我！”


    “我会用云南的蛊虫，从你的鼻腔放入，用药引之，让虫以你的脸骨为食，削骨之后，划开脸皮子，佐以金砧，顺着肌理缝合，之后静养三月，大功告成。”


    关芝琳凶巴巴地道：“我不管，总之我警告你，不要打叶哥哥的主意。他已经名花有主了，他是我的，你休想抢走他！”


    “我不想再见到这张脸。“


    镜头一转，林清霞就变成了……惠英虹。


    这是新中国成立后内地拍摄的第一部武打片，开创了内地电影最早的商业模式。


    没想到，杨叶却尽捡那些又麻又辣的菜吃，看得杜天平等人目瞪狗呆。


    “原来是这样，你找我有事吗？”


    朱琳莫名其妙地道：“什么意思？叶哥哥是谁？”


    关芝琳出了观众席，一路摸到后台，见朱琳正在卸妆，便走上前去，问道：“你就是朱琳？”


    但是朱琳嘛，她之前没有听说过，后来也没有见过，心里一直十分好奇，这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


    想明白这一点，再看向杨叶的眼神，不免充满了幽怨。而看向朱琳的眼神，又不免酸溜溜的。


    “女朋友？”


    关芝琳瞬间惊醒，死死地睁着台上，只见一个古装美女，穿着红色的舞裙，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上台来。


    关芝琳跟在杨叶身边，觉得与有荣焉，她说道：“叶哥哥，你在内地好有面子啊，从京城到上海到成都，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热情接待。”


    于是……就找了个借口，去探班《熊猫历险记》，然后顺道探班《神秘的大佛》。


    关芝琳哼了一声，说道：“叶哥哥说你是大陆第一美女，果然有几分姿色。”


    杨叶?瑟地道：“那当然！”


    关芝琳瞬间就明白了：怪不得这个这个花心鬼要来成都呢，我要跟着他来他还不乐意。原来是为了见这个狐狸精！


    虽然不爽，关芝琳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朱琳长得端庄典雅，温柔大气，真的好美！


    这时候朱琳已经跳完舞，下台去了。


    一场是被转轮王活埋在桥下，成为桥边姑娘。


    他们演出的节目都是厂里的演员们自己准备的，不过也请到了川剧团的艺术家们来表演川剧变脸。


    朱琳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是杨叶导演，你是她妹妹吗？”


    一场是假死，被埋，被黑石的人从棺材里刨出来。


    当初杨叶跟她说过，林清霞是台湾第一美人，她是香港第一美人，而大陆还有个第一美人叫做朱琳。


    整容之后变年轻，没毛病！


    ……


    关芝琳却觉得土拉八几的没什么意思，看得直打哈欠。


    “我几年前就听叶哥哥说过，你是大陆第一美女，所以过来见识见识！”


    杨叶连忙上前和他热情握手：“杜厂长，您好您好，劳您亲自来接，实在不敢担！”


    杨叶无奈，只好把她带上。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他自我介绍道：“鄙人杜天文，是峨眉电影厂的厂长，听闻杨先生光临四川，特来迎接。”


    “那……怎么这么难吃啊？”


    杨叶一顿川菜吃到爽，这时候还没有后世那么多调味品，做菜全靠厨师的本领。


    杨叶坐在台下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还一边和杜天平以及文旅局的领导们交流。


    这个峨影厂的厂长这么热情的跑到机场来迎接，之后肯定又是好吃好喝一顿招待，那杨叶能厚此薄彼吗？


    这器材，能不捐吗？


    吴思远正在绵阳拍摄《熊猫历险记》，这电影的最后有一段小孩和熊猫被食人花夹住的剧情。


    这事吧，派道具师过去就可以了，杨叶没必要过去。


    由于紫气公司在香港声名显赫，吴思远被邀请了紫气公司为他制作食人花道具。


    “怎么了，佳慧？”


    拍完西湖的外景，已经到了九月上旬，林清霞和杨叶分别，到许昌劝林莉移民去了。


    “好！”一个惊艳的亮相，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鼓掌。


    “想清楚，一旦饮下这药灰，你就是另外一个人。”


    关芝琳如同小狗圈地，说道：“我是叶哥哥的女朋友！”


    杨叶这一世，美女见得多了，此时仍然看得目不转睛。


    “他们是不是没做好啊？”


    考虑到杨叶一行都是香港人，招待的菜肴中一多半是鸡豆花这些不辣的菜。


    还有一场是在城内，黑石杀手们的火并，这段时间她都跟着胡金铨在拍火并的戏。


    “怎么会呢，这是本地吃西湖醋鱼最有名的馆子了。西湖醋鱼何处美，独数杭州楼外楼。”


    只不过上个月跟刘小庆聊天，知道她正在拍《神秘的大佛》。


    朱琳听说杨叶夸她是大陆第一美女，不禁有些脸红，同时又非常诧异地问道：“几年前？我并没有见过杨导演啊！”


    “西湖的名声太大，导致这道菜的名声也变得无穷大，你一听这个名字，就会对它充满了美好的想象，觉得它一定很好吃，但实际上呢，它就是这么难吃。”


    几十年后，国人有钱了，楼外楼客似云来，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客人，必然会点上一道西湖醋鱼，然后心情激动地吃上一口，yue，倒掉！


    峨影厂是个小厂，没北影厂那么大的能量，可以请到东方歌舞团来表演。


    关芝琳正在昏昏欲睡，忽然听见台上的报幕员说道：“下面有请演员朱琳为大家表演独舞《洛神赋》！”


    水袖一摆，露出半张绝美的脸庞，正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就是你们大陆说的对象！”


    算了，捐就捐，老子也不差这点钱。


    杜天平兴高采烈地把杨叶这尊财神爷接到峨影厂，好吃好喝一顿招待。


    杨叶心生好奇，所以想去看看，见证一下。


    关芝琳看着台上的朱琳，再看着杨叶的神情，马上明白这就是杨叶嘴里的那位“大陆第一美人”了。


    实际上她跳的也就马马虎虎吧，不过人好看，台下的LSP们也就不吝赞美了。


    关芝琳起身道：“我去上个厕所！”


    这句话，关芝琳一直都记在心里，说林清霞是台湾第一美人，她服气。


    关芝琳的戏份本来就不多，在内地就三场戏。


    到了晚上，厂里又准备了文艺演出。


    说完哼了一声，蹬蹬蹬掉头就走！


    朱琳听见化妆间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不由得愣在原地，人都傻了。


    化妆间里还有其他演员，有人问道：“小琳，这啥子回事？”


    朱琳一脸莫名其妙地表情：“我也不知道啊！”


    朱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几年前我都没出道，杨导演在哪里见过我？他还夸我是大陆第一美女，我……有那么美么？”